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云破月来花弄影(花千骨同人) 作者:墨尘烬 文案 朔风:你这样是否有些不雅? 花玉影:即便我漫山遍野裸奔也不妨碍你发育吧? 花千骨:姐姐,什么是小攻?什么是小受? 花玉影:霓漫天!你竟敢教坏我家小孩?! 白子画:小影,你这是在跟为师使性子? 花玉影:弟子不敢!!!! 花玉影:小言中最常用的句子? 霓漫天:皇上or王爷or将军or教主or庄主or堡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前世今生 灵异神怪 恩怨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玉影 ┃ 配角:花千骨,朔风,白子画,霓漫天 ┃ 其它:蝴蝶效应,他乡遇故知   ☆、命运之始   晚饭过后,杨雨盈雷打不动地坐在了电脑前。   自从知道那本风靡全国万千少女,赚尽无数华人热泪的骨灰级禁断虐文《仙侠奇缘之花千骨》拍成了电视剧的消息,杨雨盈就呜呼哀哉,好不桑心。替花千骨众人默哀了一阵,顺便琢磨了一下果果到底得罪了哪路英雄好汉,一部呕心沥血之作即将就要变样走形成泼了硫酸的废铁,这就好比苗条美女因怀孕变成大肚婆黄脸婆一样,万劫不复啊......不怪杨同学心理阴暗,实在是作为一个资深的读者,看了小说再去看电视剧,就好比一不小心抽了口二手烟,吃了碗馊饭,喝了杯地沟油......像什么《倾世皇妃》啦,《新笑傲江湖》啦,《新天龙八部》啦,真是庐山瀑布汗!   杨雨盈这抽货白天在第X中学凭着她那半吊子水平教英语,一天也就两三节课的样子,作业改完了就和她那群狐朋狗友到处瞎逛,成天地不着家。烧烤,唱歌,逛街,溜冰,游泳,玩电动游戏等等,不一而足,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我这是与时俱进,我不好好了解社会生活,我怎么教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神仙书’那是与社会脱节,那是自闭症,我又没这毛病。”虽然她总是一副玩比天大的架势,上课的时候倒是装得人模狗样,凛然不可侵犯状。   而到了晚上,杨同学死活都不肯出门了,一定要在自己房里安营扎寨,为嘛?第一当然是为了备课,第二嘛,出于对网络文学的爱好,她决定把晚上剩下的时间都交代给网络,什么穿越架空女尊耽美玄幻侦探宫斗宅斗野人种田等各类清水文以及肉文,无一不爱,无一不喜。还有二次元美男图啦,古代仕女图啦,泼墨山水画啦,各类漫画啦,统统来者不拒。还经常逛逛贴吧,看看评论,一时手痒,自己也毫不客气地大放几下厥词。   现在,杨雨盈正在细细看着关于花千骨的帖子。其中有一条是这样的:   “白子画就是一个渣,渣渣中的渣渣,小骨对他那么好,为她放弃了那么多,他还跟块石头似的,真是冷漠无情加脑残心残!!!!!!!”   紧跟着又有一条:   “你凭什么说白子画是渣!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是渣了?!他作为花圣母的师傅,二人之间本来就有不可跨越的障碍,加上这么多年的清修,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男女情爱所打动!真是说话都不动脚趾头!”   接下来的是:   “我就是看不惯白子画怎么地!明明已经动心动情,还装成那么一副鬼样子,真是恶心!再说了,老娘动不动脚趾头关你毛事啊?你这么维护白子画,难道还是花圣母不成?”   “白子画怎么恶心了?你以为别人都长得和你一样随心所欲下不为例啊!还老娘呢,不就是六十多岁嘛,倚老卖什么老!哦~我知道了,您老年纪大了嘛,形容枯槁,病入膏肓,卖不了肉了,自然要来卖老了呗!”   .......   啧啧啧啧,白子画,你很有市场嘛!居然有人愿意为了你骂街?杨雨盈边看边笑,然后又随手点开了一张据说是白子画和花千骨的立绘。白子画白衣翩然,长发飘飘,乌眸明亮,面如桃花,勾引个把小姑娘完全不是问题。而花千骨梳着两个包包头,穿着一袭长留弟子的服装,两颗星星眼巨萌,肩膀上还摊着正呼呼大睡的糖宝。尼玛,这么勾魂摄魄的清纯童颜居然搞不定一个白子画?长留上仙,您老的防守武器是铜墙铁壁呢,还是铜墙铁壁呢,还是铜墙铁壁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同学觉得白子画的立绘刚刚好像看了自己一眼,不是吧,可能是上网时间太久了吧,产生了视觉疲劳,还是去睡吧,明儿个还要给那群死小子和臭丫头讲非谓语动词呢。正当她把鼠标移到电脑右上角准备关闭网页的时候,白子画的立绘从侧面一下子转到了正面,深邃的眼眸正紧紧盯着她。哎呀妈呀,杨雨盈吓了一大跳,心里直打鼓,嘴里还一边说:“看来今天真的是太累了,都产生幻觉了。杨雨盈,自己吓自己可不好。”说着正准备快速把电脑关了,赶快上床睡觉,谁知刚一瞟到白子画的眼眸,一阵疲倦突然涌来,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黑甜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亲们请多多包涵   ☆、初临异世   “花家娘子,用力啊,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啊!!!!!!!啊!!!!!!”   “再加把劲儿啊!用力!”   “啊!!!!!!!!!!!!!!!!”   ......   “生了生了,是个小丫头呢!花秀才,你家娘子给你添了个女娃娃!”   产婆一脸喜色地用布包裹住了小婴儿的身体,连忙递给了正在屋外急得团团转的花秀才。一看到哇哇大哭的小家伙,花影全的嘴都咧到了耳后,露出一排大白牙。   “阿玉没事吧?”初为人父的花影全问着产婆。   “花娘子平平安安,就是累极睡了过去,好好休息休息就行了。”产婆热心地回答。   花影全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吞回肚子里。推开房门,看见妻子疲惫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柔情。逗弄着怀中瞪着一双大眼的小家伙,说:“乖女儿,以后就叫你花玉影好不好?”   杨雨盈同学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红果果地躺在一个老婆子怀中,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说的话全部变成了婴儿的啼哭声。卧槽,什么情况?还未及细想,这婆子又将某影洗洗干净,又用布裹上,递给了一个年轻瘦弱的男人。这男人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还给自己取了一个酸里酸气的名字,又是花,又是玉的。   当然,名字啥的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她明明记得自个儿在逛贴吧,看立绘,咋一下子成了婴儿了呢?难不成她也赶上了穿越大潮?还是胎穿?刚刚那婆子叫那男人啥?花秀才?嗯,花秀才。花秀才!这不是花千骨的老爹吗?不是吧?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一定不是,花秀才只有花千骨一个女儿,自己又不叫花千骨,说不定自己根本就和花千骨的世界没有半毛钱关系。真是庸人自扰,杞人忧天,杯弓蛇影,狗拿耗子......   只是,自己好好的咋会穿越呢?杨雨盈,啊,不,现在该叫花玉影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没创造什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偷鸡摸狗男盗女娼的丰功伟绩吧?怎么也染上了穿越的瘟疫了捏?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某影的适应能力堪比光速。   就这样,花玉影童鞋在绿水村和自己的新任爹妈过上了与过去截然不同的生活,日子倒也悠闲,当然,作为一个婴儿,想不悠闲估计也难。虽然比较清贫,可是娘亲宠着,爹爹爱着,李家大婶抱着,刘家奶奶哄着.....某影牛逼叉叉地享受着当婴儿的福利,这种福利上辈子也不是没有,可自己压根儿就没三岁以前的记忆,有等于无,这辈子还不抓紧机会,真是愧对杨氏朋党给她安上的“觉皇”“惰神”等雅号。可能是某影真的太会自娱自乐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事儿还是以不可逆转不可违抗不可阻挡不可缓刑的步伐悄然来临了。   嘛事儿?哎,花娘子又怀上了,十个月后,留下一个孱弱的女娃,就听到了阎王老爷的深情呼唤,然后双眼一闭,两腿一蹬,嗝屁了。这女娃出生之时,不仅克死生母,而且满城异香,明明盛春时景,却瞬间百花凋残,秀才爹给她取名叫花千骨。   某影本来正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涕泗横流,毕竟这两年来花娘子对自己是极好的,尽到了一位母亲的责任,某影也是很依赖她的。谁知听到老爹给自家小妹妹取的名字,脑袋当机十秒钟,本来哭得歇不了气,一样子猛地煞了车,反倒被呛到了,顿时咳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撕心裂肺,唬得花秀才连忙过来给她顺气。   “影儿,爹爹知道你伤心,但也要保重身子才是,不然你娘虽去了,也会不安心的。”秀才爹红着一双鱼泡眼安慰着某影,轻抚着她的背部。   终于顺过气来的某影愣愣看着秀才爹这么一副心力交瘁的难受样,鼻子一酸,差点又洪水泛滥,幸好及时克制住,才没让泪水掉下来。   某影走到正熟睡着的花千骨面前,心中感慨万端。终于还是入了这个虐身虐心的世界啊有木有!小骨啊,你的时代终于来临了。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我是没那能力改变剧情的,但我以后会陪伴着你,好也罢,歹也罢,你都是我的亲人了啊!   这略嫌装逼的想法在某影脑中停留了不到五秒,一个现实问题突然跳了出来:小骨以后有金灿灿亮金金闪瞎狗眼的女主光环笼罩,有各类美男保护,那我呢?搞不好我就是那让后人茶余饭后八卦消遣的炮灰了啊!   “诶诶诶,你们知道长留上仙白子画和上仙夫人花千骨吗?他们的故事真是可圈可点可歌可泣,堪称传奇啊!”   “我当然知道啦,听说这位上仙白衣飘飘,玉树临风,温润如玉,雌雄难辨,堪称六界第一美男子啊!”   “还有还有,。我听说,妖魔二界有一位魔尊,红衣紫发,邪魅入骨,容颜绝世,睥睨天下,可是看到上仙夫人花千骨时却是那样的温柔缠绵,情深意重啊!”   “说起这位夫人,那可不得了,据说她以前就是上仙的徒弟呢,而且更神奇的是,她是远古的最后一位神,法力无边,倾国倾城,与上仙真是相配得紧啊!”   “我好像听人说这位夫人有一位姐姐?死了还是嫁人了?”   “哎呦,那哪是姐姐啊,是个婢女,从小就伺候夫人长大的,夫人怜她无依无靠,便允她时时侍奉在侧。后来夫人遇到危险,这位婢女以身相救,三魂七魄俱碎,当场就灰飞烟灭了啊!”   “天下竟有如此忠婢!可叹可怜啊!”   “不过此婢求仁得仁,也算是幸福。”   ......   等到脑中小剧场终于结束后,某影感受到了深深的肝疼。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让花千骨多个二货姐姐好不好捏   ☆、异朽阁主   “姐姐,等等小骨,小骨要和你一起去找张大夫。”一个十二三岁的娇憨可爱的小女孩从一间简陋的房屋中跑了出来。   “小骨,不是跟你说了太阳落山后不要随便出门吗?小骨乖,在家陪着爹爹,我去去就来。”一位年龄稍长的清秀少女温和地摸摸女孩的头发。   “唔,那好吧,姐姐要小心哦。”女孩看了看漆黑的夜,不放心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好。”少女和蔼地笑了笑,身影很快地融入朦胧的夜色中。   花玉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四个年头了。由于小骨体质特殊,易招鬼怪,即使整天带着一串佛珠,披着狗皮大衣,还是招架不住妖魔鬼怪的痴心绝对,一路追随。当然,哪怕是被鬼缠得再狼狈,也无力突破女主不死定律。某影整日和小骨搁一块儿,自然免不了受到波及。不过,她从最初的屁滚尿流到了故作镇定,最后完全麻木不仁了。虽然也生过好几次病,可好在她拥有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和苦中作乐的阿Q精神,身体还算可以,并没有出现什么衣带渐宽终不悔的逗比局面。而秀才爹由于长期和小骨生活在一起,导致各种邪气缠身,加上心中忧愁女儿们的命运,近年来越发体弱多病,不到四十岁却苍老衰弱得像个糟老头子。   即便某影不想承认,可她也清楚地知道这怕是秀才爹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想到这里,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某影这货虽然抽得不行,却并非不知好歹。这些年的日子的确过得清贫,又闹鬼闹得厉害,可秀才爹是真心疼爱自己,是个好父亲。而如今.....唉!   没有小骨陪在身边,某影倒是没有遇到那只水鬼,顺顺利利地请到了张大夫。刚一踏进家门,就听到小骨哭天抢地的声音,她心中“咯噔”一声,知道情况不妙。而张大夫看了看秀才爹,也一个劲儿地摇头。   某影和小骨守在秀才爹床边,没熬到天亮,秀才爹还是去了。弥留之际,他交代要某影带着小骨去茅山拜师学艺,等学有所成,就再不怕妖魔缠身了。   姐俩儿你抱着我,我抱着你,痛哭了一场,等到她们都平静下来,某影还是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晦晦涩涩。遮遮掩掩地表达了不去茅山的愿望。某影其实真的不想违背秀才爹的遗愿,可是一想到原著当中小骨被虐得那么惨,就对去茅山有种本能的抗拒。而且拜师学艺不一定就非要去茅山,貌似崂山,昆仑山,还有什么蓬莱岛都可以吧。   不过这个提议马上遭到了小骨的否决,她认为既然这是爹交代的,就一定要完成,不然就太不孝了。某影特想嚎一嗓子,妹儿啊,爹最希望的是你一辈子平平安安,不要遭受太多磨折,去哪里修仙其实没那么重要。又转念一想,该来的总会来,自己这么横插一杠还不知道会掀起几千层浪,万一变了小骨的命格,以后可怎生是好?过程虽虐,贵在结局是HE。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想通此节,某影的脑子一下清明许多。和小骨胡乱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办完了秀才爹的丧事,便踏上了去茅山的路。   小骨和某影在茅山脚下已经转悠好些天了,就可是上不了主峰大茅峰。某影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在小骨面前她也不能表现得太有知,毕竟她作为一个十几年没离开过家乡的乡下娃,是不可能知道那个死人妖春秋不败干的那些破事的,至于那个有收藏舌头癖好的异朽阁主,也没机会听说,虽然她心底还蛮期待见见这位韩剧男二号的。   又过了几天,某影和小骨终于遇到了林随意的骸骨,得了他的指点,立马就往瑶歌城进发。 某影拽着小骨去乱葬岗挖了几根萝卜,然后顺利通过了门卫(就是原著中后来惨死的绿衣女子),进入了大名鼎鼎的异朽阁。   某影和小骨敢摸着内衣说她们真的不是故意走丢的,实在是东张西望啧啧称奇导致了一米米的精力分散,加上前面带路的又一副敢去投胎的节奏,于是,这两只华丽丽滴迷路了。   原地待命了半天仍然连根人毛都没看到,这俩路痴只好到处瞎转悠,终于绕到了一处应该可能或许有人的楼阁,因为整个大宅子只有这儿亮着灯。   一推门进去,某影就开始了激狂的孕吐,而小骨则是僵立在原地,抖得跟筛糠一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虽然某影早就料到可能会遭遇这一幕,已经尽可能地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真正身临其境,还是觉得各种描述不能,接受无能。卧槽,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的舌头,你以为你在开展览大会啊!正在心里扎小人,突然一声尖锐的轻笑钻进耳朵,某影顿时汗毛倒竖,进入警戒状态。小骨也一下子解冻,双手死命抓着某影的胳膊,死都不肯回头瞟上一眼。   “呵。”又是一声阴阳怪气的笑声。某影终于福至心灵,知道这身后的人肯定是东方彧卿,一下子放松下来,带着一分小心五分好奇七分期待十分同情扭动了她尊贵的脖颈,谁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突暴的眼珠子以及伸出来的长满钉子的长舌头。   “啊!!!!!!!!!”某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骨的癫痫顿时又加重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东方要出场了哦   ☆、讨价还价   “你还要在地上呆多久?”面前的怪物说话了。   小骨立马把某影扶起来,然后连连鞠躬:“阿弥陀佛,不要吃我们,不要吃我我们.....”   “我吃你们做什么”小骨一愣,对啊,自己和姐姐又没干什么坏事,他吃她们干嘛?   某影这时早已恢复了镇定,真是的,都看过原著了,还表现得这么窝囊,真是丢人。又想到这是最爱小骨的男人,是肯定不会伤害她们的,一下子就有了底气,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开口:“您就是异朽阁主吧?我和我妹妹是来向您请教问题的。”   “你怎知我就是异朽阁主?”面具男的激光眼一下子就死定住某影。   “呃.....我是看到您这么高大威猛,英气逼人,一看便知是不世出的英雄豪杰,而在这异朽阁,除了阁主谁又能如此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呢”某影马屁拍得价天响。只是,孩子,你确定这句词是这么用的   小骨此时也回过神来了,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马屁拍得我很舒坦,萝卜呢?”面具男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小骨立马奉上死人肉滋养的小萝卜,阁主虽没吃,但也没挑剔。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某影和小骨很恭敬地表达了她们想上茅山的愿望。   接下来,小骨献了血,获得了天水滴以及上茅山的方法,顺便好奇了一下这满室的舌头。阁主也如她所愿讲了一番怎样通过死人的舌头获取信息,怎样与献舌头的脑残订立鸳盟,怎样开天窗让舌头们晒太阳......某影在一旁暗暗感叹原著的强大威力。   二人正要告辞,阁主突然看向某影:“你还没有付我问路的代价。”   某影不解:“你刚刚不是取了小骨的血吗?”   “她的血是她付的代价,你的是你的,不能混为一谈。”   尼玛,总共才问一个问题,你居然要收双份报酬?你丫的怎么不去做生意啊,这么刁钻刻薄,狼子野心,阴险狡诈,油光满面(这个貌似不太对).......早知道老娘刚刚就不进来了。   小骨:“我和姐姐两个人只问了一个问题,所以并不需要两个人都付出代价。”   某影:“是啊,即便我不进异朽阁,小骨待会儿出来也可以告诉我答案。”   “我不管这些,反正你刚刚听到了我的答案,就必须付出代价。”一副斩钉截铁的臭屁口吻。   某影实在无力吐槽:“你想要什么代价?”   阁主诡异一笑:“你的舌头。”   “什么?”某影一蹦三尺高,立马捂上了嘴巴。小骨也有些惊恐地盯着面前的变态男。   “不用这么紧张,我又没说现在就要你的舌头,只不过等你死之前,再去取,现在你只需要和我订立一张契约就可以了。”语气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我不要!”某影立马哇哇大叫,小骨也护在了她身前。   “那么你可以付给我其他的代价,”阁主又投下一颗原子弹,“比如说,你的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又或者......半颗心。”   我靠,这什么恶趣味,怎么对人体器官那么有爱。某影心里狂竖中指,面上还得一副狗腿模样:“嘿嘿,阁主,咱能不这么血腥不?太少儿不宜了,小骨还没成年呢,如此又黄又暴力的游戏会吓坏她的。您看,她都快吓哭了。”   小骨的确一副患了白化病的模样,紧随在某影身边,一脸控诉地看着阁主。   “这么说,你想赖账了?”变态男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和,却比他之前的鬼声更让花氏姐妹害怕。   “没有没有,那哪能啊?我哪敢坏了您的规矩啊。只是一时之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该把什么抵押给你。要不我先欠着?等我想到了,一定立马告诉您?”某影小心翼翼地看着阁主,小骨也显然很赞同。   “不行,”异常坚决的否定,“不过,你可以付给我一个誓言。”   “誓言?”某影和小骨面面相觑。   “不要妄想改变一切,否则命途多舛,不得善终。”   “你什么意思?”某影一下子吓蒙了,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是穿越的?即便他逆天得连皇帝下葬时穿的内裤颜色都知道,可能不能不要让姐觉得如此幻灭啊?   “我什么意思你比我清楚,只是现在,若不立誓,怕是连踏出这个门槛都不可能。”语中的威胁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好,我发誓便是。”某影很没骨气地屈服在此变态的淫威之下。   其实就算他不逼自己,某影也压根儿就不想以一己之力螳臂当车去改变什么破剧情,她只是有一丝丝倾向罢了,还不是不希望小骨和原著中一样被虐得那么惨。而且,小骨是什么人,百分之五百的女主啊,即便稍微兜兜转转一下,最后和白子画还不是会修成正果的,瞎着急什么!而且她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最后还不是招架不住小骨的星星眼,老老实实地带她上茅山。要不是老娘心软,你一注定悲催的男配想见我家小骨,窗户都没有!听你那口气,好像咱就爱挑是拨非,庸人自扰,自寻死路似的!再说未来的事谁说的准,万一需要偶兴风作浪呢?发这种苦逼的誓言,分明是把偶的人生变成了毫无乐趣可言滴对台词啊!   虽然心里把这变态踹了无数遍,面上却连个屁都不敢放。只得在他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千般不愿万般扭捏地自我诅咒了一番。阿门!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既然该干的都干了,不该干的也干了,某影牵着小骨撒丫子就跑,一下子就窜出了异朽阁。 而目送她们远去的异朽阁主一边吃着萝卜,一边自语:“异星入世,变格破势。一念生弑,三劫循誓。”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吧,保证东方彧卿和某影没一点JQ   ☆、匆匆那年   “喂,有没有人啊?!”   “河东,你知不知道我在这儿啊?都怪那个臭王八,要是被老子抓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臭王八,老子知道你打不过我就想玩阴的,老子告诉你,老子才不会被你摆布,有种就出来,咱俩单挑!”   “姐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不会又遇上鬼打墙了吧”小骨有些慌乱地看向某影。   某影张望了一下后面的林子,立马回忆起来,应该是要遇到轩辕朗了吧?这小痞子皇帝貌似就是第一次见到小骨就种下了情根,哪怕当时他以为小骨是男的时就已经基情无限了,知道小骨的女儿身份后更是不停地编织春梦。看来,某些不得不说的故事怕是要拉开帷幕了......   某影鼻孔朝天,手十分猥琐地抚摸着下巴,笑得一脸稀烂,眼眯得要多淫荡有多淫荡,硬生生吓坏了天真纯洁的小骨。小骨担忧地问到:“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一副饿狼的邪恶表情?   某影立刻把淫奔的思绪拉回来,俏皮地朝小骨眨眨眼:“小骨,想不想去看看热闹?”   小骨不解:“看热闹?”   “是呀,跟姐走。”某影不由分说就拉着小骨往声源处走去,越是靠近,鬼喊鬼叫的声音越发清晰。小骨不自觉地贴在了某影身上。   树林深处,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倒吊在树上,嘴里不歇气地咒骂着。诶耶,这货居然是未来的国家领导人?市井泼妇在他面前怕是都要五体投地,顶礼膜拜。听着他左一句“你大爷”,右一句“王八精”,某影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习大大臭骂奥巴马的惊人美景:“好你个杂交水稻,你干的那些缺德事你打量老子不知道呢!你说说,在台湾出售军火,支持西藏du立,你哪件事没伸手?!你以为你的手很长是不是?老子剁了你,信不信?不信?老子嫖了你!若不是你的狗头参谋,菲律宾敢跟你大爷叫板?!就那只窝囊废,老子都不忍心揍他!小样,以后在你爷爷面前安分点,知道不?人要学会守规矩。以后,老子穿大红,你只许穿粉红;老子不动筷子,你不许上饭桌;老子不说话,你少放屁!怎么滴,不服气?你看什么看?再看?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呃.....某影终于成功地把自己给恶心到了。(某墨:我也是醉了。)   “姐姐,姐姐,姐姐......”小骨N+1次摇了摇某影的胳膊,“他有影子,应该是人,我们要不要把他放下来?”   某影刚想开口,就被远处的少年打断:“喂,你们两个死小子,快把大爷我放下来!”   小骨一听就生气了:“姐姐,这人好生无理,我们走,才不要管他!”   某影阴险一笑,慢慢踱步到少年面前,用打量牲口的眼光看着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少年被他看得面红耳赤:“你看什么看?再看,小爷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某影一副我很害怕我很担心的样子,嘴里却丝毫不客气:“真有这本事,也不会被人倒吊起来了。这儿可是荒山野岭,我倒要看看你这么风吹日晒不吃不喝个几天,到时候是饿死呢,还是被豺狼虎豹给吃了!”   少年被说得恼羞成怒,真恨不得立马获得自由,把面前的死小子(好吧,某影和小骨穿的是男装)暴打一顿,最好打得脑浆迸裂,灰飞烟灭,才能出了他这口恶气。可是,形势比人强,少年虽然憋着一肚子肺气,却也深知自己处于劣势,口气不得不软了下来:“快把我放下来。”   某影嗤笑一声:“你叫我放我就放,那我多没面子!”   “你.....”少年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到口的咒骂咽了回去,“劳驾你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我有什么好处?”某影露出了奸商本色。   “......黄金白银绫罗绸缎随你挑!”少年一副财大气粗的口吻。   某影凉凉开口:“不用,我觉得身上的破布穿着挺舒坦。”   “那高官厚禄香车美女?“少年又补充到。   “对不起,我一乡下娃不识字儿,当不了官。至于美女就更不用了,一个月前我才娶了我们那的村花刘翠花,俺一新好男人绝不娶妾。警告你啊,别想挑拨我们夫妻感情啊!”某影的心里都要笑抽了。   一旁的小骨则是含胸驼背,头都低到肚脐眼了,两小肩膀一上一下充满了节奏感。   “那豪华大宅免死金牌?”少年又抛出一只诱饵。   “我爹找人给我算了命,说我这一辈子都只能住在深山老林破朽茅屋里,要是住在了什么高楼大厦里,那我的福气就被赶跑啦!而且俗话说,早死早超生,我一这么善良可爱慷慨大方活泼开朗十全十美(以下省略一万字)......的人死了肯定就直接羽化登仙了啊,要那免死金牌做什么?纯粹是阻碍我成仙呀!啧啧啧,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歹毒?!”   “歹毒你敢说爷歹毒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放小爷下来!怎么滴,看着爷这么吊着你很爽是吧你信不信小爷我诛你九族!爷还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少年气得头昏脑涨,手舞足蹈,整个人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却硬是碰不到某影一根毫毛。不一会儿就眼冒金星,浑身无力,再不敢折腾了。   某影在一旁暗笑,哼,叫你在姐面前拽,求人帮忙还敢这么盛气凌人,真是欠教训。   小骨看那倒吊的少年实在难受的厉害,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对某影说:“姐姐,我们还是把他放下来吧,他虽然目中无人,可是看来也吃过苦头了,我们就当做好事吧?”   某影神色复杂地看着小骨,难道说小骨隐藏的圣母属性就这么被自己给激出来了?   某影看着那还没缓过劲儿来的土豪,觉得也差不多了,就和小骨一起去解他的绳子。把他慢慢放下来后,小骨温柔地替他轻抚着背部,少年觉得舒服了许多,一回头,愣了一下,好可爱的男孩啊。 作者有话要说:  和没心没肺的某影相比,朗哥哥当然更喜欢小骨啦~~~~~   对了,谁是你们心中的男主呢????   ☆、人间地狱   看着面前温顺的小男孩,少年觉得一股莫名的亲切,于是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啊?”   “我叫花千骨,”小骨回答:“对了,这是我姐姐花玉影。”小骨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某影。   少年鸟都不鸟她,继续对小骨说:“千古?真是好名字!我叫轩辕朗。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送你一枚勾玉,以后有麻烦可以找官兵帮忙。”   “哇,能摆平官兵?谢谢朗哥哥!”小骨兴奋地把勾玉戴在了脖子上。   “朗哥哥?我吐!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轩辕朗打量了小骨一阵:“你不会和你姐姐一样,也是女扮男装吧?”   妈呀,谜底这么快就戳破以后还怎么看戏啊,某影立马插话:“你什么眼神儿啊?我们家小骨当然是男的,而且是我们家十代单传的一根独苗啊。”   小骨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这么说,不过也没出声反驳就是了。轩辕朗则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说话。   哼,小样,失望了吧?   小骨见轩辕朗不理会某影,以为他还在生气,于是对他说:“朗哥哥,你不要再和我姐姐置气了,我姐姐是好人,不会故意见死不救的,刚才是你太凶了,姐姐才故意气你的。”   “就她?唯利是图,无耻小人!”轩辕朗不屑地扯动嘴角。   尼玛,合着老娘救人还救成仇了?某影忍着肚子里的一股邪火,立马张口:“是是是,公子才是天神下凡,品德高贵,视金如土,勇猛无敌。而我就是个黑白不分恩将仇报的无耻之徒,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谁叫我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爹呢?即便我被某只王八精打得满地打滚,鬼哭狼嚎,痛哭求饶又怎么样呢?反正我爸是李刚!哎,只是可怜了那只王八英雄,挑谁练手不行,非得捏我这只软柿子!真是太不体贴了,没看到我这两只瘟鸡般的胳膊吗?居然没看出来人家其实只适合给奶娃娃换尿布啦!”   “我杀了你!”轩辕朗说着就要冲过来掐断某影的脖子,小骨死死抱住他,某影还站在一旁搔首弄姿:“你来呀!你来嘛!你可不要对人家太凶哦!人家会怕的啦!”   轩辕朗真恨不得毁了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可是又不想用太大力气伤到千古,实在想不明白,本自同根生,千古这么安静乖巧,却偏偏有个不知廉耻的姐姐!   看在千古的面子上,轩辕朗决定不和那个疯女人计较,他扯着千古坐在一块空地上,絮絮说着自己的事情。小骨看了某影一眼,后者给了她个放心的眼神。   某影偷窥着轩辕朗的表情,哎哟诶,别真的情根深种了吧?不过让他一个人唱戏还是太单调了,要是再加上白子画,杀阡陌,东方彧卿,还有朔风就好了。咦,一二三四五,可以上山打老虎了耶!哇咔咔!   “臭小子,你倒是在这坐得安稳,快给我起来!”突然一声河东狮吼生生磨穿了某影的耳膜。   轩辕朗一下子激动起来:“河东,你终于来找我了!”   果然是好人有好报,轩辕朗成功地替小骨争取到了做清虚道长入室弟子的资格,又在小骨的水水美美的眼波中缴械投降,不情不愿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地给某影也开了后门。   某影和小骨道了谢,拿着传音螺,就要告别。可是轩辕朗突然觉得好舍不得,这样一别,不知道几时才能见到千古,他立马握住小骨的手:“你一定要小心,遇到危险一定要拿着勾玉找官府知不知道?”   “恩,谢谢朗哥哥,我知道了。”小骨甜甜一笑,又闪瞎了某人的眼。   “你拜我为兄吧。”轩辕朗热切地说。   “好,朗哥哥!”   义兄,哼哼,我猜,几年后民间就要传出皇帝不爱红妆只好男风的传闻了吧?到时候可要卖力表演哦~~~某影笑得奸诈无比。   上茅山的路途非常顺利,可是某影心里不停地打鼓。茅山之巅现在可是修罗场啊!尸山血海啊!人间地狱啊!惨绝人寰啊!全家死光啊!我能不能不去啊?   “姐姐,这里好安静啊,安静得我害怕。”小骨不安地拉着某影的手。   “小骨,没事,姐姐在呢。”花玉影,你可一定要坚强啊,这儿还有一个未成年儿童呢。花千骨,你也要加油,这可是通往白子画的唯一道路,不要犹豫,不要害怕,不要彷徨,来吧,为了你心中的激情,为了你凶猛的真爱,冲吧!   姐妹俩毫无阻碍地就到了九霄万福宫集众的广场,映入眼帘的却是......   “啊!!!!!!!”   “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女人的鬼哭狼嚎瞬间打破了茅山瘆人的死寂。   小骨一头扎进某影的怀里,死死闷在她胸前,而某影紧抱住小骨的腰,两只眼皮跟缝上了似的,怎么都不肯再睁开。某影现在才知道,异朽阁的舌头算什么,和面前的惨剧相比,简直是小儿科,根本上不了台面。   这两只维持着这样的姿势长达一个小时,等到两个人终于恢复神智,身上都被冷汗给浸湿了,牙齿还在不停地打颤,频率跟切肉似的。其实这一场景,某影以前付钱看过小说,听过广播,还观看过话剧,而如今冷不丁地来一次免票的现场直播,她发现她根本就受不了这个抬举。刺鼻的鲜血和模糊的血肉给某影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和心里上的冲击,这和不咸不淡的文字,矫揉造作的声音以及装模作样的表演之间的差距简直堪比马里亚纳海沟,对从未获过选举权的小骨来说更是一帘恶梦。   某影突然想起来在这死人堆里应该还有一个会喘气儿的,她放开小骨,东张西望了一番,果然在那个尸坑里发现了正在□□的清虚道长。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奔跑吧,花玉影!   某影牵着小骨磕磕碰碰地爬过那堆残肢和内脏,终于爬到了清虚道长面前。   某影和小骨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就开始细细聆听清虚道长的遗言。他说的话和原著当中几乎一模一样,不外乎是什么弟子云翳和妖魔勾结,什么拴天链被夺以及要这姊妹俩传信啥的。只是由于某影比小骨年长,就把宫羽传给了某影,让她暂任茅山掌门,小骨任副掌门。最后,还把一本茅山道法的要诀以及六界全书给了她们,并把各种机要秘密以及给白子画白送两个徒儿的意愿一字不落地对着传音螺说了。   某影和小骨爬出巨坑,回头望去,但见一片红莲业火,妖娆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看原著的时候,就觉得茅山其实是最无辜的炮灰啊有木有,几乎死绝啊~~~~~   ☆、糖宝出世   “姐姐,这里有一条小溪,好清澈呀,我们在这里洗个澡好不好?”小骨兴奋地看向某影。   洗澡?当然好了!这都多少日子没洗澡了!身上都有味儿了。只不过,某位男二号好像就是在小骨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身体,然后穷追猛打,毛遂自荐了吧?!哼哼!   “成啊,不过小骨你先洗,姐姐给你把风,等你洗完了再换我。”   小骨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深山老林,觉得有些奇怪:“姐姐,这里根本就没人,你和我一起下去洗吧!根本用不着把风!”   “小骨,这世上的事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不发生的!听姐的,准没错!”某影脑门上就差贴着“信影哥,得永生”六个大字了。   “那好吧,我很快就会洗完了,不会让姐姐等太久的。”说着便脱了衣裳,红果果地跳进了小溪。   而某影正在到处红外线扫描,时刻警惕着可疑分子。等了半天,某阁主还没有出现,而小骨也洗得差不多了,正要穿衣服,某影满意地点点头。   “啊!对不起!”   娘的,要不要这么踩点啊???????   小骨立马穿上衣服,发现有个书生模样的人正背对着自己,而自家姐姐的脸色......貌似比她身上的被树枝划破又沾满了灰尘的青衣更加难看。   “小骨,你去把那只狼牵走,姐洗完了就去找你们,别走远了,让我找不到。”某影深呼吸了口气,决定还是看开点。原著,你赢了。   “哦。”   某影飞速洗完了澡,就去找小骨,好巧不巧就听到了□□书生诱拐小骨嫁给他时宣扬的那堆礼义仁孝,女子之德的狗屎。   某影皮笑肉不笑地从树林后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变态腹黑说:“听公子言谈,想来也是熟读诗书,文明懂礼之人,又见您行事光明磊落,肯负责任,在这渣男横行的世间更是一朵耀眼的奇葩。只是我家小骨年龄尚幼,性又鲁钝,实在匹配不上公子这样一位高贵的男神,怕是要拂了公子一番好意了。”说完还特装逼地盈盈一拜,一副虽万般留恋却为了你好不得不拒绝只能扼腕叹息的样子。   “姑娘千万不要多礼,在下复姓东方,名曰彧卿。余想不到姑娘竟然如此抬举彧卿,真是惭愧。彧卿想娶舍妹并不是为了负责,而是觉得和她投缘,若能得到姑娘的首肯,真是彧卿之福。”行,真行,姐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愣是还能装傻,姐也是服了你。可是,你当初逼姐发那破誓言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日的局面呢?姐今儿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出来混是不用还的是吧?   思及此,某影瞬间笑容可掬,正要开口喷粪,却听到小骨一声难受的□□:“啊!”   “小骨,怎么了?”某影立刻看向小骨。   “骨头,你没事吧?”东方彧卿也一脸担心。   卧槽,你谁啊你?谁允许你叫我家小骨的乳名了?   小骨指了指胸前的天水滴:“这个东西一直在发热,刚刚烫了我一下。”   “快点取下来给我,”东方彧卿说,“还要借我一滴血。”   小骨取下天水滴递给东方彧卿,他用刀划破了小骨的手指把血滴在天水滴上,很快一条纤细的透明小虫子就爬了出来。   某影在一旁看得兴奋无比,天哪,糖宝终于出世了呀。   “天啦,出来啦!”小骨激动得又叫又跳。   小虫子骨碌碌地转着小眼睛,看着小骨,又看向东方彧卿,软绵绵地开口:“妈妈,爸爸!”   小骨吓了一大跳,东方彧卿则是一脸温柔的笑意。   天哪,真能说话诶!好可爱啊!让人好想□□它啊!!!!某影在心里狂呼。   突然,小虫子看向某影:“我该叫你什么?”   小骨立马张口:“这是我姐姐花玉影,你应该叫她姨妈。”   “影子姨妈!”小虫虫非常听话。   姨妈?其实,我更乐意你叫我老干妈!   “哎哟,你直接叫我影子好了,别叫后面的两个字,显得我年轻。”实在是两个字在现代社会早就已经被赋予了更高贵更文明的意义,我一乡下娃承受不起。   “姐姐,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小骨两眼放光。   “好呀,小骨你来取吧。”   “糖宝,以后就叫你糖宝。”小骨的一双星星眼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真是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娃啊!只是很快就要被白子画摧残得笑不出来了吧?某影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   很快,东方彧卿又旧事重提,要求娶小骨。小骨微微一笑:“哎呀,东方,都说了你不要再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要你负责啦!”   东方:“哎呀,圣人云.....”   小骨:“姐姐云:......”   东方:“小骨,你放心,等我高中回来,一定会八抬大轿,娶你为妻,绝不让你受委屈!”温和的笑靥中有一抹坚定。   小骨:“......”   某影在旁边看着,觉得小骨真的嫁给东方彧卿也不错,这个男人虽然心机深沉,可是对小骨却绝对是真心实意,他不仅为了救小骨出蛮荒而向来世借阳寿,更不惜为了保护小骨而死无全尸,比白子画强多了。只是看着小骨那双清明的眼睛,就知道她对东方彧卿怕是没意思,至少现在还没有。花玉影,别瞎操心了,以后小骨选谁不是你能插手的。   看到还在滔滔不绝地向小骨细数自己有多少多少优点的东方彧卿,突然觉得他和恐吓自己的异朽阁主完全是两个人。想到那句誓言,某影又不禁感到一股强大的怨念,看向东方彧卿的眼神就有些不善。   东方彧卿很敏感地察觉到了,他扭过头来对某影温柔一笑,在某影看来就是一种挑衅。过了一阵子,他又看过来,好脾气地笑笑,某影更不悦了。   终于,东方彧卿开口了:“玉影姑娘,请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和一混蛋长得很像。”某影口气很冲。   东方彧卿知道这话不能接,可他架不住某影自顾自地说下去:“他曾逼我发过一个毒誓。”   东方彧卿还是没吭声。   “他诅咒我不得好死,”某影死盯住他,“你说他缺德不缺德?”   “或许他只是不希望你做蠢事吧。”东方彧卿轻叹。   “蠢事?什么是蠢事呢?是偷看人家小姑娘洗澡比较蠢呢?还是威胁恐吓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更蠢?” 某影的人来疯说来就来。   “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小骨的开口成功阻止了某影更深层次的发疯。   “姐姐没事,”某影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说:“小骨,我们找个地方过夜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   “姐姐说得对,我们得快点把茅山被灭,拴天链被夺的消息告诉那些神仙们。”   此时在一旁装金子的某人一脸惊愕:“什么?茅山被灭?拴天链被夺?”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篇古代文,其实我本来觉得糖宝叫“娘亲,爹爹,姨母”合适一点,可是这样好像某些效果又出不来,所以还是遵从原著,叫爸爸妈妈吧!   ☆、群仙宴上   腹黑书生脚不沾地地滚蛋了,临走前还放话说自己自己办完事情就来找小骨,一同探讨终身大事。而姊妹俩也不敢耽误时间,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昆仑山脚下,并在糖宝的帮助下顺利化为两只虫虫混进了群仙宴。   就在这两只土鳖被各类仙人们的卓越风姿迷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口水直流之时,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长留上仙到——长留次仙到——”   虾米?长留啥时候多了个次仙?我怎么不知道?某影疑惑地伸长脖子远眺,只见远处:花瓣雨下,一对璧人相携而来。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紫蟒似霞,一个冷清透骨,一个邪魅妖冶。天哪,好和谐好有爱的一对啊有木有!   等到二人快要走近,穿紫衣的慵懒开口:“我笙萧默不请自来,莫要见怪啊!”   立马有人说:“哪里哪里,平常请都请不来,儒尊和尊上今日前来,自然是要热烈欢迎的。”   一片附和声响起。   笙萧默?那个全身上下都在释放雄激素的人是笙萧默?原著里面貌似没有这一段啊?白子画不是应该单枪匹马杀过来吗?怎么带了一滩荷尔蒙过来了?不过,嘿嘿,这两个人真是相配的紧啊!看那白子画一副弱不胜衣雌雄同体的样子,应该是受吧?可是笙萧默看起来也很清瘦的样子,不像是能做攻的人哪!哦,难道说他俩都是摩严的手下败将?或者说原著当中摩严老是和白子画过不去是因为白子画偷偷摸摸和笙萧默无媒苟合,被摩严捉奸在床,从此绿云照顶,醋淹长留?还是说摩严和白子画都想占据主动权,攻受问题得不到根本解决,从此反目成仇?又或者说白子画被摩严甩了以后在别处又没有找到好的,花千骨又在他屁股后头追,于是便凑合着收了她,可是内心深处还在惦念着摩严哥哥,所以一直对花千骨的身体不感冒?   “笙萧默,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头,我可曾见过你?”   “轰——”天雷阵阵下狗血。某影的身体一抖,整个人从树上栽了下去。小骨,你直接说你想摔死我就得了,何必如此毁我的三观呢?   “姐姐!”   “影子!”   小骨和糖宝吓得尖叫,可是某影根本听不到,她正费力地在地上蠕动,想要回到树上去,可是她发现自己头上的天空突然变暗了,回头一看,白子画的一只脚正要落在自己身上。   “不要啊!!!!!!!!!!!!”某影使出挤奶的力气,拼命地往前面爬去,我爬,我爬,我爬爬爬!我才不要就这样死掉!这叫个什么事儿哦?王子和灰姑娘初次邂逅,灰姑娘的姐姐被王子的香港脚踩死?难道说这就是自己改变了剧情之后的报应?可是这一回真的真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是小骨自己要见异思迁,不是我挑唆的!我可什么都没干啊!呜呜呜,完了,完了,逃不了了,泰山压顶了。好吧,我终于知道丧钟到底为谁而鸣了~~~别怕,死就死吧,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只脑残!某影死死地闭上了眼睛,别让我太痛苦啊,最好能够立刻死去,别让我肢残体破,痛死啊......   某影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丝痛感,刚张开眼睛,自己的身子突然被一只手拎了起来,而手的主人正凝视着她,淡然启唇:“不小心掉下来了么?”唇角有一抹极淡的笑纹。   我的娘,白娘子,我还是觉得你不笑比较好看,至少你的女性特征没那么明显。难怪小骨都背叛了你,你看起来实在是太受了~~~~~   白子画手略一抬,某影就又回到了树上。   “姐姐,你没事吧?”   “影子,你怎么样?”   小骨和糖宝一脸担心。   “放心吧,我没事。”某影安慰道。   可实际上她今天受的打击可多了,从笙萧默的出现,到小骨的移情别恋,再到自己差一点就光荣了,这完全就是个崩坏的世界!咦,不对,这应该是一条线才对,就是因为小骨看上笙萧默,拆了官配,自己才面临惨死的厄运。那么自己要想善终,看来,只有把剧情再掰回去!自己以前觉得小骨跟了东方彧卿也很好,可是现在看来小骨只有跟了白子画,自己才能苟活啊!   “茅山没有派一个弟子来么?”   糖宝踢了踢还在看着笙萧默的小骨和在一个人□□的某影:“快啊!该你们上场了!”   某影和小骨从树上滚了下去,在半空中变回了人形,然后双双摔在了白子画和笙萧默的桌子上,姿势嘛,一个野狗啃泥,一个四仰八叉。   “哪里来的野娃娃?”不知道是谁怒吼了一声。   某影立马和小骨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然后一唱一和把前因后果清清楚楚有条有理地说了一遍,还单独向崂山掌门宣布了林随意的死讯。   群仙宴上一下子炸开了锅,有的义愤填膺,有的摩拳擦掌,咦,居然还有悲痛欲绝的?还不止一个?   玉帝和王母很快就把场面镇定了下来,谢谢了某影和小骨,然后让大家回去各就各位,各司其职。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某影立马牵着小骨奔到白子画面前,把传音螺递给他:“长留上仙,这是清虚道长给你的。还有,可不可以请你收我妹妹花千骨为徒?”   “我从不收徒弟。”白子画接过传音螺,转身就走,而笙萧默眯着一双桃花眼看戏看得正欢。   某影立马拦住白子画:“上仙,您不妨听一听传音螺。”   听完洛河东的狮子吼和清虚道长的临终遗言,白子画还是转身就走。   咦,怎么会这样,原著当中白子画不就是听了这个就同意带小骨回长留吗?怎么还是不搭理自己啊   某影又阻挡住白子画的去路,还把小骨往自己身前一带,开口了:“长留上仙,我跟你说,我们家小骨可聪明了,任何东西一学就会,性子又坚毅,不怕吃苦。小骨还非常勤劳,有她在,屋子里绝对是一尘不染,而且她洗衣服,不伤衣物不伤肤。对了,小骨还是个顶级的厨师哦,她做出来的饭菜真的是香飘万里,远近闻名,不管是村里还是村外,都总有人要来买小骨做的桃花羹,当然除了小骨本身的厨艺,还与我的宣传分不开。刚开始小骨要我做宣传的时候其实我是拒绝的,因为我并没有尝过桃花羹,万一不好吃群众一定会骂我,根本就没有这种美食嘛!于是我对小骨说,这样吧,你先给我盛一碗,我尝尝看,然后我一吃,简直惊为天人,立刻把那一碗吃得精光,我又说,我就拿着这个光碗去挨家挨户做宣传,不要“咣”地加什么特技,很香,很亮,很油,因为我想让人们知道,小骨的桃花羹,我能吃成这个样子,他们也能吃成这个样子......小骨,你干嘛一直扯我衣袖啦!”   某影抽空瞪了小骨一眼,然后又开始对白子画轮番轰炸。而小骨没说话,可是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她很想说,姐姐,你走题了啦!   笙萧默则是一脸幸灾乐祸地瞅着自家师兄和这个不知道哪儿蹦出来的女娃,能把二师兄堵在路中间听你讲废话,真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呢!   “......综上所述,长留上仙,你收我家小骨做徒弟真的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你还有一个最大的福利就是买一送一哦!我家小骨做了你的入室弟子,我就去长留当打杂的。至于工资嘛,我也不多要你的,就按市价好了。当然,什么节日奖金,年底分工那可是不能少的。对了,双休日和国家法定节假日,我都不要工作。寒暑假当然要带薪啦,产假最好也要两个月,不然不利于我以后的后续调养。(某墨:产假?哪个野男人的种?)还有......我暂时也想不起来了,以后想起来了再随时补充了。好了,长留上仙,你到底收不收我家小骨为徒啊?”   白子画:“......”   笙萧默:“......”   花千骨:“......”   见白子画不说话,某影继续锲而不舍:“长留上仙,你就收了我家小骨吧,你绝对不会后悔的!九九八,只要九九八,徒弟领回家......”   小骨飞快地看了笙萧默一眼,可惜某影太投入了,没注意到,而笙萧默和白子画却看了个正着。   笙萧默心中大笑,我就说二师兄你装酷过头,你看,现在连个小娃娃都知道我比你亲切和蔼吧,看来我真是宝刀未老啊。啧啧,居然有人敢拒绝师兄而要争着当我徒弟的,既然如此,成全一下又何妨。笙萧默霎时间对小骨好感暴增,小娃娃,真是慧眼识英雄啊!   笙萧默打断了某影的喋喋不休:“好了好了,你也消停消停吧,若要拜师,得按规矩来。你们可以随我和师兄回长留,一年之内,若能学有所成,在仙剑大会上表现出色,我和师兄可能会考虑一下,是吧,师兄?”   白子画无声胜有声地颔了一下首。   某影立马扑到笙萧默面前:“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好人哪,我祝你妻妾成群,杜绝绿帽,早生贵子,子孙满堂,艳名远播,红粉知己满天下。”   笙萧默:“......”我好像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小骨心中有些忐忑,我以后真的也可能成为笙萧默的弟子吗?刚刚姐姐可是一直在求长留上仙收我的?要是以后上仙真收我做了徒弟那可怎么办啊?   小骨有些羞涩地走到笙萧默面前:“次、次仙,要是以后我、我表现出色,你可以收我为、为徒吗?”   “恩,我说了,我会考虑。”笙萧默心情很好地点头。小娃娃,无视师兄,向儒尊靠拢,你做得很对。   某影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发现自己的未来真是道阻且长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怎么都传不上来~~~~~   最近要复习的科目好多,只有一更(ˇ?ˇ)   ☆、悄然改变   “花玉影,你给我把这本书抄二十遍,三日之后交给我!”   好吧,让我们来慢镜头回放一下。   昨天某影和小骨跟着白子画和笙萧默来到长留之后,就被交给了某位怪蜀黍落十一。别人看到了没有某影不知道,但是落十一见到糖宝后那副吃了□□的样子让她一阵恶寒。她就想不明白了,落十一怎么这么热衷于跨物种恋爱?霓漫天虽有些骄纵甚至狠毒,但人家好歹还是个人。而糖宝嘛?和他在一起显然很违和啊!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怎么长的!看着明明是个丰神俊秀的娃啊,怎么比自己还抽得厉害?!   一路上重口味男一直在介绍些长留的基本情况,小骨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提出一两个问题,而某影嘛,正在就落十一的精神状况,取向问题,家族遗传病史,儿时受猥亵经历进行详细地探究。不一会儿,三个人就来到了三生池。   落十一向姐妹俩交代了一下三生池水各自的功用,还再三叮嘱两人随便洗洗就好,不行的话千万别勉强,就走了出去,把澡堂留给了某影和小骨以及糖宝。   糖宝欢呼一声就跳进了池水,一个人(一条虫?)玩得不亦乐乎,很快小骨也蹦到了贪婪点的水池里去,舒服地直哼哼,没有一丝不适。某影记得清清楚楚,原著当中,小骨只有在绝情池水里才感觉到痛楚,在其他两个池子里就跟泡温泉似的。   “姐姐,你还在发什么呆,快点下来!”小骨在水里向某影挥挥手,糖宝也在一边吹口哨。   某影脱了衣服,就要下水,谁知道脚刚一碰到贪婪池水,整个脚心就跟上了硫酸似的,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妈蛋,老娘哪里贪心啦,老娘明明一多么遵纪守法爱党爱民年轻有为无私奉献的国家栋梁啊,现在搞得老娘的人品好像很低劣似的。不就是贪婪池水嘛?有神马了不起的?姐不洗了还不行吗?至于这么抵触老娘弄得老娘有艾滋似的吗?!   某影转到了销魂池旁,换了左脚,哪里知道刚一沾水身上就跟拨皮拆骨似的,痛得她失声尖叫。   “姐姐!”小骨立马从贪婪池水里爬出来,一屁股坐在某影旁边,“你怎么了?”   糖宝也立马飞了出来。   “我没事,就是有一点点疼。”某影强忍着疼痛向小骨微笑,可是面色却是一片惨白。   娘的,怎么这三生池水这么可怕啊?就算我是大大大俗人,别人有的劣根性我都有,可是我也没有邪恶到如此人神共愤的地步吧?!   “影子,可是你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我们还是别洗了吧!”糖宝在一旁担忧地说。   “姐姐,我们出去吧!”小骨忙不迭地点头。   “好。”   落十一看到她们这么快就出来了,而花玉影脸色有些扭曲,心中了然,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她们好好休息。   某影和小骨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刚一进屋,某影就摊在了床上,对小骨和糖宝说:“今儿我就不吃饭了,想好好休息一下,你们俩玩去吧。”   小骨和糖宝自然哪里都没有去,在屋里陪着某影。某影的双脚没有任何伤口,可是却总是感觉有细小的刀子在一刀又一刀割她的皮肉一样,只要是沾了水的地方,一丝一毫都逃脱不了这种折磨。   折腾了大半夜,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某影双脚上的痛楚才渐渐淡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姐妹俩就去上课了,房间里只留下呼呼大睡的糖宝。   到了上课的地点,发现那里已经有了很多人,其中一个明眸皓齿,甜美可爱的女孩走过来向她们打招呼:“你们是新来的吧?我叫轻水。”   原来你就是轻水?那个后来捅了小骨一刀的轻水?明明是因为嫉妒轩辕朗只爱小骨不爱自己却偏要说什么“你杀了十一师兄”的轻水?   某影看着面前美丽的少女,心情有点复杂,她知道虽然原著中轻水后来伤害了小骨,但是之前却一直对小骨很好,是小骨最好的朋友,而且最后关头也还是奋不顾身替小骨挡了一刀。某影对她讨厌不起来,但是要说有多喜欢,那也不可能。算了,见招拆招吧,鬼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既然人家这么热情,自己也不好把冷屁股凑上去不是?   于是,她也大方一笑:“我叫花玉影,这是我妹妹花千骨。”   轻水和小骨分明还是小孩心性,见到了新朋友,就开始叽叽喳喳讲个不停。而某影心中还在琢磨着轻水的后续处理问题,这时候一个艳丽无双的红衣女子走了进来,轻水立马招呼:“漫天,这里!”   红衣女子露出倾城一笑,很快便来到了三人面前。轻水开始给双方做介绍:“漫天,这是新来的师妹们,花玉影和她的妹妹花千骨。玉影,千骨,这是霓漫天,蓬莱仙岛岛主的女儿。”   霓漫天爽朗开口:“很高兴认识你们,欢迎来到长留!”   某影心里不淡定了,怎么回事啊,这霓漫天不应该是傲娇跋扈嚣张可恶之极的吗?怎么这么热情开朗和蔼可亲的样子啊?怎么一切都变了啊?难不成我真的要不得好死啊?我到底该肿么办啊?   小骨很开心地对霓漫天笑了笑,顺便把某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思绪拉了回来。某影立马和霓漫天不知所云地寒暄了几句。   很快,原著当中告小骨黑状的那个坏脾气白胡子老头桃翁出现了,几个女孩子也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虽然知道出名要趁早,可是某影真的没想第一天就成名的,可是昨儿脚疼了一晚上,完全没休息好,加上桃翁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催眠术,于是,她不仅倒头就睡,还鼾声阵阵。   小骨死命地在底下扯她,终于把她从噩梦中解救出来,她却发现她置身于另一个噩梦之中。某影刚一睁眼就看到桃翁一脸盛怒加鄙视地瞪着自己。   “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花玉影。”   “你在我的课堂上睡觉,看来你是极端聪颖之辈喽,既如此,我就出几个题好好考考你?也不枉费了你这番聪明。”桃翁不怀好意地慢慢逼近她。   “代表身份的宫物你按等级次序列举一下。”   有清虚道长的六界全书在手,某影当然知道答案,但是她却不能回答,否则要坏菜的,于是索性来个沉默是金。   “不知道?那仙界的品级和排位,你列举几个出来?”   桃翁笑得越发阴险。   我拜托你别笑了好不好,不知道自己长得难看啊?皱纹都挤到一块了,两只小眼睛比鱼眼珠子还不如,对了,你的牙齿缝缝里面还有青菜,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我说,你长得丑没关系,出来吓我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影响市容,造成交通拥堵吗?   某影向天翻了个白眼,还是没做声。   “花玉影,老夫平生最讨厌你这种一无所知才能低下还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的弟子,虽然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也是有的,但是不罚又不足以服众,这样吧,花玉影,你给我把这本书抄二十遍,三日之后交给我。”   “抄你妹啊!”某影不爽地低吼,没看到不远处霓漫天一脸的震惊与喜悦。   “你说什么?”桃翁的耳朵很尖。   “没有,弟子只是想问,你是不是真的要我抄‘二十遍’?”某影开始下套了。   “当然是二十遍,一遍都不能少!”某老货斩钉截铁地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猜到霓漫天的身份了吗?嘿嘿   ☆、又见穿越   下课之后,某影和小骨正准备回去,却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一回头,发现竟然是霓漫天。   霓漫天激动无比又忐忑不安地三步跨做两步奔到某影面前:“玉影,我可以和你聊一聊吗?”   某影疑惑地看着面前双眼闪着探照灯的女人,自己和她很熟吗?貌似这是她俩第一次见面吧?有什么可聊的呢?这个女人尽管说话做事的方式变了,可是那颗黑心呢?而且她这么灼热地看着自己干嘛?还越靠越近?妈啊,姐不玩百合的!   霓漫天看着花玉影那副迟迟疑疑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又开口了:“只一会儿就好,就我们两个人。”说完还瞟了瞟小骨。   天哪,她到底要跟我说什么惊天秘密啊?为什么非得跟我说?不会是想先奸后杀,抛尸荒野吧?   想到这里,某影干笑:“嘿嘿,有什么话当着小骨的面不能说?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   霓漫天一听就知道她想岔了,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顿时心花怒放,容光焕发,只是碍着小骨,不能表现出来,就似真似假地说:“哎哟,人家真的有重要的事和你讲啦,只是小骨还小,臊着她就不好了。”   某影一脸扭曲地看着霓漫天,你到底要跟我讲什么少儿不宜□□啊?还臊着小骨?你就不怕臊着我?   霓漫天见某影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暗暗恼恨她的油盐不进,于是凑到她耳边,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你妹啊你!”   某影如遭雷劈,立刻对小骨说:“小骨,你先回去啊,我马上就来。”   小骨很奇怪姐姐刚刚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怎么现在比霓漫天还要激动难耐,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   “姐姐,到底什么事啊?你也告诉告诉小骨好不好嘛?”小骨抱着某影的胳膊不停地摇啊摇。   “那个,”某影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汗,“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呵呵。”   “你告诉我我就懂喽。”小骨不放过某影。   “哎哟,就是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来的葵水啦。”霓漫天故作羞涩地插嘴了。   “哦~~~~~不懂。”小骨才十二岁好不好。   “小骨,我回去再和你讲这个,这里人来人往的,影响不好。”某影苦口婆心地劝着小骨。   “好吧,姐姐要早点回来。”小骨总算还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只是姐控趋势隐隐有超越某影的妹控之嫌。   看到某影终于把小骨打发走了,霓漫天立刻引着她走到一处无人的树林,然后对着某影大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某影伸出一只爪子,指着霓漫天不停地抖动:“你你你真的是.......”   霓漫天还嫌不给力,又换了一首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哇!”某影鬼叫起来,“你也是穿越的?!”   “是啦!”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也是穿越的?”   霓漫天分析得头头是道:“主要是靠三点。第一,花千骨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我一见你就觉得有问题。第二,你虽然表面上装得热情,其实你很防备我,或者说,是防备霓漫天。第三,你上课的时候暗骂了一声“抄你妹啊”。所以,我觉得你十有□□也是穿越者。”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也觉得你这个霓漫天不正常,可没往那方面去想,毕竟由于我的出现,这个世界早就崩坏了,再多崩坏一只也没什么。”   “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那么迟钝。对了,你是怎么穿的?”霓漫天问道。   “哎,就是在网上看花千骨的贴吧和几张图片,一下子不省人事,然后就胎穿了。”某影很无力地摊手。   “胎穿?”霓漫天极端怜悯地问,“那你岂不是在这个世界活了十几年了?”   “是啊,那你呢,怎么穿的?”   “车祸啊。”   “车祸都能穿到这个世界来?”某影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哎哟,当时在出租车上我手里抱着一本《花千骨》啦!”霓漫天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那你怎么穿到霓漫天身上了?”   “这身体的原主十二岁时练功走火入魔,翘辫子了,再醒来,壳里就换成我了。于是,我多了一个蓬莱岛岛主的老爸,岛主夫人的老妈,和一个大哥。”   “呵呵。”某影又开始yin笑了。   “你傻笑什么?”   “大哥这种角色,一般只有两种功能。第一,亲生的,不可攻略;第二,非亲生,可攻略。你这新大哥是哪一种?”某影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霓漫天简直无语:“亲生的,不可攻略。而且,我喜欢成熟睿智的。”   某影大惊:“摩严?”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审美。”霓漫天一脸控诉。   “那白子画?”   “我脑子进了地沟油才会去宵想花千骨的男人!觊觎白子画,我倒宁愿养条公狗!”霓漫天十分不屑。   “笙萧默?”某影又试探到。   “哎哟,就笙萧默那张晚niang脸,和摩严的棺材脸以及白子画的奔丧脸相比,简直不遑多让啊。实话告诉你把,原著里的男人我都没兴趣,我要找也要找一个原创男主才行。”   “这话说得好,我给你点赞!”   “那你呢?想找个什么男人?”霓漫天盯着某影。   某影:“别提了,我摊上事儿啦!我摊上大事儿啦!”   “啥事?”   “东方彧卿逼着我发了一个毒誓,说只要我试图改变一切,就不得好死。”某影一脸苦逼。   “难不成他知道?”霓漫天蹙了蹙好看的秀眉。   天哪,怎么人家穿越穿得这么倾国倾城,自己就压根儿一非洲难民呢?某影愤愤地想。   “他肯定知道,不然能那么逼我?”某影一想起这个还是气得要跳脚。   “孩子,那你就老老实实,别瞎改变剧情呗。”   “我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不好?可是来不及了,已经改变了,不过我还是要最后垂死挣扎一下。”某影很是郁闷。   “你到底改变什么了?”   “我发誓,所发生的一切都不以我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可是笙萧默和白子画一起去了群仙宴,然后小骨没看上白子画,反而对笙萧默一见钟了情,我化成虫子,差点被白子画一脚踩死。”   “啥?花千骨看上了笙萧默?”霓漫天风中凌乱了。   某影黯然地点了点头:“所以啊,我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把剧情掰回原轨。你可一定要和我创造机会,帮小骨勾引白子画,踢走笙萧默。”   “你确定这样好吗?”   “好吧,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骨喜欢谁,我当然不能左右,可是我也不想惨死啊。”某影哀嚎了一声。   “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刚刚说你不得好死的前提是试图改变一切,那么这改变就应该和你的意志有关,如果改变不是你本来的出发点,应该就没有什么,毕竟这世界多了你和我,产生蝴蝶效应是必然的。”霓漫天分析到。   某影眼睛一亮:“你说得很对,东方彧卿只是警告我不要‘妄想’改变一切,我并没有刻意去想,这誓言其实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恩,我就是这样认为的。”霓漫天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某影终于找到组织了有木有~~~~~~   ☆、鸡飞狗跳   “花玉影,你简直放肆!!!!!”某只老不死正突着一双死鱼眼珠子怒火熊熊地瞪着某影,手中挥舞着一张歪歪扭扭写着“二十遍”三个大字的白纸。   “桃翁,弟子哪里放肆啦?明明是您要我写‘二十遍’的啊?”某影面上装得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心里都要笑翻了。哼哼,老货,你以为姐这么多年白受那些影视文学作品的熏陶啦,还怕噎不死你?   “我是要你把书抄写二十遍,不是要你写这几个字!怎么如此愚蠢迂腐,头脑简单!”桃翁气得白眉倒竖,胸口不断起伏,唾沫星子满天飞。   桃翁,其实某影的脑回路已经算是很复杂的了,就连你不懂的她都懂,比如说NP,百合,耽美,恋童,人兽......   某影委委屈屈地说:“啊,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并不是弟子理解的不对,而是您当时没有说清楚。弟子记得已经再三确认过您是否要我抄‘二十遍’,是您自己说的啊,还说一遍都不能少,所以我都不敢写‘十九遍’。”   “你简直是故意装疯卖傻,强词夺理!”桃翁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脸色更是青白交加,某影简直怀疑他要被自己刺激得脑溢血了。   “总之,你今天给我把这本书重新抄写二十遍,记住,是要把这本书里面的内容完完整整的抄下来,不要再想着浑水摸鱼,投机取巧!”   某影还没说话,小骨就插话了:“桃翁,明明是您自己说得不清不楚,姐姐把抄完的东西给您,您又不满意,现在还要罚姐姐,未免有出尔反尔之嫌。”   桃翁本来就被气得个半死,这下子更是不得了,看来这两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今天就要花玉影抄定了!   他正要大肆宣扬一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封建糟粕,霓漫天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是啊,桃翁,您这个做法吧,知道的呢以为你是为了督促玉影努力学习,争当学霸,不知道的呢还以为您笨嘴拙舌风光不再连个女娃娃都说不过所以故意借题发挥公报私仇。当然,我们对您的高贵品格自然是深信不疑,可免不了有好事之徒捕风捉影添油加醋糟蹋了您一番美意,还有损于您多年来高风亮节博爱无私的名声,那您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一提到面子问题,桃翁明显犹豫了。   “是啊,桃翁,漫天说得对,全长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是最和蔼可亲最博学多才最仙风道骨最典雅高贵最受弟子欢迎的师尊了,正因为如此,自然惹来了很多人的嫉恨,你责罚玉影本是小事,万一私底下这些对您不满的人趁机给您扣屎盆子,那您不冤枉死了?要不,就让玉影给您赔个不是吧,然后这事就揭过去了?”轻水也上阵了。   桃翁对她们的恭维自然很满意,气也消了大半,假装犹豫了一番,就故作大方地点了点头。   可惜的是,某影根本就没有配合的意愿,因为她又一次与周公幽会去了。   “花玉影!!!!你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桃翁又一次暴走了。   花玉影睁开迷蒙的双眼,就看到桃翁黑着脸站在自己面前,而小骨已经双手捂面了。呃,貌似自己错过了什么?   “花玉影,你给我滚出去!”   某影立马精神百倍,对小骨做了个“安啦”的手势,一溜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因此忽视了身后某青衣蒙面男的诡异眼神。   “她这是什么态度?她简直blablabla......”桃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继续破口大骂。   某影和桃翁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每次上他的课他都变着法儿地折腾某影,某影虽然油滑,又有霓漫天等人帮衬,可还是中了一两次招,从此越发和桃翁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某影和小骨来长留差不多两个月了,和长留众人也算厮混熟了,不过更多的时候都是和落十一、轻水、火夕、舞青萝等人玩得比较开。霓漫天就更不用说了,某影几乎整天和她搁一块,叽叽喳喳神神叨叨,小骨和她也亲近了不少。   这一日,小骨正和霓漫天坐在树下下五子棋,某影在一旁观战,眼看着霓漫天连输了六盘,某影不得不说心情真的是灰常好啊。   “天哪,小骨,你怎么这么厉害?”霓漫天真的惊讶了。   小骨有些骄傲地说:“从小姐姐就教我下这个,一开始她还能赢,不过五岁以后我就没输过了。”   “这样啊~~~”霓漫天揶揄地看了某影一眼。   看什么看?小骨可是神之身,输给她,我不嫌丢人。   “玉影,昨儿个屈木又折腾你了吧?”霓漫天问到。   一想起这个某影就来气,屈木和桃翁是死党,某影得罪一个等于得罪了俩,每次这里刚结束战争,那边又开始了,真是防不胜防。   “想不想兵不血刃,借刀杀人?”霓漫天看着远处正往这里走来的落十一等人。   某影眼珠子一转,哼哼,桃翁,屈木,接招咯!   “咦,你们在下棋?我也要玩!”一身红袍如火的火夕兴冲冲地说。   “这可不是你们平常下的棋,这是五子连珠。”某影神秘兮兮地说。   “五子连珠?听都没听过,怎么玩啊?”脾气火爆又豪气冲天的舞青萝显然很感兴趣。   “不管是横的,竖的,还是斜的,只要同一颜色的棋子连成五个就成。”霓漫天说。   “这个简单。”落十一很嚣张啊。   “诶,话先别说的这么满,谁在小骨面前夸口都会死得很惨啊!”某影开始拉仇恨了。   “哼,我不信我赢不了她,我第一盘就能把她打趴下。”舞青萝果然不满了。   “青萝,话不能这么说,这五子棋小骨好歹也下了这么多年了,你才刚开始,肯定是不行滴!刚刚就连我都连输了六盘哦~~~~~”霓漫天下猛药了。   “废话就甭说了,直接开始!”舞青萝立马就赶跑了霓漫天,坐在了小骨对面。火夕和落十一也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诶,这么干下棋有什么趣儿啊,不如来个旦约吧?”钻吧,钻吧,钻入姐的圈套吧。   “成,你说。”   “赢的一方不管要输的一方做什么,输家都必须坚决执行,不能反悔。当然杀人放火啥的就算了。”某影自认为还是很有道德操守的。   “行。”   某影和霓漫天轮番偷偷在小骨耳边窃窃私语了一阵,小骨一下子惊讶,一下子不忍,一下子笑个不停。   下棋的结果无人得知,只是接下来发生了几桩异事。   异事一:桃翁沐浴之时的猥琐模样被人惟妙惟肖地画了下来,就连身上的二十一颗黑痣也没落下。此画被人张贴在八千长留弟子每日集合的广场。   异事二:屈木连续五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听到有人在屋顶上深情缠绵地询问:“皇上,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异事三:桃翁某日向三尊汇报之时,突然放了一个臭臭长长的响屁,然后一连三天都没离开过茅厕。   异事四:不知从何时起,十首以屈木名义写给世尊的情诗   传得沸沸扬扬。据知情人透露,其中某句为:   “君愿为我披绯衣,我愿为君插花笈。”   异事五:某日,桃翁正在给十个班的弟子授课,突然有人用假声高呼:   “桃伢子,你娘叫你回家洗脸洗脚洗屁股!”   据说,一个月来,桃翁称病不出,屈木外出云游。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某影会不会受罚呢~~~~~   ☆、深情告白   此刻,某影一伙人正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低着头站在长留殿中,   面前端坐着三尊大佛。其中,白子画面无表情,笙萧默嬉皮笑脸,   摩严嘛,看着跟谁都有仇。   当然,正在旁边滔滔不绝的正是前段时间被恶整的两人。   “桃翁和屈木所言可属实?”摩严阴沉地发问。   没人吭声。   “十一,你说。”摩严唰地一下把目光对向自家徒弟。   “师父,这......”   “嗯?”摩严不悦地眯起凌厉的双眼。   “师父,这些都是弟子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   “不是!”某影立马开口,“世尊,不关十一师兄的事,是   我做的。”某影一向敢作敢当,而且这件事也的确是她对不住   大家伙儿,这点认知她还是有的。   “还有弟子!”霓漫天也出列了。   “还有弟子!”尽管某影向她使了无数个眼色,眼角都要抽出   鱼尾纹了,小骨还是装没看见,出列了。   火夕和舞青萝也大大方方认了罪。   “你们是谁?”摩严盯着某影和小骨。   “我叫花玉影,这是我妹妹花千骨。”某影不慌不忙。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摩严阴阳怪气地说。   什么意思?难道这黑脸摩严知道自己和小骨?某影些微   抬头,发现笙萧默正冲着自己笑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三尊在上,这花玉影欺师罔上,顽劣不堪,插科打诨,无恶不作。   我认为,实在不该让这样的弟子败坏我长留的门楣。”桃翁适时插话了。   “桃翁说得对,请三尊立刻逐花玉影出长留。”屈木也趁热打铁了。   “三尊在上,请听弟子一言。”霓漫天从容不迫的声音响起:   “玉影在桃翁的课堂上睡觉的确是她不对,但是桃翁为人师表缺乏基本   的包容之心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不仅处处刁难玉影,还伙同屈木   挑玉影的刺儿,逼着她用双手砍树,每每弄得双手鲜血淋漓,内外伤   不断。其实,这次的事,是我看不惯桃翁和屈木心胸狭隘,欺负小辈,   才和玉影一起报复他们的。我和玉影的的确确是主谋,而小骨,十一   师兄,火夕师兄以及青萝师姐不过是被我们连累,还请三尊明鉴,   莫要惩罚无辜之人。另外,若玉影真是不学无术之辈,我认为尊上   和儒尊也不会带她回来。”   尊上和儒尊都抬出来了,旁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有世尊一副便秘   的表情。“你们怎么看?”他看向自己的两个师弟。   白子画继续沉默,笙萧默春光灿烂,懒懒开口:“霓漫天说得对,   这花玉影行事的确有些乖戾夸张,但却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而且   我长留若是动不动就驱逐弟子,别的门派还不知怎么编排我们呢!”   就凭花玉影敢在二师兄面前那么张牙舞爪,我怎么着也得把她留下来   不是?不然我去哪儿找人膈应二师兄?   小骨一阵激动,她偷偷抬头看了看高位上的紫衣男子,心中感到   一阵暖意。   某影心中则在想,笙萧默,成,就看在你这么挺姐的份上,姐就不   下黑手阻碍你和小骨了,你们俩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哼!”摩严一声冷哼,“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花玉影,霓漫天,你们俩若是能想办法让桃翁和屈木消气,   万事皆休,否则就禁闭一个月,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另外还要把   他们的殿所上上下下打扫一遍,不许找任何人帮忙,听到没有?”   笙萧默吩咐到。   “弟子多谢儒尊。”某影和霓漫天立马狗腿地行礼。   “花千骨,落十一,火夕,舞青萝,每人交一份检查。”   “多谢儒尊(师父),弟子遵命。”   某影,小骨,霓漫天随着桃翁和屈木走出了长留殿,而落十一,   火夕,以及舞青萝被摩严和笙萧默留了下来,估计这两个人还是   想私下敲打敲打一下自己的徒弟。   某影看着前面趾高气昂,愤愤不平的两只老货,和霓漫天对视了   一眼,然后对小骨说:“小骨,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当真。”   小骨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反正姐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这位漫天姐姐也是,理智起来绝对要比姐姐心思缜密,但是发起疯来   也和姐姐一样不顾后果,肆意张扬。   霓漫天看了看某影,示意她先上,某影立刻走到桃翁面前,掐了   一下大腿,回忆了一下QY剧里楚楚可怜的女主形象,然后眼里   含了一包泪水,柔柔说到:“桃翁,很对不起我曾经那样深深地   伤害过你,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一边摇头一边甩泪)。哎,其实,   伤害你并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是(羞涩地看了桃翁一眼,接触   到他的目光又小兔子一样仓皇避开)......我的本意是.......我的本意是......   (破釜沉舟般豁出去了)其实我那样做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或许   你并不知道,可是在众人的眼中,你简直就是太阳的使者,光明的化身。   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高大威猛,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车见车载,风靡全国万千大妈大婶萝莉少女。只要是见过你的人,无   一不惊叹你飘渺的身姿,恋慕你倾世的容颜,向往你深情的眼眸,渴望   你温柔的笑靥......上至八十老太,下至三岁幼女,人人争先恐后,把看你一眼   当成一生的骄傲,把与你交谈看作三世的荣耀,把以身相许视为千年的   追求......而我(目光灼灼,急于向心上人吐露衷肠的样子)作为一个   平凡女子,自然也不能免俗。尽管我深知你我之间永世无缘,因为你   是天上的云,我是地上的泥;你是高贵的月亮,我是低贱的苇草;你是   高贵的天神,我是无知的村妇。你我之间简直是天壤之别!不,不,不   (捂着胸口,大受打击地后退三步),你我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和你相比本身就是对你的亵渎。(悲伤地吟唱)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桃翁,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   羞。我现在什么都不求,不求你的看重,不求你的深情,甚至不求你的   回顾。我唯一所求,只是你的原谅。紫薇说,人生最大的美德是饶恕,   你肯拥有这最大的美德吗?”   桃翁双颊爆红,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只好呐呐地点了个头。   小骨面对着墙壁,肠子都笑抽了。霓漫天镇定了一会儿,向一脸木鸡   的屈木走了过去,什么开场白都没有,直接开唱:   “有一个美丽的大男孩,   他的名字叫做屈木。   他有双温柔的眼睛,   他悄悄偷走我的心。   (霓漫天作西子捧心状)   屈木啊,   你可知道我多爱你,   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   (霓漫天作大鹏展翅状)   看那星星多么美丽,   摘下一颗亲手送给你。   (霓漫天作开膛取心状)”   霓漫天魅惑一笑:“屈木,你能原谅我吗?”   屈木“嗯”了一声,唰地转身就跑,只是脚步十分踉跄,像刚刚   从妓院里出来一样。   桃翁回过神,也羞涩地仓皇而逃。   “哈哈哈哈哈哈!!!!!!”某影捧腹狂笑,拼命地拍打着霓漫天   的肩膀,霓漫天也笑得直喊肚子疼。   笑了半天,某影开口:“你敢不敢把刚刚这首歌对着白子画唱?”   霓漫天挑眉:“你敢不敢把刚刚这段话对着摩严说?”   某影嚣张地说:“你敢我就敢!”   霓漫天和她杠上了:“那我们现在就去!”   “去就去,谁怕谁!”   这两只刚一回头,瞬间在原地石化:   苦大仇深的摩严,生人勿近的白子画,花枝乱颤的笙萧默,满地打滚的   火夕,脸色紫胀的落十一,人事不省的舞青萝。   还有,别忘了趴在墙上的花千骨。   “参见三尊,弟子告退!”某影和霓漫天行了礼,立马拖着小骨   就逃。   白子画定定地看着绊了一跤又没事人一样蹦起来连屁股上黄色的   泥土都无暇顾及的花玉影以及故作镇定却耳朵通红的霓漫天,不由得   回想起师父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子画,妖神出世,世之必然,   然万物相生相克,祸福所倚。不久之后,将有异星入世,此人   与众各别,最喜生事,却贵在一片赤子之心,与你倒有一趟缘法。” 作者有话要说:  谁架得住这样两个节操无下限之徒啊(⊙o⊙)   ☆、往昔何夕   不得不说,长留弟子的课业真的很繁重,什么体能课啊、历史课啊、五行课啊之类的,同时还有骑射、御剑、飞行等等。某影以前是文科生,学些理论还算是游刃有余,可是一涉及到体能方面她就真的是没辙了,从小到大,每次跑五十米八百米都是倒数第一,唯一的一次是班主任逼着她去参加运动会跑一千五,其中有一个参赛选手中途退出,这才让某影捡了个倒数第二的名次。某影身体先天畸形就算了,后天还好吃懒做,投机取巧,爱钻空子,所以每次上体能课实践课的时候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在小骨和霓漫天看不惯她那个熊样,天天晚上拉着她一块儿搞锻炼,落十一火夕等人有空也会来指点指点。饶是这样,都两个月了,这只囧货还没学会御剑。   其实小骨学这些也相当吃力,毕竟她现在也只是个凡人而已,不过心中有爱神马都不怕,每次摔得七荤八素,浑身青紫,只要抬头看看销魂殿的方向,立马就特来劲儿。这两厢一对比,某影就成功地用她的浑水摸鱼畏惧闪躲衬托出了小骨的脚踏实地勇者无惧。   这一日某影正在上落十一的御剑课,长留弟子一个个在空中彩衣翩飞,你追我赶,只有某影一个人畏畏缩缩含胸驼背地站在剑上龟速爬行。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猥琐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霓漫天恨铁不成钢地瞅着她。   “我恐高!”某影理直气壮地回答。   “狗屁!小骨以前还不是恐高,现在飞得多拉风!两辈子加起来比人小姑娘大两倍都不止,还反而不如人家,你也不嫌丢人!”   “那是因为小骨的恐高没我严重,我这可是两辈子的胎毒......啊———”某影还没狡辩完,霓漫天一念口诀,某影脚下的剑顿时带着她飞了出去。   “霓漫天!你干嘛啊!停!停啦!快点停下来啊!霓漫天!!!!!!!!!”某影在空中上蹿下跳,鬼哭狼嚎。   “让开啊!都快点让开啊!我控制不了啊!快快快,快闪开!”   小骨正浮在空中聚精会神地偷看销魂殿,突然听到姐姐的尖叫:“小骨,快闪开!快闪开啊!”刚一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某影已经如一头发情的公牛势不可挡地向她冲了过来。   “嘭”地一声,某影和小骨双双往下落,小骨耳朵里正好梦正酣的糖宝也掉了出来。   落情圣第一时间接住了糖宝,霓漫天正要来救某影,某影立马大叫:“先救小骨!”霓漫天抱了小骨缓缓落下。   而某影则在心中暗叫不好,玩鸟,姐这是脑袋朝地啊,不要啊~~~~姐本来就不是瓜子脸,这下要成大饼脸了......   就在某影的脸要吻上大地的时候,一道青色的身影“嗖”地一声飞来,接住了她。   “哇,这倒插萝卜也能翻转成公主抱,好给力啊!”霓漫天在旁边感叹个不停。   某影心中狂跳,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冷淡的褐色眸子,眸子底下是一张万年不变的黑色面巾,脱口而出:“妈呀,吓死爹了!”说完还下意识地想拍拍胸口,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禁锢着呢!   “呃......你可以放手了!”   “咚”地一声,某影跌碎了半边屁股。   而罪魁祸首则头也不回地走了,留给某影一个华丽丽的后脑勺。   “朔风,你脑子是不是被猪拱了?!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某影撑着一边身子翘着屁股瞎嚷嚷,而逐渐远去的人眼角闪过一丝细纹。   某影终于还是名正言顺地请了七天的病假,不到三天她就能撒丫子乱跑了,却不肯去上课。小骨和霓漫天下课之后好说歹说终于把她拐到了后山上搞了会儿锻炼,然后小骨由于最近太过拼命不免有些疲累,被某影和霓漫天劝回去休息了。   小骨一走,某影又摊在了草地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了根狗尾巴草。霓漫天也顺势躺在她身边,双手双脚大开,整个人成大字型。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玉影,你以前是干嘛的啊?”   “我是老师啊。”某影闭着眼睛。   “......”   “你那什么表情?不要以为我不睁眼就看不到啊。”某影不爽地低斥。   “你怎么会想到干那一行?你不觉得你的气质......”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我妈希望我当老师,而且假期又多,最重要的是我舅舅是那所学校的校长,所以走后门很方便。”某影伸了个懒腰。   “哦。可是就你的觉悟也能教得了学生?不会把他们带上不归路吧?”霓漫天显然很鄙视她。   “你少狗眼看人低!我一教英语的要那么高的觉悟干嘛?我又不教政治!再说了,我教的班每次都是在前三好不好?”   “总共才三个班吧?”霓漫天忍着笑意。   “霓!漫!天!有八个班!记住,有八个!你倒给我说说,你的职业有多高端大气上档次?”某影死瞪着她。   “我一搞公关的,平时也还算舒坦吧,只是一天到晚得点头哈腰的,脸都笑僵了。”霓漫天笑意淡了些。   某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平常有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我是典型的宅女,最喜欢缩在电脑面前逛晋江,泡起点,还有红袖添香和鲜网。”霓漫天一说起这个就精神了。   “哇,真的是道友啊!我不算宅女,但是晚上却很喜欢看网文。那你说,小言中你印象最深的是哪些句子啊?”某影眼睛一眨一眨,带着促狭。   “皇上/王爷/将军/庄主/宫主/堡主/总裁/经理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霓漫天狼血沸腾了。   “对对对,男主只要一见女主,顿时就要得青光眼。”某影也鸡冻了,“而且男的总是腹黑深情啦,邪魅霸道啦,高傲冷漠啦,温润如玉啦,豪爽大气啦,极端一点就是偏执狂啦,弱智啦,精神疾病患者。”   “就是就是,而且还总喜欢写某某男的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走进他心里啦,一见到女主就顿时天雷勾地火,不是眼里闪过玩味的笑啦,就是似笑非笑,要笑不笑,势在必得,非你不可,比何书桓那张脸还恶心。”霓漫天吐槽吐得很欢。   “还有还有,每次男的只要一说自己的经历,就会和女主坐在一处悬崖峭壁,眼神幽幽望着远方,缓缓开口:‘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女主听完就一脸怜惜地看着他,心想原来他竟有这样的经历,是我错怪了他。偷眼看去,天哪,他如白玉般的肌肤,刀削的鼻梁,略淡的薄唇......为什么,我的心跳得这么快,都要跳出来了。啊!难道我,难道我真的......诸如此类。”某影越说越难以自持了。   “而且,老是有人写某男死死按着某女,力气大得似乎要把手指嵌进某女的身体里去。啧啧啧,这是什么金刚指?那女的居然没有血溅当场,立刻毙命?”霓漫天笑得很阴险。   “哎哟,女主怎么会死?若是宫斗,女主肯定是要斗死一堆妃嫔,然后狐媚惑主啦,宠冠六宫啦!若是宅斗,女主肯定要斗姨娘逐通房争家产欺庶女各种你死我活,最后女主爱情财富双丰收!若是武侠,女主一定要或主动或被动地跳崖,中毒,被刺,中邪,要么不死,要么诈尸,最后不是和男主双双归隐,就是殉情,反正要死肯定是一起死,绝对不会单飞。就连跑到原始社会的女主,都总能遇到一个野人忠犬保护她不被恶劣的环境打倒,不被女野人欺负。”某影煞有介事地总结了一番。   “还有一个情节也很常见,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地上了床,一觉醒来,女的特逗比地说我不要你负责,男的就说你不要我负责,你居然不要我负责?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其他的男人?说完又把女的推到,酣战又起。”霓漫天说得眉飞色舞。   “还有百分十八十以上女主都会有一个青梅竹马,等到男主或者其他男配出现后又一定伴随着强X的戏码,往往大部分时候男主都被设定为QJ犯。”大晚上的,某影的牙层顶儿都飘出来了。   “对!太对了!男女主人公的感情催化剂永远都是春yao啦,媚药啦,媚毒啦,或者炮灰男配和女配出现后,男主看到女主和男配H,或者女主看到男主拈花惹草,接下来就是吵架啦,负气出走啦,突然明了心意啦,四处寻找了啊,然后解释清楚我就是故意那么气你的云云,二人正要海枯石烂以身相许,炮灰男女配又出现了,又吵架,又追,炮灰死了,男女主大团圆啦!”霓漫天语速极快,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女尊也成了主流,而且女尊文里的男人一般都很娇小玲珑,绝色倾城,魅惑人心,冷清寂寞,反正就是不人妖,女主穿过去不是女帝就是太子王爷将军或者宫主庄主之类的,更雷是男人家读什么《男诫》《男论语》,还有什么季葵,什么守宫砂,最后干脆来个怀孕生子!”某影一阵恶寒。   “现代都市就是什么女大学生啦,女小职员啦遇上霸道多金总裁啦,然后囚禁啦,虐身啦,注射毒品啦之类的。”   霓漫天又补充到。   “我还见过一个最无语的:某女主躺在男主身边,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抚遍他的全身,感受着他滑腻的肌肤,平坦的小腹,记住哦,即便四五十几岁了还一丝赘肉都无哦~~而他的胸毛就跟新生婴儿的胎发一样柔软~~~~~~”某影差点胃酸都吐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句我还真没见过,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好——强!”霓漫天在草地上打滚,某影自己也笑个不停。   这时响起了轻水的声音:“你们在笑什么,这么开怀?”   “没事,小小玩笑而已,你怎么来了?”某影立马转移话题。   “哦,就是上课青萝师姐讲的那个内容我有点不明白,所以找漫天讨教一下。”轻水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成,你去吧。”某影挥手。   “你还不走?大晚上的,和我们一起回去吧。”霓漫天劝到。   “没事儿,我躺着看会儿星星,你们去吧。”   “会不会不安全?”霓漫天还是有些迟疑。   “没事啦,姨妈,这里是长留诶,谁敢来撒野!我很快就回去。”   “玉影,你真的不要呆太晚哦。”轻水柔柔一笑。   “恩。”   等她们一走,某影又叼了根狗尾巴草,翘起了木马腿,小腿还一上一上不停晃动,看着满天繁星,心情真的好好啊。   青色的身影来到她面前,静静地打量着她,某影没收敛,也不理他。终于,朔风开口了:“你不觉得你这样有些不雅吗?”   “就算我满山遍野裸奔也不妨碍你发育吧?”某影白了他一眼。   一阵静默。   “你不问我什么时候来的?”朔风又说话了。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某影终于正眼看着他,姿势却没变:“你偷听我们说话?”   “不是偷听,而是我在林子里睡觉,是你们打扰了我。”朔风淡淡地陈述着事实。   其实朔风一出现,某影心里就有些发憷,心想他肯定听到了,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乱,越要装作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正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哦。”没了下文。   “你来长留没多久,和霓漫天倒是很熟。”朔风见某影实在没有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又开口了。   “我人缘好。”   “何书桓是谁?女尊又是什么?”   他果然全部听到了。   “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你既然知道我们在说话,你为何不悄悄离开?”某影不爽了。   “我说过了,我先在这里睡觉,是你们打扰了我,真正无礼的人不是我。”朔风慢条斯理地说到。   某影深呼吸一口气:“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   朔风没做声。   正当某影快要走出这片林子时,传来朔风疑惑的声音:“怎么可能有凡人四五十几岁了小腹还无一丝赘肉?”   某影绝倒。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关于某影和霓漫天讨论言情小说的那一段,很多信息其实是我几个月前在网上看来的,只看过一遍,可是真的记忆超级深刻。原文貌似有好几万字,其中作者把各类言情的常用剧情和常用句型细细罗列了出来,后面还加上了自己的点评,让人捧腹大笑。各位亲们可以自己去尝试搜索一下,可惜某墨不记得原文的名字了~~~~~   ☆、杠上摩严   某影和小骨刚下完课,就看到白子画从远处腾云驾雾而来,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月白长袍的陌生男子。   “参见尊上!”周围的弟子都熙熙攘攘跪倒了一地,某影也正要行礼,谁知那陌生男子“嗖”的一声冲到她面前,“噗通”一下拜倒在她面前。   “弟子参见掌门!”男子神色难掩激动。   周围一下子炸开了锅,而某影也一下子回过神来,哦,原来是云隐啊!   “你别折我的阳寿,快点起来!”某影立马闪到一边。   谁知云隐居然又跪行到某影面前,还深深鞠了个躬:“茅山弟子云隐拜见掌门!”   说了叫你别跪,还跪什么跪!简直是折我的福气!你这么一跪,我拿什么还你?!   某影膝盖一弯直直对着云隐也跪了下去,还回磕了一个头。在旁人眼中,此乃一拜。   云隐大惊:“掌门这是为何?折煞云隐了。”说完以头碰地。   某影有样学样。二拜。   云隐简直无地自容,掌门怎么能如此屈尊?于是他第三次低下头颅,再也不肯抬起来。   某影在心中直骂娘,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我还没死呢,不要你这么急吼吼地为我上坟!   某影又囧囧有神地面朝黄土背朝天。三拜。   礼成!   “哟,这堂都拜完了,现在是不是得送入洞房了啊?!”霓漫天在旁边瞎起哄,人们一阵爆笑。   云隐的脸涨成猪肝色,天哪,自己怎么这么冒失,居然坏了掌门清誉!立马就想起来,可掌门还跪着呢!555......我到底该怎么办啊?而某影反正没脸没皮,拍拍身上的土自顾自地站了起来,眉毛都没抬一下。   “花玉影和花千骨进大殿议事。”白子画幽幽开口。   云隐一听,完鸟,我刚刚还没给副掌门行礼呢,真是该死,小心翼翼地看了花千骨一眼,小骨一脸微笑,心说还好刚刚没有来一个三个人的婚礼。   进了大殿,某影和小骨又给摩严和笙萧默行了礼,摩严开口讽刺:“我们可是担当不起,茅、山、掌、门。”   某影立刻拉着小骨竖了起来。你以为老娘想跪你?我就是和你客气客气,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给脸不要脸!   “你......”摩严简直气结,咬牙说到,”我们长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你还是回茅山做你的掌门人吧!”   云隐立马表达了要接掌门与副掌门回去的意愿。某影清楚,云隐现在要接班儿还有点困难,必须先用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掌门为他挡一挡灾。危险肯定是有的,可谁叫自己答应了清虚道长呢?她看了看白子画和笙萧默,二人轻微点头,小骨也直直看着她,于是她说到:“好,我们和你去一趟。”   云隐大喜,摩严又阴冷开口:“去了就好好在茅山呆着,免得我们长留亏待了茅山派‘金贵’的掌门人。”   笙萧默接口到:“师兄,玉影她也是忠人之事。”人家好歹也是我带回来的,你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啊?虽然我是存着折腾二师兄的心,可是你这么敌视她,搞得别人以为我有多么有眼无珠似的!不过,看到她敢对你这么放肆,我还真是喜之不尽啊~~~~   摩严斜睨了笙萧默一眼,冷哼一声,没说话。你还好意思总是袒护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怪物,弄得我们长留一天到晚乌烟瘴气!   某影看着摩严那个神情,突然之间嫣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两本书来,对着云隐走去:“云隐啊,还好你来了,这《六界全书》和《茅山道法》我和小骨都翻臭了,里面真的记载了好多东西啊!现在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来来来,快点拿去。”   云隐十分惊喜,他原本还以为这两本书都被春秋不被那妖人夺走了,没想到居然被掌门保存地如此完好,简直天佑我茅山。他接过书,又对某影和小骨深深鞠了一躬。   某影这回没计较,因为她正忙着观察摩严的表情呢!果然摩严的整张脸跟上了烟熏妆似的。叫你招惹姐!叫你欺负姐!叫你恶心姐!   “花玉影,此等重要物品你怎可独自藏私?就不怕消息泄露出去,被妖人所夺?身为长留弟子,何故不交予师尊保管?而且,你和花千骨两个凡人,有什么资格窥探这等秘辛?”摩严的口臭异常严重。   “呵呵。”玉影精神抖擞,“世尊这话就说错了,我花玉影身为茅山掌门,我没资格,谁又有资格?书里面有大量的茅山及其他门派的隐秘之事,我若上交,万一有人说一套做一套偷看别人隐私,我岂不是辜负了清虚道长的嘱托?至于安全问题,的确是我事先没有考虑好,现在想来,我还真有点后怕。我真应该把书交给尊上或者儒尊保管的,瞧我这脑子。”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自己的头。   “花玉影,你......”摩严恨不得在她身上刺无数的窟窿。她怎么敢?怎么敢在外人面前话里话外如此诋毁自己?   白子画静静凝视着某影,难道她果真是师傅所说的能够诛杀妖神阻挡浩劫之人?   笙萧默心里狂笑,面上还得装装样子:“花玉影,你怎么能如此污蔑大师兄,大师兄是那种人吗?还不给世尊道歉?”   某影立马一脸真诚地看着摩严:“世尊,对不起,我刚刚影射你喜欢窥人隐私,人品低劣,我很抱歉我指出了这一点。”   摩严一窒,正要动怒,谁知某影又接着说了下去,完全不理睬小骨在下面使劲儿扯自己的袖子:“虽然这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在云隐面前,我没有为你遮掩,的确是我的过错,世尊,我不该暴露了你的短处。”   “花玉影!我长留居然收了你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敬师尊毫无礼义廉耻之心的弟子,若继续让你在这里放肆撒野,我长留千年基业早晚毁于一旦!师弟,此等弟子,此刻不逐,更待何时?!”摩严转向了白子画。   我晕,你每次除了赶人,你还会什么?你以为老娘喜欢呆在这儿受你的窝囊气?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而且要比不仁不义,谁敢在你这么个杀妻逐子的货面前叫板?   “世尊请息怒,我姐姐一直都是这样口不择言的,可是真的没有世尊说得那么品质败坏,还请世尊高抬贵手,放过姐姐!”小骨立马跪了下去,还对着笙萧默一个劲儿地使眼色。   某影把小骨拉了起来,她才不要小骨跪这种人。以前看原著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摩严了,现在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师弟,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此等恶妇毁了整个长留,你才肯逐她吗?”摩严苦口婆心地劝着白子画。   咦,姐怎么不知道姐有这样的本事?说得姐跟地震海啸外加核辐射似的?要是姐真这么强悍就好了,到时候你还敢在姐面前嚼个不停?   “退下。”白子画淡然开口。   “师弟,难道到了如今你还要包庇她?她......”摩严对某影的人身攻击还没结束,某影就已经带着小骨和云隐先撤了,不过很快某影又倒了回来,当着白子画和笙萧默的面对摩严做了一个极端丑陋的鬼脸,然后趾高气昂地跨出了殿门!   别问姐为什么敢这么做,姐就是猥琐,任性! 作者有话要说:  别看某影现在这么抽风又不顾后果的熊样,以后她会成长的,放心吧   ☆、流火绯瞳   某影和小骨正在林子里祭拜阿玉娘亲,每年这个时候小骨都难受得不行,因为这不仅是娘的忌日,也是她的生辰。某影正在绞尽脑汁地安慰小骨,突然闻到一股冷香,她一抬头,白子画?哦,明白了,来给小骨送断念了。   待某影和小骨行完礼,白子画缓缓开口了:“明日你们回茅山一定艰险重重,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某影知道去茅山就等于是上战场啊,先极其真诚地感谢了一番大领导的慰问之情,然后又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会好好表现,不会胡来。小骨也跟着点点头。   “你还没有学会御剑?”   咦?这是跟我说呢?某影抬头,看到白子画正冷冷清清地看着自己,有种晚上没完成家庭作业第二天被老师抓包的感觉。   “我教你。”   师父所言从来不虚,若花玉影真是异世之人,一定要好好管教,绝对不能让其沦入恶道,为祸苍生。   白子画和某影立于断念之上,很快就飞了出去,某影站在白子画后面,死命地拉着他的一角。   “啊啊啊,慢点!不要这么快啦!”   “哎呀,要撞上树了!”   “别这么高啊,低一点,低一点啊!”   从小骨的角度看过去,她发现姐姐每尖叫一声就要掐尊上一下,掐了左边换右边。目前好像叫了十七声,而尊上还是那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咦,姐姐好像又抓了尊上一把?哎哟,姐姐死命抱住了尊上,还越贴越紧?嗯?姐姐怎么蹲下了?尊上的白衫怎么破了一个洞啊?姐姐貌似在用尖指甲刺尊上的右腿诶?.......   某影在天上失声尖叫了个把小时才渐渐适应御剑而行的速度,自己也不知不觉地开始念起口诀和心法来,很快白子画没再掌剑,完全交给某影自己发挥。要说某影的智商有多高,脑容量有多大,那完全是嘲笑她,但是她也不是傻子,凡事一旦熟练,就能慢慢克服畏惧之心,甚至还能做得很出彩。   在空中转了无数圈后,某影对御剑也算是掌握了七七八八,等到他们落地之后,某影儿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但是一看到白子画被自己轻薄成这副样子还一声不吭,心里就惴惴不安起来。这货没有在沉默中爆发,难不成要在沉默中变态?   白子画没她想得那么阴暗,相反人家还大方着呢!只见他随手把把佩剑解下递给她,说:“我看你和这剑颇有缘分,就赠给你吧。”   某影眯起双眼,白子画为什么要赠断念给自己?断念,断执,断痴。他不可能知道我上辈子的事,绝不可能。   白子画见某影迟疑,又说到:“这只是我日常佩剑,短小轻薄,倒很适合你用。日后若遇到危险,还能助你一助。”花玉影此人虽然外表玩世不恭,张扬洒脱,开朗明快,可心底却隐藏着极深的恨意,这一点,群仙宴上第一次见到她他就知道了。   “多谢尊上。”某影知道推辞不掉了,便顺势收下。   “夜已深,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是。”   第二天一早,某影和小骨就随着云隐去了茅山。听着众人齐声高呼“恭迎掌门回山”,某影就觉得自己很有领导人的风范。难怪有些人削尖脑袋了也要当官,实在是虚荣啊!尽管知道这是假的,能过过瘾也是不错滴!要是能坐坐龙椅就好了,不知道硌不硌屁股。所以说,这世上就是有了某影这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才会争斗不断,天下大乱。某影,她绝对有成为祸害的潜质,而且还威力不浅。   拜完了茅山上上下下八辈儿祖宗,又有清虚道长的师弟清怀道长给自己挂了宫羽,结了法印,某影就算是过门了,不对,某影就算是成为了茅山的正式掌门。   一天下来,某影和小骨都累趴了,终于来到云隐给她们准备的房间,海吃一通,倒头就睡。深更半夜,突然听到云隐敲门,焦急地告诉她小骨不见了,果然小骨不在房间,某影立马跟着云隐出去寻找,走着走着却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儿了。尼玛,老娘还看过原著,居然还是上了云翳的当,这事儿绝不能让霓漫天知道,不然会被她的口水淹死。   某影趁着云翳一闪神,转身就跑。都怪我,平常不好好练功,现在好了,要死了,要死了,我为什么不带断念出来啊?哇,我要完了。早知道会落在云翳手里,还不如吃包耗子药得了。啊,佛祖啊,阿门啊,安拉啊,救我啊,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努力,再也不偷懒耍赖了。   果然,云翳三两步就赶了上来,某影下意识地反击,就她那三脚猫功夫哪里是云翳的对手,才几招,云翳就一掌拍向了她的胸口,逼得她倒退好几步。   “卧槽,你敢袭胸?”某影很光火,虽然自己功夫差,你个狗日的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云翳不屑:“那么小,两只加起来都不够我一只手......”   “你大爷的!”某影最介意人家说她胸小了,上辈子她就是平胸,这辈子身体还没长开,自然也是个搓衣板,这本来就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现在还被云翳如此鄙视,她再窝囊,也要对方付出代价!   某影不顾一切地向云翳冲了过去,先“唰唰”给了他两个耳刮子,然后一拳打向他的腹部,又狠狠踩了他的两只脚,然后光速逃跑,边跑还边叫:“云隐,救命啦!云隐!云隐!”   云翳使了个定身咒,某影立刻以极端诡异的姿势停了下来:鸡窝般的头发凝固在空中,一双青蛙眼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好大,整个上身向前倾斜,左脚抬起,右脚尖点地......   云翳阴沉地来到某影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轻拍了拍她的右颊,状似缠绵,实则狠毒地逼近她.......   玩鸟,吾命休矣。   “姐姐!”小骨的声音传来。   某影不能转身,看不到小骨,却听到她说:“杀姐姐,你快救救我姐姐。”   然后一个魅惑至极的声音响起:“哟,是云翳啊,看来我又来晚了一步咯?”   杀阡陌,一定是杀阡陌,啊,我最喜欢的杀阡陌啊!!!!某影狂想回头,心中暗呼我要见他,我一定要见他!   云翳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而小骨立马跑到某影身边来,看到她那副样子,又开口了:“杀姐姐,我姐姐被定住了,你快救救她好不好?”   下一秒,某影就能动弹了,她马上转身,只见一个红袍如血,紫发飘飘,肤光胜雪的男子慵懒地靠在石头上。咦,怎么和笙萧默的气质那么像?虽然容貌各有千秋但是那副骚包样还是如出一辙啊?   不过只要一想到他就是原著中那么深情可爱的杀姐姐,某影立刻把笙萧默抛在脑后,拖着小骨一起冲到杀阡陌面前,激动无比地说:“杀阡陌,你是杀阡陌,天哪,你是杀阡陌诶!”   杀美人看着面前乱发纷飞衣衫不整的小女娃抱着自己又叫又跳眼里的崇拜兴奋那么明显,不禁感到一阵得意,也就没推开她,只是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杀阡陌?”   某影抬头:“人都说杀阡陌是六界第一美人,你这么美,小骨又叫你杀姐姐,所以不是你还有谁啊?”其实书上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小女娃恭维自己的美貌,杀阡陌更和善了:“你是小不点的姐姐,那你叫什么?”   “好女人就是我,我就是花玉影。”某影喜滋滋地说,天哪,偶像诶。   “女人?”杀阡陌看着面前的幼女,笑得更加开怀,“你还真是和小不点一样可爱啊!”说着还摸了摸某影皱皱的头发。   “偶像,你能不能给我签名?”某影一手扒拉着杀阡陌的手臂。   “行,你要我写什么?”杀阡陌没想到这茅山新任掌门居然这么喜爱自己,不过他真的好享受啊有木有?!   某影这样那样交代了一番。   “啊,没有纸!”某影又眼睛一亮,“杀阡陌,你写在我衣服上吧?!”说完把深蓝色的外套一脱,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姐姐,没有笔墨啊?”小骨好心地提示了一下正晕头转向无比亢奋的某影。   某影顿时苦着一张脸。   “没事啦,相信我啦。”杀阡陌用手在某影的后背身上写了几下,很快小骨就看到了姐姐白衣上清晰的彩色字体:   花玉影,我的性感女神   爱你哦!么么哒~~~   ——来自星星的杀阡陌 作者有话要说:  某影够不够猛啊~~~~~~   ☆、半年之约   在茅山的日子,某影和小骨虽然只是挂名掌门,真正的操纵者是云隐,却还是忙得昏天黑地,一下子要主持这个典礼,一下子又要商讨那个机密,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还要在云隐的督促下学习茅山道法,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姊妹俩的御剑能力和五行得到了很大提高。   这期间,东方彧卿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把小骨逗得哈哈大笑,糖宝也整天“爸爸,爸爸”叫个不停,就连某影也从他口中得知了许多各界的消息,算是弥补了一下自己娱乐生活的空白。   几个月后,某影和小骨在云隐等茅山门人的护送下安全抵达了长留,紧接着两个人就被叫到了长留殿。   某影和小骨大致上把去茅山后的一些情况以及她们被妖人所掳,云翳和云隐长得一模一样等等交代得一清二楚,只是二人都自动地略过了杀阡陌那一段。某影是有意识地不提,小骨则是被某影提前好好告诫了一番。   事情都汇报完了,两个人刚刚转身准备退下,突然听到摩严大喝一声:“慢着!”   某影不解地看向他,而小骨大惊失色:“姐姐,你衣服上的彩字都在发光!”   咦,这签名服明明穿在里面的,外面还罩了件深灰色的外套,这怎么透出来的啊?难道说杀阡陌妖气太重,在这长留仙殿完全遮掩不住?   偏偏笙萧默还唯恐天下不乱,把那些字字正腔圆清清楚楚地念了出来:   “花玉影,我的性感女神   爱你哦!么么哒~~~   ——来自星星的杀阡陌”   怎么姐连一天的安生日子都过不上呢?   笙萧默狐媚一笑:“玉影呀,这写的都是什么啊?”   “师弟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就是我们长留的好弟子,茅山的掌门人!人家可是有本事的很呢!都和妖孽暗通款曲了!”摩严冷哼。   姐是想自荐枕席来着,可人家看上不上姐。哎,好忧桑啊!   笙萧默没搭理他师兄,继续问道:“这‘么么哒’又是个什么意思啊?”   “嘿嘿。”某影嬉笑了一下,“就是亲我一口。”   “不知廉耻!”摩严气得拂袖。   某影就想不明白了,这摩严每次都被自己气得吐血,但是下一次他又主动挑事儿,愈挫愈勇,不败下阵来绝不罢休。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啊?难道说他是S&M的属性?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这么一副饥渴难耐的表情,怎么不学学人白子画,装得多么人模狗样,凛然自持啊。   某影的眼珠子还在上下乱转,小骨开口了:“世尊误会了,上次姐姐和弟子被云翳和春秋不败所掳,两次都是杀姐姐所救,杀姐姐并非是非不分的恶魔妖孽。而姐姐也是早就听闻杀姐姐大名,才急着向杀姐姐讨要签名,绝没有勾结之意,请世尊明鉴。”   “笑话,我长留弟子居然久仰魔君大名,还恬不知耻地去巴结,置我长留的颜面于何地?”摩严厉声道:“而且所写之言□□露骨,不成体统,若说花玉影和杀阡陌没有私情,说出去谁会相信?你莫要为了替你姐姐开脱,就编造故事哄骗于我。”说来说去就是花玉影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和大奸大恶的杀阡陌有一腿。   某影对上摩严的双眼:“世尊,您真的误会了,我的确是很喜欢杀阡陌,但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很相契合的朋友(其实是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绝没有您说的那么不堪。而且儒尊和笙萧默在气质方面显然很相似,我若真喜欢那样的,早就挑儒尊下手了,何必等到杀阡陌出现?”   此话一出,众人反应不一。   摩严显然是心肌梗塞的症状,需要紧急就医。   白子画依然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至于当事人嘛,嘴角抽了半天还合不拢。花玉影,你还真是敢啊!   小骨则感到一股莫名的喜悦流遍全身,姐姐不喜欢儒尊呢!   “花玉影,你简直无法无天,毫无廉耻......”说来说去总是这些话,拜托,你能不能换换新词儿?真旧!   看着脑膜炎脑血栓脑溢血一同发作的摩严,某影决定送他上西天:“世尊,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娇羞地偏过脸去。   摩严一下子愣住了,笙萧默嘛则很是期待。   “世尊,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这么刁难我,都是因为你爱我!这世上的许多人见到心仪的女子,为了引起她的注意,都会不断地找她麻烦。麻烦越多,越勤,代表爱意越深。而您一发现我和别的男人接触你就这么受不了,不惜如此辱骂我,其实每骂一句都是在您鲜血淋漓的心上捅刀子!我知道你很气我,气我不知道你的感情,气我和别的男人有染,不过没关系,我现在知道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因为只要你一生气,我就知道,我让你伤心了!你这样,叫我身何以立?思何以向?情何以堪?”所以,不要我误会就别再找我的碴!   “噗嗤!”小骨立马捂住嘴巴,只是身体抖个不停。   笙萧默的一张脸顿时开满倾世桃花。   白子画还是那样嫁与东风春不管,任尔去,忍淹留,若不是还睁着眼睛,某影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都这样了,还一副面部功能衰竭的样子,境界啊!   摩严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儿去,突然一道凌厉的掌风向某影袭来,白子画手指一动,掌风立马转向,但还是瞬间将大殿中的一只古鼎击得粉碎。   “师兄。”白子画淡然的声音响起,却分明是指责。   某影后怕地拍拍胸部,天哪,好险哪,刚刚果然是触了摩严的逆鳞。若不是白子画出手,现在都要喝孟婆汤了。不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对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你居然也下得了手?虽然我把你气疯了,但是你好歹是个神仙,尼玛居然这么狠毒?!不行,以后一定得绕道走。   小骨立马拉着某影上看下看,一脸焦急:“姐姐,你没事吧?”   某影向小骨摇摇头。   笙萧默收敛了笑容:“花玉影和花千骨退下。”   几个时辰后,当笙萧默走出大殿的时候,发现花玉影姊妹俩还没离开,而且花玉影一看到自己出来,立马就牵着妹妹奔了过来。   “儒尊,你终于出来了,我都等了你一下午了。”   “何事?”笙萧默打量着她。   “儒尊,能否借一步说话?”虽然某影说的不是什么机密事,她还是想找个隔音效果好一点的地方。   “走吧。”   三人来到一处空地,笙萧默开口了:“说吧。”   某影可怜兮兮地求到:“儒尊,仙剑大会后你收我为徒好不好?”   笙萧默略一抬眉,某影又继续说到:“儒尊,我知道我这半年来完全没有用功,还到处惹是生非,可是我以后一定会收敛,还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保证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好不好?”某影被云翳掳了一场,刚刚又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终于明白了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笙萧默心下了然,这丫头还真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为什么选我?”   某影立马堆起笑脸:“哎哟,您可是大名鼎鼎威风凛凛的儒尊诶,不仅有本事,还模样好,性格好,对弟子又宽厚,谁能拜了您这样一位十全十美的师父,那可真是千年修来的福气了!”   笙萧默又道:“先不说外面,仅仅在长留想当我徒弟的都不知道有几千,你又有什么优势?”   “儒尊,收了我你不会后悔的,我保证我的马屁比别人都拍得好。十一师兄在我面前绝对是手下败将”某影相当自豪。   小骨真是对她这个抽风的姐姐无语了,什么时候都这么贫。   笙萧默看着花玉影这副样子,心里有些好笑,若是有这样一个徒弟,再加上火夕和青萝那两个家伙,销魂殿怕是会更热闹吧?虽然这花玉影难管教了一点,但是她这个撒欢的性子倒也蛮讨喜。于是他说到:“我就给你半年时间,若是半年后仙剑大会上你的成绩不能让我满意,我是绝不会徇私的。”   “恩,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某影忙不迭地点头。   “儒尊,还有我~~~~”小骨在旁边提醒笙萧默别忘了自己。   笙萧默看着花千骨的包包头,这倒是个乖巧的孩子,比她姐姐不知道强上多少,以后也是有造化之人,于是也点点头:“我答应过你,只要你表现得好,我会考虑。”   小骨一双眸子顿时灿若星辰。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猜猜某影和小骨如愿以偿了吗?   明天有考试,只有一更~~~~   ☆、仙剑大会   某影说到做到。这半年来整个人像上了发条一样,天天闻鸡起舞,深更半夜了还不睡,惹得其他长留弟子很是侧目。要说花千骨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发狠,倒没什么,倒是她那个和稀泥的姐姐让人有点匪夷所思。难不成回了一趟茅山居然对她影响这么大?   别人怎么想的某影自然没工夫搭理,她一天到晚忙着练习。大白天的,她就拿着把普通的剑去找霓漫天、轻水、朔风等人讨教,落十一等人偶尔也抽空指点指点她。到了大晚上,和小骨练完,她就自己个儿手持断念默念口诀,常常折腾到深夜,睡个一两个个时辰又和小骨起床开始新的一天。   小骨和霓漫天都知道某影这是上次被摩严吓怕了,整个人自动进入防御系统,别人可就不清楚了。   “我觉得你最近简直勤奋得诡异。”朔风盯着某影。   姐是得勤奋,姐都差点死翘翘了,再不勤奋,以后真的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我就想拜个好师父。”   “不止吧?你以前可没这动力。”朔风并不完全相信她。   “哎呀,你管我!来来来,咱俩再练练。”   立刻,林子里面两道青色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万众瞩目的仙剑大会终于来临了,简直比原著中还要壮观千倍。几千名长留弟子,再加上外派的人,地上跑的,天上飞的,简直闪花了某影的眼。   突然瞥见霓漫天飞上半空,对着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美妇和挺拔青年奔了过去。某影远远地看着,这就是霓漫天的便宜爹妈吧?那笑得一脸稀烂的应该就是她那不可攻略的大哥了,长得真像啊,跟双胞胎似的。   仙剑大会一共要进行十天,五个场地同时举行。某影计算了一下,要想进入决赛,她必须连赢近十场比赛。前几场都是和王屋山啊、天山等别派弟子对战,那些弟子见她只是个没长开的黄毛丫头,不免有些轻敌,结果被某影钻了空子,轻而易举连赢了几场。到了后面,高手越来越多,她也损耗了极多的灵力和体力,非常吃力,但最终还是进入了十二强。   十二强里,长留占了八位,除了某影,小骨,霓漫天,朔风,还有甲班、乙班、戊班的四位。而另外四位分别是括苍派、齐云山、玉浊峰以及茅山的弟子。   又是一天的打斗,某影那伙人拼命进入了六强。第二天,霓漫天对上了茅山的云深,小骨对上了括苍派的祁冥羽,某影则对上了朔风。之前一直没有露面的三尊和九大长老都漂浮在高处观看比赛。   霓漫天和云深在大海上摆开了阵势。霓漫天打量着对面的玄衣男子,容貌平凡无奇,放人堆里立马就能被冲走,可是他全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平和的气质。他的目光非常柔和,没有一丝争斗的暴戾,又自有一种睿智与了然,好似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霓漫天浅笑,看来遇上劲敌了。   很快传来海涛和剑气破空之声,两道翩飞的身影在空中你攻我闪,迅速旋转,宝剑相击,如金石之音震颤人心。霓漫天一袭血色罗裙在风中肆意张扬,云深唇边含笑,内敛如故,二人半日酣战下来,竟平分秋色难分胜负!霓漫天的防守能力比较强,攻击力就差了许多,所以大部分时间她都处在防御阶段,即便好几次想趁云深破漏之时主动出击,往往都被逼退。云深的修为显然胜过霓漫天,可是他的清何剑与蓬莱之宝碧落剑相比就略逊一筹,每每要制敌之时,碧落便会绿光大盛,自动护主。二人之间的比试渐渐进入了拉锯战,从拼五行修为到了拼体力。   霓漫天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可是她穿越过来不过两年,虽有原主多年的功力积淀,可要完全消化吸收融会贯通显然很困难,还常常由于自己无法驾驭原主本身的修为产生极端的神识排斥反应。而且她才刚刚接手碧落剑,远远没有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又加上前面十几场损耗太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防守变得异常吃力。   又是一声清脆的兵器相撞之声,激起千层巨浪,浪花化作道道冰凌,打在霓漫天身上,霓漫天剧痛加身,全身抽搐,力气耗尽,直直向下坠入海中。   就在霓漫天要没入海中之时,一道玄衣身影飞速托起了她,很快,二人在平地安全降落。   结果很明显,霓漫天打输了。   “姑娘,云深得罪了。”云深略施了一礼。   霓漫天惨白着一张脸,却浑不在意地说到:“本来就是我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而且我刚刚仗着碧落在手,给你使了不少绊子。”   云深对她的坦白有些讶异,但很快就淡然一笑。   而这一边,小骨和括苍派的祁冥羽正在长留坐观峰的活火山口旁较劲。祁冥羽刚开始出现在小骨的视线当中时,小骨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倒不是说祁冥羽有多么面如钟馗凶神恶煞,相反他异常俊朗,俊朗得简直有种逼迫感,而他宝蓝色的长袍在这熊熊烈火之中显得分外诡异突兀。他的眸光明明没有任何波澜,却让人无端觉得那里面掩藏着蛇一般的阴冷与毒辣。   凌厉的剑风如一只精心编织的巨网向小骨袭来,小骨步步后退,惊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陷入罗网,遍体鳞伤。祁冥羽带着残忍的微笑,挥手凝聚下面火山里的滚烫火焰向小骨射来。   小骨催动真气,默念口诀,凭着天水滴的力量,周身出现一团红光将她笼罩在内,飞过来的火球遇到阻碍,全部向来的方向反弹。   祁冥羽冷笑一声,挥动手中的弑默剑,无数朵炫丽的剑花将火球分化,一时之间,阵阵火雨,缠绵而下,随着狂风飘到比试场地之外的青草之上,霎时之间整个大地都淹没在一片汪洋火海之中。   小骨的真气支撑不了多久,那团红色的屏障很快破灭,祁冥羽极速持剑逼近,小骨急急闪避,顺势挑起一团火球向祁冥羽的后背刺去。祁冥羽猛然转身,火球擦身而过,银白的剑锋瞬间挑断小骨的几缕头发。小骨知道近身搏斗肯定会受伤,只能远攻,便凝神聚气,踏着飞剑,向远处奔去。   祁冥羽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小骨感到后面的纵横的罡风和逼人的剑气,足尖轻点,离开飞剑,在空中翻了几转,避开祁冥羽的攻击。   小骨转过身来,面向祁冥羽,但见他薄唇如血,墨发飞扬,握着弑默的右手青筋根根暴起,眼中凛然是□□裸的无尽杀意。   小骨心中骇然,不退反进,凝聚周围火球,向祁冥羽延绵射去。   祁冥羽一一刺破火球,向小骨逼来,小骨一口真气提不上来,闪避不过,整个左肩竟被弑默生生穿破!   温热的血液汩汩流出,霸道明丽的弑默顿时之间磨灭剑气,成为废铁!   祁冥羽眼中闪过寒芒,竟又勾唇一笑,将弑默强硬从小骨体内拔出,小骨体内的真气和血液喷薄而出,整个面容已经扭曲。   小骨立刻随手点了几个止血的穴位,继续从火山里挑起阵阵火球向祁冥羽射去,自己则趁势往后退去。   “骨头妈妈,你认输吧!呜呜呜.......”耳朵里的糖宝眼睛都哭瞎了。   小骨抬起头来看了看儒尊所在,我和儒尊约好了的,我怎么能够认输?死也不认!   祁冥羽散开外袍,将滚滚而来的火球收入袍中,然后顺势向小骨散去,小骨在空中左躲右闪,刚避过一个火球,另一个火球又袭了过来,冷不妨祁冥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缓缓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只右手插入小骨的左腹!   小骨的血能够毁花毁剑,对人体却没有任何伤害。此时,祁冥羽笑得得意张狂,而小骨则痛极昏死过去。正在观战的观众们发出一声惊呼,落十一立刻冲进比赛场地,将小骨抱了出来。   小骨昏迷前想的是:我还是输了,儒尊一定会失望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也不想把小骨虐得这么惨,可是祁冥羽不是一般人啊~~~~~~~   ☆、嗜血疯狂   站在密林中的某影真是觉得灰常无语,她和朔风的孽缘怎么这么深捏?天天和他打架,到了今天怎么还是他啊?为毛不让姐和云深打啊?姐可是他的掌门人耶!他再牛叉在姐面前还不是得灰溜溜滴俯首称臣?可是面前这个家伙根本就是硬木疙瘩好不好!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朔风看着花玉影的两道眉毛有节奏地一上一下,知道她八成又在肺腹自己了,于是懒洋洋地开口:“我说你主动认输算了,好歹也是个女孩家,别到时候输得太难看了。”   某影的眼刀子“唰”地就向他甩去:“谁认输?谁认输?我告诉你哦,你少在姐面前嚣张,看姐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呵。”朔风轻笑,“你说你哪一次练习没输给我?”   “姐那是让你懂不懂?”某影嘴硬道。   “好好好,你让我。那这次,可千万千万不要再让我哦,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吧!”朔风刺激到。   “废话少说!看剑!”   顿时一袭灰衣的某影持剑向朔风攻去,朔风也不迎战,反而默念心诀,飞身负手立于树上,挑衅地看着某影。   啧啧啧,这还在比赛呢,耍什么帅!德行!   某影也不急着催发剑气,使了一手花里胡哨的“九曲回山”,舞起来倒是非常好看。   站在高处的笙萧默看着他们俩,眉头一皱,人家霓漫天和花千骨正在努力迎敌,这两个人分明是在打情骂俏嘛!到底是谁信誓旦旦不思其反说要当我徒弟的啊?我反悔了啊!   不管某影怎么死皮赖脸狂追烂打就是摸不到朔风的衣角,体力倒是消耗了不少,怪叫道:“你个小样!我们这是在比赛!在比赛诶!你以为出来郊游啊?跑什么跑?我攻击你你就得防御或者反击,当什么逃兵?有没有点觉悟啊?态度端正点儿!严肃点儿!”   朔风差点儿笑出声来:“我这就是在消耗你的体力和灵力啊!这也是战术!”   尼玛,姐要来真的了!   某影立马催发剑气,剑随身走,向朔风袭来。朔风这回倒是没闪躲,和某影真真正正地过起招来。双剑相击,银光四射,剑花如电,某影的神情变得镇静而专注,朔风的眸光也转为认真而淡定。   只是——   “小骨!!!!!!”   “小骨!!!!!!!!!!!!!”   落十一和轻水凄厉的声音划破长空,透过被树木层层包裹的林间。   某影一个脚底不稳,差点被朔风一剑刺破心肺。朔风立刻收势,却还是被剑气反噬,好在本来就没有拼得你死我活,所以也只是稍微退后了几步便站稳了脚步。   某影立马就要离开密林,却被朔风拉住:“你确定现在就要走?你不在乎输赢了吗?”   “小骨出事了!”某影焦急地说。   “比赛出现受伤很正常,可能并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朔风静静道。   “不,我感觉心很乱,我得去看看。”某影执意要走。   “这半年来你这么勤奋不就是为了今天?你确定要放弃?”   某影惨然一笑:“小骨是我唯一的亲人,在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和她相比。”   朔风细细打量着某影,说:“好,你走吧,我认输。”   某影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去吧。”   “谢谢。”某影感激地点了个头,立马飞出密林。   某影刚一来到长留广场上,就看到昏迷的小骨被轻水死死抱在怀里,笙萧默正在给她止血。小骨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如纸,整个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身上两个大大的血窟窿,将全身都浸透了。旁边的长留弟子看到某影,都主动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   某影默默走到小骨身边,用颤抖的双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某影紧绷的神经终于缓了缓。她转向笙萧默:“儒尊,小骨怎么样了?”   笙萧默看了她一眼:“没有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需好好调养。”   “多谢儒尊。”某影又问道:“刚才朔风认输了。霓漫天的比赛怎么样了?”   落十一答道:“霓漫天输了,受了些轻伤,已经回去休息了。”   正在这时云深已经走了过来。   “掌门。”云深行了一礼。   “云深,明日该我们俩比试了吧?”某影看着他。   “掌门真是折煞云深了,云深岂敢?云深学艺不精,不敢在掌门面前班门弄斧。”云深恭敬说到。   “恩。”某影也不想再多打一场。   某影径直背起小骨,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白子画看着某影远去的身影,心中暗叹了一声。   第二日,某影和祁冥羽的决战定在了昨日的密林深处。这一次的总决赛吸引了更多人观战,就连前几日没有来的其他门派今日都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来,毕竟第一名就要在今日诞生了。   某影死死盯着面前一身蓝衣明明面无表情却暗含暴戾之气的男人,心中恨意充盈,怒火翻腾,只恨不得剥其皮,拆其骨,食其肉,饮其血。   比试开始,清越的剑啸声响起,四周狂风大作,整个林间无边落木萧萧而下,某影立刻催动真气,片片落叶顿时化作伤人利器,密密麻麻向祁冥羽射去。祁冥羽双手生焰,落叶一点即燃,霎时之间正个密林火光冲天,黑烟缭绕。   某影双目赤红,踏着飞剑,凝聚火焰和黑烟,剑锋一指,烟火如滔滔江水延绵向祁冥羽袭去。祁冥羽不屑一笑,凌厉的剑气将棵棵大树拦腰斩断,一根一根的横木似有生命一般,四处拦截追逐某影。某影默念心法和剑诀,催力破开将自己团团围困住的断木。   一时之间落叶,横木,火焰,黑烟充斥林间,某影飞身横木之上,向祁冥羽飞速逼近,祁冥羽阵阵后退,突然右臂一挥,整个林间风势迅速增强,某影身后呼啸的火焰也不断向她逼近,横木瞬间燃烧,她不得已弃了断木,立于树梢之间。   某影眯着双眼,这个祁冥羽有变化之能,而自己尚且没有这种修为,实在棘手。   某影催动灵力,默念口诀,远处的片片林木应声而断,某影一挥手,远处茂盛的林木全部飞来,千重万叠完全遮蔽住了某影和祁冥羽头上的天空,把两个人人完全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也阻挡住了观赛者们的视线。   落十一暗叫不好,玉影完全是在玩命啊!   而完全封闭又狭小的空间隔离了火光,也限制住了两个人的发挥。某影奋力持剑向祁冥羽击去,祁冥羽迎上剑锋,生猛的剑气呼啸而来,某影略一闪身,避过了剑气,又转身向祁冥羽刺去,二人酣战起来。   时间渐渐过去,外面的人等得心焦,而空间里面的人也渐渐体力不支。某影也不再抱着胜利的心,只想着怎么和祁冥羽共归于尽。   突然之间,祁冥羽阴狠一笑,挥剑向某影刺来,某影持剑防御,后背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向后望去,发现祁冥羽就站在自己身后,她看向左边,发现祁冥羽就站在自己左边。不,是前后左右,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个方位都是祁冥羽。   某影苦笑一声,看来这回真的是自寻死路,她哪里知道祁冥羽居然有体外化身之能?   某影现在完全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因为她不管攻向哪一个祁冥羽,她的身体的某处总会被利剑刺中。   当真是天要亡我么?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遮住人们视线的密林中仍然没有一丁点消息,白子画已经派了落十一等人去寻。突然之间一声巨响从密林深处响起,倏然之间一道蓝色的身影突破重重断木进入了人们的视野:此人一身蓝衣已经褶皱,及臀的墨发无比纷乱,左胸和右膝还在汩汩流血。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笑得一脸张扬。   “玉影呢?”轻水焦急问道。   “死了。”祁冥羽浑不在意地说。   周围一片哗然。   “你说什么?”轻水不敢相信,可是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落十一也满脸怒意:“你......不过是比赛,你怎可伤人性命!”   “是她不自量力要杀我。”   摩严没说话。   白子画心里有数。   笙萧默则是不相信花玉影那祸害会死。   果然,一道血色身影从密林中御剑而来,众人看去,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此人左肩、右肩、左腹、左腿、右膝、后背全是血窟窿,还在汩汩冒着鲜血。   天哪,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差点把老娘给憋死了!   只可惜,某影还没感叹完,就眼前一黑,栽了下去,也因此没有见到断念飞来英雄救美的场景以及引起的轩然大波!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水月心亲,真的灰常灰常对不起,从明天开始一直到20号我每天都有考试,所以这段时间都不能再更了,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弃文,20号一考完,我立马就更。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支持,以及水月心亲的陪伴,真的感之不尽O(∩_∩)O谢谢   ☆、重见天日   某影睁开浑浑噩噩的双眼,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雅致空旷的大房间,寂寥得几乎没有任何陈设,只有案上的香炉在吞云吐雾。而自己的身体像是膈应在冰块上似的,刺骨的寒意缓缓透过背部和后脑,使得某影昏花的老眼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   “有没有人啊?”某影尝试着挪动一下身体,发现自己像被几万斤的起重机死死压住一样,压根儿就没力气动弹。   “有没有人哪?我要冻死了啊~~~~~~”某影哑着声音叫唤。   “我真的要冻死了,呜呜呜,小骨~~~~~”这是嘛荒山野岭啊,怎么连个人毛都没有啊?   “玉影,你醒了?”一名绿衣女子从门口奔进来,惊喜地看着某影。   “唔,青萝师姐?”某影有些愣神地看着面前一脸喜色的舞青萝。   “玉影,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整整半年了!”舞青萝夸张地大叫。   “半年?”某影一下子被砸蒙了,尼玛老娘居然在这冰块上当了半年的植物人?而且还没冻成僵尸?啧啧。   “是啊,你不知道,你上次从剑上一头栽下来,就一直昏睡,错过了拜师大会,不过幸运的是,尊上不顾世尊的反对,硬是收了人事不省的你为徒。“舞青萝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种眉飞色舞幸灾乐祸的意思在里面。   啥?尊上?白子画!笙萧默不是答应我了吗?   某影急急拉着舞青萝的胳膊:“真的是尊上?那儒尊呢?”   舞青萝一脸骄傲:“我师父也愣是不顾世尊的冷脸,收了尚在昏迷的小骨为徒。”   “那小骨现在怎么样了?”某影立马一心扑在小骨身上。   “小骨也昏睡了两个月有余,一听说你受了那么重的伤,非要挣扎着来照顾你,不过好在这几个月下来,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其实不光小骨,糖宝,轻水,十一,朔风,火夕,漫天,还有我几乎每天都会来绝情殿走上一遭,尊上也没拦着,就连师父都来过几次。”   “哦,那漫天和朔风拜了谁为师啊?”不会是落十一吧?   “哎哟,”舞青萝一说起这个就浑身是劲儿,“本来十一给漫天递了香草,她客气地婉拒了,还给师父密语传音,说什么‘儒尊,我只知道你给玉影预留了一个名额,反正现在玉影也不需要了,这名额闲置着也是浪费了,你就干脆收了我吧!我保证哦,我拍的马屁绝对不会比玉影差哦!你就考虑考虑我吧!’之类的,还明目张胆地对着师父暗送秋波。蓬莱岛主一见到这个情景,就开始极力恭维师父本领超群,贤名远扬等等,世尊看着漫天那么一副搔首弄姿任君采撷的模样,脸色真是没法儿看,还频频向师父使眼色要他拒绝。可师父是什么人?自然是乐呵呵地笑纳了呗!就这样,漫天也入了我们销魂殿的门。”   霓漫天你丫的,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啊你!不过话说回来,白子画你脑子到底在抽什么风?没看到姐的组织都在笙萧默那儿吗把姐一个人搁在这鸟不拉屎的绝情殿干嘛啊?   “那朔风呢?”   “朔风就比较惨了,”舞青萝一脸的遗憾与同情,“他被世尊给收了。”   “哎哟,惨绝人寰啊~~~~”某影摇头晃脑地洒了几滴同情泪。   “玉影,你先等等啊,我去把大家伙儿都叫来。”舞青萝唰地一声就遁走了。   她刚一走,白子画就出现了。   “尊上。”某影躺着不好行礼,就在床上意思意思颔了颔首。   “该改口叫师父了。”白子画淡然开口。   “哦,师父。”某影从善如流,可真的很不理解,“师父,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啊?”   “你在仙剑大会上的表现还算让我满意,而我也到了要收徒的时候。”白子画低头看着她。   “哦。”某影在心底琢磨,你这说了等于没说,至于真正的原因,你丫是准备烂在肚子里,是吧?   突然想到什么,某影激动地看向白子画:“师父,你说我不会残了吧?我全身上下根本就动不了!而且这底下的冰块都快把我冻死了!”   “无妨,你受伤过重,自然行动困难,至于这万年玄冰,有助你的伤口恢复,大概再过一个月,你就可以换成普通的床了。”白子画的声音平淡而清远。   “还要一个月啊?呜~~~~~”某影的一张脸顿时皱成了天津的狗不理包子。   “恩,你如今不能挪动,这床睡得再不舒服也当以身体为重。”白子画虽然还是面无表情,语中却难掩笑意和关怀。   “哦。”某影瓮声瓮气地点了个头。   “参见尊上。”门口传来一拨人行礼的声音。   “起来吧,你们好好陪陪小影。”白子画拔腿就走。   小影~~~~~~天雷啊!   “姐姐!”小骨立马扑了上来,“呜呜呜,你终于醒了,你真的要把我吓死啊!”   糖宝也一下子飞到某影鼻子上:“姨妈!糖宝也好担心你啊!呜呜呜.....”   “好了好了,我不是没事吗哭什么丧嘛!来来来,小骨让姐姐好好看看。”某影对着小骨上下打量,恩,看起来还挺有神的,“身上的伤都好了吧?”   “人家早好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和只疯狗打了场架就半死不活地吓人!”霓漫天口气很冲啊。   “哎呀,小骨你看看,我都被疯狗咬成这样了,她还把我臭骂一顿?这简直是天理不容啊!”某影哇哇大叫。   “你那是该骂!谁像你那么蠢冲上去把自己个儿往绝路上逼?你如今还能躺在这瞎瞪眼那是你祖坟上冒青烟!还好意思大呼小叫!”火夕撇撇嘴角。   “十一师兄,你看,他们都欺负我~~~~~”某影转向落蜀黍。   “玉影,你的确太鲁莽了。”落十一灰常老实地说。   “好了,玉影才刚刚醒过来,要骂也得等她恢复过来了再说。”温柔的轻水,你真是我的女神。   “哼。”朔风没吱声,从鼻子里出了口气。   “好了好了,我是被气坏了嘛!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对了,那个叫祁冥羽的变态男呢?”下次要是让姐逮到你,哼哼。   “人家可是括苍派的,虽然拿了第一,也不能再拜师了,拍拍屁股走人了。”霓漫天斜睨着某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百年不晚;女人报仇,千年不晚。某影又是小人又是女人,这祁冥羽还有跑的?   “好了,玉影身子还虚着呢,别都杵在这里。”舞青萝看着某影苍白的脸色开口劝到。   “我和糖宝还想陪陪姐姐。”小骨看着大家。   “成,那你呆在这吧,不过别忘了回来做饭啊。”火夕交代了一句。   “恩。”   很快,人都走光了,霓漫天出门之前还不忘回头对某影竖了根中指,朔风则用他那两只激光眼狠狠剜了某影一眼。   “姐姐~~~~”小骨趴在某影床边,细声细气地说:“你怎么能那么冲动呢?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糖宝怎么办?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我出气,可是也不能这么不顾后果啊!”   “就是就是,影子姨妈,你和骨头妈妈简直要吓死我了,一个睡了两个月,一个昏了半年,若你们俩都个什么三长两短,糖宝就没人要了!呜呜呜~~~~~”糖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好了,我知错了,刚刚我被他们讨伐了还不够,你们还来接着训我!再说了,糖宝你怎么会没人要?十一师兄难不成还没跟你表白?”某影对糖宝眨了眨眼睛。   “影子姨妈,你真是讨厌!”糖宝害羞地把脸别过去了。   糖宝这倒霉孩子,说了不许叫姐姨妈,还可着劲儿地这么叫!   “姐姐~~~~你就别欺负糖宝了。”小骨定定地看着某影,“不过这次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尊上收了你为徒,而我终于成为了我师父的弟子,姐姐,我真的好高兴。”   你是高兴了,可姐不高兴啊!谁能理解姐这明媚的忧桑啊!   某影想起来火夕说的话,看向小骨:“你现在沦为销魂殿打杂了?还负责做饭?”   “没有。”小骨忙解释到,“就是我请求师父每天抽点时间出来和我与糖宝吃晚饭,他答应了。然后有次吃饭的时候,正好被火夕师兄看到了,然后他每天雷打不动地都来吃饭,漫天师姐和青萝师姐后来也加入了。所以现在一日三餐,我们销魂殿的人都聚在一块儿吃。”   能不能不要这么愉快啊!你们就凑一堆吃喝玩乐,姐就得陪着姐的现任师父喝西北风?   “等我好了,我也要去蹭饭。”某影信誓旦旦地说到。   “好啊!”想到销魂殿以后的热闹景象,小骨傻乎乎地眯了眯眼。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整天复习德语真是让我有暴走的冲动,今儿个忙里偷闲更了一章。   明后两天我就考完了(*^__^*) 嘻嘻……   ☆、朝夕相处   销魂殿的饭桌上,笙萧默坐在主位上斜着眼睛瞟着狼吞虎咽恶鬼投胎左边嘴角还别着一粒米饭以及面部越来越朝满月脸进化的某影,懒洋洋地开口了:“玉影啊,你们绝情殿是没米下锅还是怎么着啊?你自己个儿每天跑到我们销魂殿蹭四五餐饭也就算了,还大碗小碗挑荤捡素地给你师父打包带走。知道的呢,说我儒尊爱护弟子,善待兄长,不知道的呢,还以为我们销魂殿是什么济贫居,收容所,什么野生流浪儿童都收容,什么百年单身汉都接济,然后一窝蜂地都往我们销魂殿跑呢!”   没错,正在埋头苦干专心扒饭的人正是喧宾夺主还毫无自知之明的某影。自从上次醒来,她又在万年玄冰上挺了一个多月的尸,刚一挣扎着下地就开始混迹于由笙萧默来开枝散叶的徒子徒孙之流,还蹦跶得挺欢实。某影一个人在销魂殿鸠占鹊巢蹭吃蹭喝还不满足,她还每天一日三餐准时把小骨为笙萧默做的天机蜜露羹,翡翠豆腐仁,芙蓉玉带汤,迷魂百果肉,甘草什锦盅,小炒黄花心等等饱含了小骨满腔爱意的美食给白子画端过去。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谁叫姐这么悲催地上了白子画的贼船呢?姐这也是没办法,好歹人家也是姐的师父,也就是姐最大的靠山哪,姐不抓紧机会抱紧他的大腿,以后危险来了怎么要他替姐挡刀?姐就当提前买个人寿保险好了。   听到笙萧默的调侃,某影终于从她的饭缸里抬起了头,振振有辞理直气壮地说到:“哎呀,儒尊,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好歹也是小骨的亲姐姐,小骨作为你们销魂殿唯一的五星级厨师,忙里忙外也没见你们搭把手,你们都好意思,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霓漫天不满了:“玉影,怎么说话呢!我们又没拿刀逼着小骨不是?再说了,小骨就是有无私奉献的精神,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了这点精神,她以后绝对可以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我们这是给她机会成为这样完美的人,懂?”   霓漫天尼玛,你这么无耻你们家牲口知道吗?   “是啊,姐姐。”小骨撒娇地嘟起嘴巴,“人多一点吃饭还热闹点嘛!而且我挺喜欢下厨的!我做的饭菜有人乐意吃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抱怨呢!”   “就是就是,听你那口气好像就好像我们虐待了你的宝贝小妹妹似的,咱是那种人吗?”舞青萝对着某影一脸鄙视。   “你自己不也没搭手?还时而明目张胆时而偷偷摸摸把小骨给师父做的饭菜顺走去向尊上献殷勤?”火夕白了她一眼。   好吧,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某影立马消音,当然她没忽视笙萧默嘴角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笑纹。   笑你妹啊!姐的师父比你威风多了!姐的师父可是长留“上”仙,你个“次”品还敢讽刺姐!哼!   而笙萧默此时心中想的却是,哎呀,师兄啊,这些天花玉影到底是怎么折腾你的呢?好想亲眼看看啊!   血的事实证明,某影捣蛋的能力绝对比笙萧默的脑补场面威猛多了。   “小影,这是《七绝谱》,分别是乐谱,诗谱,棋谱,画谱,剑谱,药谱,食谱。你自己拿去看,完完整整地全部记下来,一年后背给我听,但是要靠你自己去记,不要让别人解释给你听。”白子画给某影交代了任务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某影拿着这本综合现代多媒体技术的可视可听的七绝谱,心中那叫一个激动啊,整天急吼吼地笨鸟先飞去了。   看棋谱的时候,绝对是某影这么多年来最安静最专心的时候,因为她不仅忙着看高手过招,自己被黑洞侵蚀的脑子也在谋划布局,预测棋路。   而看各类明剑的起源、传说,各个用剑高手,御剑诀窍等等时,她心中先把屠龙刀和倚天剑鄙视了一番,思绪不由得回到了“无忌哥哥,敏敏,芷若,小昭,蛛儿”之间的一男御四女的金鹰独播剧场。   看人体经脉穴位以及血腥的解剖时,她心中就在不断对比演绎的各个小真人的皮肤松弛程度,□□发达程度,屁股挺翘程度以及肥肉显著程度。   画丹青的时候,某影不是把墨汁吃到嘴里,就是把毛笔戳到脸上去,顺带着还糟蹋了白子画五件白花花的衣裳。画的内容嘛,有摩严吐血而亡图,白子画被家暴图,笙萧默搞基图,朔风石块脸曝光图,霓漫天倒追摩严图,落十一和糖宝成亲图,火夕和舞青萝掐架图,以及水水灵灵沉鱼落雁风华绝代清雅高贵的小骨仕女图。   至于某影看乐谱时的表现,绝对成了白子画魔音穿耳阴魂不散恶鬼索命致死纠缠的梦魇。为嘛?就是某影这个没有一丝一毫音乐细胞的家伙,日日夜夜弹断琴弦,糟蹋乐器还不算,她还喜欢边弹边唱还边舞。   比如,白子画在书房浏览卷宗,某影在绝情殿前扯着破锣嗓子豪气冲天:“我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五千年~~~~~五万年~~~~~~~~~~~”   白子画在冥思中与东华上仙下棋,某影在隔壁悲情无限凄凉落寞:“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从此我不再是你的港湾,当你依偎在他的胸怀,是否已忘记我曾经给过的爱......”   白子画在房间静默打坐,某影在院子里回忆过去重温童年:“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压不住你,蹦出个孙行者......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叮当当咚咚当当,葫芦娃。叮当当咚咚当当,本领大,啦啦啦啦......啊啊啊......黑猫警长。啊啊啊......黑猫警长。森林公民向你致敬,向你致敬,向你致敬......”   白子画在后山的温泉中沐浴,某影在旁边的树林里载歌载舞分饰两角:   “胡大姐   哎   我的妻   啊   你把我比作什么人罗!   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哪   那我就比不上罗!   你比他还有多哇”   白子画在露风石上俯瞰长留,某影在一块大石之后吴侬软语欲拒还迎:“客官,不可以,你靠得越来越近,你眼睛在看哪里,还假装那么冷静。客官,不可以,都怪我生得美丽,气质又那么多情,小心我真的生气......”   终于,某天白子画逮着花玉影:“小影,你还没有学会弹琴?”   “呃.......弟子还没选好乐器。”某影支支吾吾地说。   “为师做主给你选了落霞古琴,你若不喜欢,也可以选别的。”   话是这么说,可您老人家都“做主”了,姐还能怎么着啊?   某影狗腿地扬起笑脸:“师父选的弟子一定喜欢!“   “那为师现在教你弹琴。”白子画静静看着她。   哎哟,姐哪能劳您亲自出马啊?您见过哪个下属和直系上司关系铁的跟穿一条开裆裤似的?姐真的不敢耽误您处理国家大事的时间啊~~~~~   心里翻腾得再厉害,嘴上还得说:“弟子多谢师父。”   白子画坐在露风石上,某影坐在他旁边。   “你先弹给我看看。”   某影也不客气,凭着一股子毁天灭地的勇气在琴弦上铿锵敲鸣起来,一曲终了,白子画也算有点收获,毕竟他深刻理解了俗语“乱弹琴”的含义,也第一次见识到了有人在自己面前也敢如此童叟无欺的琴技。   无奈地叹了口气,白子画从后面环住了某影的身子,握住了她的两只鸡爪子,轻轻在弦上波动,边弹边指导:“锁弦时入指不可太深,以甲尖着弦,发音才清晰。”   师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手指跟冰雕似的啊!你身体的温度到了零下五十度还有富余,这么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苟活下来的啊?!   某影一边弹琴一边想象白子画小时候体温异于常人,被亲生父母抛弃,然后入了长留,与小师妹相恋,可是小师妹因为吻他的时候被冻病了,一命呜呼了,从此白子画肝肠寸断,绝情弃爱,专心飞升,像奥特曼一样打倒怪兽以拯救全人类为己任,终于成为了如今高不可攀大善无情的长留上仙!   “明白了吗?”   某影嘴角挂着猥琐的笑。   “明白了吗?”   某影眼中万道彩虹齐放光彩。   “小影?”   “有!”某影终于回过神来了。   “明白了吗?”白子画探究地看着她。   “恩,明白了。”师父,弟子终于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冷清了,原来您有这么悲惨的过去,呜呜呜,弟子以后一定会听话的。   白子画看着明明盯着自己思绪却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的某影,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小影她,好像永远都这么心不在焉神思不属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O(∩_∩)O哈哈哈~终于考完了,今天要收拾行李和同学聚餐,明儿个我就能回家啦~~~~~   我就说白子画收了某影之后会后悔吧~~~~~看把他折腾的   ☆、青葱岁月   某影一大早的正在绝情殿的后山上练剑,远远地就看到三道身影向自己的方向奔来,定睛一看,惊喜地发现竟然是妖娆无边容貌逆天左手挽着小骨右手挂着漫天的杀阡陌!啊!!!!!偶像!!!!!某影心中翻江倒海翻云覆雨敲锣打鼓八抬大轿,立刻果断把断念收回剑鞘,浑身上下跟磕了药似的急不可耐时不我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地会师去了。   “啊!杀阡陌!你来啦!”某影粗鲁残暴地把霓漫天从杀阡陌右手边上扒拉下来,自己雄赳赳气昂昂气势汹汹抬头挺胸地冲了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杀阡陌看着热情似火投怀送抱的某影,妖魅一笑:“小影儿,有没有想我啊?”   “有有有,当然有啦!”某影的脖子跟安了弹簧似的,一个劲儿地点头,大有你不相信我我就一直弹弹弹,弹走鱼尾纹之势。   杀阡陌得意地挑了挑眉。   “对了,杀阡陌,你怎么会来啊?”某影激动地注视着他。   “我早就想来了,只是最近为夺神器,妖界魔界乱哄哄的,我抽不开身,这几天趁着有空,白子画又不在,我就来找你和小不点咯!谁知道,在销魂殿我居然遇上了可爱的小漫天,哎呀,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啊!”说到这里,杀阡陌还风情无限地向霓漫天抛了个媚眼。   正在揉着手臂的霓漫天一张脸顿时笑得跟爆了的野菊花一样。   小骨也十分热切地看着杀阡陌:“杀姐姐,你要带我们去哪里玩啊?”   杀阡陌神秘一笑:“来来来,跟着姐姐走就是了。”说着带着小骨三人东转西转,从山崖上飞掠而下,穿过竹林,走过山洞,进入一片水流瀑布,到达了漂浮在海面上的长留山的底部。   “哇,好漂亮,我看到彩色的鱼儿了。”小骨兴奋地叫着。   “要不我们抓两条来烤着吃?”杀阡陌提议。   某影和霓漫天立马口水直流,自觉自发自动地跑到海边去捉鱼去了,很快小骨和杀阡陌也去帮忙。   “哎呀,霓漫天,你干嘛抢我的鱼?”某影鬼喊鬼叫的声音响起。   “谁抢你的了?明明是我先看到的!”霓漫天双手叉腰。   杀阡陌嘿嘿一笑,双手捧起清凉的海水向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洒去。   “好啊你,杀阡陌,看招!”某影立刻搅动海水,向杀阡陌泼去。   霓漫天也和某影结成联盟,一起围攻杀阡陌。   “你们两个人欺负一个,真是无赖,小不点,快点来帮我。”杀阡陌忙招呼小骨。   小骨二话没说,把手伸进水里,舀起海水就往霓漫天袭来。霓漫天立刻反攻,疯癫地踏着海水向小骨追去。而这边厢,某影已经扬起飞毛腿,溅湿了杀阡陌翩飞的血袍。   “小影儿,你等着!”杀阡陌死瞪了某影一眼,从怀中掏出扇子,稍一用力,整片海水就向某影袭来,某影闪避不及,全身被浇成了落汤鸡,惹得杀阡陌呵呵媚笑。   “霓漫天,霓漫天,组织请求支援。”某影朝着正和小骨纠缠的霓漫天大叫。   “哎哟,真没用,这么点事都要叫我。”霓漫天唠唠叨叨地过来了,用手从杀阡陌背后泼了一瓢水,浇湿了他满头的紫发。   “小漫天,哼哼。”杀阡陌猛地一转身向霓漫天逼去。某影又想趁机在杀阡陌背后偷袭,谁知道小骨已经取了佩剑,搅乱水波射向了她的小腿。   “花千骨,好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别跑!”某影马上回头,对着小骨死缠烂打去了。   整个上午,都能听到“杀姐姐,救命啊!”“玉影,快点快点,这边夹击!”“杀阡陌,你别跑!”“小不点,攻她攻她!”之类的话语,真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几个人玩得筋疲力尽,燃起篝火烤了鱼儿吃,就在岛上躺了下来一边休息一边聊天。杀阡陌正在和小骨大侃特侃,说自己怎么就这么好看呢,自己这辈子除了白子画和斗阑干之外还没碰到过对手,白子画怎么怎么不会怜香惜玉上一次伤了自己的脸差点毁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花容月貌,斗阑干本来作为天界的战神如何如何被妖女勾引犯下滔天打错被逐去蛮荒等等。   而这边某影正在和霓漫天咬耳朵:“看不出来你居然也挺喜欢杀阡陌的嘛!”   霓漫天立马接口:“原著当中我最喜欢的就是杀阡陌和墨冰仙了。”   “咦,墨冰仙?我最喜欢的是杀阡陌和斗阑干诶。”某影继续压低声音。   “看来杀阡陌才是女人心中的最爱啊,真搞不明白你们家小骨怎么宁愿看上我师父也不愿意和杀阡陌在一起?”霓漫天很是疑惑。   某影也是一头雾水:“就是,而且你发现没有,儒尊其实和杀阡陌在气质和性格方面很相似。”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诶。”霓漫天兴奋了。   “我觉得吧,小骨和杀阡陌在一起绝对幸福些,至少阻力没这么大,而儒尊好歹是她的师父,这两个人怕是不容易。”某影感叹到。   “你也别瞎操心了,你刚刚不也说了,杀阡陌和我师父有点相像,到时候要是小骨追不上我师父,至少还有杀阡陌这个备胎给她搞。”霓漫天浑不在意地说。   “噗嗤!”某影捂着肚子狂笑起来,霓漫天,要论毒舌,你绝对比我更胜一筹。   某影哼哼唧唧披着件全身上下都在滴水的黑衣裳走在绝情殿后山的竹林里,脑子里还在回忆着刚才嬉戏玩闹的场景,冷不防一下子撞在了一堆极高的固体废弃物上面。某影刚一抬头,就发现一双褐色的眸子正凝视着自己。   “妈呀!”某影立刻倒退好几步。   “朔风,你干嘛在这吓我?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某影没好气地说。   “我怎么吓你了?是你自己太投入了。”朔风淡淡地指出事实。   “那你来绝情殿干嘛?”   朔风没回答她,反而问到:“怎么,尊上一不在,就漫山遍野瞎跑,偷懒不去练功?”   “谁瞎跑?谁偷懒?我就是到处转转,怎么,你有意见?”某影不爽地瞪着他。   “转到从头到脚浑身湿透?”朔风仔细打量着她。   “我乐意!看什么看啊你?”   朔风疑惑地说:“我是在想,你一个女孩儿家,怎么一天到晚穿些深色的衣服?黑啊,灰啊,蓝啊,青的。怎么不选择鲜亮点的颜色?”   某影特无耻地回答到:“这你都看不出来?是个人都知道深色的衣服比较经脏啊!穿这些黑啊灰的,我可以四五天再洗一次衣服啊!”   “......现在可是大夏天。”   “我知道啊。”某影一副看白痴的表情,“要是大冬天,我肯定半个月才洗一次啊。”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朔风觉得简直是鸡同鸭讲.   “我是不是女人好像也不妨碍你每天早上大肠运动吧”某影盯着他。   “......”朔风被噎了一下,又睨着某影:“你和杀阡陌的关系倒是不错。”   某影大怒:“你跟踪我?”   “我没那么无聊。”   某影深深地注视着他,实在没有看到撒谎的痕迹,就脸色臭臭地准备甩袖离开。谁知,朔风又懒洋洋地开口了:“杀阡陌可是妖魔。”   某影冷笑:“什么是妖魔?高大上的神仙也不见得品德就有多高尚,比如说,尊师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世间所谓的正邪,善恶,不过是人心自寻罢了。更重要的是,有天下之是非,有人人之是非,在此为美兮,在彼为蚩。”   某影能一口气说出这么一箩筐大道理,朔风一点都不惊讶,他早就知道某影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没心没肺没脸没皮。有的时候,越是撒泼耍赖鲁莽冲动之人反而比安静沉稳心思缜密之人有更精辟的见解。   “受教。不过,第一次见你为除了小骨之外的人这么动怒。”朔风绵里藏针地说。   “老娘就是看不惯有人一天到晚满嘴仁义道德自己心思龌龊不堪还随意指责他人图谋不轨心机深沉。当然,你师父是你师父,你是你,但是杀阡陌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他是什么妖魔之类的话,我不爱听。”其实朔风对自己挺好的,上次仙剑大会自己还欠他个人情呢,某影才不会真的生他气。   “我不说别人也会说。”朔风静静看着他。   “你是我的朋友我就不准你说。”某影御姐气质显露无疑。   “不说就不说。”朔风没反驳,反而弯了弯眉眼。 作者有话要说:  O(∩_∩)O哈哈~终于到家啦,好高兴啊!   杀美人又出场啦哈哈!   其实朔风很关心某影哦~~~~   ☆、整装待发   某影做这个茅山掌门其实相当悠闲,压根儿就不用管事儿,可饶是如此,她也阻挡不了云隐和云深每个月按时跑到绝情殿兢兢业业毕恭毕敬仔仔细细按质按量把茅山的大事小情汇报给她听,也不管她乐意不乐意。   这一天,某影终于打发走了实在是敬业过头的俩茅山弟子,形象全无地伸了个懒腰,刚把打完呵欠的大嘴合上,云隐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云隐啊,你到底是要干嘛啊?茅山要换新马桶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能不能不要来恶心姐啊?   只见云隐神神秘秘猥猥琐琐地向某影踱步而来,容光焕发眼神倾斜地汇报到:“掌门,其实每次云深师兄在向您禀报完茅山事务之后,还去了一个地方。”   某影真的没兴趣知道云深工作完毕之后去哪里嫖chang,可是面前的云隐明显一副红光满面想要告密的样子,她也只好佯装很感兴趣地询问:“去哪里啊?”   “销魂殿。”云隐故意小声说。   “他去销魂殿干什么?”某影真的懵懂了。   “去看霓漫天。”云隐的眼神满载着花边新闻。   某影一点就透,立马精神百倍,凑到云隐眼巴前:“你是说,云深和霓漫天有□□”   “目前云深师兄还在追求当中,貌似霓漫天没答应。”云隐有点落井下石。   “诶,这段□□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姐怎么一点儿音信都不知道啊?   “是上次仙剑大会的时候,云深师兄打伤了霓漫天,所以每次来跟掌门汇报的时候都会顺道去看一看她的康复情况,如此一来二去,眉来眼去,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孽情就产生了。”云隐这八婆男一副我有证据我说的都是事实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某影摸着下巴,对云隐说:“云隐,要不你带我去瞧瞧?”   “得令!掌门这边请。”云隐马上摩拳擦掌磨刀霍霍起来。   云隐领着某影来到销魂殿后面的林子里,林子对面正对着大海,而霓漫天和云深此时正在海滩上花前月下,深情凝视,你侬我侬,某影简直沸腾得不能自持,和云隐勉勉强强躲在树后面观看后续发展,还得边看边抚慰自己这颗敏感纤细柔情似水的心。   “霓姑娘,你不用避我如蛇蝎,云深并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不知廉耻之人。”云深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没有躲避你。”霓漫天移开了目光。   云深的声音有淡淡的忧伤:“是吗?上个月,云深来见姑娘,姑娘和副掌门切磋武功去了,不能见云深。上上个月,姑娘回蓬莱岛去了。上上上个月,姑娘在闭关。今日若不是云深央求师弟错开日子前来,怕还是见不到姑娘。”   霓漫天你丫的,云深追你这么久了你居然都不和姐说?某影愤愤不平。   霓漫天抬起头:“云深,你是个好人,但是我认为我们不合适。”   一向淡然的云深竟有些许的急切:“姑娘不试一试又如何知道不合适?云深自然尊重姑娘的意愿,只是却不甘心什么都没有做就被否决。”   云深,你不知道,霓漫天那货喜欢大叔,你对她来说,太嫩了。某影暗暗摇头,装逼地对着云隐吟了一句猪八戒常挂在口头的诗:“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不绝期。”   霓漫天看着云深:“我实在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如此?”   霓漫天,你这分明是逼着云深拍你马屁啊!   果然,云深回答:“姑娘豪爽大气,性又开朗,聪明睿智,值得云深敬重。”   某影觉得这古人果然就是古人,不像现代人一表白就是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我爱你因为只有你能让我感到心痛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好像有刀子在割我的心,或者就是我不爱你的容貌不爱你的才华不爱你的地位我爱的是你带给我的温暖以及你明媚的眼神,我希望永远留住你的微笑,不要再让你哭泣之类的。   “玉影也是这种性格,你为何没有对她动心?”霓漫天问到。   某影四处乱转的眼珠子一顿,霓漫天,你干嘛,移祸江东怎么的?   云隐显然也很期待自家师兄的答案。   云深微微一笑:“掌门和姑娘的确有相似之处,但是掌门天真活泼,行事跳脱,在云深眼中,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霓漫天轻笑:“不知道玉影听到你这么说,会是什么表情?”   云隐心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掌门的脸是绿色的。   好你个云深!讽刺姐无知幼稚,心智不成熟怎么的?好,姐就如你所愿,幼稚一回。   “云隐,下面的六个月只许你来长留述职,至于云深嘛,若是敢在这段时间之内出现,本尊见一次打一次,打死为止。”某影很臭屁地吩咐到。   “是。”云隐强忍着笑意,看着掌门同手同脚地离开了树林子。   俗谚:时间是把杀猪刀。   某影和小骨来长留已经六年了,某影的身材比起以前的确是抽高了不少,但是该小该平的地方还是一样,比如说胸部和臀部,而且容貌嘛,也没啥子变化,还是一张识别度极低的大众脸。小骨和某影一样,也是今年才打通仙脉,所以没有像原著当中二十岁了还跟未成年儿童一样,现在她已经真实地进入了美好的十八岁,可是却没有长成那副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妖神样,但也算娇憨可爱秀秀气气。至于霓漫天,常常让某影有背后捅刀子的冲动。长得妖里妖气就算了,还□□,迷死一票人。卧槽,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哎,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某影的交友圈子还是那几个人,只不过后来又增加了云深和云隐。云深是鼓劲儿追妹子,云隐纯粹是看热闹,但是渐渐地也和长留那些货色越来越熟了。   某日,白子画和笙萧默来到绝情殿后面的一块草地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霓漫天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花玉影头枕在霓漫天的右大腿上,花千骨头枕在花玉影的左边小腹上,舞青萝头枕在花千骨的左大腿上,轻水头枕在舞青萝的右小腹上,火夕身子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落十一的头搭在火夕的左肩上,糖宝睡在落十一鼻子上,朔风一个人坐在近处的树上打盹。   “咳......”笙萧默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躺在地上的,靠在石头旁的,坐在树上的一溜烟地站起来给白子画和笙萧默行礼。   “参见尊上(师父),参见儒尊(师父)。”   “起来吧。”   “玉影,你还真热情好客啊。”笙萧默冲着某影鬼笑。   “呵呵,儒尊,弟子没什么优点,就是好客。”玉影嘻嘻一笑。   笙萧默瞟了他师兄一眼,没反应,算了,师兄都不计较,我瞎掺和啥呀,还是说正事要紧。   “你们都回去找各自的师父,有事情要吩咐。”笙萧默说到。   “哗啦”一声,整个人群一哄而散,只留下某影和白子画两个人呆在这草地上。而那拨跟随着笙萧默逐渐远去的人当中,只有轻水一个人红着眼眶,咬着手帕,呜呜呜,为什么他们的师父都是三尊,只有我的师父是大酒鬼清流啊,呜呜呜,不公平!   某影对着白子画走去,抬头看他:“师父,到底是什么事啊?”   白子画看着某影那双亮晶晶的狗眼睛,轻声道:“用完膳再说不迟。”   “哦。”   饭桌上,某影一个劲儿地劝白子画多吃点。   “师父,你怎么从来都不吃香蕉的啊?香蕉有润滑通便的效果哦~~~~”白子画刚抿的一口酒上不去也下不来。   “师父,你怎么净吃素菜啊?都没有营养的!应该要荤素搭配才健康。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师父,来来来,吃块鸡胸脯肉。”白子画夹菜的筷子一顿。   “师父,你怎么不吃菠菜啊?吃了菠菜力气会变大哦,大力水手波比最爱吃这个了。”白子画觉得他越来越听不懂小影的话了。   “师父.......”   “师父.......”   “师父.......”   白子画看着还在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某影,轻叹了口气,唇角却有一抹温柔的笑意。   白子画对某影说到:“小影,神器的守护派别已经依次暴露,春秋不败一干人等扬言下月十五要进攻四大门派,你此次和其他弟子出山御魔,也当做一番历练可好?”   某影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啥?御魔?   突然某影想到原著当中就是这一次,轩辕朗又出现了,白子画的爱慕者紫熏浅夏也出现了,换言之,好戏要开始了。   “嗯嗯嗯,师父,我愿意去,我保证我会好好表现,不会给师父丢脸的。”某影一副喜滋滋急吼吼的样子让白子画有些许的惊讶,但更多的是欣慰。   “那好,你去收拾行李吧,明日启程。”   “嗯。”   “要学会收敛自己,莫要惹是生非。”   “嗯。”   “万事小心,以性命为重。”   “嗯。”   “莫要胡言乱语,口没遮拦,外面不比长留。”   “嗯。”   “还有.......”   “师父,我知道了啦,我现在是成年人了耶,我会给你长脸的,你不要担心我了。”   “.......你去吧。”   某影蹦着从殿内跑了出来,哈哈哈,白子画其实真的是个好师父啊!花玉影,你真是赚了!   销魂殿。   笙萧默看着自己的四个弟子,火夕、青萝、漫天比玉影自己捣鼓的润肤霜还油滑,只有小骨一个人最老实,他真是有点担心她会在外面吃亏。   “此次出外御魔,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安全,火夕、青萝、漫天,你们要好好照看小骨,莫要欺负她,也莫要让她着了别人的道。”笙萧默嘱咐到。   霓漫天张口了:“师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欺负小骨了啊,每次都是小骨主动为我们服务的,这不恰好证明了她有一颗温柔善良的心嘛!”   舞青萝看都不看霓漫天:“屁!在玉影面前你都敢支使小骨,还有脸狡辩?”   火夕也常常受小骨的恩惠,说到:“青萝,漫天那怎么能叫支使呢?兄弟姊妹之间互相帮助罢了,而且小骨还乐意得很呢!”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你们几个感情好,只是这一路,险阻不小,一定要相互扶持,小骨年纪最小,你们几个做兄长做姐姐的要好好保护小骨,知不知道?”笙萧默还是不太放心他这个最小的弟子。   “是。”   “小骨啊,这勾玉你暂时先放在为师这里保管,此次出去既是历练,你就得凭自己的力量战胜恐惧。”笙萧默看着小骨。   虽然有点胆怯,小骨还是乖巧地取下了勾玉放在了笙萧默的手心里。   “小骨,你这些年从未离开过长留,对外面的凶险自然不知,这一次,要听你师兄师姐的话,不要乱跑。”   “是。”   “多带些衣物和药品,必要时可以用上。”   “是。”   “把糖宝也带上,必要时它能帮忙。”   “是。”   笙萧默每说一句,小骨的心中就暖了一分,看来师父也很舍不得自己啊,哇咔咔!   霓漫天表面上装作聆听师训的样子,心花都怒放了好几次了,我就说玉影你喜欢想些有的没的,你看我师父对小骨多关心,看来,她以后的情路未必会如你想象中那么艰难哪!   贪婪殿。   摩严语重心长地对落十一和朔风嘱咐到:“出门在外,一切小心。”   “是。”   “贼人狡猾,你们遇事要多加考虑,莫要中了贼人的圈套。”   “是。”   “花玉影此人最爱无中生有,没事找事,而且她和杀阡陌来往甚密,你们一定要注意提防,省得内奸作祟,破坏此次行动。”   “......”落十一和朔风对视了一眼,“是。”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某影终于要冲出长留,为祸天下啦O(∩_∩)O~   ☆、意外邂逅   某影那伙人刚一出长留,就“偶遇”上了出来御魔的云深和云隐,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云淡风轻,偏偏某影一个劲儿地对着霓漫天挤眉弄眼,阴测测一笑,霓漫天没搭理她,自顾自地和小骨走在一块儿逗弄糖宝去了。云深对某影恭敬客气地行了个礼,然后相当专业地立在了霓漫天身后当树桩子。云隐见他一走,立马奔上来凑在某影面前向她汇报在这些分别的日子云深怎么怎么黯然神伤睹物思人形容枯槁状似疯狂,说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而某影耳朵仔细听着云隐的说书,眼睛放肆地观察着云深和霓漫天的一举一动,眼神交汇。霓漫天抽空回头瞪了一眼那两个长舌妇和八婆男,心中直骂娘,花玉影你和云隐才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天生一对,男盗女娼。   很快就到了七月十五,鬼门大开的时候,小骨由于没了勾玉,惹来很多鬼怪纠缠,明显拖慢了大家伙儿赶路的步伐。于是她提议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太白山再会合,某影立马反对,其他人也坚决不同意。   “这正是危险的时候小骨你怎么能单飞呢?你这样不是给那些纠缠你的鬼怪更多可乘之机?”落十一皱着眉头看着她。   “十一说得对,师父说了要我们好好照看你,万一你出了啥事,别说我们对师父不好交代,我们自己下半辈子也不得安生。”火夕也很是不悦。   “小骨,大家既然是一起出来的当然得一块儿走,那些小鬼不过就是小打小闹罢了,又能耽误我们几天工夫?”舞青萝很不以为然。   “就是,小骨在这里你年纪最小,就得听我们的,别总想着离心离德掉队散伙,你姐姐还没惹事儿呢,你也少折腾些幺蛾子。”霓漫天一锤定音。   虽然是指责的话,可听在小骨耳中,却满是关怀与亲厚之意,于是她感动地点了点头,再不提要单独行动的话,抬眼看去,发现她那刚被点名的二皮脸姐姐正柔和地注视着自己。   由于是中元节,整条街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卖吃的、卖玩的、卖胭脂水粉的、卖面具的、卖花灯的、卖字画的等等,某影几个人也高高兴兴地逛了大半宿的街,回客栈休息之前每个人还买了一盏许愿花灯。   大家来到河边,都闭上眼睛正正经经地许了愿,然后静静地看着明亮的荷花灯逐渐漂向远方。轻水问旁边的小骨:“小骨,你许了什么愿啊?”   小骨对她一笑:“我希望师父,尊上,东方,杀姐姐,还有今晚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此生都能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霓漫天眼一闭,玉影啊,说你妹子是圣母你还不乐意,你看看,你看看。   某影一脸笑意,小骨,干得漂亮,唯独漏了摩严,姐平常没白熏陶你。   “你的愿望又是什么?”朔风看向某影。   “我的愿望是实现我的每个愿望。”   “......你这样是否太过贪婪?”朔风抽了抽眼角。   “许愿不过是给自己留个念想罢了,你还以为真能实现不成?”某影横了他一眼。   朔风不吭声了。   “师兄,你许的又是什么愿啊?”云隐期待地瞅着云深。   云深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某影截断了:“他还能许什么愿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希望早日泡到霓漫天,然后你侬我侬,特煞情多,芙蓉帐暖度春宵呗!”   云深没反驳,只是平和的面容上染上了一层薄晕,其他人都低头闷笑。   “花玉影,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霓漫天抱着碧落向某影气呼呼地冲过来。   “救命啦!杀人啦!非礼啦!家暴啦!”某影边闪边叫,抱头鼠窜,沿着河边一溜烟地就不见了踪影。   等到某影停下来的时候,她惊悚地发现自己不仅甩掉了霓漫天,还稀里糊涂地出了城,更重要的是,她压根儿不认得回去的路。花玉影,叫你嘴贱,这黑灯瞎火的,姐要怎么摸回去啊。   正当某影四处乱窜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如泣如诉,某影汗毛倒竖,怪叫了一声,就慌不择路地狂奔了起来。某影崴着一双O型腿跑了几公里路,终于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却猛地发现离她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一位淡黄衣衫的女子正在埋头哭泣。   “妈呀,鬼啊!”某影缩着脑袋蹲在地上双手捏着耳朵大气儿都不敢出。过了许久,女鬼还没有找上自己,某影抬头,发现那女子根本就没搭理自己,仍然自顾自地嘤嘤哭泣。   某影深呼吸了一口气,顿时放松下来,还好还好,不是鬼,平常仗着人多没什么,姐要是一个人就有点掉链子了。某影慢慢向女子走去,看着她一副哭天抢地如丧考妣的模样,不禁开口了:“姑娘,这深更半夜的,你哭什么啊?”   女子渐渐收了哭声,抬头回答到:“今天是我的生辰。”   “啊!”某影一下子蹦得老远,“你你你.......今天可是鬼节啊?你是人是鬼?”   女子凄然一笑:“我一出生便克死爹娘,被叔父婶娘收养,可是婶娘嫌弃我生辰不祥,八字大凶,对我恶语相向,还动辄鞭笞加身,八岁那年我因服错药物,双目失明,婶娘说我不堪驱使,狡猾奸佞,性子阴沉,面有反相,不顾我的哀求在寒冬腊月将我逐出家门,叔父也未加阻拦。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像个孤魂野鬼,四处流浪,如今二十有二,依旧孑然一身,世所不容......”   某影不自觉地走近她,深深地看着她没有丝毫光泽的眼睛:“姑娘,世人如何看待你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最紧要的是你是否正确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那些排挤你的人,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识人之明和容人之量,与你无尤。我娘以前对我说过,指责别人心机深沉的人,其实自己更加狡诈腹黑,鄙视别人虎头蛇尾人心易变的人,其实自己本来就没有始终如一的心。姑娘,你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认可,你就是你。”   女子用她那双无神的眸子激动热切地盯着某影:“你真的这样想?”   明知道女子看不见,某影还是重重地点了个头:“嗯。”她没有错过女子嘴角一闪而逝的细纹。   某影还想说什么,远处传来朔风有些急切的声音,某影立马应了一声,回头对女子说:“我的朋友来找我了,我得回去了。今日你我相遇,也算有缘,这是我妹妹给我编的平安结和我师叔送给我的血玉镯,我将它们赠与你,就当是你的生日礼物。这镯子有护身护体之用,希望你以后平安健康,自在洒脱。我真的得走了,再见。”   某影转身离开,很快就遇到了朔风。   朔风阴着脸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抢白:“大晚上的到处瞎跑什么?不知道今天是鬼节啊?出了事怎么办?”   某影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哪里知道会迷路嘛!而且我不是没事嘛!那么激动干嘛呀?对了,霓漫天回去没有?”   “早回去了,这会子正忙着找你呢!一天不惹事就不安生是不是?”朔风没好气地说。   “嘿嘿。”某影讨好地摇了摇朔风的手臂。   “走吧。”朔风脸还是臭得厉害,某影也不敢做声。   等到四散的几个人都聚在一块儿,天已经大亮了,小骨委委屈屈地冲上来,一脸控诉地看着某影,某影只好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至于其他人的冷脸,她也只好傻笑两声,再不敢大言不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大家猜猜某影碰到的女人是谁~~~~~~~~   ☆、遇难成祥   某影一拨人来到了去太白山必经的一道狭长高耸的山谷,落十一火夕等人有隐隐的不安,而某影和霓漫天是知道八成莫小声和崔嵬要出现了,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突然一阵清脆悦耳,包含了一切乐器之声的银铃声响起,只是其中还夹杂着许多呜咽凄苦之声。   云隐大惊:“掌门,你怎么哭了?”   某影用手抹了抹泪:“你不也哭了?”   某影四处望去,发现除了小骨之外,所有的人竟都热泪滚滚,湿透面颊。   落十一大叫:“是催泪铃!快封闭听觉!”   一波又一波催泪的铃音如有生命一般袭来,往众人耳中口中鼻中钻去,怎样都断不了声响。   霓漫天大喝:“莫小声,给我滚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一个面色苍白无比带有病态且浑身挂满小铃铛的女子在空中显现。某影一见到她,身体猛地一震。   众人一拥而上,向她攻去,可是无论怎样的攻势都被铃声一一化解。   “只能以音止音。”火夕说到。   大家手中都没有乐器,只有小骨贴身收藏着出门前笙萧默赠与她的紫玉箫,很快,淡然,宁静,充满中正的浩然之气的箫声幽幽响起,与铃音抗衡。   七彩的铃音化作条状,细细密密地向众人射了过来,小骨的箫声迎了上去,可催泪铃是上古神器之一,力量超然,很快,紫玉萧就从内部爆破,化作片片碎屑!   小骨不知为何,并未受到铃音的逼迫,可其他人双手死命捂着耳朵,饶是如此,整个耳膜还是被铃音冲破,鲜血喷涌而出,顿时哀声阵阵。   “我还以为三尊的弟子有多么了不起,看来也不过如此。”莫小声冷笑。   “我们再差劲,也比你这个目不视物的残废强!啊————————”舞青萝的右臂瞬间被铃音穿破!   “青萝!”火夕向舞青萝奔去,中途却被刚猛的铃音拦住去路,他奋力强攻,却刹那间被铃音耗去大量内力,整个人虚弱跪地。   “火夕!”受了内伤的朔风和落十一想冲向前去,却被盘旋飞舞如薄雾般的铃音生生逼退!   云深强撑着护住霓漫天,可还是被铃音重创了心肺。   “姐姐,你怎么样?”小骨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某影惨白着一张脸,还兀自强笑着:“没事,就耳朵里流了点血。”刚一说完,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玉影!!!!”众人的尖叫声响起。   铃音戛然而止。   缓了好一会,剧痛加身的几个人才慢慢恢复神智与体力。   “你们走吧。”莫小声淡然说到。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轻水利剑般的目光射向她。   “要走就快走,过时不候。”莫小声不耐烦地说到。   “我们快走。”落十一看着众人,利索地做了决断。   大家伙相互搀扶着向前走去,离开之时,某影回头望去,发现莫小声正专注地摩挲着那只血玉镯,残阳之下,血色妖娆,鲜艳亮烈。   众人走了没多久,却发现头顶的天空霎时变得昏暗无比,远处一片海市蜃楼,一个黑袍男子傲然而立,手臂上缠着一圈一圈金色的锁链。   “拴天链!”落十一惊呼。   方才众人已经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如今崔嵬又有拴天链在手,这次怕是一场硬碰硬的恶仗了,大家立刻一一摆开了阵势。   小骨看着面色白得几斤透明的姐姐和轻水,耳膜的血水仍旧流个不停的漫天师姐和十一师兄,内力和灵力大失的火夕朔风云深云隐,右臂无法动弹的青萝师姐,以及在自己耳朵里疼得不停翻滚的糖宝,摸了摸胸前的哨子,下了个决定。   “各位师兄师姐,请立刻封闭听觉。”话一说完,小骨便吹响了杀阡陌的小指头骨,清越破云的哨声陡然响起,穿过重重锁链向崔嵬逼去,竟如道道钢鞭打在他身上,使得他的整个上身立刻出现一条又一条的血痕。   崔嵬阴鸷的双眼凶光大盛,只见他双手扯住拴天链,稍一用力,整个大地剧烈地颤动起来,飞沙走石,紧固的土地瞬间裂开狰狞的大口子,棵棵大树尽数断裂,座座大山全部崩塌。   众人一一踏上云端,躲避翻滚的乱石与断木,而小骨一阵接一阵的哨声越发凄厉起来。崔嵬疯狂地扯动拴天链,锁链如影随形地追逐着众人,众人所踏云彩片片散去,化作细雨,淋湿了早已满目疮痍的大地。   众人无处栖身,只好御剑而行,在空中凶险躲避崔嵬的袭击,正在身疲力乏之时,只听一声火凤长鸣,一道如火绚烂的身影从凤凰之上飞掠而下,来到尚未断裂的一块空地之上。   “杀姐姐!你终于来了!”小骨激动地向他奔了过去,抱住了他的右手。   “杀阡陌,你来啦!”筋疲力竭的霓漫天一看到杀阡陌立马容光焕发,三步并作两步地揽住了他的左臂。   众人有些惊怔,云深则低垂了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某影也喜出望外地从断念上跳下来,张开双臂向杀阡陌冲去。   “霓漫天,我都抱不了杀阡陌了,给我腾个地儿。”某影看着左拥右抱的杀阡陌不知道怎么下手。   “为毛每次都要我腾地儿啊?你怎么不叫小骨让开?”霓漫天不乐意了。   杀阡陌娇媚一笑:“好了好了,你们也别争了,来来来,小影儿,快过来。”杀阡陌长臂一捞,三个女人全部入了他的胸怀。   众人一头黑线。   很快崔嵬也过来给杀阡陌行礼。   杀阡陌看着某影和霓漫天浑身是伤,小骨也显然损耗不小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恶狠狠地问到:“崔嵬,她们都是你伤的?”   崔嵬立刻澄清:“回魔君,不全是属下,还有莫......”   某影打断他:“杀阡陌,就是他!”   崔嵬急急争辩:“魔君,不是......”   某影又插话:“杀阡陌,就是他!只有他!”   众人都对某影的表现感到惊讶,莫小声虽然最后放过了他们,但是她用催泪铃重创了他们也是事实,玉影为什么要这么说?   杀阡陌冷漠地说到:“交出拴天链,给你个全尸。”   崔嵬“哇”地一声跪倒:“魔尊饶命啊!属下是奉春秋不败的命令来阻截仙界派来救援之人,实在不知何错之有啊!”   杀阡陌面无表情:“奉春秋不败的命令?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崔嵬连连叩首:“魔君,当然是您啦!您才是属下的主子。魔君饶命啊!”   杀阡陌没工夫和他纠缠:“我不喜欢废话,别逼我改变主意。”   崔嵬的态度也有些冷硬起来:“属下对魔君忠心耿耿,不知魔君为何一定要取属下性命?”   杀阡陌呵气如兰,理所当然地开口:“谁叫你伤了小影儿和小漫天?!”   某影觉得她得说话了,虽然这崔嵬有伤自己的强烈动机甚至还付出了行动,但是人家毕竟也没成功不是,自己把莫小声的屎盆子扣他头上貌似是有点不厚道。   “杀阡陌,算了,也没多重的伤,就当给我们挠痒痒了。要不你就罚他给你的寝殿扫一年的茅房好了。”某影拉了拉杀阡陌的袖摆。   杀阡陌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但还是点点头:“拴天链留下,人滚蛋。”   崔嵬立马望风而逃。   杀阡陌对着某影三人嘱咐到:“你们一定要小心,我现在得离开了,一有危险一定要记得吹哨子。”   三人顺从地点点头。   杀阡陌正要离开,火夕叫到:“站住!”   杀阡陌回过头看着这一脸通红羞羞涩涩的小伙子。   火夕纠结万分又破釜沉舟地开口了:“我叫火夕。”   “哈哈!”某影和霓漫天狂笑起来,其他人却无语问苍天。   小骨热心地介绍:“杀姐姐,火夕是我师兄,对我很好的。”   杀阡陌柔和一笑:“哦,火夕啊,谢谢你照顾我家小不点啊。”   火夕左手扭着右手,跟蚊子嗡似的:“应该的。”   杀阡陌满意地踏着凤凰飞走了。   杀阡陌离开后,众人把某影团团围住。   “玉影啊,你今儿个很反常啊。”霓漫天盯着她。   “说吧,为什么袒护莫小声?”落十一的目光也胶着在她身上。   “是啊,掌门,莫小声为什么最后放过我们了呢?”云隐不解。   某影老老实实把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事儿给交代了。   “这你都信!你长没长脑子啊!”舞青萝愤怒地吼到。   “你也太大方了吧!师父给你的血玉镯你都给她啦?”火夕觉得简直不可置信。   “玉影,你居然.......”轻水也一脸失望地看着她。   倒是朔风小骨和云深了然地看着某影。   某影没说话,之所以袒护莫小声,不只是因为她在最后关头放过了大家,而是某影知道,几日前莫小声对自己所说,字字句句都是实话,不问理由,没有证据,某影就是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危难时刻还是得仰仗杀姐姐啊~~~~~~   ☆、天佑憨人   某影一行人休整了几天,又开始向着太白山进发,这一路倒是顺利清净,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几个人屁股还没坐热,大殿之外便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想来敌人已经向太白山逼临。   众人和太白掌门诽颜一起来到外面,发现整个太白山都都被密密麻麻漫山遍野的魔军给占领了,其中领头的是云翳和一个半男半女的阴阳脸,以及一个八只手臂的绿衣女子,另外还有一席紫色纱幕掩盖的莲型卧榻。   春秋不败御剑上前,猖狂笑道:“诽颜老儿,你若是乖乖交出炼妖壶和拴天链,今日便饶你不死。”   诽颜坚定地回答到:“不用废话了,神器岂可落入妖魔之手。”   春秋不败阴冷一笑:“你简直敬酒不吃吃罚酒。”   诽颜继续道:“与妖孽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   春秋不败和诽颜还在一旁唇枪舌剑,这边厢某影和霓漫天的相声也开始了。   “玉影啊,我以前明明见过人妖啊,貌似不是长成春秋不败这样子啊?”霓漫天极力地表露出她的吃惊与疑惑。   “诶,漫天你不知道,春秋不败这种才是土生土长原汁原味假一赔十的雌雄同体,你见过的那些都是山寨版,冒牌货!”某影十分耐心地解释到。   “哦~~~~这样啊。那我以前去泰国见过的那些都是西贝货啊,真是太坑爹了,不行,我得去投诉索赔,打假力度太不行了。”霓漫天一脸不忿。   “不过我倒是有一事不明,毕竟现在这社会像春秋不败这么正宗纯粹不含杂质的人妖实在是太少见了,你说人妖是不是得兼具男女的混合特征啊?”某影挠了挠头。   “理论上说是这样,可是也不能排除基因突变的可能。”霓漫天很是缜密地分析到。   “难怪春秋不败没有大bo。”某影一脸恍然。   “而且你注意到他的声线了没有?那些有专业执照的太监都是小时候五六岁就净了身才能达到那种水准,人春秋不败则是先天条件得天独厚,想要进宫给皇上和他后院的女人端茶倒水清洗夜壶得省多少工夫和银子啊,尤其是还能避免那么惨无人道的求职手术。”霓漫天感叹到。   “就是就是,可是就算如此,春秋不败怕也是不容易繁衍后代吧?”某影的声音带了点同情。   “这有什么,谁不知道长沙长江医院专治不孕不育啊,而且我和那里的院长还有点交情,要是以后春秋不败实在造不了人,我可以领他去看看,还能享受VIP服务呢!”霓漫天相当自豪。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简直进入了忘我之境,而长留众人以及太白弟子则是哄堂大笑,就连春秋不败带过来的各类妖魔都死命忍着笑意,而春秋不败本人嘛,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黑。   “嗖”的一声,春秋不败脚底下的剑带着煞气向某影和霓漫天袭来,二人迅速分开,转动身形,而碧落和断念同时出鞘,迎上纵横而来的生猛剑气。   三剑相击,剑花如电,碧落绿光盈盈,断念暗影重重,二剑相合,围追堵截,再相击时,剑啸声起,春秋不败的佩剑早已寸寸断裂。   “断念!”春秋不败的眼光寒冷凛冽。   “碧落!”云翳的声音满是意外和阴狠。   “你们是何人?”春秋不败冷冷地问到。   “连我们都不知道,你还敢出来混?我呸!哪个山沟沟里来的回哪儿去!”霓漫天用帕子拭了拭碧落,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他们俩。   而某影正准备就自己是白子画徒弟的身份大吹特吹狐假虎威一番,卧在莲榻里的女人惊喜地揭开了纱幕:“断念?是子画来了吗?子画?”   众人的目光都被女人所吸引,只见她一袭紫色纱衣,身形消瘦,虽然美艳明丽,却又满面悲戚哀怨之色,最为显眼的是眉心一记黑色的堕仙痕迹。   天哪,紫薰浅夏啊,原著当中最让某影心疼的炮灰女配啊。   某影脚底抹油,一下子就蹭了上去:“紫薰浅夏,你是紫薰浅夏诶!”   紫薰浅夏困惑地看着面前咧着嘴角眸光闪亮的青衣女子:“你是何人?”   某影微微一笑:“我叫花玉影,是白子画的徒弟。”   紫薰浅夏有些恍惚:“徒弟?子画他竟然收了弟子了么?”   “嗯。紫熏仙子,你果然和我师父说得一样,温婉大方,气质柔和。”紫薰浅夏啊,对不起了,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你都摆明了师父是你的死穴了,只要你不插手,我们还能拖延拖延等到其他救援的仙家或者杀阡陌到来,否则太白山八千弟子加上我们怕是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紫薰浅夏愁苦的面容出现了一丝动容:“子画他经常提到我么?”   某影忙不迭地点头:“是啊,师父说紫熏仙子你以前在天庭主管人间所有香气,也是上仙之一,而且师父还常常怀恋过去四仙同游的美好时光呢!”   霓漫天在远处看着某影,玉影,你就编,使劲儿编。   “真的吗?”紫薰浅夏竟有些欢喜起来。   “嗯。对了,紫熏仙子,你既然是师父的故人,那也是我的长辈了,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备下什么好礼物,我就把这个香囊送给你好了。”某影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歪七扭八做工十分粗糙的香囊递给了紫薰浅夏。   某影不好意思地笑笑:“紫熏仙子,我手艺不好,你别笑话我,这香囊虽不值钱,但是我做好了之后一直放在师父枕边,已经染上了师父的体香,就留给你做个念想吧。”其实某影这货一有空就使劲儿回忆原著剧情,知道日后早晚要遇到紫薰浅夏的,早就备下了这块沾了白子画气息的破布。它就算再不被人看好,放在紫薰浅夏眼中那也是个宝。   紫薰浅夏怔怔地盯着香囊发呆,子画的味道,子画的味道.......她突然激动地看向某影:“小影,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姐姐会一辈子感激你,对了,姐姐也不能白要你的礼物,我拿浮沉珠和你换!”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串玲珑剔透的绿色发光珠子戴在了某影手上。   别说其他人都惊呆了,某影也吓傻了,这这这......这是咋回事儿啊,我本来是希望此次太白一役,紫薰浅夏冷眼旁观就好,毕竟少个对手就少分危险不是。可是她居然拿神器和自己换这块廉价又粗糙的布料,难道说恋爱中的女人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   云翳和八只手臂的茈萸立刻上前阻止紫薰浅夏,虽然这浮沉珠是靠她自己的力量所得,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敌人啊!   “紫薰仙子,你疯了么!”   紫薰浅夏面若冰霜,一掌就把云翳等人给pia飞了。   “谁拦我我就杀谁!”   某影很是佩服自己回忆原著的功力,若不是她早做好准备,哪里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夺回浮沉珠?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么利用人家感情创伤有些缺德,于是她从脖子上取下一串链子,对紫薰浅夏说到:“紫薰仙子,这是我小时候师父送我的碧雪链,虽然比不上浮沉珠,但也是一等一的宝物,比那香囊强多了,而且以前师父也常常佩戴的,我就把它送给你吧。咦,你看你看,好巧哦,我的链子和你的珠子都是碧绿色的耶!”   紫薰浅夏感动地接过某影手中的碧雪链,心中感慨万端,子画,你倒是收了个好徒儿,有她陪伴,你也不会那么冷清了吧。只是,小影,姐姐真的好羡慕你,能有这样的机会,陪伴他的每一个晨昏定省,姐姐若能像你一样,哪怕以一个孩子,一个徒弟的身份追随他,即使只有一天,余生,愿已足。   某影当然不知道紫薰浅夏的诸多心思,她看着面前一腔深情空错负的痴心女子,心里话就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冒了出来:“紫熏仙子,你不知道,在书里面,你是我最喜欢的三个人物之一诶。第一是杀阡陌,然后是斗阑干,再就是你了!我觉得......”   “玉影,你胡说八道什么?”霓漫天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玉影这是乐疯了吧,还“在书里面”,你以为你还在21世纪啊?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穿越人士啊?!   某影被霓漫天一打断,神智立刻回笼,好险啊。   春秋不败别的话没听懂,但是杀阡陌三个字却清晰地撞进了他的耳膜。难道这花玉影和魔君还关系匪浅?   紫薰浅夏表达了一下不参与此次争斗的意思,某影高高兴兴地和她道了别,就揣着浮沉珠在大家伙儿面前嘚瑟:“你们看,你们看,浮沉珠哦,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上古神器哦~~~~~”某影一副“夸我吧,夸我吧”的表情。   落十一等人都温暖一笑,如她所愿,毫无保留地向她表达了赞赏之情,某影的屁股都翘到天上去了,还不忘对朔风哼哼:“朔风你还老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看我,这次干得多漂亮!”   “知道你有本事,可以了吧!”朔风亲昵地给了某影一个爆栗,看着她的目光清澈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  紫薰浅夏也是可怜人哪~~~~(>_<)~~~~   ☆、争风吃醋   春秋不败这边失去了浮沉珠,决定速战速决,不再拖延,恰好此时拿着盘古斧在半路截杀援救之人的蓝雨澜风和旷野天也回来了,茈萸吐着毒蛇信子摸到了太白掌门诽颜的身后,小骨眼尖,大叫到:“掌门小心!”   诽颜转身取出佩剑,右臂一挥,茈萸的一只手臂立刻被斩断。茈萸哀嚎一声,双目赤红地舞动着七只沾满毒液的手臂,向小骨近身逼来。而就在此时,旷野天从鼎墟里取出百余架巨型连弩,阵阵箭雨向众人以惊人之速射来。   小骨连连躲避着利箭,可箭矢太多太密又太急,很快小骨的肩胛骨和小腿以及手臂各中了一箭,还来不及点穴止血,右前方又是万箭齐发,小骨急忙持剑抗击,没发现茈萸偷偷摸索到了她的身后。   某影的背后和小腹也插着箭,躲避之余,刚一回头,就看到了张开血盆大口恶心至极的茈萸,她立刻御剑飞去,斩断了茈萸试图掐住小骨脖子的手。“啊——”茈萸狂性大发,狰狞怒极地对着某影死缠烂打起来。   茈萸剩余的六只手臂全是精心调制的剧毒,她奋力追逐某影,伸长如蛇般扭曲缠绕的手臂,只要稍一触碰到某影的皮肤,某影就会遭受剧创,无奈断念如一条玄龙在空中腾跃,任凭茈萸如何追逐,都触碰不到某影的衣角。   恰在此时,某影的前方一波又一波如潮的利箭向某影射来,某影略一分神闪躲,就被茈萸钻了空子,茈萸尖细的指甲向某影动脉探去。   “哼。”一声闷哼响起,某影被一个水红衣衫的女子抱着,缓缓落在一处空地之上。   “莫小声?”某影惊诧地看着面前身中剧毒,满面乌肿的女子。   莫小声还来不及说话,茈萸已经追了过来,只见她阴险一笑:“莫小声,想不到你竟然叛变了!哈哈哈哈,既然如此,就莫怪我不客气!”   “滚!”莫小声神色冰冷。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茈萸腆着一张可怕的青绿色脸步步紧逼。   凄厉的银铃声冲破云霄,化作无数凶猛的野兽向茈萸扑去,茈萸瞬间血肉模糊,整个身躯竟被铃音撕裂!就连远处正在发射连弩的旷野天和打斗中的众人全部受到波及,纷纷捂住耳朵,满地打滚,只有小骨和站在莫小声身后的某影安然无恙。   铃音渐散,莫小声剧毒发作,整个身体向后倒去。某影立马抱着她,踏上断念,飞到还在调息的春秋不败面前。   “春秋不败,她中毒了,快把解药拿出来。”   春秋不败睁开那双阴阳眼:“毒是茈萸调的,我没有解药,即便有,我也不会救这个叛徒!”   “你——”某影怒瞪着他,“她没有叛变!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春秋不败连冷笑都不屑。   某影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糖宝的哭声:“爸爸,你怎么样了?”   某影一回头,发现东方彧卿不知道何时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他正坐在地上,耳朵还在流血,怀里搂着中了几箭的小骨。某影抱着莫小声回到长留阵营,取出血凝花和回清丹给大家止血。   等到正邪双方都喘过气儿来,又要开战,一身火红,乘着凤凰,紫发飞扬,容颜绝世的杀阡陌出现在了高空,俯视众生。   等到杀阡陌飞掠而下,一脸怒意地向某影这边走来,某影竟然委屈得想哭,她立刻冲上前去:“杀阡陌,你终于来了!小骨和漫天她们都受伤了!而且莫小声刚刚为了救我中了茈萸的剧毒,春秋不败那个死人妖还不肯给她解药!”   杀阡陌对着春秋不败冷冷说到:“没听到小影儿说的话吗?还不把解药拿出来!”   春秋不败觉得简直接受不能:“魔君,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您,而这莫小声居然偏帮仙界之人,实在是不能留啊!”   杀阡陌没说话,只是加重语气“嗯?”了一声。   春秋不败低垂着头颅不情不愿地拿出了解药,某影接过来,倒入莫小声的口中。   杀阡陌看到长留众人都在虚弱地调息,而他家小不点儿竟然躺在一个男人怀里!糖宝还一个劲儿地叫他爸爸?!简直是气煞我也!   杀阡陌冲上前去,抄手把小骨抱在怀里,心疼地问到:“小不点,你要不要紧,痛不痛啊?”   小骨看着三番五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杀阡陌,欣喜一笑:“杀姐姐,我没事,就是中了几箭,几天就好了。”   杀阡陌放下心来,向霓漫天问到:“小漫天,你呢?有没有事?”   霓漫天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是什么人?生命力堪比小强,没什么可担心的。”   杀阡陌彻底放下心中大石,只是抱着小骨就不撒手了。   东方彧卿看了他几眼:“魔君,我家骨头也没事了,你可以放手了。”   “我放手了好让你抱是不是?门儿都没有!”   “魔君莫要以为骨头叫你一声杀姐姐,你就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性别了。”东方彧卿讽刺到。   杀阡陌被说得一脸通红:“你又算小不点的什么?”   糖宝马上为自家老爸助威:“爸爸当然是妈妈的相公咯!”   杀阡陌要不是碍着小骨,真很不得一手捏死这只讨厌的小虫子,净知道和我作对!   某影在一旁看戏看得挺乐呵,却冷不防听到一句“亲爱的小千古,朗哥哥来了,快出来啊!”某影脚底一顿,立马向声源处寻去,发现空中两个踏着祥云的身影,一个锦衣华袍,贵气逼人,另一个高大威猛,卓尔不群。咦,那个穿着锦衣的人应该可能大概或许就是轩辕朗吧?比起以前成熟了好多哦!   轩辕朗和烈行云缓缓落在太白殿前,不顾众人诡异的目光,东张西望,四处搜寻,怎么都找不到他家千古,怎么会呢?他明明听说他家千古后来入了长留,这一次也出来御魔了啊?怎么会看不见呢?   又卫星扫描了一通,轩辕朗的视线突然定格在了某影身上,然后开始了五十米冲刺。“花玉影,是不是你?我是轩辕朗啊!你还记得我吗?千古呢?千古去了哪里?”轩辕朗一个问题接一个,根本不给某影回答的机会。   小骨惊喜莫名,奔到轩辕朗面前,抬头说:“朗哥哥,我就是千骨啊!朗哥哥,呜呜呜,我好想你啊!”   轩辕朗失神地看着娇美小巧的小骨,痛心疾首地嚎到:“哎哟,我的千古啊,怎么几年不见,你从一个好端端的男娃变成了女娃啊!千古啊,你放心,不管你是男是女,朗哥哥都会一样爱你疼你的!”说着把小骨搂入怀中。   杀阡陌冷眼瞧着这一幕,两只拳头硌硌直响。   “朗哥哥,你误会了啦,我一直都是女孩,以前是姐姐和你开玩笑啦!”小骨解释到。   轩辕朗一阵狂喜,又突然抿着嘴角,双眼喷着硫磺地大步踏向某影:“花玉影,你这个卑鄙无耻弄虚作假的小人!你可知道七年前你骗我说千古是你们家十代单传的唯一男丁,害得我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就连整个民间都传得沸沸扬扬,有板有眼。想不到我一代明君,竟然就栽在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手中!你简直就是我见过最狠心毒辣狡诈多端的女子!你说,我跟你有什么仇,我跟你有什么怨,你要这样对我?!你说啊!你说啊!”说完还伸出双手摁住某影的肩膀死命摇她。   朔风和杀阡陌的脸色阴得可怕,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一袭艳丽的红裙已经撞开了轩辕朗,顺势还给了他两个耳刮子。“你以为你是谁啊,敢在这里撒野!这里可是太白山,是仙界!你个人界的帝王不好好在人间呆着,跑到这里大放什么厥词!你还好意思说玉影无耻,要真论不知廉耻,谁比得上你们家啊?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真是放你娘的屁!”   霓漫天此话一出,众皆默然。   长留众弟子闭上眼睛,我不认识这货。   云隐极端同情地瞅了瞅自家师兄。   云深嘴角有凝固的笑意。   杀阡陌妖妖娆娆地咧开了嘴。   小骨的嘴张得溜圆。   轩辕朗脸都涨紫了,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浑身气得发抖,他发誓他从来不打女人,可是今天他要破誓了。伸出的右手还没落在霓漫天脸上,某影已经一脚揣上了他的屁股,随后欢欢喜喜地抱住了霓漫天,欣慰地叫到:“霓漫天,你真是我的知音啊,我的知己啊,你真是知心朋友啊!”两个疯婆子搂在一起蹦蹦跳跳。   轩辕朗抽出轩辕剑,正要杀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小骨已经立马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朗哥哥,你不要生气,我姐姐和我师姐是无心的。”   小骨的怀抱抚慰了轩辕朗千疮百孔的心,他没推开小骨,反而把小骨搂得更紧:“呜呜呜,千古,只有你疼我......”   杀阡陌黑着一张脸来到他们面前:“喂,放开小不点,我可以饶你不死。”   轩辕朗破口大骂:“你奶奶的熊,老子今天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人人都找老子的晦气!老子不和女人计较,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识相的赶紧滚开!”   杀阡陌阴阳怪气地一笑:“小不点,今天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   小骨急道:“杀姐姐,朗哥哥,你们不要这样,都是误会,误会!”   轩辕朗简直是一心求死:“千古,什么误会,明明是你姐姐,和这两个不知道从哪个阴沟里钻出来的疯子要找我的茬,我轩辕朗何时这么窝囊过!”   杀阡陌越发笑得灿烂无比:“小子,我说了,放开小不点。”   轩辕朗越发来劲儿:“我就是不放,你能怎么着?”   “自然是屠、你、满、门。”杀阡陌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杀姐姐,不要啊,朗哥哥就是这样的,他没有恶意的。”小骨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真是帮谁都不是。   杀阡陌眼中闪过无尽的杀意,凛冽的眸光阴鸷无比,轩辕朗还一副和他谁怕谁硬碰硬的样子,某影和霓漫天对视一眼,玩鸟,要出人命了。   霓漫天立刻冲到杀阡陌身边,亲密地挽起他的左手臂,对着轩辕朗很是不客气地说:“我告诉你,轩辕朗,小骨和杀阡陌才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你这只土鳖少在这里瞎掺和,你想和小骨在一块儿,不说别人,我这一关你就过不去,我劝你啊,还是娶个村妇村姑好了,免得蹉跎了光阴,到时候想生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轩辕朗简直气得吐血,偏偏某影又蹭到杀阡陌的右手边:“就是,你倒是说说你有哪一点比得上杀阡陌,你有他倾国倾城吗?你有他修为高深吗?你有他洁身自好吗?你有他始终如一吗?我告诉你,在我心中,要是杀阡陌和小骨终成眷属,我第一个放鞭炮庆祝!”   “我当第二个!”霓漫天接口了。   火夕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人群中挪了过来:“我当第三个!”   小骨觉得头痛欲裂。   杀阡陌的怒气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轩辕朗几时被人这么排挤过:“你大爷的!既然你这么看好杀阡陌,你怎么不自己嫁给她,把你妹妹推给她算什么本事?”   某影恬不知耻地开口:“就是因为我自己吃不了,所以我希望我妹妹替我吃,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不懂?那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不知所谓?回去查字典去!”   轩辕朗的表情已经超出了语言描述范围。   杀阡陌的眼神很是纠结啊。   朔风的眉头皱得跟麻花辫似的,抬头纹跟蛇皮袋有得一拼。   小骨已经偷偷摸摸地躲在轻水身后了,她实在是没脸与姐姐为伍。   魔界中人与长留太白弟子作NG状。   可是啥时候都不缺火上浇油的人,比如说糖宝。   “爸爸,他们难道不知道骨头妈妈是你的未婚妻子吗?他们争得这么热闹顶什么用啊?”   场面再次陷入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  轩辕朗被那么多人夹攻,是不是有点惨啊(*^__^*) 嘻嘻……   ☆、获奖致辞   有杀阡陌镇场子,仙魔二派怎么都互掐不起来,但是就这么独坐敬亭山,相看两不厌也实在不是个事儿,最后还是东方彧卿提议:“你们手中有昆仑镜,夺魂箫,昊天塔,催泪铃,以及盘古斧,而我们则有炼妖壶,拴天链和浮沉珠。我们双方各派三个人交战,三战两胜,赢了的人获得对方的三件神器,如何?”   该项议案得到了一致通过。   慑于原著的强大威力,第一战,东方彧卿轻易破解了旷野天赖以为生的机关术。第二战,云隐刚一露面就硬生生吓坏了眼睛长在头顶窝窝的云翳。由于仙界之人已经连胜两局,原本计划好的小痞子皇帝和春秋公公的第三场比试尚未开始,就已结束。   神器交接仪式还在庄严的进行当中,春秋老妖出其不意地利用昆仑镜转到小骨身后拿住了她的要害,将戒指上的毒顶针紧贴在了她的太阳穴旁。   某影绿着一对狼眼睛:“春秋不败,你敢!”   杀阡陌赤着一双血瞳:“春秋不败,你简直放肆!”   “魔君,这女人是祸害,我替你杀了她,你才能斩断羁绊,成就大业!”春秋不败忠心耿耿地恳求到。   东方彧卿和轩辕朗想要出手,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怕春秋不败狗急跳墙。   杀阡陌厉声说到:“春秋不败,我叫你放开小不点!”   “魔君,待我杀了这个女人,要杀要剐,随你处置!”春秋不败眼中闪过孤注一掷的疯狂,顶针就要刺入小骨的皮肉。   “不要!”众人慌乱叫到。   却见远处银光一闪,清音一指,又准又稳地弹到春秋不败的背后死穴处,春秋不败哀叫一声,抽搐地倒了下去。   一个紫袍男子乘风而来,瞬间便接住了被春秋不败甩出去的小骨。   小骨睁开眼睛喜极而泣地看着他,再也无法控制地搂紧了他的腰身,将头埋入了他的怀中,太多复杂的感情最终化作一句热切的呼唤:“师父!”   霓漫天,舞青萝和火夕也狂犬病发作了似的朝笙萧默跑去,几个人把抱着小骨的笙萧默团团围住,嘻嘻笑笑地叫着师父。笙萧默对着自己的几个弟子一一看过去,还好,虽然各个都有几处内伤外伤,倒不是非常严重。得亏自己这几日和二师兄紧赶慢赶,刚刚要是来迟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不仅没推开趁机吃豆腐的小骨,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而小骨想的却是,师父,小骨终于等到你了,你的怀抱好温暖啊!   销魂殿的房产证持有者在一旁忙着认亲,某影则哇哇乱叫地朝着和笙萧默同时到达的白子画扑过去:“师父,你也来啦!徒儿好想你啊!”某影这一路上惊吓不断,终于见到亲人了,可不把她给乐坏了嘛!   白子画瞧着孩子一样熊抱住自己的某影,轻扯了扯嘴角,温言开口:“可是受了诸多磨难?”   某影忙摇头:“磨难倒不至于,就是几场小小的打斗罢了,没事儿。”   白子画想起以前某影被绣花针刺破了手指都要和自己讨价还价不去练功的光荣历史,现如今她反而对身上的多处伤痕闭口不提,心中感到一阵慰藉,小影果真是长大了。   某影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拽着白子画的袖子就凶猛地把他往前面拖,边拖还边说:“师父,我带你见个故人。”   等到师徒俩来到莲榻之前,某影叫唤到:“紫薰仙子,我师父来了,你出来见见吧。”   莲榻里没动静。   某影再接再厉:“紫熏仙子,这回我师父真的来了,再不出来就见不到了哦。”   莲榻里还是没动静。   某影没办法,只好自己走上前去,掀开一角纱幕,映入眼帘的却是紫薰浅夏犹豫伤怀惶恐不安的表情。   某影轻声问到:“紫熏仙子,我师父就在外面,你真的不见一见吗?”   紫薰浅夏哀婉一笑:“见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愁烦罢了。相见争如不见。”   某影郑重地劝到:“紫熏仙子,你和师父有近百年没见面了吧?可是这百年间你心心念念的不就是他吗?今日过后,你与师父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斗阑干前辈尚且能为蓝雨澜风做到如此,怎么现在师父就在你眼前,你反而彷徨不前了呢?”   紫薰浅夏一怔,随即苦笑:“小影,你说的对,姐姐说到底不过是个胆怯懦弱之人而已。今日,就让姐姐从心所愿,勇敢一回吧。”   紫薰浅夏撩开纱幕,下了莲榻,缓缓踱步到白子画面前,浅浅一笑:“子画,你来啦。”笑容中不知包含了多少苦涩与酸楚。   “嗯。”白子画微微颔首。   “这些年,你可好?”紫薰浅夏贪恋地注视着白子画的容颜,满腹悲凄,今日,请让我放肆一回吧。   “好。”白子画的回答一向简单。   紫薰浅夏心中的痛意骤然加深,却又深恨自己一到子画面前就如此笨嘴拙舌,明明有一腔愁绪,却不知如何开口。   此时,正好瞟见某影探头探脑给自己鼓劲的模样,心底霎时轻松平静下来,再抬头时,眼里只剩下从容。   “子画,你收了世上最好的弟子。”紫薰浅夏的面容十分柔和。   白子画还来不及谦虚,他唯一的传人已经偏过头去,经过处理的声音羞羞涩涩:“紫薰仙子真是过奖了,弄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最好谈不上,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说完某影又一转身,面向全体观众,开始了她慷慨激昂不打草稿的演讲:“今日我花玉影实在是没想到竟然能获得最佳徒弟奖,真的是受宠若惊。不过除了我自身的努力之外,我还要对所有帮助支持我的人表示衷心的感谢。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父母,是他们给予了我生命,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存在,那我获奖的可能性就成了零。其次,我要感谢我的妹妹花千骨,如果不是她死乞白赖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我带她去茅山,我后来也入不了长留,入不了长留,自然就与获奖无缘。再次,我要感谢我的师父。很多不知情的朋友可能会问我师父是谁,在这里我要详细介绍一下。我师父就是大名鼎鼎鼎鼎大名锄强扶弱惩恶扬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容貌堪与杀阡陌比肩的长留上仙白子画。正是我的授业恩师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将我拉扯长大,传授我武艺,还教我做人的道理,我才能有今日的辉煌。爆料一下,我师父现在还是黄金单身汉一枚,只要是未嫁的,或者守寡的,都可以嫁入我们绝情殿,多多益善,来者不拒。当然,在我心中,大师母的人选是永远留给美丽温柔多情和蔼的紫熏仙子的。至于其他的人,如果不嫌弃的话,还有侍妾和通房的位子可供选择。对了,下嫁的人选没有嫁妆也没有关系,我师父不是这么肤浅的人,但是绝对不可以带拖油瓶过来和我争遗产,我也不希望师父驾鹤西去之后绝情殿的场面弄得太难看。另外,我还要隆重感谢一下我那英俊潇洒风流不羁的师叔笙萧默,正是因为他一时的恻隐之心,将我和我妹妹带回了长留,我们才能大放光彩。同时,我要对我平生的挚友霓漫天,朔风,舞青萝,火夕,轻水,糖宝,落十一,云深,云隐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们多年的陪伴与包容,我才成为了一个更好的人。除此之外,我还要对我臆想中的准妹夫杀阡陌表示深深的感谢。不止是因为他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也因为他用他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给我苍白贫乏毫无娱乐可言的人生带来了无尽的乐趣。最后,也最滑稽的是,我要感谢我的死对头大仇人摩严,正是因为他三番四次对我痛下杀手,才促使我为了保命不得不努力用功,奋发图强。总而言之,我非常荣幸我能获得这个奖项,再次谢谢大家!”三鞠躬。   除了霓漫天的一张脸笑得拼都拼不起来,所有人全部石化。过了好久,紫薰浅夏清澈的笑声也在空中盘旋,缠绕,飞舞,几时没有这么开心了呢?都记不清了。   白子画闭目凝神了好一会,无视某影,对紫薰浅夏一开始的说辞首次做出了回应:“紫薰你对小影过奖了。小影从小到大一直调皮捣蛋,顽劣不堪,偷懒耍赖,投机取巧,口没遮拦,目无尊长,但是好在性格开朗,心胸宽广。”   知情人士都一声轻笑,尊上您说的真是精辟又全面,玉影不就正是这么一人么?   某影哼了一声,气鼓鼓地站在了笙萧默身后。笙萧默一脸忍俊不禁:“来来来,玉影啊,咱别理你师父了,师叔带你回长留。”   至此为止,除了长白山看护的东皇钟,崂山看护的神农鼎,天山看护的崆峒印,杀阡陌随身携带用来遮阳的玄天伞,下落不明的勾栏玉,破碎的女娲石,莫小声手中的催泪铃和旷野天手中的盘古斧,长留夺回的拴天链,浮沉珠,炼妖壶,昆仑镜,夺魂箫,昊天塔,加上轩辕朗献宝似的献给小骨的轩辕剑和本来就在白子画手中的伏羲琴八件神器全部被白子画带回重新封印。   离去时,某影闹脾气地踏上了笙萧默的祥云,竟对白子画使起性子来。紫薰浅夏在远处对她密语传音:“小影,姐姐不会忘记你今日为我做的一切,回去以后,要好好听你师父的话。”   某影一边向她挥手道别一边说:“紫熏仙子,目光放长远点,别总吊死在一根歪脖子树上,总有一日你会寻到自己的幸福,我看好你哦!”   紫薰浅夏低头闷笑。   某影俯视下方,发现莫小声正张着耳朵倾听动静,还是没有忍住,飞掠到她面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莫小声,你之前为何要救我?”   莫小声苍白的面容似喜似悲:“就凭你是这世上第一个说我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说我有价值的人。那平安结和血玉镯是我今生仅有的生辰礼物。”   某影一时无言可答,过了好半天,才说到:“人心可贵,却也难求,实不能得,释然就好,你要懂得爱护你自己。”   莫小声专注地听着某影离去的脚步声,心中却感慨万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为知己舍身,死又何惧?   杀阡陌勾着嘴角对着莫小声说到:“你是莫小声?日后就在我手下吧。”   春秋不败急急阻拦:“魔君不可,这莫小声与长留之人关系匪浅,怕是有异心,防不胜防。”   杀阡陌凉凉开口:“你刚才干的蠢事,我可没计较。”   春秋不败立马消音。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画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收错了徒弟~~~~~~~~~   ☆、语重心长   某影回长留已经大半个月了,可还总是回忆着这一路发生的事,一个劲儿地傻乐。唯一需要她懂脑筋的就是轻水居然没有对轩辕朗一见钟情!不过,谁家的黄花大姑娘见了轩辕朗那副爆碳样和粗鄙相怕也很难春心萌动吧?动了的那是心脏有毛病,得治!再说了,在杀阡陌的光芒下,谁还乐意看那堆臭狗屎啊!   某影心里的小人正在一轮接一轮地对轩辕朗进行人身攻击,霓漫天一脸严肃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哟,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某影从来没见过霓漫天这副新鲜样子。   霓漫天看了某影好一会,缓了口气,平和地说:“今天我练完功回来,就看到你家妹子一个人躺在销魂殿后面的草地上,脸上盖着我师父的画像,自己倒是睡着了。”   某影的眉头一下子皱得死紧。   霓漫天继续说到:“你家妹子喜欢我师父的事,我们平时私底下开玩笑是开玩笑,可这终归是个秘密。可是小骨这么明目张胆,掉以轻心,要是被人知道了,尤其是传到摩严耳朵里,她还有活路?就算师父出于师徒之情保下了她,他也不会把一个对自己有心思的弟子留在身边,那时候小骨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某影的神色有些凝重:“我知道你的意思,若是儒尊和小骨倾心相爱还好,至少到时候可以两个人一起抗击风雨,就算受到阻拦,儒尊也会保护陪伴小骨,小骨并不会太痛苦。可如今,显然是小骨剃头挑子一头热,而且她的执念绝对不比原著中花千骨的执念少。”   霓漫天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小骨现在具体是什么心思。是安于现状呢还是想更进一步?总之你得去好好提醒一下,免得惹出什么祸端。”   “我知道,我会抽空好好和她谈一谈的。”某影对霓漫天一笑:“谢了啊!”   霓漫天柳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某影立马嬉皮笑脸:“不用谢!”   “行了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霓漫□□着某影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霓漫天刚离开没多久,一道青衣的身影就坐在了某影身边。   某影怒:“你偷听我说话都成习惯了是不是?”   朔风不承认也不否认,看向她:“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   “你不准备阻止小骨?”朔风有些好奇。   某影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虽然是小骨的姐姐,但我从来都不认为我有权利干涉她的思想和感情,很多事情需要她自己想明白,我不能插手。”   “我觉得小骨的成功率很低,可是她绝不会放弃。”朔风倒是看得透彻。   某影坚定地说:“不管小骨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尽可能地给予她帮助,若是不能,我也得站在她身边支持她,无论对错。”   “你如此看重小骨的幸福,那你自己呢?”朔风轻声问到。   “小骨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难道你从来就没想过找一个心心相印之人?”朔风的褐色眸光有细微的波澜。   某影嗤笑:“男人的话要是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   朔风静默了一阵,又继续问到:“你既然自己都不相信真情,又如何支持小骨追寻心中所爱?”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和小骨的想法不同,我不能用我的不信去强迫改变小骨的相信,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如既往地陪伴在她身边,或许有一天她可以用她的幸福告诉我我之前想错了。”   朔风没说话,只是用目光锁住某影。   某影挑衅地看向他:“你肯定在想我这么刁钻泼辣不讲卫生的人即便心存希望到时候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不是?”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朔风喃喃自语。   “行了,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咱俩去练剑。”   朔风看着抱着断念走在自己身边的某影,面容十分平静温暖。   这一日,某影刚准备下绝情殿去找小骨恳谈一番,却被白子画叫到了书房。   白子画指着桌上的一堆书,说到:“这些书你先拿去看,半年之后背给我听。”   “是。”这些年白子画很少亲授某影什么,大部分时候都是让某影自己消化吸收,最多拣她练错的地方提点一下,将她导回正途,也很少对她做要求限制,尽管如此,某影像五行啊,体能啊,谋略啊等等各方面的能力都蹭蹭蹭地往上升。   某影手中拿着书,眼睛却在放肆地打量白子画。   白子画无奈道:“小影,又怎么了?”   某影腆着脸凑上去:“师父,你不会不知道紫熏仙子喜欢你吧?”   “......”   “师父,你为什么不接受她的心意呢?你这样孤家寡人真的好吗?”   “......”   “师父,你是没看到紫薰仙子那个悲苦哀凄的样子,哎哟,我见犹怜啊!”   “紫薰执念太深,不是好事。”白子画的声音十分清冷。   某影心说,那是你还没见识到执念更深的小骨。   “执念太深便成妄念,妄念过重则生邪念。”   “师父。”某影这回是真心请教白子画,“我这次在人间听到这样一则传闻: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居然想娶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为妻,理由就是这位妇人能够聆听他的喜乐忧愁,理解他的所思所想,这位男子将她视为人生中的知己。可是且不说旁人的冷眼与嘲讽,就连这位妇人都无法接受他的追求,师父,依你看,这位男子该如何做?”这种新闻其实是某影上辈子听来的,当时还摇头晃脑唏嘘感叹了一番。   白子画沉吟一番:“子欲避之,反促遇之,凡事应当以自己内心的清明为尺度。”   “师父的意思是说他应该顺从自己的心意,追求真爱?”   “心若不明,即便一时的得到,最终也会失去。心若自明,就不会在意外在的形体和言论,到手之人或物也不会随意放弃。”   “那师父你其实是支持他的?”   “无所谓支持与反对,只是人有时候看着面前华美炫丽,伸手处已成虚空,平庸繁琐,却往往伴人一生。追寻或者放弃,全在心意,不在执念。”   某影还是似懂非懂的样子。   白子画看着她:“小影,心无挂碍,无有恐怖,一切顺其自然。”   离开书房,某影立刻去了销魂殿,火夕告诉她小骨一个人去了海边练剑。   某影到海边的时候,小骨正专心致志地用手抚摸着笙萧默的丹青,那样的投入与沉迷,连某影走近的脚步声都没发觉。   “小骨。”   小骨立刻把画像藏进衣服内侧,有些慌乱地对上某影的眼睛:“姐姐,你怎么来了?”   某影开门见山到:“小骨,你爱慕儒尊,是也不是?”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小骨心里一惊,又强自镇定地反问某影。   某影细细观察着小骨的表情,装得倒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要是眼睫毛没有颤抖个不停就好了。   某影轻叹了口气:“小骨,我是你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姐姐。”小骨一下子扑到某影怀里,“呜呜呜,姐姐,我也不想的,他是我师父啊,可是,可是......”   某影轻抚着小骨的脸颊:“小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想和儒尊有结果吗?”   小骨苦涩一笑:“我哪里敢啊?我只想以徒弟的身份一直待在他身边就好了,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某影语重心长地说:“既如此,你就要谨慎小心一些,像刚刚这种情况,还有你把画像盖在头上睡着的事再也不可以发生,你可知道多少人等着抓你的小辫子?”   小骨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漫天师姐告诉我的,得亏是她发现的,要是贪婪殿的弟子,早就嚷嚷得人尽皆知了。”   小骨惭愧地低下头:“姐姐,我以后会小心的,再不敢这样大意了。我绝对不能让我师父知道,死也不行。”   某影没说话,只是静静搂着小骨。   过了好一阵子。   “哟,你们姊妹俩这是干嘛呢?玉影,不会是你欺负小骨了吧?”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某影和小骨一回头,发现不止笙萧默,同行的还有白子画。   都是熟人,也没外人,某影也懒得行礼,就唤了两声“师父”“儒尊”,小骨倒是规规矩矩恪守礼仪。   “师父,儒尊,什么事啊?”某影问到。   “小骨啊,此次御魔忙着赶路,你定是错失了许多名山大川和洞天福地,为师决定带你去人间游历一番,也好长些见闻,磨练一番。”笙萧默说到。   “啊?出去游历?”小骨异常惊喜。   “嗯。长留虽是仙山福地,但终日在此,也只能做只井底之蛙,你还需要更开阔的眼界。”   “那二位师姐和火夕师兄呢?”   笙萧默不在意地说道:“青萝和火夕他们两个这些年哪里没去过?至于漫天好歹也是蓬莱岛主的女儿,不可能什么世面都没见过。你就不用为他们操心了。”   某影其实很想说,霓漫天真的没见过啥世面,人十二岁才穿过来呢,十三岁就来了长留,愣是哪儿都没去过啊。   某影还在回忆霓漫天告诉她自己穿过来后怎么怎么克服神识排斥反应,怎么怎么装傻失忆,怎么怎么差点露馅啥啥的,白子画打断了她的漫游。   “小影。”   某影回神:“师父,怎么了?”   “为师也决定带你出去。”   某影突然就被幸福砸晕了头:“师父,你是说,我们和儒尊小骨一起走?”   白子画点头。   “啊!师父,你真好!”某影冲上去抱着白子画的右臂又笑又跳。   小骨有些羡慕地看着姐姐和尊上如此随便亲厚,不过那也是姐姐心中没有多余的心思才那么坦荡无畏吧?不像自己,又想亲近师父,又不敢亲近。不过,一想到这次可以同时和师父还有姐姐一起出去四处游历,小骨的眉梢也染上了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无情不似多情恼哦~~~~   ☆、虐恋情深   到西天取经的师徒四人这些日子绕着这座山,那个洞,某只岛,几片海走走停停地逛了几圈,终于来到了尚未遭受现代污染摧残的杭州,而且下榻在了名字极端老旧武侠言情魔幻耽美各类小说都用臭了的悦来客栈。   这一日,几个人正在房间里吃饭,白子画和笙萧默优雅矜持得跟两只波斯猫似的,小骨也是规规矩矩斯斯文文,就只有某影一张柿饼脸都埋到碗里去了,还窸窸窣窣舔嘴咋舌制造噪音,好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她这副鬼样子,见怪不怪了。   “月绯煜,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女子尖细的质问声传进了二楼。   某影丢下筷子,急吼吼地打开了窗户,还从桌上端了一小碟糕点,充分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顺着某影的视线向下,只见在一楼拥挤的大堂里,一位素衣男子和身穿淡蓝色夹裙的女子坐在一张餐桌旁。那男子大约三十来岁,身姿笔挺,平和稳重,女子十五六岁,清丽可人,朝气蓬勃,只是眼神十分犀利。   男子无奈地回答:“娴儿,我是你师父。”   某影探出窗户的身子差点栽下去。   “我不管,这些年来你一直悉心教导我,照顾我,陪伴我,我不相信你对我只有师徒之情,你一定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女子固执地问到。   这分明就是笙萧默和小骨的升级版啊。   男子揉揉眉心:“我一直只把你当成孩子,而且别的不说,我的年龄也比你大上不止一轮。”   笙萧默比小骨可大上一百多岁呢。   女子完全不顾周围人或好奇或鄙视的目光:“我才不在乎年龄,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师父,在我心里,你只是我倾慕的男人。”   话说孩子,你是几岁开始早恋的呢,咋这么早熟啊?   男子的脸色微沉,不再说话。   “月绯煜,你说话啊,我不要对我不理不睬的好不好?你这样我很难受。”女子带着哭腔恳求到。   男子摇头:“娴儿,我不知道你何时有了这种心思,在我心中,你只是我的弟子。”   “你骗人,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为什么每当我有危险你都会出现在我身边?如果你对我真的没有感情,那你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残忍。”女子竟然掩面哭泣起来。   某影不经意地扫了小骨一眼,果然看见她一脸落寞。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可是我却没有教导好你,一切都是为师之过。”   女子有些癫狂起来:“你不要张口闭口就是‘为师’‘为师’的好不好?我的长辈多的是,不差你一个!月绯煜,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想的,我只问你,现在你愿不愿接受我?”   妹子,百分之一千是拒绝啊。   男子并不洪亮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娴儿,你这又是何苦?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永远都只是我的徒弟。”   小骨的脸色更苍白了。   女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然后起身离开座位,惊世骇俗地从背后抱住了男子。   整个客栈一下子炸开了锅。   “禽兽,放开那帅哥,让我先来!”某影爆粗口了。   笙萧默一下子被鱼刺卡住了喉咙,小骨忙上去给他拍背顺气。   白子画手中的酒杯出现了裂纹。   男子用力挣开了女子的钳制,严肃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意:“娴儿你莫要如此胡搅蛮缠,你看看你如今这个样子,哪里还是当年听话懂事的好弟子?”   女子嘲讽地笑了起来:“我当年柔顺乖巧,只是为了得到你哪怕一丝一毫的关注,我现在不顾脸面,同样只为了你对我的回顾。月绯煜,你果真要对我如此无情?”   “娴儿,你若肯回头,你依旧还是我的好弟子,为师还会像以前那样待你。”男子一声叹息。   “哈哈哈!月绯煜,事到如今,你认为我们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做师徒?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女子的语气异常悲哀。   男子阖上双目,不再言语。   咦,这女人怎么那么像原著中的花千骨逼迫白子画的样子啊?   “月绯煜,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肯不肯与我携手前行,相伴一生?”女子的语气中蕴含着最后的希望。   “你明知不可能。”男子清澈的声音却是那般决绝。   女子深受打击地退后几步,忽然又放声大笑起来:“月绯煜,算你狠!你既无心,我不会再强求你。我只希望,从此以往,你我二人死生不复相见!”说完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客栈,不曾回头。   男子怔忪在原地,想追却又迈不开脚步,只是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对于刚才放映的真人秀,某影开始了专业的点评:“哎,好可怜的帅哥啊!唯一的弟子就这么跑了,而他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又是个凡人,以后就算一个人死在家里发烂发臭了都没人知道!搞不好尸体还会被家养的猫咪啃光,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下!帅哥,你怎么能这样呢?好歹也得给自己留下个收尸的人啊!”   某影一偏头就对上了白子画的目光。   某影立马承诺到:“师父,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这么不孝顺,我以后会好好呆在绝情殿,赶都赶不跑,我一定会给你养老送终,披麻戴孝的!而且一定要风光大葬,把六界的人都请过来吊唁!绝不让你落到跟这枚帅哥一样的悲催下场!”   笙萧默一口酒全部喷在了小骨脸上,双手狂拍大腿:“养老?送终?哈哈哈哈哈哈!师兄啊,你到底收了怎样一个活宝啊!天哪,真是笑死我了!”   白子画简直哭笑不得,怎么别的徒弟都对自己的师父毕恭毕敬跑前跑后,聆听师训万死不辞,而小影却完全不遵礼仪,不敬师长,还常常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地东拉西扯唠叨个不停。行事也是随心所欲毫无顾忌,不关注重点,反而对些细微末节感兴趣。就连自己有时想亲授她一些东西,她还对自己爱搭不理,敷衍塞责。哎,如此性情......   小骨默默用手帕擦拭着面颊,刚刚因为那个绝情师父可怜徒弟的故事不自觉联想到自身际遇而逐渐沉入谷底的心又充满了愉悦,姐姐总是有办法让自己轻易地就欢喜起来。   某影的保证书还没写完呢:“儒尊,形象!淡定!对了,既然你是我师叔,又一直这么照顾我,和我师父是一样的,我以后也会好好孝敬你的,不过你有那么多徒弟,守灵扶棺什么的肯定轮不到我,但是每年的清明节我会按时上香放炮仗的,你就放心吧。”   笙萧默爆笑的嘴瞬间僵硬。   白子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小骨则撅起了嘴巴,姐姐,你干嘛诅咒我师父啊! 作者有话要说:  某影这个人哪,出发点还是挺好滴,就是喜欢随时随地即兴演讲啊( ̄ε(# ̄)☆╰╮o( ̄皿 ̄///)   对不住啊,各位亲,今天某墨和同学出去野了一整天,晚上实在熬不住了,只有一更好不?   ☆、艳福不浅   师徒几个一出悦来客栈,就在某影的强烈建议下去了古往今来举世闻名的西子湖畔,此时,正是盛春时景,阳光明媚,西湖上碧波荡漾,游船往来,岸上柳絮淡风,游人如织,端的是一派欣欣向荣,开朗明快的如画风光。   当然,某影绝对不是那种能够欣赏景致的货,她来这里的唯一原因是杭州瘦西湖是天下公认的JQ温床,多少才子佳人在这如梦似幻的美景中乱了心智,失了魂魄,从此走上了山无陵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不归路啊.......   不说人,就连一条白蛇都能修炼成精,寻觅救命恩人,然后天下雨啦,同船渡啦,借雨伞啦,再重逢啦,然后“嗙”的一声,共枕眠啦!可惜,人妖殊途,好景不长,那个死光头老和尚法海的作死程度本来就已经顶天了,许大爷的那副畏畏缩缩,大义凛然的乌龟王八样更是让某影咬碎一口银牙。妈的,什么玩意儿?!不过,一个巴掌也拍不响,这事儿要怪也只能怪白娘子挑男人的眼光太不济,这叫女神配屌丝,注定没肉吃。女神不讨好,屌丝放肆跑。   某影还一个人极度沉浸在“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娘子”“官人”“青儿”“士林”的剧情里,她旁边的一位妙龄女子发出一声恐惧的娇呼:“你要干什么?!”   接话的语气非常猥琐无耻淫dang下作:“嘿嘿,小娘子,只要你跟着爷走,保证你以后吃穿不愁,衣食无忧,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某影稍一转身,就看到了近距离的现场直播,顿时大跌眼镜。   某影其实也不想太刻薄,但是怎么说呢,那被调戏的女子既没有倾城的颜色,也没有妩媚的风姿,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比自己还不如。相反,那个扮演恶人角色的却身形匀称,仪表堂堂,尤其是摇着把附庸风雅的破扇子时还挺像回事儿,倒是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哎哟,你这是近视老花闪光弱视透视夜视白内障青光眼红眼病全积在一块儿了吧,你要调戏也得看准目标,咋能这么饥不择食呢?看着也不像穷人哪?怎么就为了省几两银子就这么将就自己呢?姐刚刚路过鸣琴阁的时候还特意趁师父不注意去打听了一下,当红花魁要五百两银子一晚上,是有点压力山大,可是一般的姑娘只要二十两啊,这总嫖得起吧?这么光天化日拦路猥亵免费的娘家妇女方便是方便,可终归影响不好不是?   女子和她的丫鬟颤抖地后退:“你不要过来啊,我不要跟你走!”   男子睨笑到:“小娘子,爷劝你还是趁早从了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爷可没那么好性儿。”   女子吓得都快哭了:“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难道都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你跟爷谈王法?哈哈哈哈!爷好久没听到这么好听的笑话了!爷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男子一欺身强硬地扣住了女子的手腕,嘴里还下流地赞叹到:“啧啧啧,小娘子,你的皮肤好滑啊,不知道你身上的皮肤是不是也这样呢?爷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呀!”   围观的群众们,你们不愿意见义勇为强逞英雄也不犯法,自己蹲在犄角旮旯里看热闹就好了嘛,也没人拦着你们啊,这吹口哨瞎起哄就有点助纣为虐了吧?大婶,你们家也有女儿吧,怎么跟吃了摇头丸似的这么兴奋呢?   推推搡搡之中,女子乱踢乱打尖声叫到:“放开我!放开我!绿儿,快救救我!”   那小丫头一边“放开我家小姐”一边凑上去,还没碰到男子的衣角就被男子的下人给拉住了,顺带着也被吃了几块豆腐。   站得离女子最近的白子画冷肃地开口:“放手!”   “哪里来的野小子?爷告诉你,你少管闲事,否则爷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连你老娘都认不出来!”男子嚣张地威胁到。   白子画手指一动,男子强拉住女子的双手骤然吃痛,不得不放开女子,抱着手臂哀叫起来:“哎哟,好痛!他奶奶的,你们这些饭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爷上!”   七八名家丁一起向白子画扑过来,白子画不闪不避,眼光一闪,涌上来的人群全部向四周弹飞了出去,猛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白子画的利眸对上男子,男子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屁滚尿流瑟瑟发抖地离开了人群,边逃还边放话:“你不要以为老子这就怕了你!你有种给老子等着!你等着!”   女子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被丫鬟搀扶着来到白子画面前,弯下娇躯,盈盈一拜:“薇妍多谢公子相救之恩。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桑梓何方?薇妍一定会禀明父母,向公子登门道谢。”   白子画清淡地回到:“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说完就转身离开。   “公子请留步!”女子急切的声音传来。   女子又转到白子画面前:“公子品德高贵,自然不在意区区谢礼,可是公子所为,不仅护住了薇妍的清白,更是救了薇妍的性命,薇妍深恨无以为报,若是就让公子离开,家父家母知道,一定会责怪薇妍不知礼仪,不懂感恩。”   某影小骨笙萧默三个人早就离了白子画挪到了人堆里看戏看得津津有味,某影心说师父虽然和儒尊用障眼法遮掩了本来容貌,但是仙姿出尘,刚刚又英雄救美,这姑娘怕是春心大发了吧?   白子画对女子说到:“萍水相逢,姑娘毋需介怀。”   女子有些羞涩地看向白子画:“薇妍虽然性子粗蠢,可是也读过几天书,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公子若不嫌弃,薇妍愿意追随公子,做个扫洒丫头,服侍公子。”   先当扫洒丫头,再当通房丫头,然后是姨娘,最后再爬上正室的宝座。某影都要笑喷了。   白子画心中了然:“姑娘莫要如此。告辞。”   “公子。”女子抓住白子画的衣袖,“刚才薇妍被人如此羞辱,虽然蒙公子相救,可是薇妍也无颜再嫁与他人,只求公子慈悲,允薇妍侍奉在侧,既报答公子大恩,又能让薇妍有所依傍,求公子成全。”说完竟直挺挺地朝白子画跪了下去。   白子画的神色十分冷漠:“姑娘今日避过祸患,是姑娘自己的造化,与在下无关,还请姑娘莫要强人所难。”   女子有些怔怔然,一行清泪沿着面颊流下,可是拉着白子画袖子的手仍然不肯松开。   小骨问笙萧默和某影:“师父,姐姐,我们要不要去帮一下尊上啊?”   笙萧默吊儿郎当地说:“帮什么帮,师兄享受着呢!”   某影也和笙萧默一个鼻孔出气:“就是,师父就是没亲近过女人才这么清心寡欲,如今正是让他开荤的好时机,我们怎么能去打扰?”   某影的声音不大,但是远处的白子画却听得一清二楚。白子画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小影她简直......   看着面前死死攥着自己袖子的女人,白子画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稍一用力,便拂袖而去。   谁知女子居然又追了上来,扑到白子画的脚边,紧紧地抱住他的双腿,让他再无离开的可能。   “公子,你今日救了薇妍,薇妍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死人,任何时候都不会离公子而去。”   Oh,my dear god!好勇猛的女人啊!某影的一张嘴咧得完全合不拢来。   小骨看着女人若有所思。   笙萧默和某影一个表情,只不过比她优雅点。   白子画本就不耐,周围的人还叽叽喳喳一个劲儿地劝他。   “我说公子啊,既然你今日见义勇为,救了这位姑娘,也算是你们有缘,何不成全她一片心意?”   “是啊,你们看上去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干脆早点儿把事儿给办了吧!”   “公子就算你不能以正妻之礼八抬大轿娶这位姑娘过门,好歹也允她贴身伺候啊,她刚才不也说了,愿意做个扫洒丫头吗?”   “......”   “........”   “.......”   白子画的一张冰渣脸越渣了,却又不愿意动武伤了这些没有恶意的凡人。   “玉影啊,去,救救你师父,你刚刚说的,他可听见了,而且今天真的生气了。”笙萧默好心提醒着还在傻乐的某影。   “啊?师父也会生气啊?那我得补救补救。”   某影越过人群,一下子拉住白子画,佯装惊喜地说到:“爹!原来你在这里啊!孩儿都找了你好久了!娘叫你回去吃饭呢!”   沸反盈天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过了几秒后,越发沸反盈天。   白子画被某影那句“爹”给震蒙了。   抱住白子画双腿的女子差点要晕过去了,一脸怀疑与敌意地问某影:“这位公子如此年轻,怎么可能会生出你这么大的女儿?   某影一副“你这都不知道的表情”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我爹今年已经五十有二啦!他以前吃过能人异士给他的定颜丹,这些年来又保养得好,所以看起来年轻!其实加上我,我们家一共有十二个孩子,我还是最小的呢!”   白子画发现他有些站不稳。   女子摇摇欲坠,紧抱着白子画的手有了松动。   某影抓住机会,拽着白子画穿过重重人群,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估摸着也就某影敢叫白子画爹( ⊙ o ⊙ )!   ☆、家有悍妇   逃出生天的几师徒来到了繁华的正大街上,某影夸张地大笑个不停,小骨是闷着头强忍笑意,笙萧默一直仰天媚笑,白子画黑着脸抿着嘴唇盯着某影的背影。   “骨头妈妈,我想吃冰糖葫芦。”小骨耳朵里的糖宝钻了出来。   某影接口了:“我也想吃这个,我去买,小骨你和师父儒尊先往前面走,我很快就追上你们。”   某影刚一走,笙萧默他们就发现前面的路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给堵死了,完全过不去。小骨问着旁边的一位鹰钩鼻大叔:“这位大叔,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啊?”   该大叔一脸殷勤地解释:“小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今天是我们杭州首富薛大宝的女儿抛绣球招亲的日子,听说这位小姐生得冰肌玉骨,绝代风华,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最重要的是,薛老爷没有儿子,以后的家产就全部落在这位小姐身上了!因此,今天几乎全杭州没有家室的青年才俊都来抢绣球了。这不,人太多,把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   反正现在也过不去,某影又没回来,几个人决定干脆在这里看看热闹好了。   很快一位蓄着络腮胡有些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从薛府临街的楼阁里出来了,从二楼俯视着下面的人群,庄重又喜悦地说到:“今日,薛某唯一的女儿要抛绣球选婿,各位一大早大老远地赶过来,薛某感激不尽。不过,薛某有言在先,凡是年龄在十五到三十之间的人,若是接到小女的绣球,不管是商人,书生,农夫,手艺人还是其他什么职业,只要相貌端正,品德高尚,薛某都会为你们举行婚礼,并且把四分之一的家产赠予贤婿,决不食言。但是,倘若接到小女绣球的人日后对小女不好,薛某一样能够收回家产,并且让他身败名裂。”   话刚说完,一位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在丫鬟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底下的人群一下子兴奋热闹起来。   只见薛小姐扫视一眼下面的人,微叹了口气,将绣球柔柔往天上一抛,自己的归宿就如此交代给了未知的命运。   绣球先是掉在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中,他身后的人一推,绣球就飞到了一个八字胡的人头上,然后他旁边的人群一挤,绣球就滑到了一个赭蓝色衣衫的人手臂上......就这样,绣球一直在人海中漂来浮去,每个人都想抢,每个人都抓不牢,即便一时得到,也会很快被推挤到别处去。直到最后,不知道是谁用力一顶,红色的绣球直直向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笙萧默砸过来,笙萧默下意识一接,绣球就被攥到了他手中。至此,薛老爷的乘龙快婿热腾腾出炉啦!   笙萧默还来不及吃惊,小骨还来不及委屈,白子画的黑脸还来不及漂白,一群薛府的家丁已经喜乐喧天地涌了上来,团团围住了笙萧默,口中不停地叫唤着“姑爷”,甚至把他往天上抛了好几圈。   薛老爷也在下人的带领下来视察视察他的女婿,一眼之下,便欢喜非常。眼前的男子虽然容貌平凡,但是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高贵气质,以后绝不会是平庸之辈,女儿跟着她,一定会有福气。于是,他笑容可掬地对笙萧默说到:“贤婿啊,现在就跟着小老儿进府见见小女吧。”   笙萧默回过神来,推辞到:“在下刚才只是凑个热闹,并无夺取绣球之意,还望见谅。”   薛老爷面色一沉:“小老儿刚才已经说了,凡是十五到三十之间的男子,只要接到小女的绣球,就是小女的夫婿人选。我看你也不过二十来岁,完全符合条件,你如今这么推辞,是觉得小女配不上你吗?”   笙萧默很想告诉他,他今年都一百多岁了,当他女儿的祖爷爷都绰绰有余了!   看着面色不善的薛老爷,笙萧默只得说到:“在下单身一人,居无定所,至今为止,一事无成,怕是会委屈了令爱。”   薛老爷的面色略有缓和:“小老儿已经说过了,会赠予贤婿四分之一的家产,钱财问题,贤婿不用担忧,我观贤婿面向,也不是久困之人,日后必能大有所为,贤婿就莫要推辞了。”   笙萧默还想说什么,家丁们已经统统扑上来,推攘着他向府里去。   买完冰糖葫芦的某影一回来就看到笙萧默被无数人绑架的情形,不知就里,找旁边的一位姑娘了解了下情况,立马露出八颗标准的小白牙。   今儿到底是个啥日子啊,怎么师父和儒尊的桃花运这么盛啊?儒尊,没想到你也有被抢的一天啊,咦,我怎么这么高兴呢?   某影笑得跟浑身散了架似的晃到了白子画和小骨面前,诧异地发现白子画锅底一样的脸已经刷干净了,而且唇角还带着一丝细纹,师父,你啥时候也有了这种恶趣味啊?报复儒尊刚才说你很享受是不是?   至于小骨的表情,很是复杂啊,又喜又悲又愁又忧,某影今天才发现她身边一直搁着一只表情帝啊,奥斯卡小金人非小骨莫属啊!   正当某影还在研究小骨的神情时,小骨恳求地看了她一眼,某影心中立马惨叫,哎呀,小骨,我真的不想去救儒尊啦,戏还没落幕呢!你怎么能剥夺我的娱乐权利呢?我不要啊,呜呜呜。   小骨继续眼波攻击,某影只能缴械投降。   某影把手中的几根冰糖葫芦塞进白子画的手中之后,立马进入状态,横冲直撞地冲进笙萧默的层层包围圈。   “啊,夫君,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某影扑向笙萧默,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忧愁万分的笙萧默更忧愁了,尽管他一点也不怀疑某影的一片好意。   白子画手一抖,冰糖葫芦全部滚落在地。   小骨转了个身,假装在看对面的字画。   薛府众人震惊了,薛老爷愤怒了。   “哪里来的疯妇?还不乱棍打出去!”   某影松开笙萧默,转而把手叉在自己腰上:“我和我的夫君久别重逢,哪里就成疯妇了,你这老头,好没道理!”   薛老爷伸出颤抖的手指向某影:“这位公子自言是单身一人,又刚刚接了小女的绣球,便是我们薛府的姑爷,又哪里来的你这样一个娘子?你若还是继续撒泼耍赖,就莫怪薛某不客气了!”   某影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话,她恶狠狠地对上笙萧默的目光,破口大骂起来:“福尔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想当初我夏紫薇也是马栏山的一朵娇滴滴的山花,你追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这辈子都只会和我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只和我谈诗词歌赋人生哲理,我相信了你,日日夜夜和你亲亲我我宽衣解带,我肚子大了之后你还向我郑重承诺会疼我爱我一辈子,绝对不让我做第二个夏雨荷!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天神,你是那么高贵,那么美好,那么善良,可是你现在居然丢下我出来采野花玩女人!你不是对我说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走天涯吗?如今,你为什么要负我?为什么?啊?”   笙萧默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满脸通红。   白子画的腿一抖,脚踩在刚刚掉在地上的冰糖葫芦上。   小骨弯着腰弓着背,额头和小腿胫骨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薛老爷和薛府众人完全惊呆了,张着嘴,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   某影还没演完,只见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起来:“哎哟,我夏紫薇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你这么一个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我不顾我寡母的反对,与你月夜私奔,散尽家财助你上京赶考,我自己却孤身一人与几个嗷嗷待哺的小生命等你归来!就连我们的东儿被狼叼走了我都不敢写信告诉你,怕你分心!哪里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去京城,反而拿着我用血泪换的银子在外面玩女人!福尔康,宋青书早就告诉过我,你这个人尖嘴猴腮,性子猥琐,叫我宁愿喝农药都不要和你有首尾。可是,我不听他的话,非要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现在我终于遭报应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哎哟,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苍天啊,大地啊,来倒惊雷劈死福尔康吧!”   笙萧默腿一软,坐在了门槛上。   白子画双手握拳,封闭了听觉。   小骨的多动症又犯了。   薛老爷和薛府众人怒气汹汹地进了府,关了门,上了锁。   围观的人全部呆若木鸡,不能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某墨常常在想她到底生了怎样一个怪胎啊~~~~~~~   一日三更,臣妾做不到啊!还是只有两更,%>_<%   ☆、风雨欲来   是夜,明月当空,繁星满天,某影一个人伫立在船头,清风拂来,舒爽畅意。某影仰望着头顶残缺的月轮,一丝孤寂与伤怀盘旋在心头。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二十一年了啊!李白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某影以前只觉得这诗简单易懂,连幼儿园的小屁孩都能倒背如流,甚至还能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是未曾离开过家乡的人又哪里能够真正懂得那份乡思与凄惶。妈妈,我真的好想你......   白子画从船舱里出来,看到的就是某影迎风而立沉静幽娴的身影,在月光下,某影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白子画觉得平日撒欢好动的弟子在此刻显得异常落寞与无助。   “小影。”   某影收敛了情绪,回头轻笑道:“师父,你怎么出来了?”   白子画凝视着某影的眼眸,好像要深深看进她心里去,可惜,某影刚才在无人处外露的脆弱早已消散无踪,又恢复到了平常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白子画也不勉强,反而问了一个某影打死也没想到的问题:“前几日你叫师弟夫君,却为何叫为师做爹?为师当真比师弟年长那么多么?”   某影张开血盆大口,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师父,你......你居然也会在乎这个?”难道说不管男人女人神仙凡人都对自己的年龄那么看重?就连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都不能超脱?   白子画没说话。   其实某影本来就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说话做事全凭自己的兴致和心情,完全即兴不打腹稿,她怎么知道自己一抽风就给自己贴上了白子画亲生女儿的标签?可是,就算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唤白子画夫君啊。   “师父,这个是因为......因为......”因为姐狗急跳墙了呗!姐还不是为了把你和儒尊从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手中解救出来,不就是个称呼嘛,瞎计较啥呀?!   白子画幽幽说到:“为师觉得你和师弟的感情比和为师亲厚。”   师父,我已经和你很没大没小了,这还不叫亲厚?而且我和儒尊显然更加臭味相投一点啊!不管我怎么折腾他他都是好脾气或者无奈地笑一笑,再丢人的事儿都能揭过去。当然,师父你也是极有修养的一个人,就算我再无理取闹再顽劣放肆你都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可是你永远都那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就算知道你没怪过我,我也还是不敢亲近啊!哪里像儒尊那么好欺负啊!就算我嫖了他,他估计也就会来一句“花玉影,算你狠!”然后照样屁颠屁颠地过日子。师父,先不说别的,光说你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和暖如春风的儒尊相比,显然就落了下乘好不好!   某影对白子画憨憨一笑,决定装傻充愣混过去。可是......   “其实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唤我做夫君?”   某影清清楚楚地看到笙箫默和小骨也从船舱里出来了,一个带着刨根究底的神情,另一个挂着死命憋笑的表情。   某影对上六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眼珠子,搓了搓手,娇羞一笑:“哎呀,师父!你明明知道人家对儒尊的心意,还故意这么逼人家说出来,真是讨厌死了啦!”还不依地跺了跺脚。   笙箫默虎躯一震。   白子画十分后悔自己刚才为何要自讨苦吃。   小骨则在心里说到,爹,娘,其实小骨真的真的想要阻止姐姐丢我们花家几辈子的老脸的,可是谁叫她是姐姐呢,小骨只能被她欺负得死死的,眼睁睁地看着她犯浑。   “什么心意?”话刚一出口,笙箫默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某影立刻像被按了开关的机器一样开始运转了:“哎哟,儒尊,其实,这么多年来,人家一直都在暗恋你啦!人家多想嫁与你为妻,可是你我之间名分已定,注定只能做师叔和师侄,人家只好在心底默默唤你夫君。这不,一遇到紧急情况,人家就把心里的话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了,真是羞死人了啦!”   笙箫默被刺激得不行,还想反击一下:“你不是总说杀阡陌才是你的真爱吗?怎么一下子又想嫁与我了?这未免有出尔反尔,见异思迁之嫌。”   某影抱歉地笑了笑:“儒尊,说出来你不要生气。其实杀阡陌才是我一生挚爱,可是他的心中却只有我的妹妹小骨,所以当我怀着一颗受伤的心四处寻找替补时,你用你的包容与爱心闯进了我本来就没关门的心房,从那时起,我就发誓,尽管你和杀阡陌相比,那是相当的凑合,可是,我还是决定顺从天意,转而去爱你,毕竟人这一辈子,谁没有个遗憾,远处的凤凰吃不到,为了不饿死,也只能将就将就近处的野鸡了。”   笙箫默口吐鲜血,体无完肤。   白子画对此很是无能为力。   小骨第一次没有顾及礼仪,在白子画和笙萧默的面前捂着肚子放声大笑。   某影还想继续告白,一阵白雾瞬间模糊了白子画,笙萧默和小骨的身影,某影一惊,又发现滔滔的碧浪和两岸的峭壁全部被浓浓的雾气所遮掩,空茫的夜色中整条大船竟只余她一人!   “师父!儒尊!小骨!”某影扯着嗓子慌乱地叫唤。   “师父!”   “儒尊!”   “小骨!”   始终无人应答。   某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花玉影,不要怕,不要慌,要镇定。   某影刚想御剑而飞,突然听到水花四溅,一个妖冶的长发女子从水底钻了出来,某影定睛一看,竟然是条美人鱼!   此时,浓雾完全散开,在月色清辉下,美人鱼的肌肤白得透明,肌肤上银色的鱼鳞晶亮剔透,熠熠生辉。   “你就是花玉影吧?白子画的徒弟?”美人的声音如梦似幻,空灵清澈。   某影反而放松了下来,口气异常肯定:“你是蓝雨澜风。”   “呵呵,你知道我啊?上一次在太白山我没有以真身露面啊,看来你挺有眼力。”美人毫不吝啬地赞叹到。   “得了,你这一套对我没用,你到底来干什么?”某影不想和她废话,她还急着找师傅儒尊和小骨。   蓝雨澜风也不遮掩:“我此次本来只想取白子画的命,然后夺了他鼎墟中的伏羲琴,没想到笙箫默和你们也在,既如此,我就顺带着杀了你们,免得日后麻烦不断。”   “哈哈哈!”某影大笑三声,“伏羲琴并不是你的目标,夺了所有神器,放出妖神才是你的真实用意,对吧?”   蓝雨澜风笑望着某影:“看不出来,你竟有如此玲珑的心思,果然不愧是白子画的弟子啊。”   “或者我其实可以这样说,若不是妖神出世,天下大乱,蛮荒崩塌,你也不会这么上赶着放他出来。”某影一副我看透了你的表情。   “你说什么?”蓝雨澜风伪装的和善被瞬间撕裂。   某影轻叹了一口气:“蓝雨澜风,你以为你这么做,你心底的人真的就会高兴吗?他本是天界的战神,即便被逐,却仍然胸怀天下,慈悲众生。妖神出世,天地变幻,沧海桑田,灾祸不断,六界毁灭,你这样做,即便他逃离了蛮荒,他也不会开心的,更不会原谅你。”   蓝雨澜风尖声叫到:“你不是我,你又怎知我的心意?他如此待我,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负他,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能够补偿他,就算他不原谅我又能如何?”   某影继续她的洗脑工作:“蓝雨澜风,你心里清楚,他爱你至深,别说你负了他,即便你把利刃亲手插入他胸膛,他也会甘之如饴。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补偿!他一直都在等你回头啊!而且,你不能否认,其实你心中有爱,有愧,有悔,如果时至今日,你依旧执迷,做出无法挽回之事,你们两个之间才是真的再无可能!”   蓝雨澜风冰冷一笑:“你算什么东西,我们之间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让我饶了你这条贱命。真是想不到,白子画光明正大一生磊落,倒收了一个老谋深算九曲回肠的徒弟!”   某影不及答言,只见阵阵水柱犹若银丝一般向她激射而来,同时片片鱼鳞汇成一张薄脆晶碎的巨网向她兜头罩来。 作者有话要说:  某墨突然发现花千骨这本书里几乎对对都是虐恋有不有啊   ☆、命中注定   某影默念口诀,周身化出一个淡蓝的光圈,阻挡锋利无比仿若银针的水柱,同时拔出断念,将袭来的巨网寸寸挑破,晶亮的鱼鳞细碎地散落在水中,越发精致美丽,犹如碎了一地的星辰。   以幻术见长的蓝雨澜风飞快在空中幻化出无数个身影,手中挥舞着海神叉向某影攻了过来。   某影不闪不避,手持断念迎了上去,剑招行云流水,潇洒自如,并且集中意念,很快便看出蓝雨澜风的真身,向她的鱼尾攻去。   蓝雨澜风猛烈地扑腾鱼尾,水面狂风大作,惊涛巨浪翻滚不休,某影罩着光圈闪避浪花,斩断一个又一个幻影,骑上蓝雨澜风光滑的美人鱼尾,将手中的断念向下刺去。   “啊————”刺耳的尖声哀嚎响彻天际,蓝雨澜风越发狂乱地上下摆动鱼尾,将某影狠狠甩了出去。   某影在水面上翻了个跟头又站了起来,紧握断念向蓝雨澜风的真身刺去,临近之时,眼前的人突然变成了小骨,某影心下一惊,脚下一顿,蓝雨澜风趁此空隙,手肘处长出一根绿色染满剧毒的鱼刺直直刺进了某影的右腹。   某影在周身点了几个大穴止血,强抑毒性,不要命地催动剑气,向化作小骨幻影的蓝雨澜风刺去,断念稳稳当当地便刺进了她的左肩。   “啊——姐姐,是我!”小骨的惨叫声响起。   “哈哈哈,花玉影,我很高兴看到你们自相残杀!”蓝雨澜风早已移了身形,在另一处水面上不断地上下晃动,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某影心中剧痛,她竟差点杀了她唯一的亲妹妹!   某影抱住小骨,手忙脚乱地给她点穴止血,并从怀里掏出血凝花让她服用,却发现小骨的脸越来越黑肿。   “小骨,你怎么了?”   小骨体力有些不支:“我中毒了。”   “你怎么会中毒呢?”某影急切问到。   “姐姐你和师父尊上刚刚突然就不见了,我到处寻找你们都找不到,后来遇上了春秋不败,他用幻术让我以为师父中毒了,我去吸毒,就这样了。不过,糖宝已经去搬救兵了。”小骨越发虚弱,很快就要昏迷了。   “他妈的!”某影骂了一句三字经,轻点小骨的眉心,将她的毒过到自己身上。   “姐姐,不要。”小骨一边挣扎一边哭求到。   某影没理她,还点了她的穴道,等到把小骨的毒吸完,再加上自己之前的毒,某影拼着最后一口气,解了小骨的穴道,然后直挺挺地向水面倒头栽了下去。   一道白衣身影飞掠而来,接住了昏迷不醒的某影。   “师父,尊上!”小骨哭到,“姐姐中毒了,是神农鼎的毒。”   白子画运功为某影过毒,笙箫默则去收拾蓝雨澜风了。   蓝雨澜风的美人鱼尾在水面上不停地甩动,身子妖冶地扭动着,美丽惊人得可以摄取任何男人的心智与魂魄。然而,笙箫默蹙着眉头,抽出寒殇剑,以同样妖冶诡谲的姿态飞速靠近蓝雨澜风,划过她的鱼尾,刮下大片大片的鱼鳞,甚至剜去大块大块的血肉,露出森森的白色鱼骨。   “啊————”蓝雨澜风久久地惨呼,向后倾倒的身躯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   “春秋不败!”蓝雨澜风重燃起了希望。   阴阳脸狠厉一笑,掏出怀中的一只小小的青铜鼎,鼎身霎时变得巨大无比,对准前方,将笙箫默,白子画,某影和小骨全部吸了进去。   春秋不败化作女人声音得意笑道:“白子画,笙萧默,虽然蓝雨澜风和我的幻术诓不了你们,对付你们的小徒弟还是绰绰有余。你们就等着被神农鼎中的三味真火烧成飞灰吧!哈哈哈哈哈哈!”   神农鼎中,白子画一面强压毒性,一面环住某影,保护她不被三位真火所伤。   笙箫默化出一圈银光,护住小骨,不让她被烈焰焚身。   白子画对笙箫默说:“师弟,以后长留就交给你和师兄了。快速凝聚真气,我助你们出鼎。”   笙箫默的神色再也不似当初的嬉皮笑脸,而是异常决然凝重:“师兄莫要如此,你我师徒四人一起从长留出来,也一定要一起回去。”   “师弟,顾全大局。”白子画摇头。   已经醒过来的某影终于正经了一回:“师父,儒尊说得对,我们断没有丢下你一个人等死,自己苟且偷生的道理,能与全天下最有名的长留上仙和长留次仙生死与共,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而且原著中说小骨是神之身,兴许我们会有一线生机呢?   “尊上,我和姐姐这些年来受您诸多恩惠,此次若不是为了我们姊妹俩,您和师父根本不会落到如此境地,我和姐姐虽不是圣人,但也不会忘恩负义至此。”小骨也坚定地看向白子画。   白子画心中有些感叹,和笙箫默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将力量往某影和小骨身上凝聚,姊妹俩身上闪现出及其强盛的光华,直往上飞去。   某影大叫到:“师父,儒尊,求求你们,我们不要走,不要走,呜呜呜。”   小骨更是泪流满面:“师父,尊上,我不要离开,我不要,我要和你们死在一起。”   白子画和笙萧默微微一笑,身体越发往火焰深处沉去。   某影知道师父和儒尊这是拼了命地要护住她们两个没用的徒儿,放声大哭起来,到今日她才知道白子画和笙箫默早就不只是小说里让她纵情看戏的人物,他们是她的亲人啊。   “师父,对不起,都是徒儿不好。这些年来,我总是不服管教,桀骜不驯,到处惹是生非,每次都要你给我收拾烂摊子,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怪过我。我还总是故意当着外人的面给你难堪,给你丢人,你还总是为了我这个不成材不孝顺的弟子和世尊起冲突。你的教导,我总是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一天到晚偷懒耍赖,胡搅蛮缠,根本就体会不到你的一片好意。我这么没出息,没胆量,没智慧,你还不嫌弃我,悉心养育我,照顾我,如今还落到这个下场。我之前说的要给你养老送终的话都是真的,可是现在却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去,呜呜呜。   儒尊,你是我在长留除了师父最需要感谢的人了。如果不是当初你把我和小骨带回长留,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种田织布。其实,我最喜欢和你说话了,每次去销魂殿蹭饭的时候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知道,若不是你三番四次替我说话,世尊早把我赶走了,我哪里还有机会在长留撒野撒泼。你不只是我的师叔,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知己,你最了解我的性格了,虽然每次都被我气得够呛,可是一转过身来又会和我毫无芥蒂地开起玩笑来。我开始说杀阡陌是凤凰你是野鸡的话都是放屁,那不是我的真心话,儒尊,你也是凤凰,你是这世上最懂我的人了,儒尊,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么说你。   我花玉影就是个变态,可是师父儒尊你们从来都不嫌弃我,还一直包容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师父,儒尊,我求求你们了,我不要走,我不要走,呜呜呜呜呜呜.......”   白子画和笙箫默欣慰一笑,身体却慢慢化作无数道光束。   小骨疯狂地胡乱踢打起来:“师父!尊上!师父!师父!师父!我不要离开师父!我不要离开师父!我要和师父一起死!我要和师父一起死!”   小骨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叫之声,极速向白子画和笙箫默飞去,双手合抱,白子画和笙箫默散成颗粒的身体又渐渐复原,生命力也一点一点回流。   白子画和笙箫默大惊:“你居然是......”   “轰”的一声巨响,师徒四人强制从神农鼎中冲出,蓝雨澜风和春秋不败满目狰狞,白子画中毒太深,需要调息打坐。笙箫默,某影和小骨三人则向蓝雨澜风和春秋不败围攻过去,笙箫默在神农鼎中几乎耗尽全部内力和灵力,但是多年的修为护住了他的心脉,与春秋不败过招时寒殇每每自动护主,虽不能立刻制服春秋不败,也不会被其所害。   小骨和某影身上有刚刚白子画和笙箫默渡给她们的力量,勇猛异常,小骨迎向蓝雨澜风的海神叉,某影则溜到蓝雨澜风本已受伤仍在时刻甩动的鱼尾旁,手握断念,挥剑一斩,蓝雨澜风的鱼尾后部硬生生被斩断。鲜血染红了水面,蓝雨澜风失声尖叫,灰溜溜地钻入水底,消失不见了。   春秋不败见大势已去,也无心恋战,佯装强攻,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在空中调息打坐的白子画吐出一口乌黑的鲜血,身子前倾,死尸一般落入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  危难之中才能看出谁才是对你真正的好啊   ☆、心意已决   师徒四人最终还是平平安安地回到了长留,当然,白子画中毒的事绝不能声张,笙箫默每天早出晚归,操碎了心,却依旧找不到能够抑制白子画体内神农鼎毒性的解药。白子画知道自己大劫已至,反而看得很淡然,只是希望能够在羽化之前把身后事交代清楚,也好为日后妖神出世做些准备。只不过,两个月下来,白子画越发虚弱苍白,闭关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某影眼里看着,心中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逐渐成型。   这一日,某影正一个人在绝情殿后面的竹林里泄愤似的练剑,等到她终于身体疲乏,坐地休息之时,霓漫天缓缓踱步到她身边,平静却坚定地说到:“我要和你一起去盗神器。”   某影身子一抖,移开了目光:“胡说八道什么呢?”   霓漫天不让她逃避自己的视线:“你们此次回来之后,你和小骨日夜忧愁,师父又总看不到人影,我就知道,尊上应该和原著中一样中了神农鼎的剧毒吧?”   某影在霓漫天的逼视下微微颔首。   霓漫天轻声说到:“这些年来,尊上一直对你很好,你一定不会明知有解救之法而见死不救,先不说你熟读原著,即便你一无所知,依你的性格,怕是也会不顾后果地试试探探跌跌撞撞地去收集全部神器,而且,你一定会不声不响,单独行动。”   某影叹了一口气:“我怎么觉得自己在你面前永远都无所遁形呢?”   霓漫天微微一笑:“在这世上,你最骗不了的人就是我。”   “可是,此次盗神器,无论成功与否,我都在劫难逃,我不会让你陪我一起送死的。”某影的语气异常严肃。   “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就算你不带我一起走,我照样可以偷偷摸摸地跟着你。”霓漫天故作轻松地说。   某影又叹气:“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若真的珍视你我之间的情意,不妨以后帮我好好照顾小骨。”   霓漫天不悦地吼到:“你少给我交代后事!自己的妹妹自己看护,别找我!”   “漫天......”某影还想劝她。   “你给我闭嘴!”霓漫天恶狠狠地说到:“怎么着,只允许你逞英雄是不是?别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小人?我告诉你,花玉影,我心意已决,我做什么根本不需要你的同意!”霓漫天把头一偏,不再看某影。   某影没说话,却暗暗红了眼眶,过了好久,才满不在乎地说:“你爱跟就跟,免得到时候你又在我背后做小动作。”   霓漫天这才满意一笑。   “姐姐,师姐,我和你们一起去!”某影和霓漫天一回头,才发现小骨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   某影还没说话,霓漫天已经皱起眉头:“小骨,你难道不知道你姐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还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冲锋陷阵?你就好好在长留待着,也顺带着给我和你姐姐打打掩护。”   一向乖巧温顺的小骨此次却非常坚决自主:“不行,我一定要和你们一起去,我绝对不能让姐姐一个人身陷险境,自己却像个乌龟一样缩在壳里。”   “小骨,你漫天师姐说得对,你此次跟去,我反而要分心,只有你平平安安,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做我想做的事。”某影苦口婆心地劝着小骨。   “姐姐,这么多年来,你总是在保护我照顾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总是第一个想到我,遇到危险也要先救我,这次,若不是为了给我吸毒,尊上也不需要为了给你过毒而有此祸患。姐姐,我一定会万分小心,不会给你拖后腿的。而且多一个人也多一分助力,难道姐姐你就如此不相信我?”完了,小骨的星星眼又冒出来了。   姊妹俩对视了许久,某影终于投降:“罢了,你们俩想跟就一起跟吧。”   小骨和霓漫天总算放心了。   霓漫天走后,某影把小骨留了下来。   “对了,小骨,你的勾玉儒尊还给你了没有?”   “还给我了,在这呢。”小骨从脖子上把勾玉取下来给某影看。   某影觉得是时候了:“小骨,你可知,这勾玉就是勾栏玉?”   “啊真的吗?我还以为它只是普通的勾玉呢!”小骨十分惊喜,转而又疑惑到,“姐姐,你怎么知道的啊?”   某影不想骗小骨,又不能说真话,只好说到:“小骨,有很多事姐姐都不能跟你说,但是这不代表姐姐不相信你,你明白吗?”   小骨非常体贴:“姐姐,我明白的,你经常和漫天师姐偷偷摸摸神神秘秘地说一些事情,我都知道,我以前其实有点吃味的。可是漫天师姐对我很好,在销魂殿也很照顾我,我也就慢慢释然了,姐姐,每个人都有秘密的,你不需要什么都跟我说。”   某影抚摸着小骨的头发,心中则在感叹,花玉影,你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居然有这么好的妹妹,师父,师叔和朋友,你还好意思成天抱怨这抱怨那?   某影笑看着小骨:“小骨,那你先把勾栏玉放在姐姐这里吧。此次出去,有姐姐和你漫天师姐在,你也不用惧怕鬼怪。”   小骨歪头一想,也好,便把勾玉取了下来递给了某影。   剩下的日子,趁着白子画在闭关,某影日日夜夜地浏览□□阁里的书籍,尤其是关于如何解开神器封印的。直到有一日,白子画把她叫到跟前,告诉她自己过两日会离开长留山,坐化九重天。某影知道她必须采取行动了,于是对白子画说:“师父,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给你亲手做过一顿饭,今日,就让我亲自上阵为你下一次厨好不好?”   白子画看到某影撒娇的模样,知道她是舍不得自己,点了点头,心中有些触动。想他一百多年来,一直孤身一人住在这冷冷清清的绝情殿,无牵无挂,自从收了小影,他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早已超脱凡俗,不食五谷,可是每天一日三餐小影都从销魂殿给他带来新鲜的蔬果,香醇的美酒,以及精致的糕点。他本来已不习惯于言语,自小影来后,他说过的话比他几十年加起来的还多。如果小影没有带来多姿多彩的生活,他也不会觉得曾经静极的绝情殿其实有种瘆人的死寂。对于生死,他从不执迷,如今挂在心头的只有即将到来的妖神出世和小影一直深藏在心底的恨意。   某影得到允许后,立刻给小骨和霓漫天打了招呼,三个人一起在绝情殿烧了好大一桌子菜,饭做好后,某影立刻扯着嗓子唤到:“师父——师父——吃饭了!”   白子画从房里出来,就看到桃花树下,某影,小骨和霓漫天在忙着搬椅子,摆筷子。   某影看到他出来,嘻嘻一笑:“师父,我没想到小骨和漫天也来了,就让她们蹭一顿饭好了。”   白子画勾唇一笑:“也好。”   饭桌上,某影还跟以前一样,不停地说话。   “师父,你怎么不吃这个啊?我烧了好久诶。”   “师父,那个很有营养,你多吃点。”   “师父,我把它烧糊了,你还是不要吃了,吃小骨做的吧。”   “师父......”   “师父......”   “师父......”   白子画的心中一阵暖意。   饭吃得差不多了,某影向白子画请求到:“师父,我以前弹琴不好听,扰了你的清静,可是现在我已经很棒了哦,我弹一曲给你听好不好?还有,能不能让我弹一弹伏羲琴?这样效果会更好哦!”   白子画看着某影那一双期待的狗眼睛,点了点头,从鼎墟中拿出伏羲琴递给了她。   某影轻抚琴弦,清澈悦耳的琴音在空中飞舞,缠绕,某影第一次充满感情的歌声在桃花树下悠悠浮动: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   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   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   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   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   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   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   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   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   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师父,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像个父亲一样养育我,教导我,包容我,如果我明明可以救你却还无动于衷冷眼旁观,我就枉生为人!   歌罢,小骨和霓漫天都流出了热泪,白子画握住酒杯的右手有些微的颤抖。   某影微微一笑,将伏羲琴慢慢放入白子画的鼎墟之中,白子画刚想说什么,眼前却一片模糊。   某影趁白子画昏迷之前,飞入他的鼎墟之中,将拴天链,浮沉珠,炼妖壶,昆仑镜,夺魂箫,昊天塔,轩辕剑,伏羲琴八件神器全部取出。   小骨和霓漫天站起来,想把白子画扶进房里去,却突然感到脑袋昏昏沉沉,意识不再清明,只能恍恍惚惚地看到某影挂在嘴角的一抹微笑。   霓漫天立刻反应过来:“花玉影,你骗我!你骗我......”   小骨也哭喊到:“姐姐,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为什么......”   下一秒,霓漫天和小骨也坠入了黑暗之中。   “对不起。”某影的声音很低很低。   某影把白子画,霓漫天和小骨一一扶进房中之后,背起断念,从天空中抓下一片云彩,飞离了长留 作者有话要说:  某影的性子虽然很抽,但是她绝对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而且她交的一些朋友,也都是能够患难与共的人,某墨都羡慕死她了   ☆、情意勘破   某影离开长留没多久,就发现远处一个挺拔的青衣身影,负剑而立。   某影有些意外,待飞到近处,便问到:“朔风,你怎么在这?”   “等你。”   “等我?等我干什么?”   “盗取神器。”   某影简直出离愤怒了:“你为什么总是要偷听我说话?很好玩是吗?”   朔风也不回答,只是轻声说了句“走吧”。   “我不要你陪,我一个去就可以了。”某影才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朔风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某影的表情,终于有些悲伤地说到:“你明知道,没有我,即便你夺了所有神器,女娲石也不能复合归位。”   不知为何,某影心中竟然抽痛起来,她没好气地说:“谁说的?只要我集合了所有神器,我就可以救师父了,不要你狗拿耗子。”   朔风的语气有些凄凉:“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只是女娲石的一小块碎片。个体不消亡,女娲石是不会聚合的。”   “神经病!”某影咒骂了一声,再不理会朔风,飞快地御风而行。   朔风苦笑一声,立刻追了上去。   某影知道杀阡陌手中的玄天伞一定被蓝雨澜风借走了,于是她决定径直去找后者,很快她就利用昆仑镜到了东海,找到了蓝雨澜风。   到达东海时,不仅蓝雨澜风在,就连拥有盘古斧的旷野天也在。两只妖魔一见到某影和朔风,就恨不得把这两个长留弟子拨皮拆骨,尤其是蓝雨澜风,一想到就是眼前的贱人斩断了自己的美人鱼尾,滔天的恨意与怒意就在胸中无限膨胀。   若是在平时,某影和朔风两个人加起来怕是都敌不过旷野天手中的盘古斧,可是加上小骨的勾栏玉某影有九件神器在手,根本就不把那两只放在眼里。某影利用夺魂箫和伏羲琴控制住了蓝雨澜风和旷野天的心神,诱使他们进入迷梦之中,趁着旷野天脆弱又痛苦地叫唤死去的弟弟的名字,而蓝雨澜风又哭又笑地自言自语“我负了他!我负了他啊!”之时,从他们的鼎墟中取出了盘古斧和玄天伞。   某影下一站找的人是莫小声。当某影和朔风到达之时,发现莫小声正一个人在湖边的凉亭中抚琴,某影细细听去,发现竟然是高山流水。   静静地听完这一曲,某影觉得她完全听懂了莫小声琴音中的情绪,那其中既有天地之间唯我一人的孤寂,又有知己相逢忧愁皆忘的喜悦。   某影还在沉迷之中,莫小声已经来到了她面前:“玉影,你来啦!”   某影很是为难,却还是道明了来意:“莫小声,我今天来,是为了催泪铃。”   莫小声盈盈浅笑,使得她异常苍白的面容多了一抹柔和:“那你就拿去吧。”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串精致光亮得过分的银铃送到某影手边。   某影有些恍惚:“你为何......如此”   莫小声发自内心的喜悦甚至让她无神的双眸都多了一份神采:“催泪铃再珍贵,也比不上你送给我的平安结和血玉镯。”   某影眼眶发热,接过催泪铃,给了莫小声一个爱的抱抱,转身就跑,边跑还边说:“若还有机会,我定会再来看你。”   莫小声回到亭子正中,优雅坐下,远远望去,只见春风拂过,桃花雨下,美人如玉,一曲高山流水久久不散。   接下来,某影和朔风直捣春秋不败的老巢,此时,春秋不败正倨傲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玩弄着神农鼎,一副我早就知道你会来的模样。   某影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祭出昊天塔,与神农鼎相抗,同时不停地摇动手中的催泪铃,声声催命的铃音化作道道利刃向春秋不败射去,春秋不败惊慌躲避,他知道这个死丫头一定会来夺神农鼎,可他哪里知道她居然连昊天塔都到手了,看来其他的神器也一定在她一人手中。他得想个办法将神器夺过来才行。   谁料某影又突然拿出浮沉珠,颗颗珠粒尽数散开,发出耀眼的碧绿光彩,带着极端的暴戾之气如子弹一般全部射进春秋不败的上半身,春秋不败哀叫一声,想收回神农鼎,可昊天塔时时刻刻追随着神农鼎,生生阻断神农鼎的撤离之势。略一闪神,某影背上的断念已经出鞘,直直刺进春秋不败的左边大腿,又是一声狼嚎,春秋不败捂着伤腿,丢下神农鼎,仓皇跳出窗户,一个闪身消失不见了。   某影夺了神农鼎,深夜又和朔风去了长白山,刚来到一座架在两座山峰间的吊桥,长白掌门温丰予便足尖轻点,飞到吊桥之上,警惕地问到:“你是白子画的徒弟是吧?不知有何贵干?”   某影没空和他废话,一手挥舞催泪铃,一手将夺魂箫扔给朔风,铃声和箫声先后响起,温丰予也渐渐入了幻境,“惜蕊”“惜蕊”叫个不停。某影趁机发问:“东皇钟可在你鼎墟当中?快快取给我。”   温丰予依言照办,某影点了他的几处穴道,省得他到时候还没醒过来就由于过度伤感自杀了。   最后一站,某影和朔风去了天山飞霞峰,两人刚来到书房,某影就被一个绿衣女子拖到了角落里。   某影试探地问到:“你是异朽阁的人?”   女子答言:“是阁主派我来帮你的,我叫绿鞘。”   “东方彧卿知道我会来?”   绿鞘的口中满是敬意:“阁主什么都知道。”   某影心中霎时不安起来,还想发问,绿鞘已经拖着她出了书房,并告诉她说崆峒印在九霄塔里。   当三人来到塔中,周围的冰壁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张开无数小孔,千万道毒水凝成的冰针向某影他们射来。   某影运起真气周身划出一个蓝色光圈将三人罩住,并慢慢向九霄塔的最深处寻去。   某影记得原著中说这塔底有一个怪物,若要取得崆峒印,必须用花千骨的血液封印,可是最后封印未完成,周围就已经剧烈地震动起来,绿鞘为了救花千骨和朔风,最终牺牲了自己!   某影立刻拉住绿鞘:“绿鞘姐姐,你回去跟东方彧卿说,我谢谢他的好意和你的帮助,但是现在我不希望你再继续陪我冒险,请你马上离开。”   绿鞘冷哼到:“阁主的命令我必须执行,不看着你拿到崆峒印我是不会离开的。”   某影哀求到:“绿鞘姐姐,这次盗神器,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快点离开吧,我不要你为我牺牲。”   绿鞘的神色不再那般冷凝:“我只是为阁主尽忠罢了。”   “什么破阁主!你不要听他的,你走,你走!”某影转向朔风:“朔风,你带她走,她会死的,她会死的!”   绿鞘看向某影:“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死的,只需要你的血液就好了,虽然你并不像花千骨那样是神之身,可是你们好歹是同父同母,你的血液虽没有她的那样珍贵,封印底下的怪兽还是勉强可以的。”   某影冷静下来:“那好,就用我的血,到时候若是封印来不及完成,就让我自己下去完成封印,朔风你带着所有的神器回长留救我师父。”说完,某影打开鼎墟,取出里面的十五件神器,送到朔风面前。   朔风迟迟不动,某影急到:“朔风,你快点打开鼎墟啊!”   绿鞘向朔风略使眼色,朔风会意地打开鼎墟,将神器纳入囊中。   绿鞘从怀中取出一块石头,让某影把血滴在上面。某影抽出断念在手上划了几道大口子,汩汩流出的鲜血尽数被石头所吸收。   绿鞘说:“是时候了,可以去封印了。”   某影大喜,就要跳下去,背后的几道大穴突然被人点住。   某影的声音带着哭腔:“绿鞘姐姐,你要干什么?你答应我了让我自己下去的!朔风,快点解开我穴道!求你了!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   没人理会她,绿鞘已经一个人跳了下去,取下崆峒印扔给朔风,自己把某影的血放在原位上。   果然不出某影所料,下面立刻传来恐怖的怒吼,怪物伸出的触手紧紧缠住绿鞘的身躯,绿鞘耗尽全身的内力和灵力,双手结成法印,刚一完成封印,整个身体就被触手撕成碎片,横飞的血肉甚至漂浮到了某影的鼻尖。同时塔身剧烈地摇晃起来,朔风抱起动弹不得的某影飞速逃离了出去。   朔风带着某影来到一处悬崖峭壁,给某影解了穴道,某影立刻向他扑去,紧抱住他,痛哭失声:“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她会死!朔风,我害死人了!我害死人了!我虽然想救我师父,可我没想害人!我没想害人啊!”   朔风不知如何安慰某影,只好死死搂住她的后背。   某影突然癫狂起来:“朔风,你把神器给我,我去救师父,你走,你别跟着我,你别跟着我!”   朔风摁着某影的肩膀,盯着她潮湿的眼睛:“你知道,我不归位,你绝对救不了尊上的。”   某影猛地推开了朔风:“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已经做到如此地步,若天不遂人愿,我也认了!大不了,我和我师父一起死,也算是偿还了他的养育之恩和救命之恩了。朔风,你的生命和师父一样可贵,我决不允许你用自己的命来替我报恩!”   朔风眼眸一暗:“你可知,你和尊上一起死了,我也活不成的。”   某影就是再迟钝也明白朔风的意思了:“你......怎么可能?”   朔风笑得惨淡:“我本就是无父无母的一块顽石,若不是得蒙尊上大恩,将我带回长留,我也不会遇到你。我本以为自己会一生孤苦,可是你可知道你用你的活泼乐观给我的生命带来多少快乐?你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刁钻古怪,不知进退,可是你心中始终怀着善意与温暖。你没来长留之前,我从来没有如此欢快过!你不要不以为然,能让一个人放开胸怀哈哈大笑也是极大的本事,有的人一生都没有露出过一次真心的笑颜,可是你一出言,总是让人忍俊不禁,你又怎知这不是上天赋予你的一项特质?我师父总说你老奸巨猾,口不择言,心机深沉,不知廉耻,可是我就是喜欢你老奸巨猾口不择言心机深沉不知廉耻,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喜欢。”   某影呆若木鸡的同时泪如雨下。   朔风注视着她:“请你不要阻止我救尊上,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而且尊上地位尊贵,他若是死了,对这个世间有百害而无一利,哀声四起,人人悲戚,而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生或者死,都没有任何意义。”   某影心中大恸,不顾一切对朔风吼道:“谁说你没有意义?你死了我会伤心,我会难受,我会痛哭流涕!谁敢说你没有意义?谁敢?我先把他打得真的没有意义!”   朔风竟愉悦地笑起来:“你永远都是这样,这样才是我喜欢的样子。玉影,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但是我还是想请求你答应我,如果真的有来生,你一定要当我的娘子。”   不及某影答言,朔风已经从鼎墟中取出所有神器,一一解除封印,最后凝视了某影一眼,瞬间光芒聚敛,化作星辰一样的颗粒在空中盘旋。   某影惊慌失措,在空中疯狂地想要抓住这些颗粒,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朔风的名字。可是,四面八方同时涌来无数颗粒,和原有的颗粒混合在一起,漫天星光,顿时无数碎片组合成一块流光溢彩的石头,女娲石终于复位。   某影呆滞地握着手中的女娲石,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尖声呼唤:“朔风,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呜呜呜!朔风,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你不觉得你这样有些不雅吗”   “你来长留没多久,和霓漫天倒是很熟。”   “怎么可能有凡人四五十几岁了小腹上还无一丝赘肉?”   “我觉得你最近简直勤奋得诡异。”   “好好好,你让我。那这次,可千万千万不要再让我哦,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吧!”   “好,你走吧,我认输。”   “我是在想,你一个女孩儿家,怎么一天到晚穿些深色的衣服?黑啊,灰啊,蓝啊,青的。怎么不选择鲜亮点的颜色?”   “大晚上的到处瞎跑什么?不知道今天是鬼节啊?出了事怎么办?”   “知道你有本事,可以了吧!”   “你如此看重小骨的幸福,那你自己呢?”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只是女娲石的一小块碎片。个体不消亡,女娲石是不会聚合的。”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老奸巨猾口不择言心机深沉不知廉耻,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喜欢。”   “玉影,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但是我还是想请求你答应我,如果真的有来生,你一定要当我的娘子。”   ......   朔风,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只是我从来都不知道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会不会觉得某影明白得太迟了   ☆、在劫难逃   笙箫默找到某影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人神志不清地跪在悬崖峭壁之上嚎啕大哭,嘴里还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朔风,你回来呀!我答应你!你回来好不好?”   笙箫默走近她,轻声唤到:“玉影。”   某影看到是笙箫默,一头就扎进他怀里,泪流得越发凶猛:“儒尊,朔风死了!朔风死了!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害死他的!”   笙箫默轻抚着某影的背部,过了好久,才指着她手中无限耀眼的石头问到:“这就是女娲石吧?看来你已经集齐了所有神器。”   某影猛地抬头:“儒尊,你......”   笙箫默解释到:“我今日去绝情殿看望你师父,却发现他一个人昏迷在房间里,你又不知所踪,我便知大事不好,恰好此时被你迷晕的漫天和小骨也从混沌中醒了过来,哭着喊着要来寻你,我才得以知晓此事。我没让她们跟过来,而让她们待在绝情殿照看二师兄,有人来时或可遮掩搪塞。”   某影低垂着头颅,没说话。   笙箫默又说到:“此次你虽冲动鲁莽,好在未曾闯下滔天大祸,我们先拿着女娲石回去救了你师父性命,再趁事情尚未声张开来,悄无声息地神器放回镇守的各门各派,重新封印。”   某影恍惚地看着笙箫默:“儒尊,你想包庇我?”   笙箫默稍微沉默,答到:“妖神即将出世,到时必将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你师父根本就不能死。而你所为,不仅救了你师父,也算是救了苍生。”   某影惨白着一张脸:“儒尊,我已经害死了两条人命,算什么拯救苍生?只怕是世间罕见的祸害。”   “玉影不可如此妄自菲薄。此时时间已来不及,我先带你回长留。”笙箫默立刻和某影踏上了祥云。   回去途中,某影告诉笙箫默真正失了神器的门派只有长白山和天山,其他的神器都是她从妖魔手中所夺,笙箫默正感庆幸,长白山的警钟已经开始长鸣,一阵又一阵急促低沉的钟声划破朵朵层云,上达九天。   笙箫默暗叫不好,加速御风,终于到达长留之时,天山的警钟也骤然响起,金石之音响彻天际。   笙箫默强自按下心中的不安,带着游魂一样的某影回到了绝情殿。谁知......   “师弟终于回来了,你可听到长白山和天山的钟鸣之声了?想来,东皇钟和崆峒印又不知被谁夺走了。”摩严的神色带着一抹担忧。   “师兄......”   笙箫默正要开口,摩严的目光又狠戾地射向某影:“你到哪里去了?你师父不知何故竟昏迷在绝情殿里,而且我方才探他脉息,发现竟然剧毒加身,呈现羽化之势。这些事你为何不告知于我?若不是两处神器被夺,我来找师弟商讨应对事宜,怕还要被继续蒙在鼓里!”摩严又转向笙箫默,“还有师弟你的好弟子,刚才一直不断阻拦我,你二师兄中毒和昏迷之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你和花玉影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师兄,二师兄中的是神农鼎的剧毒。”笙箫默只好不再隐瞒。   “什么?神农鼎?”摩严大惊,“这毒并无可解之法。”   笙箫默不敢再耽搁,从怀中掏出女娲石:“师兄请看。”   “女娲石?”摩严又是一惊。   “师兄,我先用这女娲石救醒二师兄,剩下的再和你解释。”说完不等摩严反应,笙箫默就进了白子画的房间。   摩严对某影冷哼一声,一甩袖也跟了上去。   此时,一直没露面的小骨和霓漫天也出现了。   “姐姐,你可有受伤?”小骨担忧地问到。   某影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霓漫天打量着她,突然灵光一闪:“刚才师父拿着女娲石,那朔风是不是......”   某影无力地点点头,不想多说:“我们先进去看师父。”   等到几个人从白子画房中出来,摩严厉声质问着笙箫默:“师弟,这女娲石是从何而来?长白山和天山的神器被盗是不是和你有关?”   某影急忙回答:“世尊莫要误会,这神器是我所盗,与儒尊没有一点关系,他只是好心去阻止我,却没想到我已经得手了,只好先拿着女娲石救了师父,再把神器归还。”   摩严怒喝到:“花玉影!你简直是胆大包天!即便你是为了救你师父,你这样私盗神器,惹得六界尽人皆知,你把我们长留的颜面放在哪里!妄图染指神器,本来就罪不容诛!我若不秉公执法,也难以给仙界一个交代!”   “师兄,玉影此次也算是情有可原,她盗取神器,并未伤一人性命,而且天地未乱,和平如初,即便有错,也罪不至死。”笙箫默很客观地分析到。   “我早就知道花玉影此人狡诈多端,心思诡异,唯恐天下不乱,我每每要惩戒之时,你和子画总是护短,今日才酿次大祸!若是到了此时还包庇纵容,花玉影欺师灭祖落入魔道指日可待!到时候人人效仿,我们长留还如何做天下的表率!”摩严的道理一套又一套,毫不容情。   “师兄,我现在必须让神器归位,重新封印,玉影的事还是等到二师兄醒过来再说。”长白山和天山的钟声越发凄厉骇人起来,笙箫默心中更加忐忑。   “你放心,子画未醒,我暂时还不会动花玉影,但是,即便他醒了,也洗刷不了花玉影一身的罪孽。”摩严自信满满。   笙箫默立刻招来祥云,向天山的方向飞去。   摩严冷声开口:“来人,把花玉影押入仙牢。”立刻几个长留弟子出现在某影身后。   某影行尸走肉般地被押走,只剩下涕泗横流的小骨和死死搂住她的霓漫天。   某影也不知道一个人在仙牢里待了多久,等到终于有人来看她时,居然是东方彧卿。   东方彧卿看了她好一会,才轻叹了一声:“玉影,我以前给过你机会。”   某影有些不解:“什么机会?”   “我以前逼你发那誓言,也不完全是为威胁恐吓你,而是真的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个世界的事。”   某影沉默了。   东方彧卿又继续说到:“若当初,你发完誓言就让骨头自己一个人上茅山,或者让骨头和笙箫默白子画回长留以后,自己在人间安然住下,你也不会有今天。”   “你认为我应该独自在人间平平静静快快乐乐地度过余生,而让我的亲妹妹一个人面对一切艰难险阻痛苦磨折?”某影寒声反问。   “你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又何苦趟这趟浑水?没有你,骨头也有自己的人生,而你的出现,却坏了无数人的命格。”东方彧卿淡淡陈述着事实,“霓漫天虽也是异世之人,和骨头却没有多大联系,而且尽管她的性子和你有些相似,她的心智却远比你成熟,行事也比你小心谨慎,心思又十分清明,不会主动掀起什么风浪。可是你和骨头血脉相连,对她影响巨大,又桀骜不驯,放浪不羁,性子执拗,软硬不吃,而且你心中又......”   某影挑眉:“又怎么样?”   东方彧卿还是开口了:“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在恨哪个人?”   某影面色一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东方彧卿不放弃:“又或者说,哪些人?”   某影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东方彧卿没再逼某影,只是缓缓说到:“这一次,你必死无疑。”   某影眼皮子都没抬:“我知道。”   “不是因为白子画救不了你,而是因为你自己万念俱灰。”东方彧卿语气很淡,眼睛却注意着某影眼中的波澜。   “......帮我照顾小骨。”某影恳求地望着东方彧卿。   “我会的。”   “谢谢你。”某影看向他,“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好意提点和你给予我的帮助。”   “不用。”   东方彧卿离开后,某影心中只余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某墨越来越喜欢儒尊了~~~~~~~~~~   ☆、不得善终   当某影再次踏入长留殿,看见独坐莲台的白子画,严肃凝重的笙箫默和咄咄逼人的摩严时,感觉恍如隔世。   “弟子参见三尊。”   “起来吧。”笙箫默说到。   “哼。”摩严鼻孔出气,“不过是让这个孽徒跪一跪,师弟都心疼至此。”   某影“腾”的一声站起来,肆意张狂地倾泻心中的毒液:“摩严,你简直放屁!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龌龊不堪吗?!说别人肮脏的人其实自己就非常肮脏,骂别人无耻的人自己本身就没有廉耻!你总是口口声声说别人是妖魔孽畜,黑暗邪恶,其实你才是这天地之间最喜欢鸡蛋里挑骨头最爱成人之恶最阴险奸佞的小人!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恶心,你的每一个眼神都让我想吐!就凭你,也配和我师父与儒尊并称?不要说世尊,你连人都算不上!走兽飞禽尚且有情,可是你连最低等的单细胞生物都不如!你的心是硬的,你的血是冷的,你的灵魂是扭曲破碎的!天地钟灵毓秀,却生出你这样一个冷面冷心冷口冷齿的怪物!造化诡谲雄奇,却造出你这样一条不仁不义不恭不友的毒蛇!自然鬼斧神工,却雕出你这样一块无知无觉无思无感的顽石!你是这温柔多情,万象纷纭,美丽大气的世间挥之不去的尘埃,生生不息的毒草,淫威慑人的鬼火!你就是全六界最大的败笔!你就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芸芸众生的唐突!我的确该死,可是你也不见得就比我多高贵,多无辜,多稀有!别说和我师父与儒尊比,就连我最恨的阴阳脸春秋不败都比你有修养,有内涵,有温情!你才是最不要脸,至贱无敌!!!!!!!!!!!!!!!!!!!!!!!!!!!!!!!!!!!!!!!!!!”   某影一口气骂完,气都喘不上来,而摩严的脸阴沉扭曲得甚至模糊了五官,浑身上下散发出极端强烈的杀意,摩严掠到某影身边,伸出生焰的右手,却被白子画瞬间为某影划出的光壁所阻。   “师弟!此等孽畜,你还要包庇吗?你难道当真不念及你我兄弟之情?当真不顾及长留的名声?”摩严暴烈地对白子画怒吼到。   白子画面色依旧有些苍白:“小影有错,却罪不至死。”   “花玉影这个孽障,目无尊长,口出狂言,勾结妖魔,私盗神器,错上加错,罪上加罪,孽上加孽,我今日一定要逐她出长留,并且判她诛仙柱上七七四十九根销魂钉,师弟,你又能奈我何?”摩严狠厉地摆出阵势。   白子画的声音如碎玉般清澈淡然却坚决:“我白子画的徒弟无人可逐。”   “白子画!难不成,你当真被这个畜生迷失了心神?当初师父怎么会把长留交到你这种是非不分高低不择的弟子手中?”摩严像一只发狂的野狗到处咬人。   “师兄!慎言!”笙箫默大喝一声。   白子画轻启薄唇:“小影私盗神器,原是为我,七七四十九根销魂钉,由我来受。”   “白子画!”摩严面目狰狞,眼球突出,十分可怖。   笙箫默没反对。   “师父。”一旁的某影声音平静至极,“我私盗神器,惹得整个仙界惶恐不安,又害死了两条人命,的确是罪该万死。我犯下的错我自己承担,我不希望到了如今,还像小孩一样惹了祸事就让家长顶缸。师父,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为我犯的罪而受到一丝一毫的惩罚。”   笙箫默在一旁说到:“有罪必罚,的确是常情,可是玉影你的确不该为此殒命。”   某影万分悲凉:“儒尊,你可知,为了夺得崆峒印,异朽阁的一位绿鞘姐姐为了替我完成封印,被九霄塔底的怪物撕成碎片,死无全尸啊!为了让女娲石重新聚合,朔风牺牲了他自己的性命!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师父,儒尊,就算你们不杀我,我总有一日,也会被我心中的愧疚与痛苦给杀死!我根本就不是大慈大悲之人,我救师父,也只是因为师父对我有恩,我不想欠他人情罢了。我犯的错,若是还让师父替我承担,那我岂不是又欠了师父的恩情?我就算活下来我也不会安生的!师父,儒尊,若你们真心疼爱弟子,就请按照世尊所说,成全弟子!”说完,某影又对着白子画和笙箫默叩首。   白子画坐在莲台,俯视底下趴伏的某影,想起紫薰浅夏说过的话:“子画,你收了世上最好的弟子。”白子画,紫薰说得没错,你的确收了个好弟子啊!你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啊!   “玉影......”   笙箫默还想说什么,又被某影打断:“儒尊,师父,世尊说得对,你们这些年的确非常纵容我,求你们再纵容我一回吧。我唯一所求,就是你们能够替我好好照看小骨,可以吗?”   白子画和笙箫默深深地看着某影,最终点了点头。   某影看向白子画:“师父,你对我好,我才会对你好,我死了,你也不用感到愧疚。我并不是为你而死,而是我欠了朔风和绿鞘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想早日到黄泉路上去陪他们。我知道自己很自私懦弱,可是现在不死,我早晚也会被自责给逼疯,不若早日投生,也是我的造化。”   白子画看着某影,身体却在不自觉颤抖:“小影永远是我白子画的徒弟,无论生死。”   摩严没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   笙箫默暗暗叹气,玉影完全是一心求死啊。   诛仙柱上,某影双手双脚大张,被仙锁锁在柱子上。三尊依旧坐得高高在上,长留八千弟子无一人不在底下围观。   只听见摩严冷酷的声音“开始执行”,几名长留弟子已经走向某影,手中拿着销魂钉,第一根正要像某影膝盖刺去,小骨已经持剑飞了过来,将行刑的弟子全部推下诛仙柱,自己护在某影身前。   越来越多的弟子向小骨袭来,只见小骨仰天狂笑,泪落如雨,眼中燃烧着某影从未见过的暴戾与阴鸷:“你们谁敢动我姐姐?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某影哀求到:“小骨,这是我自己所求,你莫要如此!”   小骨侧身躲过长留弟子的攻击,抽空回答:“我花千骨若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保护不了,我来长留多年,日日夜夜苦练又是为何?”   说话的空档,小骨已经连续刺伤五六名弟子,极度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佩剑,不许任何人靠近某影一步。   “小骨。”笙箫默的语气带着一丝严厉。   小骨充耳不闻,继续把冲向诛仙柱的长留弟子逼退下去,正要将剑刺向刚刚爬上来的弟子,笙箫默手指一弹,小骨立刻动弹不得,昏倒在地。   “十一你把小骨抱出来。”笙箫默吩咐到。   “是。”   等到再次行刑之时,却未想到远处一声清越的剑啸,一道紫光疾飞而来,纵横凌厉,罡劲十足。   “断念!”众人惊呼,谁也没有想到断念竟会来护主。   断念平稳地横躺在某影眼前,对任何企图靠近的人都会强势发难。   某影心说,我这辈子真的值了,连一把剑都这么有感情,花玉影,你就偷笑吧。   某影对着断念轻语:“断念,听话,以后我不在了,你就好好跟着小骨好不好?你一定要替我保护好小骨哦!对了,其实我一直很讨厌‘断念’这个名字,真是难听死了,要不我给你改一个?对了,就叫‘千寻’好不好?千寻,很抱歉我不能再把你握在手中了,你去找小骨吧,好不好?好千寻,你是我最喜欢的剑了,在我心中,你比师父的横霜剑还有轩辕朗的轩辕剑了不起多了。好千寻,去找小骨,好不好?”   只见千寻上下晃动,然后飞掠而至昏迷的小骨身旁,一下子插入小骨的剑鞘之中。   别说众人,连三尊都十分诧异,断念何时竟有如此灵性?   第一根销魂钉最终还是没入了某影的右膝,惨呼哀叫之声冲破人们的耳膜,仿佛连整个长留山都容纳不了这样的嚎哭。冰冷的痛楚从膝盖一直沿着血液渐渐蔓延至某影的整个四肢百骸,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承受着寒冰与剧痛。某影曾经一直认为身体的痛哪里能够和心里的痛相比,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原来身体上的痛也可以抽走人的神识,瞬间将人逼至疯癫!   “玉影——”   “姨妈——”   落十一,舞青萝,霓漫天,火夕,轻水,糖宝扯着喉咙放声大哭,相互抱着的身躯抖得不成样子。   摩严嘴角浮现一抹快意,笙箫默目不忍视,耳不忍闻,白子画整个身躯的温度相比于平时又有骤降之势,心中一股隐隐的痛意不知从何而来。   正在此时,有长留弟子来报,杀阡陌和莫小声领着魔军在长留山门疯狂进攻,云隐云深带着茅山弟子也在旁边助阵。   “不知所谓!”摩严起身离席。   某影虚弱地说:“漫天,你去跟杀阡陌说,遇到他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在我心中他永远最美,我这辈子不能继续和他一起嬉戏玩耍,我下辈子再和他一起同窗,扛枪,嫖chang。你替我跟他说,么么哒。还有,你跟莫小声说,我喜欢听她弹高山流水,那是我听过最有感情的曲子,我一直想唱‘友谊地久天长’给她听,可是,我做不到了,漫天,你帮我唱给她听,还有跟她说声抱歉,催泪铃我不能还给她了。还有,你跟云隐说,我死以后,让他接任茅山掌门之位,我一直好喜欢和他一起聊八卦,真的,我上次还和他打赌,看云深泡不泡得到你,现在看来,我永远不知道结局了,不过没关系,在茅山九霄万福宫的那棵有些歪了的梨花树下,我把那一本我自己画的犬夜叉的漫画埋在了那里,本来是把它当赌注的,你让他自己去挖。还有云深,你告诉他,虽然我老是喜欢给你们俩使绊子,其实我私心里是希望你们在一起的,我只是想要替你考验考验他,看他是不是真心的,我一直很看好他,我上次还骗他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伤心了好久,你跟他说,我只是逗逗他而已,不要在意,也不要生我的气。”   霓漫天含泪御剑向长留山口飞去。   第二根销魂钉直直刺入了某影的喉咙,某影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被锁在诛仙柱上的身体剧烈抽搐,尽管如此,某影还是断断续续地张口说了最后一句话:“十一.......师兄,火......夕师......兄,青萝师......姐,轻......水.......你们一......定要.....替我.....照.......顾小骨........和......糖......宝.........”   师父,你别这么一副便秘的样子好不好,我以前要你多吃香蕉,你还不听......   儒尊,你别搞得好像我对你始乱终弃了似的,虽然这一直是我的梦想......   十一师兄,你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卫生,糖宝会嫌你的......   青萝师姐,我还从来没见你哭过,可是一点都不娇美,你还是粗着嗓子骂我我比较能接受......   火夕师兄,你放心,你偷偷画杀阡陌的画像的事,我不会告诉青萝师姐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轻水,你就是我最最温柔的女神啊,对不起,以前还一直防备你,其实你对小骨比我对她还好......   糖宝,你最近瘦了好多,我还是喜欢你胖胖嘟嘟的样子,你别减肥了,十一师兄又不嫌你......   漫天,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大的意外,每次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我和这些头脑迂腐的古人是不一样的,我们是21世纪引领潮流的大人物......   小骨,你总说我对你多么多么好,其实我真的不是个称职的姐姐,你看,我又把你丢下了,我还没看到你追到儒尊呢!傻丫头,其实杀阡陌超级好,你真的不考虑下......   朔风,谢谢你付出这么多年的岁月陪伴我,关心我,保护我,偷听我说话,给我出谋划策,和我吵架,和我练剑,和我胡闹,最最重要的是,谢谢你稀饭我,因为我也稀饭你......   妈妈,盈盈好想你......   第三根销魂钉全部没入某影的心脏,某影缓缓合上双目,再也没有睁开,很快,某影的身躯变得透明,散去,消亡,眨眼之间,完全随风而逝,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某影这一生交了很多好朋友,这也是她的福气啊   ☆、柳暗花明   某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天青色的纱帐,暗灰色的被套和浅米色的床单,再向周围扫视一圈,也只有极其简陋的桌椅和插在瓶子里早已枯萎的栀子花。这里是嘛地方啊?看着不像绝情殿啊?   某影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身子沉得厉害,刚抬了个头,又支持不住摔在了枕上,虚弱地喘气儿。怎么回事儿啊?鬼压床还是怎么着啊?   这一番动静倒是惊动了外面的的人,很快两个穿着桃红色和柳绿色衣裙梳着双髻的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忙进了屋,一看到某影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到处瞎转,忙念了声佛,扑到某影棺材板似的床边,喜极而泣:“小姐,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吓死雪珠和露珠了!呜呜呜,小姐,小姐,小姐......”   “你小姐!你全家都小姐!”某影咬牙骂到。   两个丫头惊呆了,越发哭得如丧考妣:“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啊!小姐,小姐,小姐......”   能不能不要骂姐了啊?姐可是清清白白的良家萝莉啊!姐比不得那些热情奔放的神级舞者!某影心中宽面条泪ING......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嚎丧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把前因后果细细说给我听。”某影以手扶额,决定先发制人。   本来就没有关紧的水龙头又有爆管之势,某影忙阻拦到:“不许哭,谁哭我抽谁!”   两个丫头忐忐忑忑惊惊恐恐抽抽噎噎絮絮叨叨地交代了一遍这个身体的原主怎么怎么地位低下,怎么怎么受人排挤,怎么怎么忧思难忘,怎么怎么荷塘散步,怎么怎么雨天路滑,怎么怎么落入水中抢救不治只等嗝屁。   某影听出一些道道来了,问到:“那我叫什么啊?我爹娘又是谁?我排行第几啊?”   丫头们又告诉某影这具身体名叫妫(gui第一声)璃,是当朝太傅妫岚的六女儿,妫岚色欲熏心,后院的小老婆品种也是千奇百怪,包罗万象。有大家闺秀,有小家碧玉,有土生土长的,有异域风情的,有飘仙馆卖身的,有花满楼演戏的,有锦烟坊跳舞的,有香云阁唱小曲儿的,有大街上要饭的,有长辈们赏赐的,有从小贴身伺候的,还有给他死去的大哥守寡的........   某影心说,当男人当到这份上,那也真是不枉此生了呀!多少男人一辈子都没享受过这种艳福啊,比如说她那不近女色势将单身进行到底的师父。要是师父也跟这妫岚一样,什么品牌都试一试,什么菜色都嚼一嚼,凭他的相貌和风姿,小白子画都下了一窝了,都能绕着绝情殿打地洞了,哪里像现在这样断子绝孙,生生掐断了白氏一族的血脉。   俩丫头又继续告诉某影,妫岚一共有四子七女,妫璃的亲妈就是那香云阁唱小曲儿的,人称周姨娘。其实周姨娘长得并不貌美,就是凭着身段儿和歌喉俘获了老色鬼妫岚。只不过,男人嘛,尤其是妫岚这种,新鲜了两三天,就把周姨娘抛之脑后了,就连对自己的这个六女儿也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周姨娘为着自己没有生个儿子,无法重获恩宠,对妫璃也特不待见,就连这次妫璃落水,也只是来瞧上一眼,装模作样抹了把泪,就扭着水蛇腰去邀宠献媚,勾心斗角去了。   某影听到这里,环视了一下这老旧简陋雪洞一般的屋子,这哪里是年轻小姐的闺房嘛?这活生生一灵堂啊!姐怎么从好好的仙侠文穿到了死亡率仅次于宫斗文的宅斗文里来啦?而且还是爹不疼娘不爱,毫无人权可言的个人无产阶级!   某影呜呼哀哉了一声,挥手让两个丫头出去,她自己还得琢磨琢磨怎么在这没有硝烟的小联合国活下去。   又过了几日,某影终于能下地了,正在屋里和雪珠露珠唠嗑,只听外面一句“周姨娘安”,一位三十岁左右打扮得妖妖娆娆长得却很谦虚的妇女走了进来。   某影知道这就是她那唱小曲儿的妈了,待行完礼,重组的母女俩就开始谈知心话了。   “璃儿,老爷说,明日皇上会来我们府上游玩园林巨匠孟书寅给我们新设计的晚宜园,你可要好好表现一番,倘或得了皇上的亲睐,别说你自己,对为娘和整个妫府都是天大的福气。”周姨娘那搽了几斤白粉的脸上笑出了几道沟壑。   某影从镜子里瞟了瞟自己那小鼻子小眼完全继承了周姨娘的显性隐性基因的容貌,心中暗笑,就姐这样的,你还指望姐去把你那身本事发扬光大?你还不如诱惑老妫和你再生一个女儿好好栽培!姐长得这么低调,你也好意思拿姐当枪使?!   当然,某影面上还是笑得一脸殷勤:“姨娘说得是,璃儿知道该怎么做。”   某影那唱小曲儿的妈终于满意地翘着屁股走了。   长留。   销魂殿。   笙箫默端着饭菜站在小骨房前,N+N次地劝到:“小骨,你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了,今日阳光正好,你也和你师兄师姐们出去耍耍。”   房中传来小骨没精打采的拒绝:“师父,我不想出去。”   “小骨,我知道这次玉影的事给了你很大的打击,但是玉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即便她不在了,她一定还是希望你能欢欢喜喜地生活,你如此颓废,岂不是拂了玉影的心愿?”笙箫默看着自己活泼的小弟子如此悲观厌世,心中添了几分担忧。   小骨啜泣到:“我知道姐姐最关心的就是我,我和姐姐从小一起长大,姐姐有什么都想着我,小时候因为我体质特殊,易招鬼怪,常常受村里人欺负,可是姐姐每次无论在哪里都会赶过来帮我出头。晚上姐姐从来不让我出门,我知道她一个人其实是害怕的,可她还是深更半夜爬起来去给爹爹采药。姐姐天天和我待在一块,也常常受到鬼怪的波及,生过好几次大病,可是她从来都不怪我。从来都是姐姐保护我,可是生死关头,我却没能力护住她!师父,其实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听姐姐的话去崂山,非要缠着她带我去茅山。如果我没有那么任性,姐姐是不是就不会死?”   一阵静默,笙箫默安慰到:“小骨,这是玉影的命数,也是你的命数,你无须太过自责。人死不能复生,你姐姐选择那样的方式离开,你又怎知不是天意的安排?玉影虽然无赖刁缠,粗心大意,多嘴饶舌,不成体统,却是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独立自主肯负责任,极有原则重情重义之人。如果你真的为你姐姐感到自豪,你就应该按她希望的那样去做。只有你快乐无忧,你姐姐才会真正放心。”   门打开了,小骨红着眼睛走了出来,一头扎进笙箫默的怀里,泪水打湿了笙箫默的衣裳。笙箫默微叹,也搂紧了小骨。   海边。   霓漫天一个人抱膝而坐,眺望着开阔旷远的大海,看似专注,实则无神。   玉影,你可知你不仅是我的组织,也是我的亲人?你可知在这完全陌生的苍茫大地,有一个来自家乡的人陪伴,是件多么温馨动人的事?   你现在是不是穿回去了呢?你现在是不是又在逛晋江呢?你现在是不是又在用你那半碗水的英语误人子弟呢?   破小孩,我早知你狡猾,却没想到你连我都骗!   其实,你说的没错,人生的确寂寞如雪。   “云深,你出来吧。”霓漫天没回头。   一袭玄衣的云深从树林子里走了出来。   “坐下。”霓漫天拍拍身边的大地。   云深依言坐下。   “云深,借你肩膀靠靠。”   云深抑制着狂烈的心跳看着霓漫天把头靠在自己身上,终于鼓起勇气伸出右手揽住了霓漫天的肩膀。   掌门,你说得没错,我早晚会成功的,你看到了没有?   远处的云隐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么多年,云深师兄终于得偿所愿。忧的是,真正想看见这一幕的人早已不知所终。   露风石。   白衣翩翩的身影,一如既往地俯瞰长留,纵览天下,长留依旧是往日的长留,天下仍然是昔时的天下,白子画,已不再是曾经的白子画。   心腹的绞痛,从那日起,便未曾停歇,或许是因为那四十六根销魂钉吧?   胃部抽痛,想来也是多日未进饮食之故吧?   一袭单衣,竟抵挡不了整个绝情殿的寒意,应该是中毒之后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吧?   只是......   “师父~~~~~~~~~我刚刚绣花把手刺破了,今天就不练剑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师父,我绣了个香囊,可不可以放在你枕边?以后就算你不在我身边,我也可以感受到你的气息。”   “师父,你这样坚持不婚主义真的好吗?你就不怕愧对列祖列宗?紫熏仙子真的很难得,你考虑一下嘛!”   “师父,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好啊?你可不可以给我支一招?我可以自己捣鼓捣鼓美容的面膜和晚霜,还可以推销哦。”   “师父,你能不能不穿白衣啊?你看看儒尊一天到晚花枝招展的,你可得好好跟他学学。”   “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收徒弟啊?我要收一个人,一只妖,还有一位仙。人要是女的,妖要是男的,仙要是又男又女的。这样我们绝情殿就会好热闹了!”   ......   微雨落下,落花人独立,黯然魂已销。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吧,不是真的宅斗文,只是一小部分   ☆、故人重逢   当某影跟着她那新生代西门庆的老爹和唱小曲儿的妈以及面和心不合的各位老娘与兄弟姊妹一起第一眼见到皇上的时候,她的心中“当”地一声开始群魔乱舞敲锣打鼓,她发誓,她三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渴望见到他过,可是这会子她就跟吃了春yao一样口焦舌燥情难自抑。   轩辕朗!   天哪!我还在这个虐心的世界!哇咔咔!我居然还在同样的时空!真是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诸神庇佑,上帝显灵!   轩辕朗坐在高位上,突然感到一道极其露骨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他偏头一看,发现太傅家的六女儿不知廉耻地对着自己毫无顾忌地挤眉弄眼暗送秋波。   轩辕朗心中不悦,怎么走到哪里都有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一个一个都想着往上爬,长得欠扁就算了,还一副猴急的模样,真是恶心死人!我呸!就你们这种野草杂草臭狗屎也敢勾引爷,都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德行!   我说,你个瘦猴子女人不要再对着爷搔首弄姿啊!你眼睛还眨?还眨,老子一筷子戳瞎你!啧啧啧,你那牙口,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还敢笑得一脸跟抹布似的!还有,你左半边脸化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右半边脸跟刷了漆一样,你也好意思出来晃!也不怕把人吓病了!就凭你,怎么跟我家千古比?我家千古才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可爱最善良的女子!我轩辕朗此生只会爱她一个人!   轩辕朗对着那个冥顽不灵的死女人瞪了一眼,转身拂袖而去。唬得妫府众人“哗”地一声跪倒在地,只余某影一个人金鸡独立。   见轩辕朗要走,某影什么都顾不得了,对着他的背影嚎到:“轩辕朗,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家小骨明明是男的,而且是我们花家十代单传的唯一男丁!”   轩辕朗如遭雷劈,妫府众人抖得跟筛糠似的。   轩辕朗浑身僵硬地转过身来,急促地向某影走来,用手指着某影:“你......你是......”   某影臭屁一笑:“就是我!”   “你.....你不是已经......”轩辕朗觉得简直荒唐。   某影凑到他耳边:“这里人太多,不方便说话。”   轩辕朗终于镇定下来,十分威严地对妫岚说到:“妫太傅,朕与你这六女儿十分投缘,不知可否让她陪朕一游?”   妫岚立刻笑得像一团面糊:“当然,皇上有意,是微臣的福气,也是小女的福气。”   就这样,某影和轩辕朗单独离开,没看到她那唱小曲儿的妈脸上动静太大掉了一地白粉的情景和其他女人沾满毒液的眼刀子。   来到无人处,轩辕朗审视着某影:“你真的是花玉影?”   “我不是难道你是?”某影斜了他一眼。   “......我现在相信你了。”只有花玉影敢这么对我。   “可是,你不是死了吗?更精确点,是灰飞烟灭了呀?”轩辕朗很是不解。   某影也很困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醒来就成了这妫府的六小姐,应该是借尸还魂吧。”   “可是你受了销魂钉,理应魂飞魄散才对呀?”轩辕朗真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这可能是人品问题吧,我人品逆天,所以有这出人意料的造化。”某影很是自得。   “.......”轩辕朗对此感到怀疑。   “好了,轩辕朗,你能不能带我回长留啊?”某影又眨起了那双鱼泡眼。   “哼。”轩辕朗心中十分畅快,“不是有人说我连杀阡陌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吗?”   “哎哟~~~~”某影连忙涎着脸狂拍马屁,“杀阡陌有杀阡陌的风华,你也有你的潇洒嘛!你作为一个王者,不仅有睥睨天下的傲气,也有嫉恶如仇的侠气,嗯,该怎么形容你呢?对了,你就是‘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你就是那英俊多金高贵多情人人争先恐后不惜踩死上千条性命都要围追堵截的偶像啊!没有你,这世界哪来的政治清明?哪来的国泰民安?哪来的谷不生虫?你就是救世的活佛!你就是万民的福祉!你就是安邦定国的天神之子!你就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换的龙的传人!”   轩辕朗终于出了口窝囊气了,心情很是嗨皮:“那你说,以后我和杀阡陌竞争,你要帮谁?”   “呃,这个,杀阡陌是我兄弟,我是肯定不能在他背后捅刀子的,但是你又是我的偶像,我更不能亵渎你。思前想后,我决定保持中立,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绝不阻拦。”某影还是本着良心说了句实话。   轩辕朗虽不满意,但好歹某影不会下黑手了,不过有些权益他还是要争取争取的:“那你要在千古面前常常说我的好话。”   “这个是当然,而且啊,只要你把我带回长留,就算我啥都不说,小骨都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所以啊,答应我吧。   轩辕朗一想到千古湿着一双灿若星辰地眸子娇滴滴羞答答地对自己说“朗哥哥,谢谢你把我姐姐带回来,人家......人家.....人家好喜欢你哦”就面部臃肿得跟吃了三聚氰胺似的,立刻拍板:“好!我现在就带你回长留!”   某影和轩辕朗到达长留之时,本来想直接去绝情殿的,却在前殿撞见了落十一和摊在他肩头的糖宝。   “轩辕朗,你又来啦?你还是回去吧,小骨谁都不会见的。”落十一忧郁地摇了摇头。   轩辕朗自信爆棚,指着身边的某影说:“这个人,千古一定会见。”   落十一和糖宝打量着面前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凡人,很不能理解:“敢问姑娘是何人?”   某影经历生死,再见到故人,又是喜悦又是伤感:“十一蜀黍,你怎么把我家宝宝养得这么瘦了?你太不称职了,我要换保姆。”   落十一客气疏离的微笑当场凝固:“你......你......”   糖宝也惊呆了:“你......你说话和我姨妈好像.......”   某影扑到落十一怀里,哭到:“十一师兄,糖宝,是我,我是玉影啊,呜呜呜,我是玉影啊!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偷吻糖宝的事,被我抓个正着,还央求我不要跟人说?”   落十一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玉影,真的是你,你回来啦!”   “姨妈,呜呜呜.......”糖宝也一下子飞到某影脸上抱住她的鼻子。   就连轩辕朗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有些感动。   糖宝兴奋地大叫:“我要去告诉骨头妈妈,我要去告诉骨头妈妈!”   落十一对轩辕朗说:“轩辕朗,你先带玉影去见尊上吧,我去告诉大家。”   “好。”   露风石旁,白子画冷清伫立,一袭白衫,犹若冰雕,无人可近。   “师父。”   白子画身躯猛然一震,回过头来,只见轩辕朗和一位陌生的凡间女子远远地站在那里。   白子画唇角勾起苦涩的笑意,刚才那一声想来应是错觉吧,怎么可能是小影的语气。   白子画面无表情地开口:“轩辕朗,你所为何来?”   “师父。”某影又唤了一声。   又是那样的语气。   白子画死死盯着面前的凡人,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某影“哇”的一声,奔向白子画,紧紧搂住他的腰,放声大哭:“师父,是我啊,我是小影啊!真的是我!师父,我以前弹琴特别难听,污了你的视听,可是后来我给你弹了一首‘感恩的心’,你还记不记得?”   白子画浑身竟不停地抽搐起来,终于艰难地开口:“你是小影?”   某影狂点头,边哭边说:“呜呜呜,师父,我好想你啊,呜呜呜。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小影,其实......”为师也很想你。   “姐姐!”   “玉影!”   某影放开白子画,向后看去,发现小骨,霓漫天,舞青萝,火夕,轻水,落十一,糖宝,甚至还有笙箫默都立在哪里,又惊又喜。   某影撒丫子就冲上去和小骨抱头大哭,旁边的人也通通围上来,相互搂着,哭了一场。   某影看着小骨形容憔悴,瘦骨嶙峋,眼睛底下一片青黑,就知道小骨肯定是日日伤怀,糟蹋身体,心中恨不得给自己几耳刮子。其他的人也没好到那里去,都是一副受了虐待的样子。   某影对着大家说到:“我花玉影此次连累大家为我伤心难过,实在是该打,不过这顿打先欠着,等我以后好好补偿大家,等到大家满意了,这打就一笔勾销了。”   “呵呵。”笙箫默妩媚一笑,“玉影啊,你什么时候都这么狡猾。”   “是啊,我就是狡猾,你告我啊!”某影又嚣张起来了。   霓漫天笑到:“我去告诉云深和云隐。”   不对啊,这霓漫天提到云深的时候不再是以前那张爱答不理的死人脸,怎么好像还有点光泽了?   某影奸笑着逼近她:“说,什么情况?”   舞青萝嘿嘿一笑:“玉影你还不知道,他们俩早就终成眷属啦!”   “哦——————”某影故意拖长了声调,“霓漫天,你故意的是不是?云深追了你七八年,你都没答应,我一走,你立马答应,什么意思啊?”   火夕不怀好意地解答到:“哎哟,玉影,你这都不知道,人家云深是趁着漫天伤心感怀之时,趁虚而入,懂不懂?学着点儿,搞不好你以后用得着。”   某影也不是省油的灯:“哦,我要学,是吧?学什么?学画画?”   火夕哼了一声,没说话。   这时,笙箫默又想到一个问题:“玉影,你这次回来,是以什么身份呢?”   众皆默然。   白子画玉磬般的声音响起:“小影自然还是我的徒弟。”   “众所周知,花玉影已死,现在玉影必须换一个身份。”笙箫默提醒到。   某影接口:“我现在叫做妫璃。”   “我再收一个徒儿也未尝不可。”白子画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尊上,你以前收玉影的时候不是说你此生只收一个徒儿吗?”轻水柔柔地询问。   “我白子画想收徒难道还要别人的允许吗?”白子画的语气很淡然,却也很坚决。   “师兄不可。”笙箫默摇摇头,“师兄从来言出必行,不可为此言行不一,否则怕是会惹来闲话。”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小骨插话了。   “什么?”   “姐姐现在是凡人,也只能重新开始修行,等到今年仙剑大会之后,师父,你可不可以收姐姐为徒?”小骨期待地望着她家师父。   白子画一怔:“不可。”   笙箫默却不这样认为:“师兄,这是最好的办法,事情虽小,但是长留上仙食言终归影响不好。我收了玉影,反而皆大欢喜。”   某影也赞同地点点头:“是啊,师父,你是这六界最了不起的人,你想收徒,的确没有人拦得着,可是你以前说得那么绝对,现在又前后矛盾,的确有出尔反尔之嫌。”   白子画还想说什么,某影已经嬉笑着抱着他的手臂:“哎哟,师父,你放心啦,我做了儒尊的徒弟,我还是可以天天来看你的啊!销魂殿和绝情殿隔得又这么近,我会常回家看看的啦!”   白子画看着某影的笑颜,勉强点了个头,心中却无端生出一股排斥之意,却又不知道在排斥什么。   “那现在,私底下随你们称呼,外人面前,玉影还是叫做妫璃。十一,你带玉影去亥殿,和刚入门的弟子同住。”笙箫默吩咐到。   “是。”   等到众人都离开了绝情殿,某影还是感恩戴德地告诉小骨是英明神武的轩辕朗见义勇为把自己送回来的,小骨对着旁边的轩辕朗甜甜一笑:“谢谢朗哥哥。”轩辕朗霎时间被迷得七荤八素,嘴角咧得好大。   而看着某影远去的背影,白子画心中的不悦不断扩大,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悦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某影以前就想当笙箫默的徒弟,这下终于如愿啦   ☆、谣言四起   当某影捧着一本狗屁不通的六界史磨磨蹭蹭地来到上课的午殿时,发现和她同住一屋的黛芜正滔滔不绝地散布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诶诶诶,你们知道吗,这给我们上历史课的桃翁可是一个世所罕见的情痴情种呢!”   懵懂幼稚清纯无知的长留众弟子体内的八卦因子沸腾得不得了:“啊?桃翁?怎么说?“   黛芜一脸的神秘兮兮:“我听说桃翁以前深爱过一名女子,这名女子还是我们长留的弟子呢!”   众人爆发出一声惊呼。   “而且啊,最了不起的是,这名女子还是尊上唯一的关门弟子,人称玉影师姐,是儒尊的小弟子千骨师姐的亲姐姐!”   某影觉得被人打了一闷棍子。   有人提出质疑:“这怎么可能?我听人说玉影师姐死的时候尚不满二十二岁,怎么可能会爱上胡子眉毛都白了的桃翁呢?难道说玉影师姐生来就目不视物?”   某影也一个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黛芜言之凿凿:“玉影师姐当然不是瞎子啦,只是她没来长留之前曾经爱上过一名相貌英俊的富家公子,还珠胎暗结,可是那名公子就是个花花公子,玩弄了玉影师姐后,就迎娶了另一名高贵的世家女子。玉影师姐伤心欲绝,投河自尽,幸亏被好心的村民所救,只是流掉了胎儿。千骨师姐希望玉影师姐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就带了她来长留拜师学艺。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桃翁用他无尽的关怀与爱心,把濒临崩溃的玉影师姐给拉了回来。从此,玉影师姐被桃翁的善良所打动,从而跨越了年龄的巨大障碍,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桃翁。”   某影心说,你这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怎么不去演戏?就你这演技,压根儿不用给导演暖床就能当女主角。   “啊?可是我怎么听人说是玉影师姐倒追的桃翁啊?”某个腼腼腆腆的小师妹发问了。   “哎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黛芜立刻红光满面,“其实当时桃翁对玉影师姐也是情愫暗生,可是作为师长,他又不能接受自己对玉影师姐产生这样不伦的感情,于是拼命压抑,甚至拒绝玉影师姐的嘘寒问暖,洗衣做饭,玉影师姐更是如坠冰窟。可是玉影师姐有一位挚友,是儒尊的三弟子,人称漫天师姐,她鼓励玉影师姐奋起直追,主动向桃翁吐露衷肠,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幸福。得了漫天师姐的指点后,玉影师姐就鼓起勇气,当着三尊的面向桃翁深情倾诉心中的爱恋,三尊怜其一片痴心,也未加苛责,反而成全了这一对爱侣。”   卧槽,说得好像你亲眼见到过一样,还有我警告你用词注意点啊,什么爱侣,我靠,小心老娘背后蒙你布袋揍得你歪瓜裂枣,泌尿不好,器官短少,死期无考。   谁知黛芜一眼就看到了呈昏厥状的某影,立刻热情地挥了挥手:“阿璃,这边这边,快过来。”   某影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没事人一样坐在黛芜身边。这时,又有妹子勤学好问了:“那你知道玉影师姐后来是怎么死的吗?”   黛芜的目光一下子哀伤起来:“听说这玉影师姐一直勤奋好学,孜孜不倦,就连尊上都被其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精神所打动,收了她为徒。可是后来玉影师姐竟被妖魔二界的魔尊杀阡陌迷失了心智,欺骗师尊,背叛爱人,竟胆大妄为私盗神器,惹得整个仙界惶恐不安,尊上为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得不忍痛割爱,判了玉影师姐七七四十九根销魂钉,玉影师姐只受了三根便烟消云散,与世长辞了!至于桃翁,痛失爱侣,一把年纪了还日夜啼哭,以泪洗面,状若疯狂,哎,可怜了一对有情人啊!”   哼,鬼知道桃翁是不是太过兴奋笑得抽了筋导致面部官能症复发。你以为老娘受刑的时候没看到桃翁和屈木笑逐颜开的跟铁板牛肉似的吗?   “哎,为何老天总是如此残忍,有情之人相爱不能相守!对了,黛芜,你刚刚提到了漫天师姐,我怎么听说她和屈木也有一段历史啊?”不知道哪个八婆又鸡冻起来了。   某影心说,你们这些新来的可比姐长进多了,姐以前多么奉公守法温柔体贴一娃呀!别看姐平常不显山不露水,和你们这群恶婆娘一比,小孔圣人给姐缝补袜子都不配!   黛妈妈又开始长吁短叹:“漫天师姐见到玉影师姐都和桃翁公开同进同出了,也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向屈木诉了一番衷情,恰好屈木也暗恋漫天师姐很久很久了,于是这二人一拍即合。谁知道,仙剑大会之时,茅山弟子云深对漫天师姐一见钟情,从此狂轰滥炸誓死追妻,八年来漫天师姐一直心如磐石,毫不为其所动。哪里知道,玉影师姐一死,屈木又外出云游,漫天师姐痛失挚友,又无爱人陪伴左右,就被云深那个小白脸钻了空子啦!等到屈木回山,已经悔之晚矣!”   某影听到此处哈哈大笑:“黛芜,说得好!说得切!说得妙!”也不知道霓漫天那丫听到你这么说会如何暴跳如雷痛下杀手,姐对她的作案手法很是期待。   某个神经比较正常的妹子疑惑了:“怎么这年头,年轻的女子都喜欢老头啦?难道尊上,世尊和儒尊那么年轻俊朗,风度翩翩的人反而没人爱慕?”   某影不等黛妈妈解答,就接口了:“哎哟,就世尊那样的,一天到晚都是一副你嫖了我但是你又负了我的表情,谁会喜欢他呀!你们谁看上他我还真要给你们烧高香了!”   “妫璃,你说什么?我就喜欢世尊那样的,你有意见?”某个凶神恶煞的妹子不爽了。   某影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好了好了,各抒己见罢了,都是同窗,别翻脸啊。”某个和事老适时插话了。   “那尊上呢?”黛妈妈问到。   “人家......人家觉得尊上温文儒雅,玉树临风,人家就很喜欢他。”之前的那个特羞涩的妹子又插话了。   某影看过去,哇哦,这明明是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嘛,师父,你挺有本事的嘛!啥都不用干,精精神神地往哪里一站,就有妹子投怀送抱解衣衫啦!   “有没有喜欢儒尊的?”   “我觉得儒尊妩媚风流,潇洒不羁,十分有魅力。”一脸通红的某妹子发言了。   某影心中“咯噔”一声,小骨出现竞争对手了!不行,姐得帮小骨把威胁掐死在萌芽状态。   某影一脸同情地看向笙箫默的倾慕者:“你居然喜欢儒尊?”   “你又想说什么?”该妹子敌视地望着某影。   某影轻叹一声:“我听很多人说,儒尊其实是个断袖,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   “什么?”众人一下子五雷轰顶了。   “哎,我也希望是假的,可是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儒尊不仅好男色,而且晚上睡觉还梦游,经常一个人游魂似的跑出来咬人。更甚者,还有梦中杀人的情况出现呢!”某影说得绘声绘色。   “不可能吧?”   “是真的,说起来,我和漫天师姐和千骨师姐还有点交情,是她们亲口告诉我的。她们说儒尊就寝之时,连她们都不敢靠近,因为儒尊一睡着就会打呼磨牙说梦话,有好几次还把向他汇报紧急情况的弟子给杀死啦!”某影瞪大双眼。   “真的吗?”小师妹们全部被某影的话给吸引到了。   “漫天师姐和千古师姐是儒尊的徒弟,她们说的还有假吗?而且啊,有些刚入门的小师弟们年幼无知,以为受了儒尊抬举,其实都被儒尊给私下里侮辱啦!他们有冤无处诉,不能忍气吞声的都自尽或者发疯啦!”某影提高了声音。   “呀!好可怕!”众妹子缩了缩肩膀。   某影总结陈词:“所以啊,你们喜欢谁都不能喜欢儒尊,否则就要大祸临头啦!”   萌妹子们都点点头,至于笙箫默的爱慕者们早就已经遭受巨大打击痛哭失声了。   于是,不到一个下午,儒尊的龙阳之癖以及睡觉杀人的传闻已经传遍了长留,就连摩严都旁敲侧击地向笙箫默考证了一下情况,旁边的白子画一言不发,只是嘴角略微上扬,眼角有浅淡的细纹。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儒尊,好心没好报啊,就这么被无知无觉毁誉啦   ☆、牵线搭桥   晚饭后,某影正一个人在长留后山的林子里似模似样地练剑,折腾了大半宿,终于消停下来,就发现小骨站在不远处微笑地看着她。   “小骨,你什么时候来的?”   “也没多久,姐姐,你进步很快嘛。”小骨亲昵地挽着某影的手臂。   “哎呀,阿璃多谢千骨师姐的夸奖。”某影嘻嘻一笑。   “姐姐,你又打趣我!”小骨笑着拧了一下某影的脸颊。   “哎呀,阿璃不敢啦,千骨师姐就饶了阿璃吧!”某影特没正形地把手搭在小骨肩上。   小骨故意哼了一声,取出千寻,递到某影手边:“姐姐,既然你回来了,我就把千寻物归原主吧。”   某影摆手:“小骨,你这是干什么?我既已把千寻送给你,就是你的了,还还给我做什么?千寻很有灵性和人性,即便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也能替我保护你。”   小骨一下子沮丧起来:“姐姐以后还要离开小骨么?”   某影忙揽住小骨:“哪有,我就随便那么一说,反正这千寻你好好拿着,不许还给我。”傻丫头,千寻这么缠绵温柔的名字姐姐本来就是为你取的呀,千寻和千骨不是绝配吗?   小骨还想说什么,在某影故作凶狠的目光下只好把千寻收入剑鞘。   某影又对小骨交代到:“小骨,我现在还没学会御剑,不能上绝情殿,以后我师父的一日三餐就拜托给你了,你要准时给他送饭哦。”   “嗯,姐姐我知道了。”   姊妹俩躺在地上说了许久的悄悄话,正要回去,只听到一声怒吼:“花玉影!”   某影忙回头,发现笙箫默神色不善地瞅着她。啊哈,东窗事发啦!   某影热情似火地凑到笙箫默跟前,明知故问:“师父~~~~~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有什么事吗?”   笙箫默阴着一张桃花脸:“我还没收你为徒,别叫得这么亲热!”   某影理解地点点头:“夫君~~~~~不知你找奴家有何差遣呀?”   笙箫默特具攻击性地瞪着她:“你少来这一套,你再叫一声试试看?”   某影从善如流:“默默哥哥~~~~~你来找人家到底是干嘛啦?”   笙箫默简直要吐血了:“叫你别叫你还叫,存心恶心我是不是?”   某影伤心欲绝:“笙箫叔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小骨扶着树干抖个不停,笙箫默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花玉影,你!你说,你为什么要四处造谣,说我是断袖,jian污弟子,还说我睡觉磨牙打呼说梦话还梦游咬人杀人?你说!你说!你说!”   姐还不是为了给我家小骨扫清障碍?姐就是要你落到除了我家小骨谁都看不上你的境地,到时候我看你还敢不敢拒绝我家的小骨头。   某影特娇羞地一笑:“哎呀!默默官人,你明明知道人家暗恋你这么多年,你还故意这么盘问我!死鬼!我这么说,还不是希望别的女人都断了对你的念想!人家只不过是一个渴望爱情的女人,我用尽心机逼退情敌,还不是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人家哪里错了嘛?”还伸出小拳头委屈地敲打笙箫默的胸膛。   小骨直接又趴在地上打滚去了,笙箫默气得眼都斜了,嘴也歪了:“花玉影,你给我闭嘴!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不要每次都玩这一手企图蒙混过关!说实话!”   某影下意识地瞟了小骨一眼,只好轻叹了口气:“儒尊,对不起,我还不能告诉你真正的原因,可是我真的没有恶意。我知道,此次给你造成了伤害,我真心道歉,但是有些事情,时机尚未成熟,我真的不能说。”   笙箫默盯了某影好久,知她说的是实话,也不好再盘根究底,只是肚子里的一股邪火还下不去:“我不管,这次你如此诽谤我,让我颜面尽失,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补偿?我把我家的娃赔给你好不好?   某影鬼笑一声:“这个,儒尊你大人有大量,我这么一穷二白无才无貌的,实在是不知道该拿什么补偿你呀!”   笙箫默阴测测一笑:“没事,你可以出卖劳力。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销魂殿的伙食都归你负责,还有我们五师徒的衣服全部由你来洗,不许假借他人之手,倘若被我发现,哼哼!”   某影“啊”了一声,又笑到:“儒尊,人家现在住在亥殿耶,实在是不方便去销魂殿诶。”   “无妨,我让小骨他们每日去亥殿取饭菜,顺便把脏衣服送给你。”笙箫默斩钉截铁地决定了。   “呜。”某影哀叫了一声,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等到某影三人离开林子,各回各家倒床就趴,某位奔丧的师父也缓缓从黑暗中踱了出来,脸色完全和夜色融于一体,再也分辨不出来。   白子画总觉得之前小影和师弟的互动让他刺心,那一声声开玩笑的呼唤更是刺耳。虽然小影以前就经常这么没上没下,他也从未苛责,可是,自从小影横死重生再回长留,他的心中就常常盘亘着一阵恼怒。更让他不快的是,他竟不知这份恼怒因何而生,又当如何排遣。   清风习习凉凉夜,何以翩翩立中宵。   某影自打一人身兼销魂殿的厨娘和洗衣妇二职,笙箫默的几名本来就来得异常频繁的后代更是成天往亥殿跑。没多久,和某影同届的长留弟子都知道她和儒尊的徒弟们关系匪浅,小骨日日给白子画送饭菜的事也是人尽皆知。   这一日,住在某影隔壁一直暗恋白子画的婉情避开众人找到了逃课的某影。   “阿璃,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挣扎了半天婉情还是别别扭扭地张口了。   “什么忙啊?”怎么一副丑媳妇儿要见公婆的样子啊?   “呃,我听说你和千骨师姐关系很好。”婉情还是决定迂回一下。   “嗯,我人缘好,和谁都处得来。”   “我还听说千骨师姐总是给尊上送饭?”婉情试探地问到。   “哦,那个啊,千骨师姐说因为玉影师姐过世以后再也没人给尊上做饭,儒尊关心尊上,就命千骨师姐每日按时给他送饭过去。”某影闭着眼睛说瞎话。   婉情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千骨师姐和尊上有什么呢,真是罪过。   “阿璃,你也知道我.......”婉情说不下去了。   某影看着婉情羞涩的样子,不解到:“怎么啦?”   婉情把头一低,上断头台一样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阿璃,你知道我心里一直都恋慕尊上,我给尊上绣了一个荷包,还写了一封信放在荷包里,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荷包递给千骨师姐,让她下次送饭的时候把荷包送给尊上?”   某影把大腿掐了好几把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爆笑的冲动,虽然心里火急火燎亢奋无比面上还装作一副我为了你好的样子:“你这样做,真的想好了吗?你就不怕尊上不高兴?”   婉情既难为情又很忧桑同时还很勇敢:“我知道尊上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可是我还是想为我自己争取一次,至少我的人生不会留下遗憾。”   哇,好家伙,这么有现代女性的风骨!别说我自己想看热闹,就算不为了自娱,我也得为你赴汤蹈火一回!   某影马上打包票:“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完成得漂漂亮亮稳稳妥妥的!而且,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跟别人乱说的!”   婉情十分感激:“阿璃,谢谢你,我会记住的。”   某影客气地摆了摆手。   婉情从怀里掏出一个精雕细琢的蓝色荷包,上面绣着一簇竹子,和某影以前用来忽悠紫薰浅夏的抹布相比真是一个在天堂,一个在食堂。   某影心说,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有霓漫天那么娇艳无敌的,就有自己这么安全保险的。有婉情这么心灵手巧的,就有自己这么笨手笨脚的。有轻水那么柔情似水的,就有自己这么泼辣刁钻的。有小骨那么娇憨天真的,就有自己这么花花肠子的......   不过......   “我就是喜欢你老奸巨猾口不择言心机深沉不知廉耻,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喜欢。”   某影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温暖和煦又带着丝丝窃喜的笑意。   婉情看着突然之间就微笑起来的阿璃,她觉得阿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美丽动人过。 作者有话要说:  好勇敢的娃有木有   ☆、勃然大怒   落十一的御剑课上,某影虽然身体换了一个,但是意识里有上一世的御剑经验,又加上落十一或多或少遮遮掩掩的重点辅导,没过多久,她就能够在空中自如地忽上忽下,左右翻转,获得了长留众弟子的一致喝彩。   某影最不爽的就是她那个中国怂室友黛芜,说长道短倒是无人能出其右,一要御剑就和在医院里冷不丁查出了肿瘤一样,瑟瑟发抖,含胸驼背,还非得逼着某影和她共御一剑,整得俩人跟在马戏团里的老虎跳火圈似的。   “啊————阿璃,你慢点啦!”   “黛芜,你别抓我腰行不行?”   “呜呜呜,我好怕,阿璃,停下来好不好?”   “我这已经是龟速了,你别用指甲掐我!”   “哇哇哇哇,我不行了,我要下去!我要下去啦!”   “别乱动!要撞上人啦!你还推我?你出门忘了吃药吧?你居然还推我?”   “啊——————”   “啊——————”   随着越飞越高,黛芜越发心慌慌,腿一软,身子前倾,把正在前面掌舵的某影活生生从高空中拦腰一顶,某影惊吓中忘了凝气,整个人跟自由落体运动似的,从天上直直坠落。黛芜失了支撑,也是一种失恋跳楼的节奏。   落十一大惊地飞了过去,还没碰到某影的衣角,就被凭空出现的白衣身影给撞飞了,某影则落在了一个散着冷香的怀抱里。   某影睁开双眼,惊诧之余心中泛着些微的疼痛,不该失望的不是吗?怎么可能到了现在还指望那人像上次一样来救自己。只是,蒙面青衣的少年,我其实真的很想念你。   白子画抱着某影徐徐飘落,黛芜也被旁边的长留弟子给救了下来,只有落十一,摔在了他师父平日里品茗的前院里,好巧不巧,他师父正在品茗。好巧不巧,落十一任君采撷玉体横陈地仰卧在了他师父面前的桌子上。好巧不巧,滚烫的茶水溅了他师父满头满脸,以及最脆弱的......某处。   且不论那边厢摩严如何疾言厉色管教他那个不成体统的徒儿,这边白子画放下某影后,长留的菜鸟们哗啦啦跪了一地,只有婉情时不时抬头仰望一下她心底的蓝色荷包恋。   白子画的清音无波无澜:“都起来吧,妫璃随我来。”   某影跟着白子画来到海边,十分欢喜:“师父,你怎么来啦?徒儿好久没看到你啦!”   白子画没说话,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的荷包递给某影。   某影顿时笑得跟妓院里的老鸨一样:“师父,你收到荷包啦?这么说,婉情的情书你也看咯?怎么样?文笔流不流畅?言辞华不华丽?感情真不真挚?还有,师父你看了感不感动?要不要考虑一下?”   白子画面上罩了一层寒霜:“是你要小骨把荷包带给我的?”   某影看白子画语气不若平常,难道说这件事竟惹恼了他不成?   某影只好撒娇到:“哎呀,师父,婉情那么可怜地恳求我,我也是被她的一片真情所打动,能帮就帮咯!师父,你若实在不愿意,也没人能勉强你不是?”   白子画声色俱厉:“此等弟子,目无尊长,狼子野心,今日不逐,日后必成祸患。”   某影心中一惊,师父今日说话怎么和摩严那么惟妙惟肖?而且,他刚才说什么?要逐婉情?   某影讨好地挽住白子画的胳臂:“哎呀,师父,婉情也是年幼无知嘛!你就原谅她这一回,我回去一定好好和她说,把你的态度告诉她,她肯定会歇了这份心思的。师父,她只是个小姑娘,面皮儿薄,你这么公然逐她,她的脸往哪儿搁呀?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吧,我保证会教育她的,好不好?”   白子画甩开了某影的手:“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她再有异心,也做不到此种地步!”   某影有些怔忪,她以前更放肆的事情都做过,师父从未和她红过脸,怎么今日如此尖酸刻薄?   白子画冷冷地睇着某影:“平日你不懂礼仪,顽劣不堪,顶撞师长,无理取闹,无中生有,兴风作浪,说话行事随心所欲,不顾后果,唯恐天下不乱,都怪我对你管教不严,放任纵容,才导致你如今越发肆意妄为,不知廉耻!”   某影后退了好几步,她这回真的被白子画的话给深深刺伤了,以前摩严也总是这么批评她,指责她,她也觉得没什么,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嘴巴长在他身上,他怎么痛快怎么说,关她什么事,他说他的闲话,她过她的生活。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万分尊敬爱戴视为亲人的师父竟也会这样说她。   姐做错什么了?姐还不是希望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能够治好师父你的自闭症?你以为你这样的性格真的就完美无缺吗?你以为你真的大慈大悲吗?师父,其实你很无情,你知不知道?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渴望过正常人的生活吗?那种普通繁琐却幸福的生活?姐凭什么挨你这一顿臭骂呀?姐很无辜好不好?   某影不服气地对着白子画吼到:“师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生气?不过就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罢了!你不喜欢,无视就好,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你早知我无耻,你干嘛还要收我为徒,你这不纯粹找虐吗?”   白子画的语气俞加严厉冷肃:“到了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为师说一句,你就顶撞十句,歪理一大堆!你简直是顽固不化,无可救药!”   某影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是啊,我就是顽固不化,无可救药,可是那又怎么样?你虽是我师父,但是只要我没有作奸犯科,杀人放火,我爱做什么那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师父费心!”   白子画气得浑身发抖:“我白子画怎么会收了你这样一个孽畜!”   某影失控地尖叫起来:“我就是孽畜,我低级,我肮脏,我粗鄙,可以了吧!你是长留上仙,你高贵,你无暇,你伟大!我比不得你!我做你的徒弟玷污了你的门楣,你的名声,你的面子!我就是个浑身上下全是缺点没有一处闪光点的败类!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你......”白子画愤怒得话都说不下去了。   “师父,如果我花玉影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不堪,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当初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其实我在仙剑大会上的表现并不出色,平日里更是胡搅蛮缠胡作非为,这些你都知道,如果你真的不能容忍我这些缺点,你为何要拂逆自己的心意,收我这样一个各方面都不出色的弟子为徒?”某影逼视着白子画。   白子画一愣,长叹了一口气,并未言语。   某影也不说话,两师徒就这样无语凝噎。   过了许久,某影有些委屈的声音响起:“师父,你以前真的是非常关心我,照顾我,对我也一直很宽容,甚至到了纵容的地步。我以前经常当着你的面对世尊不敬,甚至肆意谩骂,你也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后来我和杀阡陌密切往来,到处戏耍,你也未加阻拦。我在太白山的时候,紫熏仙子夸奖我是最好的徒弟,我做了那样一番演讲,话里话外都是给你征婚之意,你也并未苛责我。就连我叫你爹,叫儒尊夫君,你也不怪我。最后我私盗神器,惹得整个仙界惊恐不安,人心惶惶,你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辱骂过我!你以前尚且能够理解我,为何到了今日,反而如此不容我?”   白子画呼吸一滞,刚想辩解些什么,某影早就已经向林子深处跑去,一片绿色迅速遮掩了她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画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拎清楚状况   ☆、一语道破   自那日争吵过后,某影就没见到过白子画。白子画一如既往地宅在绝情殿,生怕别人趁他不在把他的不动产给抬跑了。某影也早就学会了御剑,不过除了上课和就寝以外,大部分时间都赖在销魂殿胡孱,再也没踏上绝情殿一步。人家摆明了不待见她,她可没那种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爱好。   这一日,某影正和火夕下跳棋,某影欺负他是生手,下手狠着呢!没过多久,火夕就连续输了十多盘,惹得他哇哇大叫:“玉影,你这完全是欺负我啊!明明知道我才学会没多久,还故意这么打击我!”   “哎哟,火夕师兄,是你自己要下的,我又没逼你!你要实在输不起,那就不下了,我和新来的小师弟下去。”某影作势要走。   火夕刚刚被勾起棋瘾来,怎么肯让某影就这么离开,连忙拦住她:“谁说我输不起!我们再下,我保证这次一定能赢你!”   “如果输了呢?”某影阴笑到。   “如果输了,我就答应你三件事,无论是什么我都去做!”火夕信誓旦旦。   “真的?”   “真的,真的,只要不犯法,不杀人,我啥都做。不过,要是你输了,你也得按我的要求来。”火夕挑衅地看着某影。   某影还是决定厚道一点,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火夕师兄,难道你忘啦?上次你下五子棋输给小骨,你还记不记得她要你做什么?”   火夕脸一白,又豪气冲天:“你下不过我就直接认输,说两句好听的就行了,何必这么磨磨唧唧!”   某影心说好人还做不得了,非得逼姐做恶人是不是?怎么着,上次没受罚,骨头痒痒是不是?这回非得棍棒上身你才高兴是不是?真想不明白,你个元谋人怎么对现代棋类这么感兴趣。   某影露齿一笑:“这样吧,我和你下三盘,三局两胜,我每局让你五个子儿,免得你说我欺负你。”   火夕一想也是:“成。”   别说某影下跳棋都下了二十多年,她就算毫无经验,凭她那种鬼头鬼脑滑不溜秋的性子,火夕那个小白能斗得过她?   三局下来,火夕局局丢盔卸甲,惨不忍睹。   也是火夕合该倒霉,某影本来就觉得闲得慌,到处找乐子,谁知她一来销魂殿,小骨和舞青萝就去对练去了,霓漫天约会去了,笙箫默打坐去了,就只剩下火夕一个人优哉游哉,无所事事,某影不耍他还能耍谁?这不,捡了一大堆石子儿,在桌上画了个棋盘,当着火夕的面露了一手,鱼儿就上钩啦。   火夕嘿嘿一笑,有些忐忑地看着某影:“玉影啊,你棋艺精湛,我甘拜下风,以后再不敢在你面前大言不惭了。”   某影皮笑肉不笑:“没用,你答应我的三件事还是得坚决执行贯彻落实。”   火夕腿一软,苦着张脸:“哎哟,哪三件事啊?玉影,我平常那么维护你,你可不能故意为难我,让我做我做不到的事。”   某影立马拍胸脯保证:“你绝对能做到。”   “那好吧,你说。”火夕只好耷拉着脑袋认栽了。   某影凑到他耳边:“你这样,第一件,我要你趁儒尊洗澡的时候把他所有的衣服都偷出来,让他只能光着出来。第二件,我要你当着儒尊的面去袭青萝师姐的胸。第三件,我要你当着云深的面亲漫天一口。最重要的是,你做这些事情之前,一定要通知我,让我能够亲眼看见。”   火夕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愤怒地大叫:“花玉影,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某影呵呵一笑:“火夕师兄,愿赌服输,这不是你一直标榜的吗?”   “你......”   “哟,你们这又是在吵什么?”紫衣玉带的笙箫默风度翩翩地来到某影和火夕面前。   某影立刻申辩到:“都是火夕师兄啦,硬要拉着我下跳棋,自己又下不赢,还非得和我赌,现在输了又跟个娘们儿似的吵吵嚷嚷,真是把儒尊你的脸都丢光了。”   火夕暴烈地把脸别到一边去,笙箫默闷笑一声,又好奇到:“跳棋?”   某影又开始撒网了:“是啊,儒尊若是喜欢,我可以教你,但是这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能下得过我!”   是男人都爱争胜负,除了某影那个和尚师父不算以外,笙箫默也不例外:“这么大的口气啊,我倒要看看你多有本事!”   “儒尊,我先教会你,再正式比试,你输了可要答应我一件事哦!”某影的鱼尾纹和黄土高坡同根同源。   “行!”   事实证明,木鱼脑袋的古人要是和一个曲里拐弯的现代人斗狠,结局只能以失败告终。   笙箫默也不是小气的人:“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某影喜笑颜开:“儒尊,十日后是小骨的生辰,你可不可以那一整天都陪着她?还有你最喜欢的醉染箫可不可以送给小骨当生辰礼物?”   笙箫默有些疑惑:“生辰不是许多人陪着才有趣吗?我一个人陪着小骨,她不会觉得无聊吗?至于那箫,也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送给她又何妨?”   某影泫然欲泣:“儒尊,你不知道,小骨从小失母,十多岁又没了爹爹,你的出现恰好填补了她无父无母的空白,如果你能在她的生辰陪着她,她一定会感觉很温暖的。我和她虽是姊妹至亲,终归替代不了父母啊。”   笙箫默总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点了点头。   某影立刻换上了笑脸,凑到笙箫默眼巴前,嗲声道:“皇上,臣妾就知道你最宠爱臣妾了,虽然你总是不翻臣妾的绿头牌让臣妾很是光火,可是今日一看,你心里还是有臣妾的,臣妾已经心满意足了。”   笙箫默早就习惯了某影这么人来疯,只能耸耸肩膀,以手扶额,倒是一旁的火夕吞了一粒梅子核下去,拼命地用手指催吐。   “放肆!”冰冷的指责透过空气清晰地传进某影的耳膜。   某影一回头,发现白子画正阴着脸色看着自己。   某影心头火起,这白子画分明是故意来破坏自己的好心情的。   “师兄,玉影一直都是这么没大没小的,你毋需计较。”笙箫默解围了。   “刁蛮任性,言语无状,尊卑不分,早晚自讨苦吃,引火烧身!”白子画的语气十分冷酷。   某影“腾”的一声冲到白子画面前:“师父,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三番四次如此责骂我?我以前做什么不做什么,你从不强求。而且,我要怎么和儒尊相处,是我自己的事,连儒尊都不计较,你又凭什么在旁边指手画脚?我敬你是我师父,很多话我不想说得太难听,但是这不代表你有权利干涉我的一切!我要怎么生活,怎么说话,怎么做事,怎么交友,我认为我自己能够决定,不需要你操心!若你实在看不惯,你就好好窝在你的绝情殿,眼不见心不烦,何必来找罪受!”   白子画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花玉影!你简直......”   “我简直什么?我不知廉耻?不敬师长?口不择言?你若实在找不出新鲜的词儿来侮辱我的人格,你就干脆闭嘴!这些话你说不腻,我听都听腻了!”某影也气得不轻,她不明白一直疼爱自己的师父为什么最近老是要找自己的茬。   “花玉影!”白子画的眼中倏然刮起一阵剧烈的风暴,随时随地都能将人撕裂。   “火夕,带玉影下去。”笙箫默见情况不对,立刻吩咐到。   等到某影和火夕离开之后,笙箫默注视了白子画好一阵,有些无奈道:“师兄,你明知玉影就是那样的性子,你又何苦和她计较?而且虽然玉影嘴上说得天花乱坠颠三倒四,她的心地却是纯良的,对我也绝对没有亵渎之意,你这么动怒,又是为何?”   白子画依旧冷着一张麻将脸:“如此性情,早晚惹来杀身之祸!”   “师兄,玉影也就是私底下和我开开玩笑罢了,在外人面前倒是极懂规矩的。而且,这一世,玉影真的收敛了很多,就连在大师兄面前她也是毕恭毕敬,再也不做出头鸟了。而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和她处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她?”笙箫默觉得自己都成了事儿妈了,他堂堂儒尊,还得纡尊降贵地调停二师兄和他徒弟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   白子画没说话。   “师兄,就算玉影不该给你递其他弟子的荷包与情书,这事儿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责骂过她,怎么到了今日还如此严厉?”   “她连这种委屈都跟你说,你们果真亲厚得紧。”白子画面无表情。   笙箫默心里隐隐有了一种猜测:“师兄,你到底是气玉影越俎代庖给你操心婚事呢,还是在气那荷包不是玉影所绣?”   白子画的眸光如冰凌一样射向笙箫默:“笙箫默!”   笙箫默不闪不避:“师兄,你难道真的没有发觉你最近的举止异常反常吗?上一世,你从来没有责骂过玉影一句,即便她把长留弄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你也从不介意。可是这一世,你动不动就苛责她,怪罪她。你到底是不能忍受她多管闲事,还是不能忍受她对你的忽视?”   白子画的眸光犀利无比,却抿着嘴唇不肯做声。   笙箫默又投了一颗原子弹:“师兄,你扪心自问,你对玉影真的只有师徒情意吗?”   白子画大骇,不可置信地死盯着笙箫默。   “师兄,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笙箫默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白子画一个人呆若木鸡,神思恍惚。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画哟,这下子,该清楚了吧   ☆、冰释前嫌   某影一回长留,就借助小骨的哨子,和杀阡陌通了气儿,杀阡陌一有空就会来长留和某影几个在他们专属的岛屿上追逐戏耍,就连莫小声都偶尔来过几次。某影本着大俗即大雅的精神,给为他们带来许多欢乐和记忆的岛屿取名“杀杀岛”,另外两名岛民曾就此血腥暴力过分掉价的标签强烈起义过,全部被狼狈为奸说一不二的某影和杀阡陌给残酷镇压了。   刚被白子画没头没脑教训了一顿的某影现在正极其不雅地躺在杀杀岛上,长吁短叹,顾影自怜,她实在是有理由相信她师父强制压抑了多年的子宫肌瘤复发了,但是你不能生娃也不能这样四处咬人啊?知道你命苦,但是你不能怪政府啊,把气撒在徒弟身上分明是中了巫蛊,这事儿怎么想怎么没谱。   某影还在绞尽脑汁琢磨他师父病态心理的由来,发展,爆发,未来的走势,以及预防传染的措施,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霓漫天来到了她身边,也毫无形象地倒在了地上。   “会约完啦?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都这么多年了,云深那个闷葫芦,你又不是不知道。”霓漫天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哟,你这是觉得云深不解风情,缺少浪漫的调调?”某影轻笑。   “也不是,云深对我倒是无微不至,什么都顺着我,就算是意见有什么不同,也不会驳斥我,当然心里还是坚持他那一套,就是喜欢动不动就脸红,羞涩得不敢看我。”霓漫天有些无奈。   “呵呵,人家好歹是个古人,你还指望他有多开放?你也别有事没事就撩袖子,卷裤腿,光着脚,人家纯洁着呢!”某影都能想象得到云深那种非礼勿视的样子。   “我们是在海边玩水好不好,不注意点,我衣服和鞋子都要湿啦!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都不介意他害羞个啥?我还没穿比基尼跳肚皮舞呢!”霓漫天真的觉得古人的风化意识太强了。   “哈哈!你要真的穿上比基尼怕是会被那些卫道士给浸猪笼吧!”   “别说其他人,我爹娘估计都会被气晕,一辈子都不敢出门见人,免得面对别人的说三道四,指指点点。”霓漫天兴奋得不行。   “有你这么个徒弟,儒尊以后怕是再也不敢收徒了!”某影还真是期待笙箫默的表情呢。   “说到我师父,我刚才听火夕师兄说,就因为你和我师父没上没下地开玩笑,尊上狠狠责骂了你一顿?”霓漫天觉得有些不真实。   “别说你不相信,连我都不明白,师父最近总是不待见我,上次因为那荷包的事就和我激烈地争吵过,这一次又如此指责我。”某影无力地叹了口气。   霓漫天有些诧异:“怎么会这样呢?你以前就经常这样啊!尊上的无名火从哪里来的?”   某影摇了摇头。   霓漫天突然抽风一笑,信口开河:“不会是因为尊上其实一直喜欢你,你却不知道他的心意,还上赶着给他做媒,又和我师父打打闹闹,惹得他吃醋了吧?”   “饭不可以乱吃,除非你想食物中毒,屁更不能乱放,除非你想杀人灭口。”某影凉凉地说。   “好吧,当我没说,只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准备找个男人好好过完下半生?”霓漫天决定不再逗某影。   某影沉默了。   霓漫天认真地看着某影的眼睛:“你心里的人,是朔风吧?”   某影微不可察地颔了颔首。   “朔风他的确对你很好,可是他现在毕竟已经过世了,你也应该开始新生活。”霓漫天的语气十分恳切。   “我暂时还没这个打算。”   “玉影,我很早就知道朔风喜欢你,比你早得多,他最看重的就是你的快乐和幸福,只有你无忧,他才会放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他都不会怪你的,他只会支持你。”霓漫天握住某影的手。   某影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难不成,你还想为他一生守墓吗?”霓漫天担忧地问。   某影凄凉一笑:“守墓?他哪里来的墓?连衣冠冢都没有。”   “玉影,我知道,少年的岁月,都是他陪你度过,即便你当时糊里糊涂没有发现自己的感情,可是后来他为你而死,你对他的感觉反而渐渐明朗起来了是不是?但是,人总得向前看,你不能总是这么囿于自我,把自己困在牛角尖里。”霓漫天情真意切地劝到。   “漫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霓漫天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对了,你和尊上最近闹得比较僵,但是有一件事我们都没有告诉过你,怕你内疚,但是你们现在如此水火不容,我觉得这件事或许会对你有帮助。”   某影歪着头看着霓漫天。   “那日,你过世后,尊上替你受了剩下的四十六根销魂钉。”   “什么?!”某影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露风石上,白子画素衣如雪,目无下尘,高不可攀,清高傲岸地负手而立,骨子里透出来的逼仄的冷清将他隔绝在尘世之外,让人不敢向往,不敢靠近。   可是,谁又知晓这清凉如水的目光下掩藏着的无法控制也不愿控制的惊涛骇浪,狂风暴雨?   白子画,枉你自诩清心寡欲,不染尘埃,洗却凡心,无有挂碍,其实不过是个欲壑难填,凡心已炽,背德乱伦,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真小人!   白子画,没了你的龌龊心思,你又何至于对为你送过命的弟子小题大做,恶语相向,无理取闹,恩将仇报?   “师父。”   白子画游离的思绪被拉回,不自然地转过身体。   某影“哇”的一声扑向白子画,抱住他的腰,边哭边说:“师父,弟子错了!弟子知错了!这些年来,你对我倾囊相授,毫不藏私,我却从未尊敬过你,总是顶撞你,惹恼你!我那么不长进,不成熟,不懂事,你心里从不怪罪我!我就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就连你都不放在眼里!总觉得你不会惩罚我,就不停地和你作对,唱反调!你不教训我,反而总是维护我,关心我,容忍我!我也不知道我这几天是发什么疯,老是和你发脾气,使性子!师父,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是不希望我落到上辈子那么悲惨的下场才对我严加管教的!可是我就是蠢,我就是笨,根本就体会不到你的关怀之意,不明白这世上除了你之外没人对我更好!我还丧心病狂令人发指地和你较劲儿!师父,你总是像父母一样待我,我却那么不知感恩,不懂孝道,我错了!师父,弟子不孝!弟子不孝!弟子不孝!”   听着某影一声接一声的“弟子不孝”,白子画心里又怒又痛又悔又苦:“小影,其实为师如此苛责你,并非......”   某影忙自作聪明地接口:“师父,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本来就是我不像话,伙同同窗,调戏师尊,和长辈相处也肆意散漫,夸夸其谈,言语轻佻!我真的知道错了,师父,你不要生我的气!”   “小影,为师言辞过激,并不完全是你的错。”白子画抬手拂去某影的泪痕。   谁知某影听到白子画低头服软的话,更是哭得歇不了气:“师父,呜呜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就是一个俗里俗气,惹是生非的讨厌鬼!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通情达理?呜呜呜,师父,我这种人,死有余辜,你干嘛还为我这个不肖子孙受那四十六根销魂钉?根本就不值得!师父,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白子画微怔:“你如何得知?”   “反正我就是知道,师父,对不起,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顶撞你了,我一定会像紫熏仙子所说,做一个最好的弟子,再也不给你抹黑了。师父,请你相信我。”某影定定地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不再言语,只是轻抚着某影的背部。   小影,若你从始至终只想当为师的徒弟,为师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画的杯具,哦呵呵~~~~~~~~   ☆、神经侠侣   自上次和白子画和解后,某影又恢复了绝情殿销魂殿两头跑的日子,白子画无事也会指点指点她,笙箫默更是被她缠得没办法,又是当她的师长,又是当她的玩伴,某影简直不要太爽啊。   当然,某影过得再滋润也不会忘了某个下跳棋输给她然后一直不肯履行义务的杀阡陌铁杆粉丝。   终于有一日,火夕刚要踏出房门,就被毫不避嫌喧宾夺主的某影给堵个正着。   “怎么着啊,火夕师兄,说话不算数是吧?”某影很是不客气。   火夕撇了撇嘴,鼓着一张窝瓜脸,哀求到:“玉影,你就放过我吧。我错了,我不该在你面前胡言乱语,乱吹牛皮,我再也不敢啦。”   “你少给我装孙子,晚啦!你要是不执行赌约,我就告诉青萝师姐你暗恋杀阡陌的事,我看她甩不甩了你!”某影很是自大地玩弄着没戴扳指儿的大拇指。   “谁暗恋杀阡陌啦?你别造谣啊!我承认我的确仰慕杀阡陌,但是绝对没你说的那份儿心思,否则的话我就天打五雷轰,下辈子投胎做个屎壳郎!”火夕一脸激愤。   “哎哟,火夕师兄,你也犯不着赌咒发誓,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重点是青萝师姐信不信哪?我只要在她面前,呀,‘不小心’地说漏嘴,场面就热闹了,即便日后澄清了事实,我只要诚诚恳恳地承认错误,这事儿都过了这么久,青萝师姐肯定也不会再追究了。倒是你,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啦,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某影对着火夕抛了个媚眼。   火夕恶向胆边生:“你爱说你就说,谁怕谁?我就不信青萝不相信我,反倒相信你这个小人!”   “哎呀呀,鉴于你第一次见到杀阡陌的表现,你觉得青萝师姐是相信你沾了□□的蜜糖呢,还是相信我这苦口的良药?”某影也不再废话,大喇喇地就要跨出门槛。   “我错了,玉影,你别去,我按你说的做就是了。”火夕立刻拦住某影,就怕她像上次一样散布谣言,以讹传讹。   “乖,火夕哥哥,你这才是好孩子嘛!”某影的笑声古怪阴森得跟牙齿掉光了的裘千尺一个德行。   是夜,笙箫默在销魂殿后面的温泉里享受极乐,某影和火夕在被黑暗笼罩的树林子里偷鸡摸狗,大饱眼福。   只见月光下,雾霭中,笙箫默不着寸缕地背对着某影,及臀的墨发随意地披散着,优美的线条寻觅着修长的身躯,晶莹透亮的水珠一颗颗调皮地挂在他如玉的肌肤上,整个人慵懒中散发着致命的妖冶与魅惑,风情万种,媚态横生,举手投足间缠绕着让人心折的甜腻与艳逸。   “天哪,儒尊,你怎么不转过来啊?快点转过来啊!”某影捂着嘴巴催促着。   “玉影,你的鼻血都流了好几罐了,你想血崩而亡是不是?”火夕嘴上数落着某影,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笙箫默如莲的玉体。   “火夕师兄, 别忘了你的任务,快点趁儒尊不注意把他的衣服偷出来,快点去啊!”   “哎呀,我再看一会子,师父还没洗完呢!”火夕才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福利。   “儒尊洗完了你还怎么偷?快点去!”某影轻轻推了火夕一把。   “你别推我,小心师父发现了。”火夕小声嚷嚷。   “你去不去?”某影发狠了。   “好好好,你别瞪我,我这就去。”火夕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赶赴笙箫默的衣服所在地。   由于火夕是笙箫默的首徒,他身上的仙力大部分都是由笙箫默亲自渡给他的,二人的气息十分相近,即便火夕躲藏在了衣服附近的一棵大树后,笙箫默也没有提防和察觉。   趁着笙箫默再一次沉没到水底,火夕立刻奔到水边取了衣服,拔腿就跑。   “谁?”笙箫默浮出水面,凌厉的眼神穿过水面,射向火夕。   “火夕!”   火夕更是有老虎追一样往林子深处跑去,笙箫默发现水边无论是要洗的还是干净的衣物全都不知所踪,手一挥,温泉里的水全部化作无数细小的凝固水珠向仓皇而逃的火夕激射而去,火夕脚底一顿,闪避不及,谁料偷偷赶过来的某影慌乱中拉了他一把,两个人刚扑到在地,粒粒水珠尽数刺进参天的大树树干之中。不及笙箫默下再次发难,某影已经拽着火夕往林子中心跑去。   笙箫默气急败坏地吼到:“火夕,你给我回来!花玉影,你以为我没看到你是不是?你最好把衣服给我送回来,否则我发誓我再也不让你上销魂殿一步!”   “火夕!你这个孽徒!枉我笙箫默这么多年来费心费力地教导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花玉影,你这个胡作非为撒野耍赖的泼猴儿!自从你来了长留,每次闯祸之后,哪一次不是我给你兜着的?啊?!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你个忘恩负义的腌臜泼皮!”   “火夕,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管不了你了还?!火夕,识相的马上把衣服还给我,再给我磕头认错,我既往不咎,否则,我一定把你这个不知道尊师重道的弟子逐出师门,你信不信?”   “花玉影,你是不是女人啊你?!你居然还偷看我洗澡?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师父?我倒要看看他知道了怎么削你!你别还不信,我看你家师父打翻了醋坛子你还有没有活路?!”   “火夕,好你个色令智昏的死小子!要不是我笙箫默,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清洗茅坑!你居然敢伙同花玉影如此对待我!你等着,等我出来,我一定把你这个孽障扒光了往大街上扔!火夕,把衣服还回来!”   “花玉影,你这个挑拨离间的无耻小人!你要挑拨我和火夕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师父说你跟我情话绵绵倾诉爱意?不信是吧,等我逃出生天,看我怎么教训你!你给我等着!”   “......”   “......”   “......”   笙箫默发誓他从来没有如此怒气冲冲,不顾仪容过,八成是被花玉影那个狗胆包天的货给传染了,想他风流俊俏,潇洒如风,慈眉善目,义薄云天,震古烁今,坐怀不乱,雄韬伟略的儒尊居然落到了赤身luo体,无遮无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花玉影,算你狠!   笙箫默冷静下来后,用微观探测了一下火夕那个兔崽子和花玉影那个死女人的所在地,又差点气得淹死在水里。   “啧啧啧,火夕师兄,实在想不到,儒尊居然穿红色的内裤诶?还是大红色的!这品味!对了,火夕师兄,你穿什么色的啊?”   “不止大红,有一次我还看到粉紫色了呢!哦对了,上次我看到师父的床单上居然有一抹殷红!”   “哇塞,真的假的,难不成儒尊真的好男风?那血迹是不是就是......”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以前的确看到有男弟子进出师父的寝殿。”   “哎哟哟,看来这世上真的没有完美的人啊,连儒尊都有这种癖好,真是罪过啊。”   “哎,算了,谁叫我摊上这样的师父了呢?能包容就包容吧!只不过,下次他发情的时候我一定得躲得远远的,免得遭受池鱼之殃哦!”   “对对对,安全第一。”   “.......”   “......”   “......”   笙箫默实在是不知道他活了这大半辈子的意义是什么,他只知道他被深深的羞辱了,他一定要报复回来。   笙箫默手指一弹,树上的叶子应声而落,笙箫默取了一片叶子折成小鸟的形状,对着他二师兄密语传音:“二师兄,销魂殿后山温泉,请给我带一套换洗衣服过来,有要事相商。”   等到白子画拎着一套自己的白袍来到目的地,惊诧地发现他三师弟泡在水中的身体都发白发泡了还不肯起来。   笙箫默二话没说,把白子画手中的衣服一把夺过来,胡乱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对他说到:“二师兄,今天我看到火夕跟玉影两个人在密林中鬼鬼祟祟窃窃私语,我走近一看,才发现他们两个人竟光天化日之下搂在一起,亲吻得死去活来。”   白子画眼中寒光骤敛。   笙箫默又告密到:“不出所料,他们俩现在应该还在林子里。”   白子画一言不发,向林子深处走去。   只留下笙箫默一个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哦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某影和火夕,哇咔咔   ☆、自食其果   当白子画强忍着怒火与妒火忐忐忑忑地逼近密林深处时,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那个寡廉鲜耻的徒儿和火夕那个招呼都不打就勾引人家徒弟的奸夫亲亲热热地头挨着头,肩并着肩,蹲在地上容光焕发旁若无人地交头接耳,细语呢喃,貌似还在点评些什么。   “小影。”   某影吓得差点没趴在地上,火夕更是惊得魂不附体,两个人慌忙转过身来,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用身体挡住地上的衣服。   “参见尊上(师父)。”   白子画见到这两只连行个礼都这么不忍分离,越发肯定他们有猫腻,心里更是气得苦,面色也掺了奥巴马的血统。   “你们在做什么?”   在嘲笑儒尊的品味和某些生理毛病。   某影心里直跳踢踏舞,面上倒是张笑面虎:“师父,我和火夕师兄觉得这月色甚好,就想着歇息之前赏它一赏。”   白子画看了一眼这密密匝匝遮天蔽日的林子,也不戳穿某影的谎话,寒声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们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听出白子画语中的讽刺和猜忌之意,火夕连忙解释到:“尊上莫要误会,我与玉影清清白白,绝对没有苟且之事。我知道此次行事的确有欠妥当,但是尊上方才所言,折煞了火夕倒没什么,只怕会坏了玉影的闺誉。”   火夕不说后面的话还好,他一说更是刺激了白子画,白子画眼中寒意越发瘆人:“你既知晓此理,又何故偏行此事?岂不是明知故犯?”   火夕竟不知如何答言。   某影见不得火夕受冤枉,自顾自地承认了错误:“师父,不关火夕师兄的事,都是我逼他来的,而且,火夕师兄喜欢的人是青萝师姐,青萝师姐也喜欢他,他们两个人才是天生一对。至于我,我就爱在一边看热闹瞎搅和,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子画突发的心脏病及时得到了治疗,面色也缓和了许多:“那你们出现在这林子里又是为何?”   “......”   “......”   “你们背后是什么?”白子画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惨遭某影和火夕□□的衣服。   某影和火夕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只好让开了身体。   “这不是师弟的衣物吗?”白子画想起刚才泡在温泉里的笙箫默,又想起笙箫默别有用意的话语,十分无奈:“小影,你是不是又顽皮了?”   “师父,我就是和儒尊开个玩笑。”某影讨好地仰望着白子画。   白子画真的拿他这个徒儿没办法,认错比谁都积极,态度比谁都诚恳,问题是,她完全不吸取教训,下次还照样犯错,非得惹出点事情来,周而复始,毫不悔改。   “这次就算了,师弟那里,你们自己解决。”   笙箫默?谁怕谁呀?   某影解脱地一笑:“只要师父你不生我的气就成。”某影还真怕白子画又会像上两次一样给自己甩脸子。   “夜已深,你们各自回去休息。”   某影和火夕忙和白子画道了别,匆匆忙忙地消失在夜色中,没看到白子画面上的庄严肃穆之色。   第二日,某影再去销魂殿的时候,发现整个销魂殿都布满了结界,每强攻一次都被弹回一次,直到筋疲力尽,结界也没有出现任何塌陷之处。   笙箫默翘着长睫毛,眯着桃花眼,檀口微启,呵气如兰,惬意地享受着外面的苦苦哀求:“儒尊,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我才会犯上作乱,把贼手伸到你头上来!你千万千万不要介意,我是小时候被猪亲过,长大了又被张无忌始乱终弃过,导致我精神衰弱,大脑罢工,我才会做出如此下流荒唐之事!儒尊,对不起,让你贱笑了!我知道我这个人缺德,但是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赞美一下你妖娆的身姿,滑腻的肌肤,圆润的臀部,柔顺的秀发,一流的品味,高雅的乐趣!儒尊,我和小骨好歹是骨肉至亲,你不能这么分开我们啊!你可知,小骨就是我的梁山伯,小骨就是我的贾宝玉,小骨就是我的何以琛啊!我和小骨青梅竹马,如胶似漆,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伉俪情深,比翼□□,鸳鸯戏水,夫唱妇随,心有灵犀,儒尊,你不能这样狠心拆散我苦心经营的家庭啊!呜呜呜,我错啦!儒尊,儒尊,儒尊......”   小骨刚练完剑回来,就看到她姐姐五体投地鬼哭狼嚎的样子,惊讶到:“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某影惨兮兮地抗议到:“儒尊不让我进销魂殿!”   “这是为何?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   “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呀?你跟我说呀!”小骨急到。   “你姐姐是做了亏心事,不敢承认。”笙箫默摇着狐狸尾巴从洞里嘚瑟着出来了。   “什么亏心事啊?”小骨懵懂地看着某影。   小骨,我能告诉你我提前检验了一下你未来的夫婿有没有痔疮么?   “哼。”笙箫默恶声恶气地下令了:“花玉影,以后的六个月你都不用来销魂殿了!你别瞪我!你还瞪?还瞪?你再瞪一下,我就让你五年都来不成!对,这才乖。别问我为什么,反正你一肚子坏水,你比谁都清楚!你也别指望着趁我不在,私闯民宅,我告诉你,没用!我布的结界,就连你师父都无法破解,更别说小骨她们了!哦,对了,你也别想利用你那个窝囊的同伙,我已经把他软禁在了他个儿屋里,期限也是半年!你还别一脸打抱不平的表情,你也不想想这都是谁害的?!我警告你啊,你少玩花样啊!你最好老实点,只要我在销魂殿看到你徘徊的身影,我见你一次,抽你一次,抽得你哭爹喊娘,神志不清!若你还敢轻举妄动,今年仙剑大会之后,收徒之事立刻取消!知道你师父厉害,不在意打破誓言,再次收徒,可是我就不相信你不在意你师父的名声!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求人办事还敢这么趾高气昂,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你以为小骨,漫天,青萝她们都会护着你是不是?你也不想想,我才是这销魂殿的殿主,我劝你趁早歇了这份儿心思!回你的绝情殿去吧!绝情殿!”   二师兄啊,师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份儿上了,看到你那个怂样我真的恨不得替你追妻就好,昨天晚上明明气成那样,还硬要装成一幅宽容大度的样子!你也不怕憋出毛病来!弄得现在全天下最深明大义,最以德报怨,最脸软心慈的儒尊借着一件芝麻绿豆的丑事在这里赤口毒舌,出言不逊!弄得我都降到跟你家蛮横粗暴的母大虫相同的水准了!也不知道你那什么眼神儿!   某影简直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不过她最后还要力挽狂澜一下:“可是,儒尊,五天后就是我家小骨的生日了,你难道就真的不允许我在那一天来销魂殿陪着她吗?”   笙箫默傲睨自若地笑到:“你不是说要我一整天都陪着她吗?我决定带她出去。你来了销魂殿,也见不到人。”   某影颓然倒地。   本来一头雾水心乱如麻的小骨蓦地抬起头,大喜过望,欢呼雀跃起来。   得,有了相公就忘了姐姐,见色忘义的家伙。哎哟,我种了这么多年的大白菜就这么被猪给拱了!喵~~~~   几天后,当小骨心醉神迷乐不可支地告诉某影生辰那天笙箫默带她去了哪里看樱花,猜灯谜,逛庙会,听戏曲,以及把自己从不离身的醉染箫都送给了她,一直萎靡不振的某影就跟回光返照一样嗷嗷怪叫起来。   笙箫默,看在你这么言听计从的份儿上,姐就不计较你喊打喊杀癫痫爆发气成碎渣的丑态了。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画这师兄当的,还得让他师弟给他操心,真是~~~~~~   ☆、黯然神伤   自从某影被销魂殿给驱逐了之后,除了小骨几个人天天来看她,偶尔去杀杀岛逛一圈,她唯一能去的地儿也就只有白子画名下的绝情殿了。   “师父,爱心午餐来啦!”某影从食盒里取出大碗小碗的饭菜放在桌上,“这里有桃花羹,八珍汤,三色葡萄,水晶醉莲花,彩珠海英卷,西芹鲜银杏,芙蓉山药卷,当然,这些都多亏了小骨,我只负责摘葡萄,嘿嘿。”   白子画嘴角有一抹笑意:“你最近倒是来得勤。”   说到这个,某影的脸就垮了下去:“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儒尊不许我去销魂殿啦,害得我少了好多娱乐,就连小骨的生辰我都错过了。”   “不是你要师弟带小骨出去的吗?”白子画漫不经心地问到。   “是这样没错啦,但是他们玩得好晚才回来,我连祝福和礼物都没来得及送给小骨就睡着了。”某影看向白子画,“咦,师父,你怎么知道的啊?我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啊。”   “师弟告诉我的。”   “哦。”   饭后,白子画又教了某影一套剑法,用来修身与清心,对提高内力大有裨益。整个下午,某影就在草地上舞剑,白子画在一旁静坐,偶尔指点一二。等到某影大汗淋漓,累得摊倒在白子画身边,白子画取出横霜剑,对某影说到:“小影,你所用佩剑,虽是海轩木,却过于沉重,不适合女孩子用,更没有断念有灵性,今日为师将这横霜剑赠予你,你要好生修习,莫要辜负了这把剑才是。”   心中的暖意铺天盖地,某影却摇了摇头:“师父,你以前就送过我断念,已经是很大的恩典了,而这横霜剑又追随你多年,更不是我能驾驭得了的。弟子谢谢师父一片拳拳爱护之意,但是做人不能太贪心。我本来就不是最有上进心的弟子,甚至可以说很没出息,我若接受了它,才是真的辜负了它。”   白子画看某影神色坚决,也不勉强,将横霜剑收入剑鞘,又随意问了某影一句:“小影,当初你将断念送给小骨时,为何要将其改名为千寻?”   某影笑道:“因为我不喜欢断念这个名字啊,当然我不是说师父你起名起的不好,只是我不太喜欢罢了,师父不用介意。”   “是因为你觉得断念二字不适合小骨?”白子画依旧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某影心里悚然一惊,面上还得装得云淡风轻:“是啊,小骨那么可爱活泼怎么能用那么沉重的名字呢?”   白子画并未加重语气,却把某影吓得不轻:“千寻?小影你希望小骨寻觅些什么呢?小骨生辰,你又为何让师弟单独陪她?”   某影吞了一口唾沫:“呵,儒尊一直对小骨照顾有加,小骨也一直如父如母地尊敬他,由于小骨每年的生辰都是娘亲的忌日,她总是很难受。我在想,若是能让儒尊这个长辈一整天都陪伴小骨,她或许不会这么伤感。”   白子画没接话,只是用他那双洞若观火的眸子凝睇着某影,某影手心不停地冒汗。   “师、师父,天色也不早了,我、我先回去了。”某影总觉得自己已经被白子画给看穿了一样,无论怎么回话,在白子画眼里,她都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小骨对师弟并非孺慕之情,对吗?”   白子画的话生生阻止了某影企图落荒而逃的脚步,某影机械地转身,惊恐地看着白子画,眼神却是一片涣散。   某影苍白着脸,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师父在说什么呢?小骨只是敬仰爱戴儒尊罢了,没有别的,师父不要胡乱猜测。”   白子画的目光仍然很平和:“小影,为师早就知道了。”   某影的双手瞬间冰凉,身体也不自觉颤抖起来。   “我们师徒四人在杭州之时,客栈里的那一对师徒之间的纠葛让小骨很是心有戚戚焉,当时,小骨数次偷看观察师弟的表情,为师就已经起疑。后来,师弟接了绣球,小骨更是忧心忡忡,满面寥落,还以目示意,让你去解救师弟,再联想这么多年来,小骨对师弟言听计从,完全不若普通弟子的形容,为师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白子画徐徐叙述着。   某影心中狂跳,恳求到:“师父,我求求你,你不要赶小骨走好不好?小骨她没有非分之想的,她只是想呆在儒尊身边,她不求回报的,她只想当儒尊的弟子罢了。师父,你不要逐她好不好?”   白子画心中苍凉一笑,我又有什么资格驱逐小骨?   某影还在语无伦次地替小骨求情:“师父,你相信我,也相信小骨,她只想以一个孩子的身份陪伴儒尊,仅此而已,只要能看到儒尊她就开心了,若是让她离开儒尊,她,我,我也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师父,你就当做好事吧,小骨绝对不会乱来的......”   白子画打断某影:“小影,你不要激动,为师并没有要逐小骨。”   某影越发恐惧:“师父,难道你要,你要......”   白子画按住某影:“为师什么也不会做,既不会赶小骨走,也不会伤害小骨。”   某影心里一松,又立刻绷紧了心弦:“这事儒尊知道吗?”   白子画摇头:“据为师所知,师弟尚不知情。”   某影呼出一大口气。   白子画追随某影的目光:“小影,你对小骨过分爱护了。”   某影没反驳,只是答到:“小骨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小骨和师弟之事遥遥无期,你可有为你自己想过?”   某影有些不解。   “为师是说婚配之事。”白子画聚精会神地看着某影的双眸。   某影牵强一笑,并不答言。   白子画心中一痛:“小影,你可是心中有人?”   沉默半晌,某影淡淡开口:“他死了。”   白子画只觉漫天雪雨迎风而下,心中唯一的奢望也暗淡,寂灭,消散,剩下的只有无措与凄惶。   然而他还是问了一个他此生都会后悔的问题:“是朔风?”   某影没有回答,只是倏然之间痛哭失声。   白子画常年不问尘俗,他却深知,死亡,就这样隔断了他与小影,隔断了那些岁月,没有开始,没有追寻,没有想望,只有枯萎。   是谁说守候便能相望,无求便能自欺?   他从未获得任何机会,哪怕是最细微的曙光,只因,生人,与死人,从无可比之处。   休说生生花里住,惜花人去花无主。   惜花人去,花自凋落,不愿等候来年春暖。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子画哎,某墨都要同情他了   ☆、青出于蓝   “念风,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袜子和内裤要分开洗!你也不怕感染病菌啊你!”某影尖着嗓子在销魂殿大喷特喷。   “师父~~~~我让你给我洗衣服你不洗,你硬是要我来的话,我也只能做到这份儿上咯!”一个十一二岁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睁着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无赖地瞅着某影,眼睫毛还忽闪忽闪的。   某影一脚就揣上念风的小腿,指着他的鼻子骂到:“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还教你武功,一天到晚还得给那些新来的弟子上课,六节课诶!凭什么回来了还得给你洗臭袜子啊!啊!”   念风对他外强中干的师父视若无睹,继续耍流氓:“我不管,反正你不给我洗,到时候我洗不干净,惹了什么病上身,心疼的可是你。诶,我六岁那年,生了场大病,你可是眼睛都哭瞎了,你还记不记得?”   某影的膀胱都要被气炸了,咬牙道:“我上辈子到底是调戏了多少良家男子和娼家妓子,才会收了你这么一个惊世骇俗山崩地裂的弟子?!这世上还有比我更窝囊的师父吗?”   “有啊,当然有,尊上和儒尊可比你窝囊多了。每次你爬到他们头上唱歌跳舞他们还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念风一边嗑瓜子儿一边说着风凉话。   “你......”某影抄起板凳就要玩家暴。   “儒尊,救救我啦,我们家师父的抑郁症强迫症焦虑症孤独症多动症又犯啦,她要打死我了,你一定要救救我这个世界上最娇嫩最柔弱最帅气最机灵最完美的祖国的花儿,不要让我落入这个老妖婆的手里啦!”念风嘟嘟囔囔地朝着掩嘴娇笑个不停的笙箫默奔去。   “哎呀呀,玉影啊,小孩子嘛,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儿吗?”笙箫默一手搭在念风肩上,一手玩弄着玉箫。   “小师父,幸灾乐祸是吧?”某影怒视着笙箫默。   “哎哟,幸灾乐祸谈不上,你师父我呀,就是莫名其妙身轻如燕,扬眉吐气儿啦!”笙箫默咧着一张樱桃小口。   “哼,小师父,我很高兴我取悦了你!我衷心地祝愿你含笑九泉!”某影又对着念风做了个鬼脸,大踏步地转身离去。   笙箫默看着某影凌乱的头发与摇晃的身姿,更是叽叽咯咯笑个不停。哎哟,可算是把我这么多年的窝囊气儿给出啦!   十一年前仙剑大会之后,笙箫默力排众议尤其是他大师兄的激烈抗议,收了没有任何仙姿仙骨和仙家背景的妫璃为徒。当然,长留众人包括摩严都知道妫璃勤奋刻苦,谨守礼仪,至于她在销魂殿和绝情殿是如何撒野的外人就不得而知了。摩严虽对妫璃这个无能庸弱的凡人当他三师弟的小弟子很有意见,但是一想到他二师弟连花玉影那个胆大妄为恬不知耻的弟子都收过,对妫璃也就不怎么排斥了。   后来某影和白子画再次出去游历之时,路经一个火光滔天的小村庄,全部村民都死于熊熊烈火之中,只余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婴儿在即将燃尽的屋子里嚎啕大哭。师徒二人把婴儿带回长留,某影收了他为徒,取名念风。   念风从小由某影带大,自然是耳濡目染,近墨者黑,某影身上的一些习气他尽数自行模仿,对某影说话做事一举一动更是学了个十成十,到了现场发挥的时候还往往带着自己的创新和改编,可以说是继某影之后新一代小魔头。   这一日,某影去了绝情殿陪白子画用膳,念风则待在销魂殿的餐桌上。   “青萝师叔,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念风嗲着童音对着舞青萝招了招手。   舞青萝不疑有他,凑到念风跟前,谁知说时迟那时快,念风的一双色手就摸上了舞青萝的酥胸。   “啊!”舞青萝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又惊又怒。   以笙箫默为首的销魂殿众人都吓呆了,唯有火夕一个人低下了头颅。   舞青萝粗着嗓子吼到:“念风,你在干什么?”   念风无辜地说到:“上次我听到火夕师叔对我师父说,玉影啊,真是对不住,这么多年了,我答应你的那两件事都没有完成,可是我实在是不敢啊。我师父连忙摆手,语气十分诚恳,火夕师兄,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都怪我非要拉着你偷看小师父洗澡,才害得你坐了半年的牢,这后面两件事就算了,要不然我怕是要愧疚一辈子了,因为你铁定是没有活路的。然后他们一直说一直笑,我就在一旁偷听,我就觉得既然火夕师叔不敢做,我就帮他咯。”   “什么?玉影和你偷看师父洗澡?”小骨,舞青萝和霓漫天猛地转向火夕。   “你们声音可以再大点,贪婪殿和其他的弟子还不知道。”笙箫默的脸色跟在墨汁里泡过似的。   霓漫天嫣然一笑:“这么说,火夕师兄,另外两件事情之一就是要你袭青萝师姐的胸咯?”   火夕尴尬地点了点头。   “火夕师叔,你别这么不好意思,青萝师叔的胸很大,很软,不像我师父是个搓衣板,你以后可有福啦!”念风一脸羡慕地说。   “噗嗤!”霓漫天一头扎进小骨怀里,笑得那叫一个腰酸背痛腿抽筋,其他人则面红耳赤,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   “念风,你这些都是跟你师父学的?”舞青萝握着拳头咬着下嘴唇。   “还用说吗?玉影那个疯婆子,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她养出来的娃还能高雅到哪里去?”笙箫默理所当然地说。   “念风,那还有一件事是什么呀?”小骨目光灼灼地看着念风。   “这个呀,恕我无可奉告啦,我吃完啦,我要去找十一师叔和糖宝。”念风放下筷子眨眼就不见了。   众人的目光都包围着火夕。   火夕吞下一口酒,慌里慌张地揣着酒杯也一溜烟跑远了。   等到某影哼着小曲儿来到销魂殿的时候,舞青萝黑着脸向她数落了一下她那个狗屁徒儿的各种不是,并强烈建议了一套新的育儿制度,某影脸上唯唯诺诺,连连称是,心里却在欢天喜地地放烟花炮竹。   第二日,当霓漫天绿着脸告诉某影念风当着云深的面亲了她一口,而且亲的还不是脸颊时,某影开始觉得她的徒儿可能是个色胚了。   第三日,笙箫默黄着脸向某影抗议他所有系衣服的玉带都被念风沾了油污,某影不得不关心她徒儿的品德与素质问题了。   第四日,火夕红着脸向某影汇报念风正在跟比他年纪还小的小师妹们宣传妇产科知识,某影觉得有必要带她徒儿去看心理医生了。   第五日,小骨白着脸向某影诉苦她的枕巾全部被念风做了洗脚布,某影恨不得给她徒儿几鞭子。   第六日,落十一紫着脸向某影告状念风居然在摩严的茶水里放泻药,某影想着干脆直接送他徒儿去殡仪馆得了。   终于,某影不顾念风的挣扎拧着他的肥耳朵去了绝情殿,对着白子画拜托到:“师父,你能不能帮我把念风看一阵子,他把销魂殿的人都得罪了,只能先搁在你这里了。这死小子,也不知道什么变的,这么闹腾。”   白子画看了某影一眼。   某影会意:“好吧,我承认是我的错,都是我身体力行,教育失策,但是,师父,你先收留他一段时间好吧?等大家都消了气,我再把他接回去。”   白子画轻轻点头。   等到某影回了销魂殿,念风又开始对白子画施展他的魅力了:“尊上,首先请让我赞美一下这巍峨的宫殿,醉人的桃花,清澈的泉水,如画的人儿......”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某影教育出来的娃,哎,害了下一代哦   ☆、稚子童心   白子画在树荫底下看佛经,念风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吃糕点,啃西瓜,喝果汁,等到他终于吃饱喝足,又按照他师父的标准上下浏览了一下如老僧入定的白子画,心中得出一个评价,赞!   注意到念风的目光,白子画放下书卷,问到:“可是有事?”   念风舔了舔嘴唇,嘻嘻问到:“尊上,你喜欢我师父对吧?”   白子画面上浮现一抹窘迫之色,右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哎呀,尊上你还脸红啦?真是罕见哪!”念风凑得更近了,恨不得把脸贴在白子画脸上。   “莫要胡说。”白子画毕竟是白子画,很快就镇定下来。   “尊上,你就别装啦!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每次见到我师父都异常开心!当然,你面上不显,但是我念风是什么人,每个人最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啦!”念风顾盼自得地说。   白子画没接话。   “尊上,你放心啦,交给我就好啦!我包管帮你啃下我师父那块硬骨头!哈哈!”念风已经自顾自地做了决定。   “你莫要胡来。”白子画眉间有些隐忧。   “我才不会胡来!我一定会让师父明白的!知道你笨嘴拙舌,说不出口,放心,有我呢!”念风闭着眼睛笑得跟慈禧一样威武。   白子画看着和小影过分神似的念风,无奈地揉着眉心。   等到某影把念风这个问题儿童领回销魂殿之后,念风对某影简直是亦步亦趋,而且每每三句话不离白子画。   “师父,我觉得尊上的衣服洗得好白啊,比你洗得干净多了!”   “师父,我觉得尊上一个人住在那里好孤单啊,你不要住在销魂殿了,还是搬回绝情殿好了。”   “师父,尊上真的好好哦,他教了我一套心法哦。”   “师父,尊上......”   “师父,尊上......”   “师父,尊上......”   某影真是被他缠得不厌其烦:“你干嘛总是跟着我啊?你自己没事干啊?不知道背书练剑啊?还有你总是提我师父干嘛?你要是那么舍不得他我再把你送回绝情殿行不行?”   “哎哟,我只是觉得尊上人很好嘛,不说就不说,我去找小骨师叔了。”念风还是知道兔子不能逼得太急滴。   又有一日,某影正在和舞青萝唠嗑,念风看见了,立刻加入进来:“咦,师父,青萝师叔,好巧哦,我也是用的这种布料诶。你们知道什么更巧吗?尊上也是用的这种诶。”   舞青萝嘴里的糕点一口喷出来。   某影实在是对她这个徒儿无语了:“我们说的是肚兜。”   “.......”   还有一次,某影和小骨霓漫天要去杀杀岛,她们上次就和杀阡陌约好了今日要去相会的。念风知道了,抛下功课就跑去抱住某影:“师父,你们要去见杀杀姨吗?我也想去。哦,对了,尊上平常都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好可怜哦,不如我们也带他去?”   某影伸出手摸了摸念风的额头:“没有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   “......”   这一日,某影拿着一副自制的扑克牌要去和霓漫天火夕□□,刚一出门,住她隔壁的念风就奔了出来:“师父,你要干什么去呀?”   “我去和你漫天师叔和火夕师叔耍一耍。”   “师父,我可不可以去啊?我觉得尊上应该也想来,不如我去叫他?”   某影审视着念风:“念风,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为什么你最近每句话都要提到我师父?”   “......师父,我带你去林子里,那里隐蔽些。”念风走上前去牵着某影的手。   师徒二人来到密林深处,某影看着念风:“说吧。”   念风简直是悲愤地睨着某影:“师父,我不相信你就蠢到了这副田地,连我都看出来了,你还不知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   念风清晰地说:“师父,尊上喜欢你呀,一直都喜欢你,很多年了。”   “放肆!念风,你是不是以为我把你惯得没边了,连我师父都敢亵渎起来了?”某影冷冷喝道。   念风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某影一句重话,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本来就是嘛!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去问儒尊啊!而且,你自己都没有感觉的吗?每次你去绝情殿,尊上都很开心啊!这些年,尊上有什么好的东西,总是第一个留给你!去哪里也要带着你!而且什么剑法心法总是亲自指点你!你见过哪个师父对徒弟这么无微不至的?当然,你对我也是这样,可是我是小孩子嘛!尊上对你那么好,你到底是看不见,还是不想看见?”   某影惊骇地忘了呼吸,又严厉地质问到:“是谁教你说这种话的?是不是我小师父?”   念风被某影一凶,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包不住,沿着面颊流了下来:“是谁教我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是事实!师父,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叫念风,是为了纪念你心里的那个朔风叔叔!可是,他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给尊上一个机会呢?我又没有要你完全忘记朔风叔叔,我只是希望你在铭记他的同时,也看到尊上对你的好啊!念风,念风,师父你可知道,尊上每次叫我这个名字的时候有多伤心?师父,我知道朔风叔叔为你而死,所以他成了你心里永远的执念,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曾为尊上而死,你也可以成为他身体里难以割舍的一部分!尊上虽然不会说话,他只会用行动默默对你好,可是你根本就不懂!你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不对,尊上比你还傻,傻得一根毛都没有!”   某影面色苍白,摇摇欲坠,泪盈于睫,踉踉跄跄地丢下念风,慌不择路地跑了。   笙箫默从暗处走了出来:“小念风,干得漂亮啊!”   念风擦干了眼泪,对着笙箫默吼到:“都是你,教我讲那些话,我师父以前从来不骂我的。”   “好了好了,堂堂男子汉,还哭鼻子,你也不嫌丢人。放心吧,你师父不会怪你的,她只会感激你。”笙箫默劝慰到。   “真的?”   “真的。”   某影一个人浑浑噩噩昏天黑地地来到杀杀岛上,想到念风刚才所言,顿时泣不成声,不会的,念风那个小家伙最喜欢捉弄人了,他最喜欢看我出洋相了,不会是真的!而且,他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说出那番话,肯定是有人教他,有人控制他!师父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尊上对你那么好,你到底是看不见,还是不想看见?”   “念风,念风,师父你可知道,尊上每次叫我这个名字的时候有多伤心?”   “尊上虽然不会说话,他只会用行动默默对你好,可是你根本就不懂!”   某影双手抱头,可是......   “今日为师将这横霜剑赠予你,你要好生修习,莫要辜负了这把剑才是。”   “小骨和师弟之事遥遥无期,你可有为你自己想过?”   “小影,你心中可是有人?”   “念风?小影,在你心中,朔风从未离开过,是吗?”   “小影,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可是,你可知......”   “小影,更深露重,何不披件衣裳?”   “小影,其实为师......罢了,你且回去。”   “小影,为师觉得这饭菜很香,糊了又有何妨?”   “小影,为师与紫薰并非如你所想,你莫要......胡乱揣测。”   “小影,......”   “小影,......”   “小影,......”   某影头痛欲裂,突然一双褐色的眸子清清楚楚地浮现在脑海。   “玉影啊,其实我觉得你穿深色的衣服也挺好的,反正我喜欢看。”   “我也是佩服你,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你干嘛总是惹我师父,你就那么想送死?”   “喂,又不是我说杀阡陌的坏话,你不理我干嘛?我很冤枉诶。”   “你干嘛总是冲我发邪火?也就我能容你。”   “冰糖葫芦?我不吃!哎呀,我说了不吃了,你还闹,你还闹!”   “你总盯着十一师兄和糖宝干嘛?管管你自己行不行?你能不能别这么笑?很吓人诶。这可是大街上哦~~~”   “我就说你打不过我!诶,你认输吧,放心,我不跟别人说。”   “香囊也能绣成你这样,啧啧啧,也就紫薰浅夏那种不识货的人当成宝贝。”   “你受伤了?你怎么这么笨啊?打不过,不知道躲啊?还不要命地往前冲?”   “你和霓漫天其实是来自一个地方,对吧?你别瞪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觉得你们俩很古怪。我不会到处瞎嚷嚷的,你大可放心。”   “你上次和霓漫天说到空调,那是什么啊?”   “我就爱偷听,你能把我怎么着?”   .......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即便如此,师父,对不起。   心似流水不倦花,我如明月君勿恋。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白子画,任重而道远哦~~~~~   ☆、难说再见   接下来的两个月,某影还是一如既往地去绝情殿看望白子画,该说说,该笑笑,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师父,我跟你说了不能挑食,你怎么跟念风一样啊?”某影不满地瞪着白子画。   白子画略一抬眉:“说到念风,你可好久没让他来绝情殿了。”   “他那熊孩子,我怕扰了师父的清静。”   “念风可是又闯祸了?”白子画不经意问到。   “没有,最近轩辕朗来得特别勤,念风忙着和他勾勾搭搭呢!”某影一想到轩辕朗被念风缠得没法的样子就好笑。   “轩辕朗还没有娶妻?”   某影耸了耸肩。   “小影,你......最近可是有烦忧之事”白子画低声问到。   “......师父多虑了,徒儿很好,好得不能再好。”某影笑道。   “小影,你可是......算了,没事。”   看着某影如往日一般收拾,道别,远去,白子画心中涌起一抹涩然,小影她,终究还是知道了,只不过,佯装不知罢了。   某影最近心中总是觉得烦躁与沉重,好像有一肚子脾气要发,却又没有名目,只是莫名其妙很是不爽,她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恶语伤人,就连销魂殿都很少待,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在杀杀岛上,胡思乱想,怪叫怪跳。   当某影又在摧残自己的脑细胞时,一声火凤长鸣,一个妖媚娇俏,销魂酥骨的天生尤物向某影飞来,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小影儿!”   “杀阡陌!”某影喜不自胜,“你来啦!”   “嗯哈,小影儿可是知道我今天要来,特意在这里等我啊?”杀阡陌蛊惑一笑。   “啊呀,是呀,是呀,我就是有未卜先知的神通呀!”某影一见到杀阡陌,什么烦恼都忘光光了,“杀阡陌,我去叫小骨和漫天!”   杀阡陌忙拦住她:“小影儿,人家今天是来找你的啦!”   “啊?真的吗?”   杀阡陌拉着某影一同坐下,真诚又担忧地注视着她:“小影儿,你有心事对不对?前几次我来,你都是这副死鱼样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   不知道为什么,某影每次一见到杀阡陌,都像见到亲人一样,听到他这么轻言细语,某影的泪腺更是来神儿,某影看着杀阡陌柔和的血瞳中映出自己的影子,埋下头来,哭得稀里哗啦。   “哦,好啦好啦,小影儿不要哭了,告诉我是谁,我去教训他!”杀阡陌哄小孩一样安慰着某影。   某影把杀阡陌珍贵无比的旷世红袍哭得脏兮兮皱巴巴了之后,抬头问到:“杀阡陌,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心里还念着着别人,你会怎么做?”   杀阡陌一呆,随即幽幽答到:“如果我喜欢的人真的那么爱别人,而那个人也是真心对她好,我什么也不会做,只想默默守候便好。”   “如果她喜欢的人已经死了呢?”   杀阡陌叹道:“那我就一直等,等到她走出魔障,如果她一生都走不出,我就等一生。”   某影死死抓住杀阡陌的手臂:“杀阡陌,你为什么这么傻?”   杀阡陌清眸流盼,唇边笑靥如轻云出岫。   “杀阡陌,是小骨没福气。”某影低下了头。   “是我自愿的,不怪小不点。”杀阡陌淡笑道,又突然气冲冲地问某影:“小影儿,谁敢不喜欢你?活腻了吧?真是反了天了!”   某影一下子就被逗乐了:“杀阡陌,不是啦!你别激动!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要是喜欢你的人你并不喜欢,而且她从来没有向你表示过情意,你要怎么办?”   杀阡陌的样子痞痞的:“要是我,我应该会假装不知道。既然她不说,我也没必要向她交代些什么,搞不好,人家还会以为我自作多情呢!”   杀阡陌,其实你真的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也是这么想的。   杀阡陌又千娇百媚一笑:“小影儿,是谁这么有眼光啊?告诉我,我去认识认识。”   “哎呀,杀阡陌,也就你会这么抬举我。哪里有什么人嘛,随便问问而已啦。”   “我不信,告诉我!”   “真的没有啦!”   “骗我是不是?”   “没有,谁骗你啦?”   “我看出来啦,你每次撒谎都掐你手臂,现在肯定都被你掐肿了。”   “我才没这么自虐!”   “......”   “......”   “......”   销魂殿。   僻静草地。   轩辕朗身穿一袭冰蓝丝绸外袍,头插蓝田碧玉簪,腰束一条月白祥云纹的雅致宽衣带,年逾三十,仍然丰神俊秀,英姿勃发。   “千古,多年来我未娶一妻一妾,惹得皇室不宁,满朝惶恐,百姓猜忌。几日前,百官联名上书,奏请立后事宜。千古,我此次来,其实是......”轩辕朗停顿了一下,又目光如炬地看着小骨,“千古,你可愿意嫁与我?我轩辕朗在此立誓,若得千古为妻,此生此世,一定全心全意,绝不纳妃,日后,我必会让我们的孩儿继承大统。”   小骨心中十分动容,又想起那时年少,从初遇到如今已有十七八年,想是国事操劳,为民担忧,朗哥哥的鬓角都有了些许灰白,可是他却从未失去他那颗惩恶锄奸的赤子之心。这些年,明知自己心有所属,依然苦苦守候与痴恋,花千骨,你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如此诚心对你,你又有什么不满足?   可是,又有谁知,即便那紫衣玉带的身影,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对自己而言都犹若凌迟,我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离他远去,不愿,亦不能。就算给我全天下的荣华与绚烂,又哪里及得上那人流风回雪的一次回顾?   小骨对着轩辕朗歉然地说到:“朗哥哥,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一点一滴,我都记在心里,不敢忘怀。你不仅慷慨大方地将勾栏玉送予我护身,还不计前嫌地将我姐姐送回长留,这些,我都很感激。你陪伴我的这些岁月,会成为我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即便我以后到了羽化之时,我也不会忘记你爽朗的大笑和清俊的眉眼。朗哥哥,我真心的祝你幸福,也祝你选到一位德才兼备,温婉贤淑的好皇后,与你共享如画江山,缔造清明盛世。就算我不在你身边,我也会为你骄傲,为你欢呼。”   轩辕朗有好久不能说话,最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只要是千古的愿望,我都会做到。”   小骨看着强作欢颜的轩辕朗,心中剧痛,泪光点点。   “千古,我能抱抱你吗?”   小骨扑进轩辕朗的怀抱,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柔肠寸断。   “千古,我不想说那两个字,你以后要好好的,善待自己,活得洒脱。”轩辕朗嘱咐到。   “嗯。”   “那,我便先走了。”   “朗哥哥,我送你一程。”小骨拉住轩辕朗。   “好。”   二人都知道,这怕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已经尽可能地放慢了御风的速度,可是,天下间,没有不终的曲,也没有不散的戏。   “千古,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到这里吧。”轩辕朗的声音竟在微微颤抖。   “嗯,朗哥哥,你......保重。”小骨拼命地捂紧了嘴。   “好。”   看着被层云掩盖的轩辕朗,小骨蹲了下来,嚎啕大哭。   朗哥哥,小骨知道,小骨伤了你,对不起。   朗哥哥,小骨还知道,如果可以,你愿意一辈子赖在长留,等候小骨,保护小骨。只是,你是帝王,就有帝王的担当。   朗哥哥,无论何时,何地,何事,小骨会永远敬你,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这么被轩辕朗感动,呜呜呜   ☆、是爱是恨   当小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准备返回长留之时,一股强大的气息拦在了自己的正前方,心里一惊,一个身穿宝蓝色锦缎长袍眼神阴鹜诡谲面孔俊朗得迫人的男子划破层层叠叠的白云,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虽时隔多年,小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面前心狠手辣的男子:“祁冥羽!”   祁冥羽睥睨一笑:“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你来干什么?”小骨冷冷地发问。只要一想到是祁冥羽把姐姐伤成那个样子,整整半年昏迷不醒,小骨就恨不得将其千疮百孔,鞭尸三百,剁成肉酱。   祁冥羽不紧不慢:“杀你。”   小骨眼中盛满怒气和恨意,尽管如此,她还是想弄个明白:“我自认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屡次对我痛下杀手?”   “因为你爱他。”祁冥羽摩挲着手中的弑默。   小骨心中咯噔一声:“你说什么?”   祁冥羽得意地扑捉着小骨面上稍纵即逝的慌乱之色,张扬地大笑到:“要是他知道他最听话最懂事最柔顺的小弟子,其实一直以来都对他心存不轨,他的表情会不会很好看?笙箫默,你果真收了一个好弟子!”   小骨虽稳稳伫立,面上却一片雪白,冷汗也沿着额头滴落下来。   “花千骨,我今日就取了你的性命,再告诉他你这么多年苦苦隐瞒委曲求全的爱慕之意,你说他会不会痛不欲生?”祁冥羽抬手打散了面前的浮云,轻吹一口气,“即便他不爱你,他也会日日悔恨,惭愧终身。哈,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画面,我就忍不住想仰天大笑,宴饮三千。哈哈哈!”   小骨觉得眼前笑得一脸狠厉的男子根本就是个疯子:“我师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他?”   祁冥羽的笑声骤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辛辣讽刺和累世积怨:“你说他和我无冤无仇?哈!你居然说他和我没有恩怨?小妹妹,你还真是个一无所知呆头呆脑的奶娃娃。”   小骨手握铮铮作响的千寻,怒问到:“我师父到底与你有何仇怨,让你如此铭记于心?”   “反正你人之将死,我告诉你也无妨。”祁冥羽敛去眼中锋芒,缓缓叙说到:“一百二十七年前,我还只是一条小小的蛇精,出去觅食,却遇上了一只凶猛残酷修为远胜于我的秃鹰,就在我差点被它的利爪掐断之时,笙箫默出现了,他当时还只是一个少年而已,他不仅替我赶跑了天敌,还那么细心地替我疗伤,将我送回洞穴。后来,我伤势痊愈,循着气息去长留找他,他见到我也很开心,便将我留了下来。可是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师妹绮梦,总是为了我跟他争吵不休,说什么他只关心我,而忽视了她。那一日,我又听到绮梦在和他使小性儿,要赶我走,我清清楚楚地听到笙箫默对她赔笑道:‘它只是条畜生罢了,你和它置什么气儿?’我听了简直想笑,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救命恩人,甚至当成我唯一的亲人,我最重要的人,原来,在他心里我不过是个小畜生,及不上他师妹的一根小指头。”   不知为何,小骨竟然觉得强势暴戾的祁冥羽看起来很脆弱。   祁冥羽又继续说到:“虽然如此,我还是想留在他身边,不想再回到冰冷的洞穴,他也没有赶我走。多年后,我终于修成人形,成了长留的弟子,可是绮梦却被魔界中人所惑,背叛了他,还试图偷走长留镇守的伏羲琴,由于是内奸作祟,包括笙箫默的师父怀音道长在内的长留众人都没有察觉,等到事态日渐危急,魔军早已攻入长留,长留内部也是一团大乱,怀音道长中了剧毒,笙箫默也被重伤,笙箫默原本排行老四,他有一个三师兄如泉,最是热情爽朗,大气从容的一个人,竟死在了那次大战之中。笙箫默最疼爱的绮梦恩将仇报,不念旧情,亲手将笙箫默送给她的醉染箫插入他的身体,我变回蛇身,趁她不注意,咬了她一口,才从她手中救下笙箫默,把他带入我的洞穴。他失血过多,终日昏迷,我不仅耗尽一身修为替他疗伤,还杀了几位道行尚浅的仙人,取了他们的内丹,炖了他们的血肉,帮助笙箫默滋养。谁知道,笙箫默醒来之后,听我说了原委,竟勃然大怒,不仅将我打成重伤,还毫不留情地斥责我,说他宁愿就此死去,也不愿意我用那样的方式救他。他说我不愧是毒蛇,否则怎会如此滥杀无辜,不分黑白,心狠手辣,蛇蝎心肠!说完这些,他拂袖而去,留下被打回原形的我一个人哀哀等死。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挣扎着爬出了洞穴,恰好被括苍派的绝垢道长所救。绝垢道长人如其名,无尘无垢,宅心仁厚,不仅救我性命,还收我为徒,倾囊相授。后来的事,我是去了括苍派才听说的,摩严和白子画及时从东海赶回,救了怀音道长,护住了伏羲琴,擒住了绮梦。怀音道长醒来,逐了绮梦出长留,判了她六六三十六根销魂钉。”   小骨心中有些恻然,原来师父那样神采飞扬,恣意洒脱的男子也有这样不为人知不堪回首的过去,是呀,这么多年的岁月,师父怎么可能没有独属于自己的回忆呢?想到这里,小骨微微有些心疼。   小骨还有一事不明:“你与师父既然相识,上次仙剑大会,为何师父竟没有认出你来?”   祁冥羽狂傲至极:“我是蛇,年年脱皮,只要我想,我可以有千万张面孔。而且,如今的我,再也不是当初追在笙箫默屁股后面献殷勤的笨蛋了,他又如何能够识别?”   “既然你想杀我,你为何早不动手,而要等到今天?”   “哼。”祁冥羽倨傲道:“我原本并不想杀你,我的目标一直就是笙箫默,我要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这也是为什么我的每一把佩剑都叫弑默。只是后来,我渐渐发现,无论我怎样发愤图强,废寝忘食,我都不会是他的对手,我就在想,若是杀了他最亲的人,他必定会悲痛异常,而你,又恰恰思慕于他,所以,你就成了我必杀之人!我过去长年待在长留,对长留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我想探听他的消息更是易如反掌!在长留,我不好对你下手,只好挑你忍痛送情郎的日子咯!”   小骨了然地摇摇头:“祁冥羽,你想杀我到底是因为你想让师父心痛,还是因为我思慕师父这件事本身?”   “你说什么?”祁冥羽的眸光竟瞬间变成青绿色,毒光大盛。   “你一直在说你多想报复师父,多想让他痛苦,其实,你心里爱慕师父,你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小骨低缓地说到。   祁冥羽突然纵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爱慕他?我会爱慕他那个不分青红皂白不知感恩以怨报德的畜生?那个没有心的怪物?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骨简直都有点怜悯他了:“你杀我,不是因为你有多恨师父,而是你不允许任何人爱慕他,你不允许师父有任何机会爱上其他人。我相信,从师父救你的那一刻起,你就爱上了他,你不杀绮梦,不是因为你不想,而是因为你不能。即便你不能得到师父,你也不愿意让别人染指他。你其实......”   不等小骨说完,已近暴怒边缘的祁冥羽周身青光剧烈膨胀,片片绵软的云朵已化作团团冰球向小骨一轮接一轮地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哎,人与人之间的恩怨,又哪里说得清楚   ☆、绝情池水   小骨默念剑诀,催动体内真气,千寻霎时银光大现,将她整个包裹其中,而剑尖上流淌而出的剑气,竟如银色丝带一般在空中飘舞,所到之处,团团冰球全部消融,整个天空蔚蓝如洗。   祁冥羽略一闭眼,再次睁开,眸中的阴冷毒液如千百万根青绿色的细小毒针向小骨循环往复地射来,渐渐刺破小骨周身的防护光圈。   小骨深吸一口气,稳定浮荡的真气与内力,下一秒,又再次涌出,一时间竟流光溢彩,灼灼生辉,激射而来的毒针全部弹回,重新飞入祁冥羽的双眸之中化成莹莹透亮的液体。   “多年不见,你果真长进不少!”祁冥羽不屑地轻锁眉头。   小骨没有答言,反而更加滴水不漏地挥舞手中的千寻,剑影闪动犹如玉壶光转,向祁冥羽的琵琶骨逼去。谁料祁冥羽不闪不避,生生受了那一剑,只是瞬间破体而出无数条嘶嘶吐信的毒蛇,缠住千寻,并向小骨颈间探去。   小骨疯狂地斩杀纠缠不休的毒蛇,一时间鲜血淋漓,碎肉满天,脏污了小骨纯净的面容与整洁的衣衫,让她简直恶心欲吐。   然而毒蛇被屠之处,瞬间又长出数倍的蛇身,眼中滴血,口中涎毒,成群结队密密麻麻地攀上小骨的身体。小骨一手挥剑,一手生焰,血肉横飞的同时焦味扑鼻,混乱之中,冰凉的触感使小骨一惊,下一秒,她的肩上已经留下了一道极深的乌紫牙印。   小骨见状要退,万千毒蛇骤然拉长身躯,阻拦小骨撤退之势,祁冥羽手持弑默就要向小骨心口扎去,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将弑默收回剑鞘,毒蛇回体,自身化作一条青色巨蟒,从头到脚缠住小骨,将她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小骨右手持剑割裂祁冥羽的肌体,左手取出哨子拼命地吹了起来。   哨声凄厉,如道道钢鞭打在祁冥羽身上,蛇尾激烈地扫上小骨的面颊,蛇身紧致地缠住小骨的脖颈,竟要将其活生生勒死。   杀杀岛。   杀阡陌和某影正在海边嬉戏追逐,笑闹打斗,陡然耳中听闻哨音,声声急促有如泣血,杀阡陌立刻停了下来,对某影说到:“小不点出事了,我要去救她。”   “我和你一起去!”某影面色凝重。   当某影和杀阡陌赶到之时,就发现小骨满面青肿,浑身鲜血,真气暴走,虚弱无比,若不是千寻死死守护,对抗来敌,怕是早就被手持利刃的霸道激狂男子给逼上绝路。   杀阡陌煞气外露,魔性渐溢,手指一弹,祁冥羽握剑的右手就被穿破,尚不及反应,杀阡陌已经双臂力合,连连出掌,瞬间震碎祁冥羽的五脏六腑。   杀阡陌右手霓虹一闪,一把泛着寒光的绯红宝剑瞬间成形。他当然不会杀了祁冥羽,他要削了他的四肢,做成人彘,浸在酒缸里,他要聆听他一声声的惨呼哀嚎。等到厌倦之时,再刺瞎他的双眼,捅破他的耳膜,毒哑他的喉咙,最后再活剥其皮,让其受尽百般痛苦千种折磨再无望悲凉地死去。所有企图伤害小不点的人,他都要报复,都要摧残,都要杀戮!   面对着杀阡陌毒辣得耀眼的血色眸珠,吐了满腹鲜血的祁冥羽依然笑得猖狂,从齿缝中挤出溢血的两个字:“琉夏。”   恨意滔天的杀阡陌闻言有些怔然,说时迟,那时快,祁冥羽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将瓶中汁液向杀阡陌泼去。   “啊——————————————————————————”一声毛骨悚然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天际,杀阡陌的左边小腿上犹若被硫酸腐蚀一样,不仅发出“滋滋”声,还不停地冒出白烟,皮肉全部烂掉。杀阡陌痛不欲生,宝剑脱手,花容扭曲,摇晃着就要坠落到下面苍茫的大海中。   “想不到,袖手天下的魔君居然也是一个情种!真是有趣!有趣!”祁冥羽丧尽天良地对着在空中左右翻滚的杀阡陌品头论足。   “杀姐姐!”   “杀阡陌!”   某影和小骨立刻飞来,小骨血泪斑斑地抱着缩成一团的杀阡陌,而某影整个人已经入魔。她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将祁冥羽千刀万剐,只留一口气,然后带回长留,扔到绝情池里,被吞得连渣都不剩!   某影毫无章法,脚步凌乱,杀气腾腾地逼近祁冥羽,一手揪住他的头发,另一手持剑削去他的右耳。   “啊————”祁冥羽的惨呼骤然响起。   某影凸着一双怵目惊心仿佛要脱离眼眶的充血眼珠,诡异地笑道:“祁冥羽,你先是重伤我妹妹,又用绝情池水折磨我的朋友,我花玉影今日若不杀你,我日后就嫁给一个枯骨鳏夫,生男代代为奴,生女世世为娼!”   话音刚落,某影又一剑刺进祁冥羽的左肩,剑出,又刮去祁冥羽的右脚的皮肉。祁冥羽剧烈地抽搐,挥剑刺进某影的小腹,某影不管不顾,继续和祁冥羽刀剑相击,电光火石,最后竟然相互拥抱着扭打起来,都是面目狰狞,状若恶鬼。某影压在祁冥羽身上,提剑就要刺入他的胸膛,谁知祁冥羽弓起左腿一顶,顶入某影小腹的伤口,某影吃痛,略一放松,祁冥羽已经又从怀中掏出另一个小瓶。某影大惊,作势去抢,手一刚碰到瓶子,祁冥羽早就将瓶口打开,瓶中液体尽数流入某影的右手中,并沿着手腕向上延伸。   “啊————————————————————————————”某影被腐蚀的右手就像被放在铁板上烙糊的肉,不仅烧伤皮肉,而且疼入骨髓,最要命的是,腐蚀过处,一切皆无,霎时间,某影的右手已经尽数消失不见!   “哼,想不到,你竟比杀阡陌执念还深,人家至少还有血肉剩下,你可是连骨头都没了!”全身血污,不停冒血的祁冥羽嘴角依然挂着嘲讽的笑意。   痛极的某影知道若是还不采取行动,等到腐蚀蔓延,她的整个身体都会被吞噬。某影左手持剑,闭上双眼,将右手肘弯狠心截断!   “姐姐!呜呜呜,姐姐!”小骨搂着昏死过去的杀阡陌凄声尖叫,真气和内力更是在体内横冲直撞,整个人已经陷入癫狂。   而一时间尝尽锥心刺骨之苦的某影面如土色,却苦于精神亢奋,不能昏迷,痛得口咬舌尖,哀嚎无声,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别怪我后妈   ☆、善恶难辨   正在房间里静默打坐的笙箫默忽然睁开双眼,不祥之感弥漫,掐指一算,又惊又忧。小骨和玉影出事了!   笙箫默匆忙踏上祥云,却发现一个白衣身影早已飞速离去。   等到白子画和笙箫默到达现场,惊怒地发现身中剧毒的小骨哭天抢地神经错乱地拥抱着昏迷的杀阡陌,而失去右臂的某影竟堕入心魔,疯狂嗜杀地和括苍派的弟子祁冥羽斗得你死我活,尽管二人早已遍体鳞伤,现在不过是拼体力和耐力罢了。   白子画抽出横霜剑,剑尖一指,嚣张傲慢的祁冥羽顿时凝固在空中,不得动弹。某影见状,心中一喜,持剑就要向祁冥羽的心窝处刺去。   白子画忙飞过去抱住某影,笙箫默则去给小骨解毒。   腐心之苦断臂之痛都没有哭泣的某影,一见到白子画眼泪就掉个不停:“师父,你别拦我,我要杀了祁冥羽那个禽兽!师父,你不知道,那个贱人不仅把小骨打成重伤,还用绝情池水残害杀阡陌!师父,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小骨也对笙箫默哭求到:“师父,你帮我杀了祁冥羽好不好?他真的很残暴很冷血!他就是疯子!他居然把绝情池水泼在杀姐姐腿上,呜呜呜,杀姐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不止如此,他还把绝情池水撒在姐姐的手上,腐蚀一直蔓延,姐姐为了保命,竟把右臂都砍了下来!呜呜呜,师父,你一定要杀了祁冥羽,杀了他!”   白子画和笙箫默看着神智失常的两姐妹,心中竟疼得揪了起来,尤其是看到某影残缺的右臂,更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二人对视一眼,白子画冷冷地来到祁冥羽面前。   “祁冥羽,你本是括苍派弟子,我长留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如此伤害我长留的弟子?”   一直冷傲狂妄的祁冥羽见到白子画之后态度竟柔和了下来:“白子画,你果真不记得我了。”   白子画一愣,祁冥羽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以前被绮梦关在偏僻的小屋子里,是你先找到了我,还给我喂食。”   白子画似是明白了什么,祁冥羽又继续道:“以前绮梦经常仗着修为比我高深,偷偷打伤我,你和如泉还总是背着她给我疗伤。”   白子画终于肯定了他的猜测:“你是......”   “你是夜冥。”不知何时,笙箫默已经来到了祁冥羽面前。   祁冥羽又恢复了张狂冷峻的样子:“你居然还记得我,真是稀奇。”   笙箫默竟有些惭愧:“夜冥,我知道我当年不该打伤你,但是后来我又折回去了,可是你已经不在洞穴了。我曾数次去你的洞穴寻你,甚至等了好些日子,你都不曾出现。我就知道,你一定已经离开了。”   祁冥羽轻蔑地看了笙箫默一眼:“你现在当然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当年是不是觉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刻意返回去杀我的?”   笙箫默也不与他争执:“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强求。只是,你若真的恨我,为何不来找我报仇,反而要加害我的弟子?”   “杀你有什么意思?杀了你在乎的人,你才会感到痛苦,我心中的仇怨才能得到纾解。”祁冥羽振振有辞。   笙箫默眉头一皱:“夜冥,我的弟子都是无辜之人,即便我痛苦,你就真的开心?你何时变成了这样一个是非不分滥杀无辜之人?”   祁冥羽狞笑道:“你早就知我是这样一个人,如今又何必做出这番形容?当年你就说我蛇蝎心肠,心狠手辣,现在,我自然不会变到哪里去。“   “夜冥,你明知我当年说的是气话,你又何必耿耿于怀?我虽气你肆意取了他人性命,可是你对我多年来一直照顾有加,我也是清楚的,也是感激的。”笙箫默叹了一口气。   “不,你不清楚,也不感激,否则的话,你又怎么会那样对我?”祁冥羽又阴险一笑,“对了,笙箫默,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骨刚恢复过来的面色变得仓皇无比。   “你这个小弟子啊,哦,不对,我该说得清楚点,不是你后来收的妫璃,而是之前收的花千骨,一直都没有把你当师父,人家对你可是爱慕之意,而且啊,还情深意重得很呢!”祁冥羽哈哈大笑。   小骨认命地垂下了头,不能了,再也不能了,即便是以一个孩子,一个徒弟的身份待在他身边也不可能了。老天,他会怎么想我呢?他会不会觉得我千方百计要拜他为师,其实就是为了接近他?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一定要赶我走了。也对,像我这么龌龊的弟子,他怎么可能还会留在身边?   笙箫默有些不知所措,把目光投向白子画,白子画竟不愿和他直视。   “我杀了你!”一直没有动静无声无息的某影周身戾气暴涨,滴血的眸光竟魔化成紫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佩剑插入祁冥羽的胸口,狂乱中带着些许的变态:“祁冥羽,你该死!我花玉影早就说过,我今日一定会取你性命!你给我听好,所有伤害小骨和杀阡陌的人,我都要杀!小骨一直单纯善良,从来没有害人之心,可是你这个贱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迫害她!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摧残她的身体,又践踏她的心灵?小骨是我最疼爱的,可是你这样做,根本就是逼她去死!你以为这么多年来,小骨过得容易吗?日日夜夜看着心爱的人,却不能有所表示,只能一个人在梦里寻觅美好,你凭什么打碎她的梦?你有什么资格剥夺她小心翼翼收藏的幸福?祁冥羽,你要是真的恨我小师父,你就像个男人一样去和他打啊?你这么欺负妇孺你算什么本事?杀阡陌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你怎么敢那么卑鄙地凌虐他?杀阡陌是魔君,可是魔君就不能有情了吗?你根本不知道杀阡陌有多苦!你知道他对不起琉夏,你就故意在他面前提起她!你知道他喜欢小骨,你就故意用绝情池水戕害他!祁冥羽,像你这种人,永生永世都得不到幸福!就算你死了,你也得不到心灵的平静!你死了,肯定直堕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白子画看着濒临崩溃心魔已炽的某影,立刻伸出右手,轻点她眉心,某影稍一挣扎,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笙箫默走向祁冥羽:“我来替你疗伤。”   “不用你假好心。”祁冥羽冷淡地暼了笙箫默一眼,笙箫默竟不敢再上前。   祁冥羽嘴角淌出了鲜血:“笙箫默,我过去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都看不到我。如今,花千骨同样战战兢兢忍辱负重,只为得到你的关怀,可是你仍然不在意。你这样眼中只有自己的人,难怪连和你在一起几十年的绮梦最终都会背叛你!这全是你自找的!我知道我这辈子造了很多孽,可是你也不见得就是善类!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你若继续这样装聋作哑,辜负真心,早晚有一日,你会众叛亲离!估计到时候,即便我在阿鼻地狱,我也会欢欣无比!花千骨,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但是你爱他,这就是你的代价!”   笙箫默,我恨你,可是我依然记得你救我的那个夏日,清晰无比,永世难忘。   须臾,祁冥羽阖上了双目,陷入永寂。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时候发现,要去评价一个人真的是件很难的事啊。同样一个人,既可以很残暴冷血,也可以很感恩念旧,爱与恨的确经常是一体的啊。   ☆、情之一字   “小骨————”   “杀阡陌————”   某影从梦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湿透,心扑通跳个不停。   “师父,你醒啦!”某影耳边响起念风惊喜的声音。   “念风。”   念风一下子扑到某影床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师父,我以后都听话好不好?我再也不调皮捣蛋了,再也不恶作剧了。我保证我再也不偷懒了。我会自己洗衣服的,呜呜呜。师父,你不要再这样吓我了,不要再冷冰冰地躺在床上不理我!”   某影伸出完好的左手拍拍念风的大脑袋:“好啦,别哭啦,师父不是没事吗?别哭得跟个女娃娃似的。”念风这家伙分明就是自己的翻版,平常就可着劲儿地闹腾,一到了这种时候就忙不迭地道歉啦,保证啦,掉金豆啦,要说姐不是他亲妈,谁信啊?   念风皱了皱鼻子,抗议道:“谁是女娃娃?人家才不是!人家可是顶天立地劫富济贫英明神举世无双的男子汉!”   某影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胖脸,正在这时,小骨,轻水,霓漫天出现在了门口。   “姐姐!”小骨眼泪汪汪地奔了过来。   “哎哟,小骨啊,这念风刚哭完,你又来这一出,是觉得他的独角戏唱得不过瘾,你刻意来一段二人转?”某影打趣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正经一回成不成?”霓漫天胃痛地盯着某影那半截残肢。   “是呀,玉影,你这次,受苦了。”轻水也红着一双兔子眼睛轻叹道。   “没事,我真的没事,你们看,你们看,我精神着呢!”某影还上下晃动她那只空筒子衣袖。   “哇!”小骨越发哭得肝肠寸断了。   某影真的没辙了,只好转移话题:“咦,我怎么在绝情殿啊?”   “是尊上带你回来的,他说这玄冰床更有助于你伤势恢复。”小骨抽抽搭搭地回答。   “哦,那杀阡陌呢?他怎么样?”   “尊上已经将杀姐姐送回去了,前两日莫小声特意来告诉我,杀姐姐腿上已经结了疤痕,已经不痛了,还说他有空就会来看我们,叫我们不要担心。呜呜呜,姐姐,杀姐姐那么美丽的人,腿上居然留下了绝情池水的烙印,都怪我,都是我害的。”小骨头的眼泪跟山洪暴发似的,压根儿就止不住。   “好了,小骨,你也别自责了,你这么伤心,你姐姐得多难受啊?”霓漫天忙给小骨使眼色。   “是啊,小骨,念风还在看着呢,当心他笑话。”轻水也劝到。   某影心中一沉,又想到小骨和笙箫默的事,问到:“小骨,小师父他......是怎么想的?”   小骨沉默不语。   某影一偏头就看到念风手捧双腮,做祖国花朵状,嘴角抽了抽:“大人说话,小孩儿偷听什么?”   “师父,我没有偷听,我这是光明正大地听!”念风早就抹干了眼泪,又神气活现起来了。   轻水知道某影几个人有话要说,过去牵起念风:“念风,你师父和你二位师叔有事情要商量,我陪你练剑去。哦,对了,玉影,十一师兄,火夕师兄还有青萝师姐正在给师弟师妹们上课,糖宝还在呼呼大睡呢,我待会就去叫他们。”   某影感激地看了轻水一眼。   等到轻水和念风离开,某影把视线对上小骨。   “师父他,什么也没说,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小骨的声音又悲又喜。   某影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旁的霓漫天安慰到:“小骨,你且不要悲伤,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师父他也不好做人,毕竟这么多年,他都只把你当成徒弟,这突然一下子,是有点接受不了。”   小骨理解地点点头:“漫天师姐,我知道,师父没赶我走,我已经很庆幸了,哪里还敢奢望些什么?”   “小骨,过来,姐姐抱抱。”   小骨靠在某影身上,一想到发生的一切,还是无限伤感:“姐姐,我真的很难受,朗哥哥要成亲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来长留,东方也早入了轮回,至今尚无消息,你和杀姐姐又被我害成了这样,就连师父,都知道了,我,我......”   “好了,没事的,姐姐和你漫天师姐不是陪着你吗?轩辕朗有自己的人生,你也希望他过的好不是吗?东方只是个凡人,却知晓那么多秘辛传闻,是绝对逃不过那样的命运的,你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至于我和你杀姐姐,这都是我们自愿的,你莫要惭愧忧伤,而且,你怎么不说说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少快乐?你对小师父的情意,他既已知晓,却没有逐你,可见他并不厌恶你,而且,你怎知就一定没有希望呢?小骨,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看,有这么多关心你的人,你千万不可以自暴自弃。”某影看着小骨,言辞恳切。   某影的话就像一道清泉缓缓注入了小骨的心,让她从悲酸苦涩的自责中看到了阳光和雨露。也许是连日的烦愁与忧伤,小骨心情刚一放松,竟在某影的臂弯里睡着了。   霓漫天见状,莞尔一笑:“你们家小妹妹,其实最听你的话。”   “那当然了,她不听我的,能听谁的。”某影慧黠地转了转眼珠子。   霓漫天笑了一阵,终究还是惋惜道:“你这是要当杨过的节奏?”   “漫天,其实,我真的姓杨。”不知为何,某影的语气竟有些沉痛。   霓漫天无法忽视某影眼底的郁色:“玉影,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某影清浅一笑。   等到房里又只剩下某影一个人,她又躺了下去,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一抹耀眼的白出现在房中,轻抚着某影的秀发,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到:“小影,你果真如此牵念他吗?为师从未想过,绝情池水竟能让你血肉俱蚀,销骨成灰。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可是,你若不愿,为师绝不会逼你。”   白衣人出,床上的人翻了个身,闭目长叹。   师父,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感情,我是不相信感情的恒久。原谅我,但是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不能。   几日后,某影回了销魂殿,径直去了笙箫默的书房。   “小师父,我杀了他,你会不会怪我?”某影即便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早已看出笙箫默和祁冥羽相交多年,情谊不浅。   笙箫默合上书页,不悲不喜:“各人有各人的因缘与际遇,夜冥是自作孽,不可活,与人无尤。为师没有怪你,你不用担忧。”   某影总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她还真怕笙箫默会为了此事和她生出芥蒂。   “再说,你的性子,为师不说一清二楚,也知晓几分,若不是他伤了你要保护的人,你也不会如此狂性大发。”笙箫默和颜悦色道。   某影心中泛起层层微波:“小师父,谢谢你能如此理解我。”   某影正要退下,笙箫默又轻轻地问:“其实二师兄对你,你也是知道的,你又何苦辜负痴心,独自闲行?”   某影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小师父,我就知道,念风对我说的那番话,全部是你所教。”   笙箫默没有否认。   某影也不生气,只是低语:“小师父,你也清楚,小骨对你用情很深,而你从不了解,也从不回应。可是,即便如此,我可曾劝过你一句?”   闻言,笙箫默竟然笑出了声。这一辈子,他收了那么多徒弟,可是,直到今日,他才发现,其实,真正继承了他衣钵的人只有花玉影。花玉影和他,一样重情,一样绝情,一样胆怯,一样自私,一样偏执。   某影略一思考,也弯起唇角,红尘之中,知己难寻。   而门外的白子画和小骨,一个满目凄迷,一个红泪偷垂。 作者有话要说:  笙箫默和某影的确自私,可是偏偏就有人喜欢自私的人。杀阡陌和轩辕朗够深情了吧,却又不能得偿所愿,这世界就是这么神奇,一切因缘聚会,果真无法解释。   ☆、妖神出世   接下来的两年,某影的日子并没多大变化。没了右手,的确有些许不便,但是她的左手却更加灵活有力起来,某影也自认为没有伤春悲秋见风落泪的细胞,每天该干嘛干嘛,龙精虎猛得很。   白子画见到某影丝毫不为断臂所扰,还和往常一样乐观向上,也很欣慰,只是,妖神出世迫在眉睫,白子画的神色也一日比一日凝重,紧皱的眉头也从未舒展。   两年间,天下大乱,烽烟四起,山崩地裂,星辰陨落。炎炎夏日,连续几十日,大雷大雨,加以冰雹,冻死良田万顷,坏却房屋无数。刺骨寒冬,烈日如火,滴雨不下,土壤龟裂,饿殍遍地。又有五十余座城市发生地震,上千万人陆陆续续惨烈丧命。同时,海水泛滥,沿海居民,尽被大浪卷入海中。另外,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黑烟悬浮,井水变赤,人畜皆疾。还有,雄鸡化雌,飞鸟泅水,鼠蚁巣倾,蝗虫食人。种种祸端,不堪细数。   仙界之人见此不祥惨状,终日忧心忡忡,商讨大计,操练天兵,而妖魔二界则是欢呼雀跃,急不可耐,肆意妄为。   终于有一日,东海海底剧烈摇晃,岩浆渗出,浑浊的海水如龙卷风一般向上卷曲,东海上空蔚蓝的天空陡然变作妖异的深紫色,并形成一个巨大的漆黑空洞,犹如恶魔之眼睨狂地俯视六界众生。   等到各路仙人,轩辕朗的大军,以及杀阡陌和春秋不败带领的妖魔到达东海之时,整个东海天翻地覆,风起云涌,惊涛骇浪。   白子画深知现在并不是妖神的真正出世,七天之后的月圆之夜才是他力量最弱的时候,若那时能集几界之力,或许能将妖力尚未恢复完全尚是雏体的妖神制服。   杀阡陌和春秋不败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而轩辕朗也是聪敏之人,见到以白子画为首的仙人和以杀阡陌为首的妖魔都是气定神闲的样子,自然也不会轻举妄动。   某影盯着紫色天空中只剩最后一道缝隙的黑洞,和霓漫天对视了一眼,飞速向那黑黢黢的混沌飞了过去。   “小影!”   “姐姐!”   “玉影!”   “小影儿!”   摩严大惊,花玉影那个孽障不是早就魂飞魄散了吗?怎么可能又重新投身成为妫璃,并成为三师弟的弟子的呢?   白子画就要飞身而去,霓漫天阻拦到:“尊上,请莫要冲动。玉影知道她在做什么,请你相信我,更要相信玉影。”   白子画皱眉,难道说小影果真命中注定要诛杀妖神?可是,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而且,她甚至有可能根本就出不来,困死在里面。   想到此处,白子画不顾霓漫天的阻拦,飞速向那黑洞穿去,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狰狞的墟洞早已严丝合缝,无法启开。   白子画面色灰败地退回原地,而杀阡陌已经向仙界阵营冲了过来:“小漫天,小影儿为什么要一个人飞进去?你怎么就不拦着她?而且,别说她失了一臂,即便她身康体健,也不见得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就算她要杀了妖神,也不用这么拿命去拼吧!”   小骨也红着眼睛盯着霓漫天。   霓漫天和某影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日,在长留的时候就决定好了她们之中的一个人趁着妖神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对他一击毙命。至于妖神之力,毁了最好,她们绝对不会允许小骨成为妖神,然后过着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日子。至于谁去杀妖神,也不知道是命中注定,还是某影使诈,最后这个任务还是交给了某影。   霓漫天心里也很恐惧,甚至充斥着强盛的哀戚之感,可是此刻她必须保持镇定:“杀阡陌,小骨,你们要相信玉影,她向我保证过,她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   “保证?”一旁的火夕插嘴了,“她的保证都是放屁!漫天,她出不来了,她肯定出不来了!”   “火夕,”笙箫默制止到,“玉影不见得有去无回。等到月圆之日,我们突破墟洞入口,便能救出玉影,取了妖神性命。”虽然,笙箫默算来算去,这一次,对玉影而言,凶多吉少,他还是要将场面稳定下来,否则只能雪上加霜。   念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只是紧紧牵着舞青萝的手。   杀阡陌哼了一声,伸出手臂揽住沉默得过分的小骨,笙箫默面色一沉,但是没说什么。   白子画抿着嘴唇,浑身阴寒,死死盯着天上的墟洞,好像这样就能透过黑暗,看到某影的情况似的。   当某影忍着四分五裂的痛楚穿过令人窒息的混沌空间时,她进入了一片光辉圣洁美妙绝伦的世外桃源。   某影循着哭声来到了一朵玲珑剔透莹莹发光的千瓣莲前,一个粉雕玉琢哭哭啼啼小手小脚不停挥舞的小婴儿正躺在莲花中心。   直到此时,某影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原著当中的花千骨明明知道南无月是妖神,依旧不愿意下手杀害他,反而那样悉心地照顾他,疼爱他,甚至从蛮荒逃回之后也要拼了命地去救他。这样一个可爱洁白干净无瑕纯真灵动的小婴儿,谁忍心伤害他,谁又忍心不对他好?   某影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圆滚滚的肉身,刚刚还在哇哇大哭的小家伙居然一把握住某影的食指,放在嘴里啃咬起来。   某影被逗得咯咯直笑,看着他的一双紫葡萄似的眸子,宠溺地说:“我还是叫你南无月吧,反正我挺喜欢这名字的。”   小婴儿貌似听懂了,眼里的一潭秋水越发澄澈纯净,张开一张缺牙的小口,真是要把某影给萌晕了。   某影把他从莲花里抱出来,小家伙就在她身上左右攀爬,光着小屁股对着某影晃来晃去。某影脱下身上的外袍,罩在他身上,怀里抱着软软绵绵的小肉球,一夜好眠。   第二天,某影醒来发现小东西又长大了一些,于是开始占便宜地教他说话:“妈妈。”   小宝宝牙牙学语:“妈妈。”   “你的名字叫南无月,我叫你小月月好不好?”某影喜滋滋地瞅着他。   “小月月,月月,小月月......”小娃娃一个劲儿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不到一个时辰,小月月就学会了说话,只见他爬上某影的膝头:“妈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某影俏皮地说:“那好,那你能猜到我想要什么吗?”   小月月“嗯”了一声,把小脑袋埋在某影的胸口,然后伸出小手一指,墟洞中竟然凭空出现了某影21世纪母亲的身影。   “妈......”某影想过去抱住她,可是抓到的只是一片虚无。   某影有些难受地蹲了下来,小月月跑过去亲了亲她,安慰到:“妈妈,不要伤心,我再给你变其他的东西。”   小月月再一指,整个墟洞瞬间开满紫色的薰衣草,天上还下着绵软甜腻的糖果,清澈悠扬的笛声响起,还有小溪,田野,山峦,亭子,宫殿......   某影把小月月抱在怀里,揉揉捏捏,欢喜得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了。   接下来的几天,小月月越长越大,某影知道原著中的花千骨就是只教了南无月真善美的一面,导致他的另一面都是极致的暴戾残酷阴暗,所以某影给小月月讲善良的人们,讲丑恶的现象,还告诉小月月不可以随随便便伤害别人,就算自己有妖神之力,也不可以滥杀无辜,否则的话她就不理他。   小月月对某影言听计从,保证他绝对不会做她不喜欢的事,某影又亲了亲他的小鼻子,心中感叹,若是没有外面的风雨,没有一切的一切,只有她和小月月,她宁愿一辈子呆在这里,简简单单地生活,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她也已经得到无上的幸福了。   然而,这世界就是这样,你想要的快乐,它不给你,你不想要的苦难,它偏偏要强加于你。任你如何设想你的瑰丽人生,锦绣未来,终究不过是痴人说梦,海市蜃楼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月月,重了你的名字,人家不是故意占你便宜滴(~ o ~)   ☆、一念生弑   疾风暴雨,洪水肆虐,泥石翻滚,房屋尽毁,整个大地竟没有一处干暖之地可供人容身。丈夫们被冲走,妇人们在呼喊,孩子们在哭泣,老人们死不瞑目。   突然,电闪雷鸣,天空白得扎眼,随着巨浪上下浮动挣扎求生的人们被雷电击中,白皙的肤色瞬间焦黑,因恐慌而睁大的双眼落入水中,横死的尸体或者浮在水面,或者沉入水底。   而站在晶莹纯澈的千瓣冰莲之中傲视九天的紫瞳红发男子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灿若春华,皎若秋月,圣洁超然胜过白子画,妖冶邪魅不输杀阡陌,此刻正享受着眼前毁天灭地的惨状。   “南无月!”某影暴怒地冲向明媚妖娆的男子。   男子绣口一吐,皓齿生辉:“妈妈,你来啦。”   “南无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生灵涂炭,六界成灰,你又能得到什么?”某影痛心疾首地吼到。   男子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掩住绛唇,娇笑到:“妈妈,月月能得到愉悦之感呀,而且这天地如此不堪,毁了也没什么。妈妈不要伤心,月月再给你造一个更新更美的世间。”   某影还想说什么,男子又是一嗔:“咦,那不是妈妈的师父吗?长得好好看哦,月月不许,月月不许还有人和月月一样好看。”下一刻,手中莲瓣已向白子画射去,白子画竟毫无招架之力,整个身体瞬间被花瓣割成五部分,残破肢体落入底下浑浊的泥水之中。   “师父——————”某影凄声尖叫。   谁知男子又薄怒道:“那个杀阡陌也来啦,怎么是紫发血瞳?和月月正好相反。月月讨厌他。”一道彩色光束靠近杀阡陌,杀阡陌竟被拦腰折断,分离的两半截身体还在空中走动漂浮个不停。   “杀阡陌——————”   “妈妈,你看哦,你的妹妹也来啦,月月也要杀了她,谁叫你这么疼爱她,以后妈妈只许疼月月一个人。”   “妈妈,念风也在那里,不过好胖哦,月月不喜欢胖子,只能结果了他。”   “摩严的黑袍真难看,他还害过妈妈,月月替你把他的胃和肠子掏出来。”   “啊哈,居然还有一条小虫虫,好可爱呀,月月要把它捉来,灌进好多好多□□,做月月一个人的玩宠。”   ......   某影疯狂地踢打着南无月,掐他,扎他,揪他,砍他,刺他,声嘶力竭地哭道:“南无月,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禽兽!”   南无月不以为意,秋波一扫:“妈妈,你以为月月不知道是不是?你本来是想杀月月的,可惜啊,终究还是妇人之仁,放过了月月。月月有今日,众生有今日,天下有今日,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又何必在这里哭哭啼啼,装腔作势呢?”   某影僵立,如同冰雕。   南无月又幽韵撩人地扬起秀靥:“不过,若是没有妈妈的虚伪,月月也不能从心所愿,为所欲为,所以啊,月月喜欢妈妈的装腔作势,喜欢妈妈的心口不一,哈哈哈哈!”   “妈妈,其实你早就知道会有今日,可是,你依然不下手,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害的!”   “我不过是在玩耍取乐罢了,你才是毁天灭地的罪魁祸首!”   “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杀了我?哈哈,来不及啦,来不及啦!”   “妈妈,你是不是真的就以为教我那些所谓的狗屁道理,我就会改变?魔终究是魔,更不用说我是注定的霸主!”   “你以为妖神是什么?你还真把我当成你的玩具,你的娃娃啦?愚蠢!妖神就是神,我就是唯一的神!我就是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尊者!众生都要惧怕我,哀求我,膜拜我!   我要他们生就生,要他们死就死!世间的兴亡荣枯全在我一念之间!全在于我!只在于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某影从黑暗中惊醒,坐了起来,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这静谧的墟洞中格外突兀,某影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神色复杂地看向小月月嘟着小嘴的睡颜。   花玉影,你知道,若你不杀他,早晚有一日,这个梦会变成事实。无论他现在多么无害,多么天真,多么和善,他终究是个祸害。不要认为他现在没有伤人,其实,他就是个□□,不知何时就会将所有人炸得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你很清楚,你比谁都清楚。下决心,快点,下定决心。   可是,你真的能够舍下这个眨着大眼睛叫你妈妈的孩子?你能忘记他轻柔的唇触碰你皮肤时所引起的欢欣与颤栗?他甜腻的童音?肉肉呼呼的小手小脚?他相信你啊!他只相信你啊!他把他的信任,梦想,未来,性命,乃至一切都交给你!而你却要让他为了一件他从未做过的事情献出生命?他什么都没有做啊!他不过是个无辜的孩童罢了!你当真要如此,当真没有一点转圜余地了吗?   不,花玉影,南无月必须杀!他不死,死的就是所有关心你的人,毁灭的就是整个世界!难道你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师父,杀阡陌,小骨他们如梦中所见,死无全尸?山河大地尽皆破碎,无数百姓家亡人散,死无其所?谁说他没有错?拥有妖神之力就是错了!花玉影,快点去,不然的话他就要醒过来了,你不会是他的对手的!快点去,快点去!   花玉影,你什么都不要想,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可以了,南无月是妖神,妖神必须死!   某影从剑鞘里抽出佩剑,屏住呼吸,静悄悄地,一步一步地来到泛着清香永不凋谢的千瓣莲前,温柔地注视着被自己的外袍裹住的小月月,此刻他的呼吸平稳绵长,他的玉容平和恬静,他细细长长的睫毛就像小扇子一样盖住了眼下的娇嫩皮肤,他的小身子相比于白天又长大了些,已经六岁了吧。   小月月,对不起,永远不要原谅我,永远不要。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上路的,绝不。   终于,某影眼中的柔和褪去,凶光乍现,举起手中的佩剑,对着南无月的心口狠狠扎了下去。   “啊——————”南无月从剧痛中醒来,身体不停地扭动,胸口的衣裳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浸透。   南无月先是迷惘,继而阴鸷冷冽凶狠残忍地死盯着满面泪痕的某影,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妈妈,我恨你,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的,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原谅你。”   刹那间,南无月的紫瞳中迸发出万丈的戾气与恨意,汹涌澎湃地向某影袭来,穿过皮肉,渗进血液,骨骼与大脑。某影一个激灵,南无月已经闭上了美丽的眼眸,千瓣莲缓缓合拢,最终化作一片妖异的火光,整个墟洞亮如白昼。 作者有话要说:  某影不会是妖神,只不过有一些状况而已   ☆、原来如此   在东海上方焦灼不安等了几天几夜的仙界,人界,妖界,魔界人等惊骇地发现天上原本漆黑一片的空洞正在被刺目的血红色渐渐吞噬,越变越小,到了最终要完全寂灭之时,墟洞打开,从里面直直掉出一个人来,白子画立刻向那人飞去,整个天空又恢复成了万里无云的蔚蓝色。   等到白子画抱着某影回到仙界阵营,霓漫天冲了上来,十分激动:“玉影,你可是杀了妖神?”   此话一出,刚才一直静默的众人突然炸开了锅,不敢相信那样一个修为明显不够高深,而且还是个残废的女人居然能够诛杀妖神,可是看着纯净如洗的天空和风平浪静的海面,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事实。   东华上仙欣慰地对白子画说到:“子画,这可是你曾经受了销魂钉而死的徒儿?受了销魂钉居然还能借尸还魂,异事,异事。不过,她今日除了那个孽障乃是大功一件,也算是抵了当日偷盗神器之过。”   崂山掌门也恭喜到:“是啊,子画,你这徒儿受戮重生,又斩妖除魔,倒是有一番造化。”   虽然妖神并不能根除,只要人心有邪念,积累到一定时间,妖神还会再次为祸人间,毁灭一切,但是至少接下来的几千年可保无虞了,思及此,众仙人都开眉展眼,好话不断。   妖神被弑对众妖魔而言自然算不上什么好事,但是杀阡陌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他看到某影安然无恙,妩媚一笑:“小影儿,你出来了,我就放心了。”   就连最看不上某影的轩辕朗都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给她竖大拇指:“哎呀,花玉影,真是人不可貌相呀,你居然也能做成大事?真是日出西方,铁树开花呀!”   可是,白子画和笙箫默看到某影这么一副木木呆呆目光呆滞的样子,心中一紧,难道她在鼎墟之中发生了什么?   和某影处了几十年的小骨对她的情绪格外敏感,为什么姐姐看起来好像很抑郁悲伤的样子?   果然,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某影陡然甩开白子画的搀扶,发出一声如兽鸣般的尖叫,阴着眼睛扯着嗓子对着众人讥笑道:“你们说够了没有?!我知道你们都很高兴,你们全家都高兴!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连我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居然都能随随便便地除了妖神?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妖神就是残暴无情冷酷嗜杀之人?我告诉你们,你们都错了!他不过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罢了!他不是你们口中的孽畜,妖魔!不是!当然,你们是仙人,你们最高尚,你们最善良,你们最仁义!他不是自愿选择成为妖神的,他没有杀害过一个人,他只是那么可爱那么无辜地笑着,他就该死,是不是?他该死,你们就命长,你们就活千年,活万年,永世不朽!”   刚才还抚掌大笑的众仙家全部瞠目结舌,白子画看着某影血红的眼眸,发现她又有入魔之势,马上按住她的肩膀,说到:“小影,你且冷静下来。”   某影闻言大哭大闹起来:“师父,其实,我刚刚进去的时候,小月月只是一个小婴儿而已,那么天真纯洁傻乎乎地看着我,我没杀他。后来,他渐渐长大,他叫我妈妈,要我抱他,要我亲他,我想要什么,他都变给我。小月月虽不是我亲生,可是他那么黏我,那么信任我,对我毫不设防,可是我还是痛下狠手杀了他!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睡着,宛若天使,我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将利刃插入他的心脏!”   摩严冷哼:“你早知妖神必死,却又和他产生情谊,你这样完全是自讨苦吃!现在又做出一番疯疯癫癫的形容,简直是有辱我长留的门楣!”   在场诸人都知道,摩严所言,虽然难听,却也是事实,可是已被蒙蔽双眼的某影根本就听不进去,她挣开白子画的束缚,持剑向摩严冲去。   就在此时,某影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捂着头部,嘴里不停地吐出一圈又一圈浓重的黑烟,而缭绕的黑烟没有散去,反而渐渐成形,最终居然化成了另一个花玉影!   只是,这个花玉影容貌虽无变化,却多了千分魅惑,万般暴戾,黑衣黑发黑眸,四肢健全,气焰嚣张,目空一切。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所惊,小骨轻声唤道:“姐姐?”   黑烟所化的花玉影暴烈叱道:“别叫我姐姐,我不是花玉影那个孬种!花玉影,哦,不,杨雨盈,我告诉你,我是你心中一切最污秽黑暗丑陋恶劣的情绪所化:仇恨,贪婪,欲望,愧悔,自私,懒惰,恐惧,怯懦,愤怒,忧郁。当然,还少不了小月月临死前的戾气与恨意,若是没有它们,我永远也只能被你压抑得死死的,无法成形。哈,你不再是我的宿主,我该叫什么?对了,我叫戾无涯。”   某影没有答话,面无表情。   各路仙,人,妖,魔都没想到,花玉影此人竟有如此重的心魔。   戾无涯不屑地扫了某影一眼,又继续道:“杨雨盈,你别这么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看着我,你别忘了,没有你就没有我,我就是你,我有多恶,你便有多恶。你知道这些年来我为什么越来越强盛甚至有隐隐控制你的趋势吗?那是因为不管你重生了一次还是两次,不管你叫杨雨盈,花玉影,或者妫璃,你对那件事都一直耿耿于怀。可是,你又能怪谁?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推波助澜,作茧自缚!若不是你识人不清把你在大学里同班的那个贱人带回家,你爸爸,哦,我差点忘了,你从来不这么称呼他的,那个姓杨的也不会和那个贱人勾勾搭搭。最可笑的是,那个贱人数次以和家里关系不和为由,央求你带她回你家里过节过年,你这个缺心眼的蠢货居然相信了她!哈哈哈,那对奸*夫淫*妇其实就是你一手促成的!当然,像你这么愚不可及的人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那个姓杨的不分轻重地殴打你妈,最后还为了那个贱人闹着要离婚,你也不会相信你犯下了天大的罪孽!虽然你没有报复那对狗男女,可是你敢指天发誓说你真的不想?你不止一次地谋划放火烧死他们,开车撞死他们,用刀捅死他们!你就连做梦都在想!若不是你妈偷看了你的日记,苦苦哀求,甚至对你下跪,你怕是要不顾一切后果,逆天而行了吧?!你的确深恨那对贱货,但是你心里真正最恨的人是你自己!你恨你亲手剥夺了你妈二十多年的幸福,你对她日日愧疚,所以你用尽一切方法去弥补她,你简直对她百依百顺,就连职业,你都按她的愿望去选择,而不管你是否喜欢与适合。你那样做,也不过是为了让你的良心得到安宁罢了!而你对花千骨那种变态的保护欲也是因为她是你唯一的亲人,你曾经用那样的方式伤害过你妈,你绝不允许你再用任何方式来伤害花千骨!你以为你真的爱你妈,爱你妹妹吗?你不过就是一个困在自己的狭小圈子里无法脱困无法呼吸无法进退伤人伤己的精神病患者!你心里一直都是病态的,只不过你不自知罢了!你从小就是一个被父母宠坏的小孩,等到有一天你自己打破了那样的平衡,你就承受不了了,你就自我放纵了,你就迷失梦想了,你就冷心冷肺了,其实,你还真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得一丝风吹雨打,受不了一点困难挫折!”   某影瘫在地上,双手握拳,青筋暴起,却依旧不发一言。   小骨走上前去,抱住某影,把头靠在她身上,用自己的力量给她一点温暖与支持。小骨不管那个疯女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也不管姐姐到底经历了几生几世,她只知道,姐姐是真心对她好,这样就够了。   白子画看着某影惨白的脸色,心中疼痛,伤怀,愤怒,却也终于明白小影深深的恨意与难解的心结从而何来。   笙箫默也是一脸恍然,其实玉影不相信二师兄也与他父亲的背叛有关吧?   霓漫天对着戾无涯喝到:“戾无涯,你本就是玉影的阴暗面所化,每个人都不是完人,你这样指责玉影根本就不公平!”   戾无涯傲慢冷酷地反问:“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就住在她的心里,你认为,你反倒比我更了解她?”   霓漫天杏眼圆睁,却不知如何作答。   各界众人万万没有想到,花玉影居然连续三世重生,而且直到如今,仍然往事郁结,不能排解。   杀阡陌走到某影面前,伸出手揽住某影和小骨,他现在才觉得他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过小影儿。   笙箫默对着白子画一努嘴,白子画虽不悦,也没什么动静。   戾无涯居高临下地看着蝼蚁一般的某影:“杨雨盈,你一定很不服气对不对?且不说别的,就拿朔风来说,你又以为你有多爱他?你自己心里清楚,朔风不死,你永远不会爱他!像你这种胆小如鼠又自私自利的人,宁愿去爱一个死人,也不愿意给身边的人一个机会,是因为你觉得只有死人的爱是不可磨灭的,只有死人不会背叛你!而活人就说不好了,管他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做得多么感天动地,终究敌不过命运流年!经不起变数二字!你认为,你爱的人即便在最爱你的时候死去,也总好过活着背叛你!而朔风一死,就成了你身体里一枚情感的瘤,如春草般滋滋不绝地蔓延,缠紧你的身心,让你怎样都无法拔除,无法回避!所以,白子画在你身边一直陪伴你,你都昧着良心,假装不知,其实你不过是不敢尝试,不敢冒险罢了!杨雨盈,你就是一个胆小鬼,窝囊废!”   闻言,众皆哗然,长留上仙竟和他的徒儿不清不楚?一时间,鄙视的,惊讶的,嫉妒的,失望的,欣喜的,漠视的,不一而足。   倒是当事人,一个稳若泰山,一个面不改色。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某影的爸爸和她同学的事并不完全是虚构,某墨的老师就讲过一个真实的故事   ☆、玉石俱焚   当心底埋藏多年的秘密就这样一下子毫无保留地全部曝光在阳光下,任人品评,感叹,笑话,即便是某影,也有一种在人群中被扒光了衣服的耻辱感。可是,如今当务之急不是自怨自艾,而是如何消灭眼前不可一世的戾无涯。某影深知,虽然戾无涯已经从自己体内分化,成为一个新的个体,可是那份牵绊与联系却并没有完全斩断,某影现在依然与她心意相通。其实现在戾无涯身上一半是某影的邪念,而另一半却是由小月月的情绪控制,就某影所知,戾无涯是想先杀了她,成为真正的独立形体,然后等到某影原本的丑恶心思完全被小月月的气势所盖,就算戾无涯没有妖神之力,她依然可以凭借小月月的阴冷乖张的神识与情绪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甚至还妄想屠尽六界,君临天下。   心中一番思量,某影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戾无涯十分温暖柔和地一笑:“小月月,妈妈知道你听得见,你好好听妈妈说。我承认,我一开始的确是想要杀你,可是一见到你那么可爱那么美丽地躺在千瓣莲里面,挥舞着小手小脚哇哇大哭个不停,我就是实在不能放任自己伤害你。你一定不知道在这短短几天之内,你给我带来了多少快乐吧?别人都说你是孽畜,妖魔,祸害,可是在我眼中,你就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活泼讨喜的孩子。我活了三生三世,却从未有过只男半女,我口里虽不说,心里怎么可能不想呢?而你每叫我一声妈妈,每亲我一口,每向我撒一次娇,我都会有一种错觉,好像我本来就是一个母亲,好像我真的孕育了你,小月月,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不疼爱你呢?”   果然,戾无涯外放的戾气与狂妄慢慢收敛,眼中的残忍与寒冰也在不停地动摇。   某影放轻脚步,缓缓地靠近戾无涯,又忧伤一笑:“小月月,尽管如此,我最终还是杀害了你,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奢求你的原谅,可是你死前的眼神和话语将会成为我永生的梦魇。没有什么比一个母亲被孩子仇恨更惩罚人心的了,小月月,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开怀一点,你就恨我吧,我受得住。”   戾无涯的面上浮起一抹伤痛与孩子般的迷惘,某影眼神一凛,迅速将手中的佩剑向戾无涯胸口刺去。   戾无涯一声闷哼,胸口不断涌出红黑色的血液,全身痉挛,不知何时,潸然泪下:“哈哈哈,你骗我,你又骗我!一次不够,还有第二次!杨雨盈,算你狠!南无月,你活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明明知道她满口谎言,虚伪做作,你依旧相信了她!你明明对她恨之入骨,深恶痛绝,你依旧贪恋她假惺惺的柔情!哈哈哈哈哈,南无月,你活该!!!!!!”   某影声泪俱下,心口却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从胸腔喷薄涌出,如一朵盛开的红莲装点了朴素的衣衫。   “小影!”白子画冲上前来,要查看某影的伤势,某影对他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戾无涯又猖狂大笑:“杨雨盈,我早就说过,我就是你,我死你死,你以为摆脱了我你还有活路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子画不由分说就将手掌按在某影背部,将源源不断的真气和内力输入某影体内。   “师父,不用了。”某影想推开白子画,却根本没有那个力气。   笙箫默也上来握住某影的手给她疗伤。   戾无涯的笑声越来越弱,最终又化成一股黑烟,在空中盘旋,风吹过,烟散淡。   等到戾无涯全部消散,某影伫立依旧,表情未变,血流如注,身体却渐渐冷却。   “小影!”白子画一声哀叫,悲痛欲绝,不顾尘土和血污,圈抱着某影的尸身无神地瘫坐在地上,犹若化石,三丈之内,无人可近。   白子画,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不会听到有人轻快地唤你师父,再也不会有人指责你挑食,再也不会有人惹你生气,再也不会有人毁坏你的衣物,再也不会有人明目张胆地向你谄媚,再也不会有人拜托你替她看孩子........或许,小影来这个世间的使命就是诛杀妖神,如今,妖神已灭,小影她不可能还有再次重生的机会了。师父,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缘法,我宁愿不要。   “玉影!”   “小影儿!”   “花玉影!”   “阿璃!”   “师父!”   “姨妈!”   ......   “啊————————————”小骨爆发出一声凄厉骇人的惨叫,随之又尖声怪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骨!”笙箫默走上前去,要制止住小骨,小骨侧身躲过他,周身涌出巨大光波,排山倒海的内力向外爆裂,手中的千寻焕发出锋利纵横罡猛生硬的剑气,霎时数千凡人伤残哀嚎,许多仙力和妖力较浅的仙人和妖魔也受了波及。   “小骨!”笙箫默屏气敛神,在空中拦截发狂的小骨,小骨怨恨地看了他一眼:“笙箫默,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不给我回应,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可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一次又一次死在我眼前,难道我连发脾气的权利都没有吗?你以为我是什么?没有心脏的木头人?每次我黯然神伤的时候,我姐姐总是第一时间察觉到,并耐心地安慰我,陪伴我,开解我,她的确不够完美,甚至还有一些致命的缺陷和弱点,可她却是这世上最懂我,最关怀我的人!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不听姐姐的话,强迫她陪我去茅山,否则她也不用为了什么狗屁大义而牺牲自己的性命!我花千骨本来就是天煞孤星,注定一生孤苦,现在,我终于真真正正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了。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这是我的命,是我自己没福!”   言毕,小骨收剑回鞘,御风远去,毫不留恋。   “小不点,你要去哪里?”杀阡陌见状,立刻坐上火凤,向小骨追去。   “小骨!”抽噎悲泣的霓漫天也紧跟了上去,她绝对不能让玉影唯一的妹妹流落在外,无人照拂。   回过神来的笙箫默也顾不得底下这一番哀怨沸腾的景况,踏云追寻小骨的身影,想起小骨红肿的双眼和认命的自怜,原本就因玉影之死而沉入谷底的心像被一直无形的触手死死抓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突然之间,乌云蔽日,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狠抽在搂住某影的白子画身上,他却浑然不觉,仿若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结文了,不过某墨会写番外的   ☆、重返现代   当某影再次有知觉的时候,她一睁开眼就愣住了:浅黄的窗帘,炫丽的海报,高大的衣橱,小巧的台灯,合上的笔记本,明亮的穿衣镜,放大的艺术照......这分明是她自己的房间。   难道她真的穿回来啦?   某影翻身下床,打开房门,激动难耐地一声声地叫唤着:“妈!妈!你在家吗?”可是,直到把客厅,厨房,浴室,餐厅,阳台,还有妈妈的卧室都搜索了一遍,还是没看到她的影子。   某影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和挂在墙上的大钟,才早上九点多,妈应该是买菜去了吧?不行,某影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狂喜的心情,拿起手机就拨起了妈妈的号码,嘟了几声后,电话里面传来温婉的女声:“对不起,您拨的号码不在服务区。”怎么会这样呢?某影又连续拨了好几次,听到的还是一样的回答。奇怪,妈妈很少出远门啊,而且自己还躺在家里呢,她又能到哪里去?   某影又等了半个小时,这时她听到了钥匙□□钥匙孔轻轻转动的声音,“吱呀”一声,一位年过古稀头发灰白脸上布满沟壑的老人提着菜篮子走了进来,见到某影惊喜莫名。   “盈盈,你醒来啦?”   “外婆!”某影脸上蓦地开了一朵花,笑嘻嘻地扑上去抱住老人,“外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咦,你还买菜啦?那妈妈呢?去哪儿啦?”   闻言,老人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用手背抹了把泪,叹道:“自从你昏迷过去没多久,你妈妈就查出了瘤,虽接受了化疗,撑了一年多,还是去了。”   某影嘴角的笑意瞬间定格,有好一阵子无法思考,无法言语,无法动作。等到她终于理解了老人话里的意思,她慢慢沿着墙壁蹲了下来,身体缩成一团,把头埋在臂弯里,就是不起来。   “盈盈,你妈妈临走前,给你写了一封信,我去给你拿。”老人放下菜篮子,颤颤巍巍地进了已故女儿的卧室。   终于,某影忍着心绞痛,打开了那封信。   “盈盈,   从你那天晚上无缘无故昏倒在地上算起,到了今天,已经有389天了,可是奇怪的是,我从来都没有担心过。我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没有任何根据,我就是觉得你不会舍下我,不会舍下这个家。盈盈,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想办法弥补我,其实,你并不喜欢教书匠的工作,可是就因为我希望你去做,你就毫不犹豫地顺从了我。我并不是想逼迫你,我只是不想你像太多上班族一样那么辛苦,不想你每年只有少量的假期,甚至没有时间陪我。我知道,你也是明白的,所以你也从来没有闹着要去外地工作,而是本本分分地留在这个小城市,尽一切可能满足我的愿望,可是这样,我反而更加难受,总觉得我拖了你的后腿,阻碍你实现自己的梦想。盈盈,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近年来,你越发玩世不恭,吊儿郎当,油盐不进,凡事都无所谓,和稀泥,不评价,不接受,不指责,好像什么都入不了眼,入不了心。我知道你并不是眼高手低的人,也不是真正的没心没肺,你只是不愿意认真罢了。在我面前,你从不提那两个人,可是你心里根本就放不下。虽然你每天一日既往地生活,跟没事人似的,可是你心里一直在恨他们,更让我伤心的是,其实你最恨的人是你自己啊!你一直恨自己误交损友,恨自己把那人带回家来,恨自己没办法挽回父母的婚姻,更恨自己亲手拆散了二十多年的家庭!盈盈,你一定觉得我也怪你夺走了我的幸福,可是,你是我十月怀胎,宁愿自己难产而死也要保住的女儿啊!我爱你都来不及,我怎么会怪你?我又怎么舍得怪你?这件事只说明了我和你爸爸的感情与婚姻经不起考验,与你又有什么关系?盈盈,无论如何,你要记住一点,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盈盈,不要恨。如果你真的爱我,真的要赎罪,那么,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恨别人,更不要恨自己!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尽早醒过来,忘掉过去的不愉快,开始新生活。   盈盈,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看着你,念着你,想着你。   千万记住,不要恨!   妈妈于深夜”   信纸飘落,对某影而言,字字句句都如血泪滴在心上,然后风干,凝在那里,无法抹去。   某影回现代已经两个多月了,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之前的两世反而越来越清晰深刻,就连最微小的细节都能很轻易地回忆起来。每天晚上,某影要抱着一本《仙侠奇缘之花千骨》才能入睡,即便是睡着了,也不断梦见那个世界的人和事。   这一日,她在网上看花千骨的帖子,发现又有很多人谩骂花千骨怎么怎么自虐废柴圣母玛丽苏不要脸自作自受人尽可夫,白子画怎么怎么无情冷酷禁欲孤僻虚伪恋童杀千刀,轻水怎么怎么恶心嫉妒阴险毒辣下黑手,轩辕朗怎么怎么粗鄙掉价臭屁愚蠢讨嫌大男子主义等等,反正花千骨里面的人物差不多都被□□光了。然而,当某影看到这样一句话时,她一口可乐全部喷在键盘上了:一代贱男白子画,白衣白裙白裤袜。   某影怒了,马上跟帖写了一篇上万字的文章,大致内容就是白子画其实很重情,他不过是不善于表达罢了,他宁愿把所有的委屈苦痛都埋在心里,也不愿意给心爱的人造成任何负担。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君子,他谦和,慈悲,有原则,有修养,有容人之量,能得他钟情的人其实是走狗屎运,不懂得珍惜他的人都是缺心眼。(某影写这些也不知道是写给谁看)至于花千骨就更不用说了,她单纯善良活泼可爱勇敢执着深情坚强,是有史以来最完美的女主。轻水温柔和善乐于助人贤良淑德,谁娶了她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而轩辕朗虽然有些小孩子气,其实很侠义果敢最爱打抱不平,并没有那么锉。反正,某影花了好几个小时给花千骨里面的人物平反了一番。   不到二十分钟,这篇文章就劣评如潮,某影差点被人给喷死。   “哎呀,作者,听你的语气,你应该也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妈了吧,你在这里写少儿读物,你不觉得有点装逼吗?”   “作者,你是我平生所仅见的堪称智勇双全的艺术家,非我等庸人所能比拟。当然,你要放什么屁是你的自由,难不成我还能阻挡你拉屎放屁?”   “我不评这本书,我也不评这本书里的人,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和花千骨是不是有血缘关系?没有?裙带关系?没有?基友关系?你和白子画又是什么关系?主仆?师徒?夫妻?爷孙?你怎么能罔顾事实到了这步田地呢?即便你没什么头脑,你也不用自降身份,用如此精湛的文笔宣告世人自己没品位没智商没审美吧?”   ......   你大爷的!什么玩意儿   某影嘭的一声合上电脑,冲到床上去蒙着头,,翻滚个不停。等到某影终于气顺儿了,快要进入梦乡之时,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呼唤“小影”“姐姐”“姨妈”“师父”“小影儿”“花玉影”“阿璃”,某影一睁眼,就见到一束白光向自己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下一章某影就回去了   ☆、陌上花开   某影抬起千斤重的眼皮,一盖,再一掀,某影知道她又穿越了。为嘛?头上淡紫色的缀着彩灯的天花板蜕变成了一堆陈旧暗淡的稻草,放着笔记本的书桌被缺了腿的小方桌所取代,身下的席梦思不翼而飞,窄窄小小的潮湿硬板简直硌疼了某影的骨头。更让某影叫娘的是,这间茅屋中不知何时竟冒出了一个十五六岁穿着袈裟戴着佛珠的小和尚。   小和尚谦和有礼地走向某影:“施主,你醒了?”   “这位......”小光头?没素质,相当的没素质。大师?你这不是往人家心窝里捅刀子吗?小哥哥?你能不能顾点颜面?有你这么往自己脸上涂脂抹粉的吗?小师傅?更不成了,乍听之下,跟小师父一模一样,你把笙箫默往哪儿搁啊?有了,唐三藏每次见到别人是怎么打招呼的?   “这位活菩萨,敢问我这是在何处?”某影起身下床,咬文嚼字的同时还拱了拱手。   小和尚连忙还礼:“菩萨二字,贫僧愧不敢当。贫僧法号彦月。”   “小月月!”某影狂喜到,对着小和尚就投怀送抱。   彦月心中无故一痛,更多的却是被某影的孟浪给吓坏了,急急地摆脱某影的狼爪,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某影蒙了,她这是调戏了尚来不及偷腥的小和尚?   彦月镇定下来,又对着面前动手动脚的女人规劝到:“这位施主,正所谓男女授受不清,何况贫僧已入了佛门,六根清净,还请施主莫要为难。”   某影心说,我真的没想为难你,我对你没那份儿心思,你咋能如此自作多情呢?   某影假装抽泣到:“彦月法师,你有所不知,我有一个孩儿南无月,与你神似,可是不到七岁就早夭了,所以刚才我一见到你,就仿若见到我那孩儿重生,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某影说来说去,竟然真的悲从中来,眼泪不要钱地就往地上掉。   彦月一听,心中痛意更甚,又见到奇装异服的某影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孩儿一说的确可信,同情地安慰到:“贫僧不知施主过往,方才得罪了,还请施主见谅。”   某影整理了下情绪,一脸慈爱地看着彦月:“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小月月?”   彦月有些不自然,刚要推诿,某影又开始了:“哎哟,我的儿啊,我对不起你啊,都是我害了你啊,小月月,呜呜呜,儿啊,都是为娘的过错啊......”   彦月马上缴械投降。   某影满意了,又问彦月:“小月月,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啊?”   彦月解释到:“贫僧原本在人间游历,昨日,见到施主昏倒在树林里,就把施主带来了这间废弃的茅屋。”   既然小月月在这里,那么某影肯定她一定又回到了花千骨的时空,立马期待地看向彦月:“小月月,你是仙人吗?你会御风吗?”   彦月又谦虚到:“贫僧仙力尚浅,可是御风尚能得心应手。”   某影笑得见牙不见眼:“小月月,你能不能带我去长留?”   彦月有些疑惑:“施主要去长留?这又是为何?”   某影也不隐瞒:“不瞒你说,长留上仙就是我师父。”   彦月讶异到:“难道你就是十八年前诛杀妖神,最后还和自身所化的心魔同归于尽的花玉影?”   “十八年前?”明明只有两个多月啊!   彦月收敛了诧异之色,点了点头。   某影简直一刻都呆不住了:“小月月,你现在就带我回去好不好?”   “既是天意,贫僧自当相助。”   某影和彦月来到长留山门,却被守门的弟子所阻。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某影看着面前中规中矩说一不二的长留小师弟,很想说,姐当年在长留大闹天宫的时候你怕是还没投胎呢!居然还敢拦姐?反了天了!   当然,今时不同往日,某影最多也只能笑一笑,客气道:“民女是花千骨的一位故人,今日特来拜访。”   “千骨师叔?”小师弟有些惊讶,“我从来没见过她,只是听闻十八年前玉影师叔过世以后,千骨师叔就再也没回过长留。”   “什么?”某影瞪大了双眼,一把抓住小师弟的衣服,“小骨没回来?”   “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小师弟愤怒了。   “施主,你且不要激动。”彦月也劝到。   “怎么可能呢?小骨为什么不回来?”某影喃喃自语。   “你到底是何人?”小师弟犀利地盯着某影。   正在此时,一位身材挺拔,剑眉星目,开朗爽快的青年走了过来,询问到:“泽奕,发生何事?”   泽奕态度恭敬道:“念风师兄,这两个人形迹可疑,还不停地打听千骨师叔。”   念风也疑窦丛生,当然面上还是一派和煦:“不知二位所为何来?”   某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那个调皮捣蛋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死小子居然一晃就这么大了,还如此俊朗颀长,颇具威严,某影光顾着用目光猥亵念风了,连他的问题都没听清楚。   “这位姑娘?”念风重重地咳了一声。   某影拉回思绪,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念风,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内裤和袜子要分开洗,你也不怕感染病菌啊?”   念风猛地僵住,而彦月和泽奕完全被吓呆了。   念风大步踏来,一把将某影抱住,声音哽咽:“师父!是你!你回来了!师父!”   某影也鼻子一酸,狠狠点了点朔风的额头:“坏小子,我回来了,你以后可得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削你!”   闻言,念风竟哈哈笑出声来,一时间又哭又笑,跟个奶娃娃似的。   “哟,念风师兄,你这是抱着哪家的姑娘啊,怎么穿得这么奇怪啊,不像是中土人士啊?”   某影放开念风,略一偏头,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粉衣少女,眼神恶毒地怒视着自己,一副尖酸刻薄相。   念风厌恶地皱了皱眉:“我的事不用你管。”又对着某影说到:“师父,我先带你去绝情殿吧。”   某影摇头:“你先去告诉我小师父他们吧,我让小月月带我去绝情殿。”   念风有些发怔:“是那个小月月吗?”   “嗯。”   念风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向某影一点头,就转身离去。   粉衣少女跺了跺脚:“念风,你给我说清楚,刚刚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抱她?还有,你好像在叫她师父?你师父不是死了千八百年了吗?怎么又出来了一个冒牌货?你不会是诓我吧?我告诉你,我可没那么好打发!念风,你站住,你给我站住,你给我解释!”   某影捂住耳朵,心说这姑娘真心不讨喜,难怪念风不喜欢她。不过,很快,某影嘴角就露出一抹奸笑,念风,做好唱戏的准备吧,师父挺你哦,嘿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  哇,真的好多年了呀,连念风都长大了,某影还单着,自作孽啊   ☆、师徒相见   某影和彦月一踏上绝情殿,她就感觉被一种难以描述的孤绝死寂给攥住了心房,那样的静谧,就好像这里千万年来都未曾有人居住一般,阴沉森寒之气甚至超过了当年茅山满门被屠的修罗地狱。周围的殿宇,桃花,流水,树林,草地,乌鸟,蜂蝶,虫鱼明明和往日没有任何不同,却让人无端觉得至高至上的绝情殿已经被世界给遗弃,即便是一时的生机,也无法挽回其颓朽之势。   某影整个肺腑都在疼痛,强忍着浑身的颤抖带着彦月四处找寻白子画,终于在一处盛开着冰晶莲的池塘边见到了那抹纤尘不染的素雪衣衫。负手而立的身影面对着一座孤坟,浓得化不开的悲哀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与世隔绝。那样的圣洁,那样的冰冷,那样的孤凄,那样的寥落,排斥一切,无视一切,忘记一切。没有人能够靠近,能够接触,能够劝慰,甚至连仰望都是对他的亵渎,侮辱,伤害。   某影本来已经淌着泪水在心里切腹割腕自焚吞药上吊了几万次,可是,就在她挪动脚步,向白子画走去的时候,那样的纯白让她脑子里又蹦出贴吧里看到的那句白衣白裙白裤袜的精辟言论,某影竟然“噗嗤”一声,狂笑不止,最后干脆转了向,扶着树干手舞足蹈起来,就连树上刷刷落下的叶子都没空注意。   彦月简直开始怀疑他捡到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因为丧子之痛而患上了什么终身疾病了,而白子画自然也被某影这一阵盖过一阵的恐怖笑声给惊动了。   可是当白子画转过身来,看到捂着肚子形象全无的某影时,心脏突然一缩,十八年来,他从未出过绝情殿,也不许任何人擅闯绝情殿。可是,这个女人居然来到了此处,而且,皮相虽不同,可她笑起来的神态举止和小影竟是那么相似。难道,难道,真的是她?   白子画飞到某影面前,努力控制住自己,强作镇定地问到:“你是何人?你可是......”小影?后面的话,他竟问不出口。   看到白子画忐忑期待不安惊惶的表情,某影的爆笑瞬间停止,鼻子眼睛又红了,瘪着嘴叽咕到:“师父,要你多吃香蕉你偏不吃!要你穿得喜庆点你非不听!要你性格开朗点,你还好像和我较劲儿似的天天玩沉默!要你......”   某影还没数落完,白子画已经走上前来,将某影搂入怀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某影却感觉得到他极大的欣喜与激动,某影伸出手环住白子画的腰,赌气似的说:“师父,其实你一点也不无情,不冷酷,不虚伪,不懦弱,不恋童!那些说你杀千刀的人才该挨刀子!还有白衣虽然朴素了点,却很衬你的肤色,根本就不像他们说的那样!”   还没激动完毕的白子画有些疑惑:“小影,你在说什么?”   某影憨笑一声:“没什么,师父,我只是觉得能再见到你,真好。”   白子画面部的线条更加柔和,唇角也翘得归不了位,伸出手轻轻地把某影头上的几片树叶子摘了下来。   某影一时间竟不敢和白子画对视,一扭头,就发现不知何时,好几个男男女女都站在旁边看热闹。   某影向大家伙儿冲了过去:“火夕师兄,青萝师姐,十一师兄,念风......”   某影对着一个十四五岁穿着绿衣裳梳着两个小辫子娇小玲珑轻灵动人还有一点点婴儿肥的少女看了又看,还是不认识,嘿了一声,不好意思地问到:“请问,你是谁呀?”   少女嘟着一张樱唇,得意地笑到:“姨妈,人家是糖宝啦!”   “啊?!”某影此刻就像一个妻管严中了千万大奖同时老婆还暴毙身亡,一口牙都要笑掉了:“糖宝,哇,你终于修成了人形?十一师兄终于得偿所愿了,恭喜,恭喜啊!”   落十一有些不好意思,面上的贼眉鼠眼更加凸显了。   某影还是觉出不对劲儿来啦:“小骨呢?有弟子说小骨十八年没回长留了,那她去哪啦?还有小师父呢?霓漫天呢?轻水呢?怎么都没看到人?”   舞青萝忙回答到:“你肯定不知道,轻水嫁人啦,嫁去北海啦!人家对她可好着呢!一天到晚珠翠绫罗,侍婢环绕,好不威风!”   “啊,真的?”某影一双钛合金狗眼闪个不停:“轻水居然嫁人啦?太好啦!”她还以为轻水会因为她的界入而孤独终老呢!   可是,某影的注意力没被转移多久,话题又回到了另外三个消失不见的人身上。   火夕叹了口气:“自从那日你走以后,小骨就状若疯狂,伤人无数,坚持离开,好在师父和霓漫天追了过去,可是,从那一别,他们三个人就再也没有回过长留,后来就连茅山云深都突然不知所踪。我们四处找寻,终于在民间的一处小村庄找到了他们,那处村庄便是小骨和你长大的地方。他们四人十八年来一直隐居于此,我们再三恳求他们回长留,都遭到了拒绝。”   某影从一开始的心惊肉跳到了疑惑不解:“这到底是为什么?小骨我能够理解,漫天肯定是觉得我死了,她有义务帮我看妹妹,云深一直都是漫天的跟屁虫,那我小师父作为长留的儒尊,他不回来打卡上班,他赖在那里干什么?他不是不喜欢小骨吗?难道小师父突然开窍啦?”   糖宝抿着嘴笑个不停:“姨妈,你要是真的这么想知道,那你就自己去看看呀!说不定,还会有惊喜收获哦!”   落十一看着糖宝精灵古怪的样子,宠溺一笑。   某影刚想接着问有什么意外惊喜,一直在当背景板的彦月终于出声提醒某影他的存在了:“施主,贫僧既已助你回了长留,你也已与亲人朋友欢聚一堂,贫僧也该告辞了。”   众人这才发现,绝情殿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和尚。   某影其实万万没有想到,被她杀了两次的小月月,最终却帮以这样的方式帮助了她。某影又回忆起当初还是孩童的小月月一个劲儿抱她,亲她,向她微笑,向她撒娇,看着面前已是少年的彦月,心中真的非常骄傲,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   某影情真意切地对彦月说到:“小月月,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施主,太生分了,你就叫我......阿姨好不好?”   彦月真的不知为何,每次某影这么看着他,他都一阵心痛,而且根本不能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等到彦月点头,某影又问到:“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去看望你?”   彦月再次表示赞同,临走之时,对着某影告别到:“施......阿姨,彦月告辞,你多保重。”   某影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把抱住彦月,在他耳边轻轻说到:“小月月,妈妈爱你。”   彦月只觉有什么一下子撞进了他的灵魂深处,热泪汹涌而出,无法遏制。   等到彦月离开,面对白子画了然的神色和众人惊异的表情,某影肯定地点了下头:“是的,你们没猜错,他就是妖神南无月的转世。”   等大家都该干嘛干嘛去了,某影又嘻嘻凑到白子画身边:“师父,我们现在去看看小骨他们到底在玩什么名堂吧?”   白子画看着失而复得的某影,竟轻快地笑出声来:“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应该猜到了,隐居的四个人在干嘛呢?   ☆、平凡夫妻   等到某影和白子画来到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小村落,某影不由得一阵唏嘘感叹。妖神出世的那两年间,这里也发生过好几次泥石流和洪灾,村民死的死,逃的逃,整个村子几乎绝了人烟。而现在,这么一派平静温馨的田园风光,新落户的村民劳作的劳作,唠嗑的唠嗑,带孩子的带孩子,想来也是小骨他们的功劳吧?说到底,这里才是一切的始点。若是没有秀才爹和阿玉娘亲,哪里轮得到某影四处搞怪为祸人间。   某影和白子画跟村民一打听,很快就找到了小骨他们的住处。入目的便是一栋非常普通带有浓厚乡土气息的平房,六七间房的样子,外面还有一个宽敞的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院落外围靠近乡间小路的地方还有几陇田地,里面种着当季的蔬菜,绿油油的,十分赏心悦目。   其实,对他们而言,这样淡泊的生活比过去那些打打杀杀争斗不断的日子好上太多了,没有锦衣华服,没有山珍海味,没有贤名美誉,却别有一番宁静与朴实。   某影还在闭着眼睛作诗装逼,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河东狮吼:“笙箫溯影,你又欺负我们家小醉是不是?上次在他脸上画王八,上上次把他的裤子剪个大洞,上上上次又毁了他的小熊娃娃,这一次,你又把他专门给我画的肖像画添枝加叶添油加醋!我倒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小骨亲生的,还是根本就是花玉影的种?”   某影脚下一滑,差点就要栽到湿漉漉的菜地里去,还好旁边的白子画眼明手快,拉住了她,不然她不知道又要出第几千次洋相。尼玛,老娘都死了多少年了,还被你提出来当反面教材,霓漫天,你够精打细算杜绝浪费的啊!   屋里一道清澈的男声又好气又好笑地响起:“霓漫天,怎么说话呢?我们家溯溯不就是有一丁点活泼好动而已,至于这么吆五喝六的吗?女孩子嘛,年纪又小,无忧无虑,开朗热情,才讨人喜欢,难不成你还指望她像我二位师兄一样冷面霜眉无常索命?再说了,她这样到底是谁惯的?每次我要教导她,你和云深就出来瞎搅和,比小骨还护短!而且,她顶多算是继承了玉影的皮毛,玉影的精髓和反骨那是娘胎里带来的,不好学!”   笙箫默!我恨你!你简直是对姐极尽讽刺挖苦羞辱嘲笑之能事啊!老娘在坟堆里躺得好好的,姐招你惹你啦?而且,姐人都没在这里,她学个毛啊学?   白子画端详着某影的表情,嘴角又可疑地弯了弯。   接着某影终于听到了小骨有些愠怒的嗓音:“师父,师姐,你们能不能别这样啊?我姐姐都过世这么多年了,你们还这么埋汰她,是不是真的不怕我生气啊?你们再说,看我还理不理你们!”   某影现在才发觉,真是血浓于水啊,还是亲妹子贴心啊,真是没白疼她。   云深也温和地说了句公道话:“是啊,这话论理不该我说,但是玉影真的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快乐,而且逝者已矣,儒尊,漫天,你们这样说她,恕我不能苟同。”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云深,不愧是我大茅山的好弟子啊,姐很欣慰。   屋里瞬间陷入沉默,很快笙箫默就开始撒火了:“霓漫天,都怪你,好好的提玉影干什么?弄得大家都不高兴,你就舒服了!”   霓漫天不服气了:“师父,说话要凭良心,到底是谁,无所不用其极抹黑玉影?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想她,我们都是冷血的怪物?”   小骨已经开始抽泣了。   云深也长叹了一口气。   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童音:“娘亲,你不要哭了,玉影姨妈在天有灵,也会伤心的。”   又一个小男孩说到:“是啊,骨头阿姨,你别难过了。”   某影心里也堵塞起来,不过脑子里还在转悠着辈分问题。笙箫默是小骨和霓漫天的师父,论理笙箫默和小骨的娃应该和霓漫天同辈,霓漫天和云深的崽辈分最低,可是他叫小骨阿姨,那他叫笙箫默什么?我去,这辈分乱的。   白子画启开莲唇:“师弟。”   屋里的人下一秒就全冲了出来。   “二师兄。”笙箫默显然很兴奋,毕竟他们兄弟已经有十八年未曾相见了。   “尊上!”剩下的三个人也有一种故友重逢的欣喜之感。   不过,四个人的目光很快就牢牢锁在了某影身上,跃跃欲试又不敢相信,因为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最后还是某影调侃了一句:“小骨,我跟你灌输了多少次了,杀阡陌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你愣是瞧上了我小师父,什么眼神哪你?”   笙箫默不高兴了,小骨和霓漫天鬼叫着奔了上去,一把揽住某影,不停地重复道:“姐姐(玉影),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云深也十分动容:“玉影,你可算是回来啦!云隐每年都要来这里诉苦,说你把烂摊子丢给他,他比以前越发多嘴多舌啦!”   “哈哈!”某影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又对着笙箫默撒娇到:“小师父,人家就是开个小玩笑,至于吗?”   “哼。”笙箫默正眼都不瞧某影,只是眼角的鱼尾纹怕是连熨斗都治不了了。   霓漫天抱起一个五六岁的有些偏瘦但很精神的小男孩介绍到:“尊上,玉影,云深俗家姓陈,这是我们的孩子,醉影。”   小骨也牵着一双四五岁左右一模一样的儿女,对白子画和某影说到:“尊上,姐姐,这是溯影,这是烈影。”   烈影和小骨一样害羞,醉影则非常懂礼貌,只有溯影,笑笑嘻嘻地要某影抱:“你是玉影姨妈?可是,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某影亲了亲她,夸张到:“哎呀,因为你爹和你漫天阿姨总是说我坏话,我在棺材里都听到了,所以就诈尸了,来找他们报仇!”某影一边说一边呵她,溯影一张笑脸跟向日葵似的。   被点名的两个人及其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白子画看向笙箫默:“师弟,你们可愿随我和小影回长留?”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笙箫默看了看小骨和孩子们,低声道:“大师兄不会接受的。”   小骨也垂下了眼睑。   白子画神色未变:“世人皆知,白子画才是长留的掌门。”   某影发现她师父从来没有这么霸气这么有范儿过,立刻望着白子画,笑意盈盈:“师父,你真是帅呆啦!酷毙啦!太牛逼啦!噢耶!”说完又转身对着大伙儿:“是啊,小师父,我师父才是掌门,凡事他说了算!他要你们回,谁敢反对?而且,你们难道都不想念火夕师兄他们吗?”   笙箫默也是一愣,他二师兄做长留掌门超过百年,何时这么骄傲强硬过?而且小骨也是想和玉影在一起的吧?   于是,笙箫默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们随你们回去又何妨?”   云深却说到:“尊上,儒尊,我想带漫天回茅山。”   某影知道云深是茅山的弟子,漫天既嫁了他,理所当然应该随他回去的,也不强求:“嗯,茅山毕竟是你的家,不过你们要常来长留看望亲朋好友哦!放心,我和小骨也会去茅山视察的,再怎么着,我还是前任掌门呢!”   云深和霓漫天含笑点头。   就这样,依依惜别之后,云深一家人回了茅山,而某影左手挽着小骨,右手抱着烈影,背上还趴着溯影,踏上了一片彤云。而阔别多年的白子画和笙箫默虽无过多言语,兄弟聚首,同回家园,又怎么可能不感动,不惊叹,不期待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结文咯O(∩_∩)O哈哈~   ☆、平凡夫妻   等到某影和白子画来到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小村落,某影不由得一阵唏嘘感叹。妖神出世的那两年间,这里也发生过好几次泥石流和洪灾,村民死的死,逃的逃,整个村子几乎绝了人烟。而现在,这么一派平静温馨的田园风光,新落户的村民劳作的劳作,唠嗑的唠嗑,带孩子的带孩子,想来也是小骨他们的功劳吧?说到底,这里才是一切的始点。若是没有秀才爹和阿玉娘亲,哪里轮得到某影四处搞怪为祸人间。   某影和白子画跟村民一打听,很快就找到了小骨他们的住处。入目的便是一栋非常普通带有浓厚乡土气息的平房,六七间房的样子,外面还有一个宽敞的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院落外围靠近乡间小路的地方还有几陇田地,里面种着当季的蔬菜,绿油油的,十分赏心悦目。   其实,对他们而言,这样淡泊的生活比过去那些打打杀杀争斗不断的日子好上太多了,没有锦衣华服,没有山珍海味,没有贤名美誉,却别有一番宁静与朴实。   某影还在闭着眼睛作诗装逼,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河东狮吼:“笙箫溯影,你又欺负我们家小醉是不是?上次在他脸上画王八,上上次把他的裤子剪个大洞,上上上次又毁了他的小熊娃娃,这一次,你又把他专门给我画的肖像画添枝加叶添油加醋!我倒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小骨亲生的,还是根本就是花玉影的种?”   某影脚下一滑,差点就要栽到湿漉漉的菜地里去,还好旁边的白子画眼明手快,拉住了她,不然她不知道又要出第几千次洋相。尼玛,老娘都死了多少年了,还被你提出来当反面教材,霓漫天,你够精打细算杜绝浪费的啊!   屋里一道清澈的男声又好气又好笑地响起:“霓漫天,怎么说话呢?我们家溯溯不就是有一丁点活泼好动而已,至于这么吆五喝六的吗?女孩子嘛,年纪又小,无忧无虑,开朗热情,才讨人喜欢,难不成你还指望她像我二位师兄一样冷面霜眉无常索命?再说了,她这样到底是谁惯的?每次我要教导她,你和云深就出来瞎搅和,比小骨还护短!而且,她顶多算是继承了玉影的皮毛,玉影的精髓和反骨那是娘胎里带来的,不好学!”   笙箫默!我恨你!你简直是对姐极尽讽刺挖苦羞辱嘲笑之能事啊!老娘在坟堆里躺得好好的,姐招你惹你啦?而且,姐人都没在这里,她学个毛啊学?   白子画端详着某影的表情,嘴角又可疑地弯了弯。   接着某影终于听到了小骨有些愠怒的嗓音:“师父,师姐,你们能不能别这样啊?我姐姐都过世这么多年了,你们还这么埋汰她,是不是真的不怕我生气啊?你们再说,看我还理不理你们!”   某影现在才发觉,真是血浓于水啊,还是亲妹子贴心啊,真是没白疼她。   云深也温和地说了句公道话:“是啊,这话论理不该我说,但是玉影真的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快乐,而且逝者已矣,儒尊,漫天,你们这样说她,恕我不能苟同。”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云深,不愧是我大茅山的好弟子啊,姐很欣慰。   屋里瞬间陷入沉默,很快笙箫默就开始撒火了:“霓漫天,都怪你,好好的提玉影干什么?弄得大家都不高兴,你就舒服了!”   霓漫天不服气了:“师父,说话要凭良心,到底是谁,无所不用其极抹黑玉影?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想她,我们都是冷血的怪物?”   小骨已经开始抽泣了。   云深也长叹了一口气。   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童音:“娘亲,你不要哭了,玉影姨妈在天有灵,也会伤心的。”   又一个小男孩说到:“是啊,骨头阿姨,你别难过了。”   某影心里也堵塞起来,不过脑子里还在转悠着辈分问题。笙箫默是小骨和霓漫天的师父,论理笙箫默和小骨的娃应该和霓漫天同辈,霓漫天和云深的崽辈分最低,可是他叫小骨阿姨,那他叫笙箫默什么?我去,这辈分乱的。   白子画启开莲唇:“师弟。”   屋里的人下一秒就全冲了出来。   “二师兄。”笙箫默显然很兴奋,毕竟他们兄弟已经有十八年未曾相见了。   “尊上!”剩下的三个人也有一种故友重逢的欣喜之感。   不过,四个人的目光很快就牢牢锁在了某影身上,跃跃欲试又不敢相信,因为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最后还是某影调侃了一句:“小骨,我跟你灌输了多少次了,杀阡陌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你愣是瞧上了我小师父,什么眼神哪你?”   笙箫默不高兴了,小骨和霓漫天鬼叫着奔了上去,一把揽住某影,不停地重复道:“姐姐(玉影),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云深也十分动容:“玉影,你可算是回来啦!云隐每年都要来这里诉苦,说你把烂摊子丢给他,他比以前越发多嘴多舌啦!”   “哈哈!”某影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又对着笙箫默撒娇到:“小师父,人家就是开个小玩笑,至于吗?”   “哼。”笙箫默正眼都不瞧某影,只是眼角的鱼尾纹怕是连熨斗都治不了了。   霓漫天抱起一个五六岁的有些偏瘦但很精神的小男孩介绍到:“尊上,玉影,云深俗家姓陈,这是我们的孩子,醉影。”   小骨也牵着一双四五岁左右一模一样的儿女,对白子画和某影说到:“尊上,姐姐,这是溯影,这是烈影。”   烈影和小骨一样害羞,醉影则非常懂礼貌,只有溯影,笑笑嘻嘻地要某影抱:“你是玉影姨妈?可是,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某影亲了亲她,夸张到:“哎呀,因为你爹和你漫天阿姨总是说我坏话,我在棺材里都听到了,所以就诈尸了,来找他们报仇!”某影一边说一边呵她,溯影一张笑脸跟向日葵似的。   被点名的两个人及其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白子画看向笙箫默:“师弟,你们可愿随我和小影回长留?”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笙箫默看了看小骨和孩子们,低声道:“大师兄不会接受的。”   小骨也垂下了眼睑。   白子画神色未变:“世人皆知,白子画才是长留的掌门。”   某影发现她师父从来没有这么霸气这么有范儿过,立刻望着白子画,笑意盈盈:“师父,你真是帅呆啦!酷毙啦!太牛逼啦!噢耶!”说完又转身对着大伙儿:“是啊,小师父,我师父才是掌门,凡事他说了算!他要你们回,谁敢反对?而且,你们难道都不想念火夕师兄他们吗?”   笙箫默也是一愣,他二师兄做长留掌门超过百年,何时这么骄傲强硬过?而且小骨也是想和玉影在一起的吧?   于是,笙箫默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们随你们回去又何妨?”   云深却说到:“尊上,儒尊,我想带漫天回茅山。”   某影知道云深是茅山的弟子,漫天既嫁了他,理所当然应该随他回去的,也不强求:“嗯,茅山毕竟是你的家,不过你们要常来长留看望亲朋好友哦!放心,我和小骨也会去茅山视察的,再怎么着,我还是前任掌门呢!”   云深和霓漫天含笑点头。   就这样,依依惜别之后,云深一家人回了茅山,而某影左手挽着小骨,右手抱着烈影,背上还趴着溯影,踏上了一片彤云。而阔别多年的白子画和笙箫默虽无过多言语,兄弟聚首,同回家园,又怎么可能不感动,不惊叹,不期待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结文咯   ☆、终成眷属   消失了十八年的儒尊和花千骨终于现身长留,这本来就是一件天大的新闻,更让人眼冒绿光口吐白沫的是他们居然私定终身,还带回来了一对小娃娃!当然,最惊悚的是死了葬了烂了十八年的花玉影又威风八面趾高气昂地杀回来了!这不,就连摩严都惊动了。   长留殿内,摩严忧郁地盯着面前十八年来没有踏出过绝情殿一步师徒绯闻都传到冥界去了的白子画,左死右死死了又死还是无法消灭的花玉影,比白子画和花玉影更加惊世骇俗不顾名声的笙箫默和花千骨,以及那两个眼睛眉毛鼻子嘴巴都和笙箫默如出一辙的龙凤胎,他没有如往常一样愤世嫉俗严厉说教,他发现他根本就没有那么生气,有的只是一种将他全身上下缠得死死的无力感与无奈感。   “大师兄。”笙箫默和摩严那么多年兄弟,无论如何,感情总是有的。   “世尊。”小骨也带着两个孩子行了礼。   白子画颔了颔首,某影也意思意思鞠了个躬。   摩严知道他这两个师弟一直都是穿同一条裤子,和自己总是意见相左,观点不一,甚至为了花玉影多次争吵,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俩居然如此惊天动地不惧世俗。一个和自己的徒儿纠缠不清,另一个更好,孩子都生了,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长留也会成为全天下最大的笑柄!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三师弟和花千骨是二师弟亲自带回来的,花玉影更是二师弟的命,赶他们走倒是容易,估计到时候长留又会像过去十八年一样,只余自己一人。花玉影以前总是说自己迂腐顽固狠心绝情,她没说错,可是自小他就和二位师弟入了长留,拜入师父门下,即便他严肃阴沉,不善言辞,一百多年的相处,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兄弟情分?   最终,责骂也好,劝诫也好,全都化成一声叹息:“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   小骨本来还以为世尊会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说自己没有教养勾引师父,可是哪里知道他居然没有反对她和师父,也没有驱赶自己,一抬头,却发现世尊平日冷硬肃然的表情此时竟显得十分沉痛忧伤。   笙箫默轻声说到:“多谢师兄成全。”   某影简直觉得天下红雨,这摩严不是最讨厌自己吗?正因为此,连带着对小骨也不待见。难不成他今儿真的被刺激傻了?   这时,丝毫不认生的溯影竟跑过去抱住摩严的腿,安慰到:“伯父,你怎么看起来好难受的样子?漫天阿姨说,么么就不难受了,溯溯给你么么。”“吧唧”一声,溯影就给了摩严一个香吻。   摩严眼中闪过一道诧异,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人如此亲近过自己,就连去了蛮荒的竹染和他好几个徒儿都不敢作此亲密形状。这个小娃娃倒是不怕他,可是这种感觉好像也不坏。   摩严弯腰抱起溯影,神色也柔和了许多:“你叫素素?”   溯影挂着两个小酒窝回答到:“我叫笙箫溯影,溯洄从之的‘溯’,玉影姨妈的‘影’,我们三个人名字里面都有影字,爹爹说是纪念玉影姨妈。”   “三个人?”摩严有些不解。   溯影又当起了小老师:“还有我弟弟烈影,以及漫天阿姨和云深叔叔的儿子醉影。”   摩严恍然,对着站在小骨身后的烈影招了招手:“小烈,你也过来。”   烈影红着脸扭扭捏捏,小骨轻轻推了推他,他才鼓起勇气,走向摩严。   摩严把烈影揽入怀中,烈影没有挣扎,只是腼腆地笑了笑。   某影看着这逆天的一幕,在一旁奸笑,看来摩严这个大魔头,居然被两个小家伙给收服了,姐以前就不该这么和他硬碰硬,直接把小骨往小师父床上一送,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哎,悔不当初哦。   笙箫默和小骨也会心一笑。   白子画看着某影诡异的表情,知道她又在幻想了,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海边。   小骨靠在某影肩上,双手攥住她这个一天到晚让自己提心吊胆的姐姐,又是开心,又是委屈。   某影拍了拍小骨的手:“小骨,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担心了,我以后都不会了,真的。”   小骨根本就不相信:“姐姐,你别说了,你上次也是这么骗我的。”   “小骨,我保证,以后什么都不顾,只顾保命成不成?”某影连忙哄她。   小骨不说话,脸色还是很臭。   “好了,我容易吗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不待见我。早知道就不回来了,省得讨人嫌。”某影装模作样地哀叹几句。   “你敢?”小骨抽出双手,给了某影一个爆栗。   某影摸了摸额头,惊讶到:“哎呀,小骨,你怎么越来越暴力了?果然嫁了人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你快说说,小师父是不是经常被你家暴?”   小骨鼓着脸:“才没有!你少含血喷人!”   “哈哈!小骨,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追到小师父的啊?”某影促狭地对着小骨不停眨眼。   小骨脸红了红,慢慢说到:“自那日后,我就心灰意冷,离了长留,可是杀姐姐,师父,还有漫天师姐一直在找我。我回了我们的家乡,可是村子里一片狼藉,了无人烟。我心中越发难受,爹,娘,姐姐都走了,最后竟连我容身之处都没有!我略施法,原地之上一个新的村落就建了起来,很快新的村民都来到此处,我也定居下来。后来杀姐姐找到我,让我跟他回去,我不愿意,杀姐姐虽然对我好,可是他手下的那些人一定很讨厌我,我也不想他难做。杀姐姐没有勉强我,一人离去,可是总是隔三差五就来探望我。杀姐姐走后,师父和漫天师姐也找到了我,我自然是不肯回长留的,漫天师姐跟我说,她以前答应过你,你若有什么事,她一定会替你照顾我,于是也自作主张地住了下来。我那时对师父已十分冷淡,可是师父偏要和我作对似的,我赶他走,他也不走,漫天师姐也帮着他,没办法,只好让他留了下来。没过多久,云深也追着漫天师姐而来,我们四人就一直隐居。直到有一天,我们村子里的一个青年来到我家,跟我求婚,说他和他父母都很喜欢我,希望我能做他家的媳妇,他们会好生待我。别说我对他没那份心思,就算有,我已修得仙身,又怎么可能和一个凡人厮守。我正要婉拒,谁料师父回来了,面色阴沉,把那青年赶了出去,还对我大吼大叫,说我也不知道管好自己,一天到晚和些不三不四的人结交。我怒不可遏,十分不客气地质问他,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我也早就已经决定断了那份孽情,他又凭什么管我?师父更加生气,又和我大吵了一架,闹得不欢而散。可是,到了晚间,师父就来和我道歉,说过去那么多年,我的心里一直装着他,总是那么贴心地为他做一切的事,他却不懂得珍惜,是他糊涂,是他钻牛角尖,是他胆怯,是他愚蠢,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我的温柔与体贴,如果现在再把那份柔情给别人,他根本就受不了!我很震惊,又问了他一个问题,他心里是不是有我?师父点了点头,告诉我他其实已经动了心,只不过不敢承认罢了。姐姐,我真希望你能分享到我当时的幸福,多年以来,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悦过!”小骨绯红着一张俏脸又抱住了某影。   某影打心底里替小骨高兴的同时,又得出一个结论,男人就是贱,你对他好的时候,他不见得珍惜,等到你要撤退了,他又上赶着巴结。得亏是小骨,要是老娘,才不吃你这口馊饭!   月光下的小骨越发清丽脱俗,红唇一张一合:“漫天师姐生下小醉没多久,我和师父也成了亲。每年,十一师兄他们都要来看我们,央求我们回长留,我们不愿意,倒宁愿在乡间过这种简朴的日子。后来,糖宝告诉我,东方已经转世,可是即便到了如今,他也只是个孩童模样,不肯来见我,他说等他再长成一点,他一定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姐姐,我觉得自己轻飘飘的,都要飞起来啦!”   某影也要飘起来了,她真的很想看看到时候东方彧卿横刀夺爱,小师父是个啥子表情。   小骨又看了看某影,担忧道:“姐姐,你看现在我们都有了归宿,可是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真的很难受。”   某影想说什么,小骨又继续道:“姐姐,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糖宝他们告诉我,自你过世后,尊上便把你葬在绝情殿,日日夜夜守着一座孤坟,形单影只,好不凄凉!姐姐,难道到了如今,你对尊上真的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   某影沉默了一会儿,又无比认真地说到:“小骨,我知道我该干什么。”   当某影找到白子画的时候,他正白衣翩翩一如既往地俯瞰长留,俯瞰天下。那白衣身影已褪去了忧伤与怨恨,剩下的都是温情与暖意。   某影站到白子画身边,眉舒目展:“师父,漫天来信了,她说云隐觉得她和云深的婚事太过草率,非要大摆筵席,宴请宾客,重新替他们举办一次婚礼,现在茅山上上下下忙得跟什么似的,婚礼定在下下个月初十。”   白子画浅笑:“嗯。”   某影又盯着他:“师父,我也想要一次盛大的婚礼。”   白子画错愕至极,又有些惊慌失措,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小影她到底是在感叹,还是,还是......   某影努力憋笑,佯怒道:“师父,你怎么这么笨?”   白子画越发心跳加速,如奔腾的骏马,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小影,你......你是说......”   某影看着白子画这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一不做二不休,轻点脚尖,在白子画冰凉的薄唇上一啄,然后拍着手掌,大笑离去。   而终于回过神来的白子画,嘴角开遍醉人樱花,向某影追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   画眉闲了画芙蓉,但愿君心似我心。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O(∩_∩)O哈哈~正文终于完了!在此,某墨深深感谢各位亲的陪伴!不管是发评的,还是默默支持的,都是好样的!某墨知道这篇文算不上出彩,很多细节经不起推敲,逻辑也是狗屁不通,许多用词更是重复枯燥,某墨谢谢各位亲抽出许许多多宝贵的时间来读它,某墨也谢谢各位亲的包容与善意,否则像某墨这么懒的人肯定不会日更,甚至还可能弃了这文。接下来,某墨会写番外。可是明天某墨要出去撒野,所以不能保证一定会更新,各位亲谅解哈!?(????)   ☆、番外一 丝萝春秋   八月廿一。   千余年来以宁静清幽著称的长留仙山传来一阵又一阵悠扬绵延千重万叠的喜乐之声,琴瑟箫笛,清歌曲舞,从早到晚,响遏行云。整个长留,锦灯高悬,彩缎飘飞,红烛尽染,囍字遍布。所有弟子,身着吉服,欢声笑语,忙里忙外,烹饪美食佳肴,准备琼浆玉液,放置杯盘碗盏,维持混乱秩序。而上至九重天,下到黄泉路,不管是收到请帖,还是没接到通知的各路仙人都呼朋引伴紧赶慢赶地来参加绝代姿容大慈大悲高风亮节痴心长情的风霜一剑白子画与他那个据说有九条命相貌俗气举止粗鄙不务正业三心二意甚至以一人之身拜了两个师父的手段高明的徒儿花玉影的忘年婚礼。   此时,众人齐聚在长留大殿列祖列宗的排位前面,白子画终于换下了那身惹来无数网友吐槽的白色制服诱惑,换上了喜庆的大红新郎服,而某影凤冠霞帔,脸上刷了一层又一层,脑袋被蒙在一块红盖头底下,差点没把她憋死。   二人正要在大家的虎视眈眈下拜堂,一声酥融魅逸的娇语从殿外传来:“小影儿!”某影一把扯下头上碍事的红绸,欢天喜地地看着三道熟悉的身影跨入殿门:光艳逼人笑润初妍媚态如风紫发轻泻的杀阡陌,款步姗姗略显清瘦面容苍白但是眉间无限暖意的莫小声,淡紫纱裙空谷幽兰柳眉如烟丽颜端庄的紫薰浅夏。   “杀阡陌!”某影顶着一头沉重无比的金银珠宝情不自禁地就要往杀阡陌胸口撞去,却在最后关头刹住了脚步。今天好歹也是她和师父的婚礼,而且当着这么多人呢,她不要脸,师父还要脸!可不能让别人觉得他娶的娘子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成亲当天就给他戴绿帽子。   杀阡陌才不会管这么多,几步迎上去,张开双臂,给了某影一个熊抱,还特吃豆腐地拍了了拍她的肩膀。别说宾客,就连长留众人都在压低声音说长道短咬耳朵。摩严对某影的不满居然升级成了佩服,杀阡陌本来就是疯疯癫癫恨不得让子画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这花玉影也真是不遵妇德到了一定境界,当着子画的面都敢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还一脸陶醉,子画居然也容得了她,难道说这花玉影真的有什么自己忽视了的长处不成?至于笙箫默,就更不用说了,扬着一双眯眯眼,张着一口玉齿白牙,靥铺七巧笑,手握冰灿箫,揶揄地瞅着他家二师兄。白子画面上不温不火,眼中已是寒意森森。   好在杀阡陌和某影的拥抱没有持续太久,可是杀阡陌一松开某影,就母鸡护犊地对白子画警告到:“白子画,娶到我家小影儿也算是你有眼光,也是你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有价值的事。我可告诉你,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否则的话,我就荡平你长留,烧了绝情殿,毁了你的容!我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家小影儿!”   笙箫默一个没控制住,竟掐着摩严的手臂大笑起来,白子画横了他一眼,他越发笑得生机盎然,无法止歇。   杀阡陌这份宣言根本就是个手榴弹,人堆里一下子如蜩如螗,如沸如羹,而听着杀阡陌左一声“我家小影儿”,右一声“我家小影儿”,白子画本来就在强绷着的一张脸简直有了核裂变之势。   好在这时三道软软腻腻的童音欢腾地响起:“杀杀姨!”只见扎着两只羊角辫的溯影摇摇晃晃地就向杀阡陌扑去,就连最害羞的烈影和恪守礼仪的醉影都热情洋溢地抱住杀阡陌的腿,蹦蹦跳跳,亲热得不得了。   杀阡陌回身,蹲了下来,把三个娃娃圈进怀里,甜蜜蜜地问到:“有没有想我啊?”   “有,当然有,杀杀姨,我们好想你啊!”孩子们点头如捣蒜,伸出小手牵住杀阡陌。   杀阡陌妖艳多姿地呵呵一笑,带着三个孩子站到小骨旁边,又开始和小骨以及霓漫天闲话家常。   突然,已经长成的念风对着杀阡陌一嗔:“杀杀姨,你肯定不记得我了。”   杀阡陌对着念风上下打量,笑语嫣然:“哎呀呀,你不是小胖胖念风吗?长这么大了!变化好大哦!”   念风更加傲娇了:“谁叫你十八年都不来长留看我,当然不知道我变了!师父和小骨师叔一回来,你就立刻来了,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念风也是从小被杀阡陌宠惯了的,说话也不分轻重,倒把其他人给惊了一下,可是杀阡陌却非常高兴,伸出拳头对着念风胸口顶了几顶:“念风,外面换了张狗皮膏药,里面还和小时候一样啊!”   念风也冁然而笑。   而这边,某影来到莫小声面前,拉起她的手,欣喜若狂:“莫小声,好久没见到你了,我好想念你啊!”   莫小声微微一笑:“你能回来就好,以后多的是机会一起戏耍!”伸出手摸了摸某影的面颊和满头的珠翠。   某影笑着应了一声,可是对着紫薰浅夏,却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紫薰浅夏好笑地看着拱着肩缩着头的某影,温言道:“小影,你抬起头来呀,我可是好意来看你,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   某影瓮声瓮气地说:“紫熏仙子,对不起,我错了,你骂我吧。”   紫薰浅夏想起那一年小影为她所做的事情,当时,她们不过是初次见面,小影却那样慷慨大方地把子画的物品赠送给自己,还千方百计鼓励自己见子画一面,了了自己多年的心愿。小影虽是子画的徒儿,可是也只有她的活泼热情开朗真诚能够打动他吧?   此时,屋子里静得连一根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够听到,白子画也已经来到了某影身边。紫薰浅夏面带笑容,对某影说到:“小影,你为我所做的,已经足够了。而且,你也从来不欠我什么,你与子画,乃是天意。我是真心为你们高兴的。”   某影抬起头,看着紫薰浅夏白净的面容和温暖的眸光,心里一松,咧着嘴角笑了起来。   “子画,小影,我祝你们幸福。”终究还是忍不住,紫薰浅夏凝视着那张总在自己梦中出现的容颜,“子画,你,珍重。”   白子画轻轻点头,毫不留恋地携着某影去拜堂。   紫薰浅夏用笑意掩去心中的苦涩,听着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唱和声,心中痛不可当。毕竟,是自己爱了多么多年的男人,要放下又谈何容易?可是,紫薰浅夏,小影如此对你,你也该知足。你很清楚,就算没有小影,子画的心也不会为你驻足。小影,你一定要代替我,好好待他,我会在远方祝福你们的。子画,你能不能回头,就一眼,我发誓,就一眼,我就彻底放下。   白子画心有所感,向紫薰浅夏的方向瞟了一眼,入目的是紫薰浅夏慈和释然泪光点点的笑靥。   当司仪大唱“送入洞房”,众人都欢呼了起来,霓漫天却跑上去拦住白子画和某影,大声道:“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呢!玉影,尊上,一个问题而已。”   大家都有些惊讶,安静下来等候下文。   霓漫天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对着白子画问到:“白子画,你愿意娶花玉影为你的合法妻子,以后无论是顺境还是更顺境,富裕还是更富裕,健康还是更健康,快乐还是更快乐,你都会爱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远吗?”   白子画清晰坚定地回答到:“我愿意。”   “花玉影,你愿意嫁白子画为你的合法丈夫,以后无论是顺境还是更顺境,富裕还是更富裕,健康还是更健康,快乐还是更快乐,你都会爱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说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   “好啦。”霓漫天满意地指挥到:“送入洞房——————”   等到二人入了洞房,白子画又出去应酬了,某影扒拉下了红盖头,把凤冠往地上一扔,坐在桌子边上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等到酒足饭饱,扑到床上,把鞋一踢,被子一拉,倒头就睡。   等到白子画深更半夜回到房间,见到的就是地上桌上一片狼藉,某影躺在床上好梦正酣的样子。白子画无奈摇头,坐到床边,轻唤几声“小影”,某影来了一句“别吵”。白子画又摇了摇她,某影这才从梦里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发现师父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自己身边。   某影问到:“师父,你怎么就回来了?外面不是有客人么?”   白子画解释到:“如今已是亥时,大家都散了。”   “哦。”某影看了一眼周围,嘿了一声:“师父,那个,你总是不回来,我肚子又饿了,就把桌上的东西给吃了。还有那个红盖头,我不是不给你挑,实在是太遮挡视线了,凤冠也太重了。”   “无妨。”   两人静默下来。   某影心里直打鼓,妈呀,姐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姐是不是有点怂啊?姐就算以前被那些电影电视剧□□辣文给教育了多年,毕竟只有理论知识,没有实践经验啊!虽说姐的领悟能力是不错啦,可是让姐对着这么个肝肺皆冰雪的仙人下手,臣妾实在是做不到啊!   白子画将某影的不安收入眼中,又问到:“小影,你为何觉得对不起紫薰?”   因为她是最大最可怜的炮灰!原著里当一回,现实中又当一回!某影顿了顿,说到:“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紫薰仙子爱慕你多年,干嘛明知故问啊?”   白子画的声音有些冷然:“成亲是我们的事,与旁人无关。”   某影没说话,低下了头。   白子画也觉得刚才的语气有些过了,安慰到:“小影。”   某影不动。   白子画又唤了一声:“小影。”   某影还是不动。   “小影。”白子画慢慢抬起某影的头。   “哈哈哈!”某影再也憋不住,大笑了起来。   白子画盯着她。   某影抱住白子画的胳膊:“师父,你真可爱,我听你这么说简直太开心了,怎么可能不高兴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善妒的人。”   “哦?”白子画有趣地反问,“这么说,你是不许我和别的女子接触的了?”   “当然不许!”某影死瞪着他,“不过,小骨和漫天那些熟人就算了,其他的女人那是看也不能看!就算人家比我美貌温柔妩媚多姿才华横溢品德高尚,你也不许看!女娃娃也不许!”   “是吗?”白子画又脸色一沉,“那你和杀阡陌是怎么回事?”   “哎呀,师父,你可不能冤枉我!”某影指天立誓,“杀阡陌真正喜欢的人是小骨,我和他就是好哥们儿!真的!”   看着某影拼命解释的样子,白子画忍不住勾起唇角。   “好啊!师父,你逗我呢!真是想不到,你也有这种恶趣味啊!”某影发现新大陆一样观察着白子画。   白子画没有言语,只是将某影揽入怀中,过了好久,又轻声问到:“他一直在你心里,未曾远去吧?”   某影平和地答到:“师父,我不能否定他,就像不能否定我的过去和我自己一样。我不想骗你,在我心里,他总是特别的。师父,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以后一定会加倍爱你,好不好?”   “小影,我明白,我也不会生你的气。”白子画温柔地注视着某影。   某影露齿一笑,靠在白子画身上:“师父,天色这么晚了,我们休息吧~~~~~”   白子画精致的玉颜染上一层绯红。   “师父,来来来,快点脱鞋。”   “师父,我把被子分你一半。”   “师父,你靠过来点嘛!搞得我得了瘟疫似的!”   ......   芳春喜涌鸳鸯鸟,碧树欣栖鸾凤俦。   亮丽华堂飞彩凤,温馨锦帐舞蛟龙。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白子画那个闷骚,最后还得某影推倒他,~(@^_^@)~   亲们,今天只有一更好不好?   ☆、番外二 情敌相聚   五年后。   某影远远地就看见桃花树下,一大一小两个白衫人影坐得笔挺,聚精会神地享受着高级的精神盛宴。某影心中泪奔,急急忙忙地来到二人面前,劈手夺下小人手中的书卷,开始了她一千零一次的花氏育儿守则的普及:“莫离,我真的都不想再说你了,我自己都说得不耐烦了!你明明只有四岁,一天到晚看这些佛经有什么意思?!我和你漫天阿姨一起写的小笑话集还有一起画的漫画故事多有趣呀,最适合你看了,你好歹也给我们捧捧场啊!你要实在不喜欢看,你就和你溯溯姐姐和小烈哥哥一起出去玩一玩,总是这么憋在绝情殿干什么?你就不怕闷出病来?你看看你自己,小孩子家家的,正是天真活泼的年纪,怎么能这么自我封闭呢?!你放心,这绝情殿有你爹看着,别人不敢来偷的!你就出去走一走,行不行?”   白莫离知道娘亲是一片好意,不希望自己过分的安静孤僻,过分的不合群,可是,他就是不喜欢和其他人一样浪费时间说些有的没的,干些无聊幼稚的事。他最喜欢的就是像现在这样按着自己的兴趣看些有益身心的书籍,当然,这些佛经啊,论语啊,史书啊,在娘亲眼里只能当催眠的工具,然而,他却觉得他能从这些经典中看到整个世界,获得很多感悟。他真不明白娘亲是怎么回事,自己不识货就算了,还总是不许自己看书。整个绝情殿,就她一个人最闹腾,最贪玩,总是撺掇着溯溯姐姐他们和她一起瞎逛,还经常跑到茅山去窜门子,玩个通宵都不回来,爹也从来不说她一句。   白莫离轻声叹了一句:“娘亲!你能不能别捣乱啦?”   某影一瞪:“我捣乱?白莫离,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还不是怕你患上什么心理疾病?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少年老成的!你才几岁,就这么奄奄一息,没一丁点活力,以后那还得了!”某影打死也没想到,她是一多么开朗乐观的娃啊,怎么倒生出了一个死气沉沉不懂世情的后代?   “小影,莫离天性喜静,无关品行,顺其自然就好,不必强求。”白子画吭声了。   “就是。”白莫离接着他爹的话说了下去,“这是我个人的性格,改变不了的,娘亲你又何必费这个心?再说,爹也极少出门,你还不是没劝过他。”   某影又提高了音量:“拿你爹压我是不是?你和你爹能比吗?你爹的自闭症都得了将近两百年了,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期,现在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可是你还小啊,各方面还没有定型啊,还是有希望痊愈的。莫离,你就听我的话,以后啊,多和别人交流交流,四处耍一耍,别总和大家这么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白莫离还没接话,白子画紧跟着问到:“自闭症?破罐子破摔?”   “师父,你少打岔,我这儿教育孩子呢!”某影睨了白子画一眼,又继续对着白莫离训诫到:“莫离,我可告诉你,以后不许看这些佛经,我可不希望我们家将来出一个和尚,到时候我这张脸都没地儿放去!当然有脸没脸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你可是你爹盼了一辈子的一根独苗啊,你要是就这么悬崖撒手,投身佛门,我们家就真真正正绝了嗣啦!你和你爹的美貌都没法遗传下去,那岂不是太可惜啦!”   白子画和白莫离头上无数根黑线,父子俩交换了一个眼神,双双端起桌上的茶杯,用盖子撇了撇茶叶。   某影还想接着荼毒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只听一声恭敬却欢喜的呼唤:“阿姨!”某影一转身,就看见彦月顶着光头身披袈裟手持禅杖在远处冲自己微笑。   某影眼前一亮,急急迎了上去:“小月月,你可好久没来啦,走走走,屋里说。”   彦月和白子画白莫离打了声招呼,就被某影拖到绝情殿里面去了。某影又是上茶又是准备糕点的,忙得不亦乐乎,彦月在一旁看着她,神色十分柔和。   等到某影终于闲下来了,就开始对彦月嘘寒问暖。   “小月月,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身体好不好,方丈有没有骂你?与其他的僧人相处得怎么样?”   “阿姨,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彦月嘴角噙着一抹和煦。   “咦,对了,小月月,还俗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某影坏坏一笑。   彦月有些脸热:“阿姨,这个,我还没有考虑好。”   “还没有考虑好啊?幽若那么看重你,你可别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啊!”某影怪叫到。   “阿姨——”彦月低下头不做声。   “哎呀呀,小月月,你四年前来看我的时候,小骨才刚刚收了幽若,她可是当即就对你一见钟情了,这些年又一直死缠烂打毫不松懈,看在人家一片真心的份上,你就从了她吧!”某影那张媒婆脸哦,红光满面。   彦月双手扭着衣角,不理某影。   某影看着他那副小媳妇样,心中狂笑,故意扯着声音数落到:“小月月,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情愿了,就是拉不下这个脸!我早跟你说了,天天念经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幽若给勾了魂?所以说啊,那些不分日夜沉浸于佛经的人呀,还是尽早开悟吧,省得将来悔之不迭,埋怨自己浪费了那么多宝贵的光阴,朋友还没交到,可惜咯!”   外面的白莫离深深吸气,对白子画点了个头,一个人去了后山,白子画听着某影指桑骂槐的话,竟无声地笑开了。   某影边吃边和彦月唠嗑,不到一会儿,就听到如黄莺般的女声对白子画请安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句:“彦月,出来,我知道你来了,快点出来!”   彦月有些慌乱,不愿意出去,某影死命拽着他,把他赶出了屋。   彦月看着幽若那么一副如狼似虎的表情,立刻对某影告辞:“阿姨,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话刚落地,人就溜了。   幽若气得半死,匆忙追了上去,还不忘告诉某影一个消息:“玉影师叔,东方彧卿来找我师父了,你也去看看吧。”   “啊?”某影喜出望外,东方彧卿终于现身啦?哇哇,免费的文艺片剧情片爱情片呀!   “师父,我出去一下。”   白子画还来不及反应,某影已经没了踪影。   等到某影怀着满腔的激荡漂浮之情火急火燎地赶到销魂殿时,就看到一个十□□岁的少年,一袭深褐色直襟长袍,黑发束起用一根白玉簪固定,整个人儒雅清爽温润如玉,和当年相比虽稍显稚嫩,可是那眉眼,那笑容,明明白白还是那个对着小骨花言巧语的腹黑书生。   此时,东方彧卿正一手揽着糖宝,另一手抱着小骨。糖宝又哭又笑,呜呜咽咽叫着“爸爸,爸爸”,小骨也是热泪盈眶,喜之不尽。笙箫默顶着一张伪善的面皮在旁边冷冷看着,听听,听听,糖宝你也好意思,人家现在比你还小,你也叫得出口。还有,小骨你搂他那么紧干嘛?没看到我也在吗?怎么这么不注意影响?东方彧卿,你手放哪儿呢?不知道小骨成亲啦?还敢这么明目张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们才是一家人呢!   等到东方彧卿放开小骨和糖宝,小骨又给他介绍溯影和烈影。溯影甜甜一笑:“东方叔叔!”烈影也礼貌地叫到:“东方叔叔!”东方彧卿爱怜地将两个孩子打量一阵,又抱了一抱,对着小骨说到:“骨头,你倒是有福,你这一双儿女很是可爱。”   笙箫默的假笑挂不住了,骨头?东方彧卿,你简直欺人太甚!杀阡陌那个该死的张口闭口就是“小不点”“小不点”,你还给我添堵?信不信我掐死你!还有,我家的娃娃可不可爱,有你啥事儿啊?你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去!一世生一个,你也能够儿孙满天下了!   小骨温和一笑,把某影推到面前,对东方彧卿说到:“东方,这是我姐姐。”   东方彧卿没有惊讶,只是笑到:“玉影,又换身体啦?”   某影点头,调笑到:“哎呀,东方彧卿,你真是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潇洒了嘛!”   “玉影,你现在倒是不记恨我了,以前每次见了我都不客气的!”东方彧卿感叹到。   某影回答到:“你当初也是为了我好,其实最知我命运的人怕就是你了。”   东方彧卿不置可否,只是弯了弯唇角。   笙箫默本来就被忽视得够久了,偏偏这时候从贪婪殿赶过来的落十一一脸紧张又恭敬地对东方彧卿行礼:“伯父好!”   “哈哈!”某影蓦地一通大笑!   东方彧卿有些讶异,糖宝红着脸解释到:“爸爸,这是十一师兄,他,对我很好。”   东方彧卿一点就透,立刻亲切友好地接待了比他大上一大截的女婿,落十一乐得简直找不着北。   笙箫默决定反抗做隐形人的命运,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地邀请到:“异朽阁主能够抽空来看‘我家’小骨,真是令我们销魂殿蓬荜生辉,若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吃顿便饭,不是我夸口,‘我家’小骨的手艺那是极好的。当然,若是阁主太过忙碌,我也不能耽误你的功夫,一路好走,我就不远送了。”   听出笙箫默的弦外之音,东方彧卿也不恼,反而感恩戴德地一口答应下来:“儒尊如此诚心相邀,彧卿自然不能推辞,那就叨扰了。”   笙箫默一哽,说不出话来,我就和你客气客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脸没皮啊?都快赶超玉影了!   于是,一顿饭下来,某影,小骨,糖宝,落十一,溯影,烈影,还有赶回来的火夕和舞青萝都在谈笑风生,最高兴的当属东方彧卿,最郁闷的就是笙箫默了。   可是,笙箫默水深火热的日子才刚刚开始。自那日后,东方彧卿隔个三五天就要来找小骨和糖宝团聚团聚,甚至有一日,还和杀阡陌撞车了。   “哟,东方彧卿哪,你活着回来啦?”杀阡陌语中带刺儿地瞅着东方彧卿。   “是,彧卿多谢魔君这些年来对我家骨头的照顾。”东方彧卿自然知道怎么刺激杀阡陌。   “不客气啦,我和小不点在一起那是相当的快活,反正我很享受。”杀阡陌言语暧昧。   “还请魔君注意措辞。”东方彧卿面色一冷。   杀阡陌也不高兴了,正要反击,某影立刻当和事老:“哎哟,你们俩吵得再起劲也没用啊,你们最大的敌人可不是对方!”   “姐姐!”小骨怒瞪着某影,姐姐真是的,就知道挑拨离间。   杀阡陌和东方彧卿一想也是,也懒得斗嘴了,愤愤不平地坐在草地上。   小骨看着他们俩,又想起了轩辕朗,不知道朗哥哥怎么样了?   “小骨,真生气啦?”某影注意到了小骨的神色。   “没有。”小骨摇了摇头,“我就是想起朗哥哥了。“   轩辕朗?有五六十了吧?哎,可怜了一个帅哥呀!若是成仙了该多好啊!   某影又给小骨打气到:“小骨,别伤心,我们现在一起去瞧瞧他!”   杀阡陌也接口:“是啊,小不点,你要真想去见他,我带你去。”轩辕朗?都一死老头了,让小不点见见又能怎么样?   “骨头,我们去吧。”东方彧卿也看了看小骨。   “嗯。”   等到四个人来到皇宫禁院,不一会儿就在御花园见到了一身明黄面色虽已苍老精神却依然矍铄的轩辕朗。   “朗哥哥!”小骨看到当年意气风发的朗哥哥终于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心口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轩辕朗陡地转过了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如当年并无多大改变的千古,杀阡陌,东方彧卿,以及一个陌生的女人。   “千古!”轩辕朗大踏步走来,颤抖着身体将小骨拥入怀中,好久不能言语。千古,你可知,我多想再见你一面,可是我早已不是青春年少,而你却年轻依旧,我不敢去见你啊!   就连某影都有些动容,只见她微微一笑:“喂,轩辕朗,你还记不记得我呀?”   轩辕朗先是有些疑惑,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震惊到:“难不成你是.......不可能,绝不可能!”   杀阡陌嗤之以鼻:“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少见多怪!”   轩辕朗不理睬他,盯着某影,缓缓问到:“你当真是花玉影?”   “是啦!”某影也走上前去拍了拍轩辕朗的肩膀,“轩辕朗,一直没跟你道谢,谢谢你当年那么帮我啊!”   轩辕朗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见到面前的四人无甚变化,而自己却,哎!   小骨安慰到:“朗哥哥,你不要这样,你是凡人,生老病......,是正常的。而且你真的是一个好皇帝呀,多少百姓对你赞不绝口!你治理的国家这么和平,这么繁荣,你该高兴啊!”   “千古,谢谢你来看我。”这么多年来,即便已经娶妻生子,小骨终究是轩辕朗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陛下。”一道温婉的女声响起。   众人回头,但见一个仪态万方端庄稳重已经不再年轻的妇人走近,对着轩辕朗行礼。   “千古,花玉影,杀阡陌,东方彧卿,这是我的皇后。婧舲,他们都是我的故人。“轩辕朗介绍到。   皇后心中早已明了,对着四人也弯下身子行了一礼。某影,小骨和东方彧卿还了一礼,至于杀阡陌,他堂堂妖魔二界的魔君,才不屑给个凡妇还礼呢!   “朗哥哥,我们要走了,你好好保重。”小骨不舍地嘱咐到。   “我知道,你也是。”轩辕朗心中霎时敞亮了许多,时至今日,还能见到千古,已是福分了。   当某影他们踏上彤云,轩辕朗眼角含笑,揽着皇后,静静地目送他们的身影,远去,远去,直到看不见了为止。   等到小骨安全到达销魂殿,杀阡陌和东方彧卿就各自打道回府,某影也回了绝情殿。   小骨刚一进殿,就发现笙箫默寒着脸等着自己。   “师父。”小骨先打了招呼。   “杀阡陌和东方彧卿一起陪着,你倒是玩得高兴。”笙箫默语气很重。   “师父!”小骨忙到:“还有姐姐,姐姐一直都陪着!”   “玉影自然会替你打掩护。”笙箫默冷声到。   小骨觉得笙箫默非常莫名其妙,但还是解释到:“我们没干什么,只是去了一趟皇宫就回来了。”   “哼,皇宫?轩辕朗半截身子都快进黄土了,倒劳动你跑一趟。”   小骨生气了:“师父,你简直无理取闹!凡人都会变老,你是仙人,自然不在乎!”   “哟,戳到你的伤心事了是不是?轩辕朗变老了,你很难受吧?”笙箫默越说越刻薄。   小骨被气得话都说不出。   “你以前追我的时候那么殷勤体贴,一追到了就放任不管了是不是?”笙箫默其实知道小骨就是和杀阡陌东方彧卿聚一聚,绝对没有私情,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有玉影或糖宝作陪,更不可能横生出什么枝节。只是,最近东方彧卿真的来得太勤了,而且就因为他死过一次,每次他来小骨眼中就看不到自己了。更可气的是,溯影和烈影那对胳膊肘往外拐的,对人家热情得不得了,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气死人了!   小骨手指颤个不停,干脆也不理笙箫默,推开房门,往外面奔去。   笙箫默看着小骨的背影,气急败坏,心里着急又迈不开步子。   “爹,你放心吧,娘亲肯定去了绝情殿,你不用担心。”不知何时,烈影从房里走了出来。   “谁担心了?”笙箫默一甩袖,就回了房。   而在绝情殿,某影还在和白子画述说今日去见轩辕朗一事,忽然听见外面带着哭腔的声音:“姐姐!”   某影一惊,赶紧打开房门,就看到刚才还好好的小骨哭得稀里哗啦地向自己扑来。   “哦,好啦好啦,小骨,你这是怎么了?”   “都是师父,他不相信我,非要怀疑我和杀姐姐还有东方。”小骨泣到。   咦,小师父终于爆发啦?前一阵子不是挺能忍的吗?那脸色多好看呀!   某影一边取笑笙箫默,一边心疼小骨,对小骨说到:“小师父那么不像话?小骨,听姐姐的,这几天就住在绝情殿,住到他来接你为止!他要是耍脾气不肯接,你就不回去!”   里面的白子画和白莫离觉得某影有火上浇油的嫌疑。   小骨有些迟疑。   “小骨,听姐的,你这样一来,保管以后小师父服服帖帖的!”某影双眼冒光。   “嗯!”小骨也下定了决心。   就这样,一直盼妻归的笙箫默左等右等,小骨就是不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   “小骨才不是这种人,肯定是花玉影挑拨!”   “小人作怪怎么了?还不是得怪小骨自己意志不坚?”   笙箫默走来走去,魂不守舍。   “爹。”溯影问到,“你真的不去接娘回来?”   笙箫默不想让孩子们看笑话:“是她自己不回来,又没人绑住她的双腿。”   “可是,我听说,杀杀姨和东方叔叔都去了绝情殿好几趟了,而且玉影姨妈她......”   溯影话没说完,笙箫默已经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等到某影抚掌大笑地看着笙箫默把小骨领回家,旁边的白莫离发问了:“娘,你以后也会这样吗?你会不会和爹吵架,然后冲出去,等到爹来接你你才肯回家?”   某影恶狠狠地说:“哼,到时候,我可没这么好打发,来接我,我也不回来!”   白莫离同情地看了他爹一眼,白子画来到某影身边,轻问到:“小影,你刚才所说可是当真?”   “真,比真金还真。”   白子画默了一阵:“那好,我以后尽量不惹你生气。”   “哈哈哈哈!师父,你真是太好啦!爱死你了!来,么一个!”某影抱住白子画就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小影,莫离还在旁边看着。”白子画的面皮简直要红破了。   “莫离,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师父,看不出来嘛,你哄人其实挺有一手的!总算把小师父给比下去了!”   “师父,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闷骚,可是哪里知道,你是内外兼臊啊,呵呵呵呵呵呵!”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终于让笙箫默也醋了一把了   ☆、番外三 彻底了悟   在某影的鼓动下,绝情殿的三口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一次家庭旅游,不是去人间走走,就是到各处仙山胜境,洞天福地,江河湖海,幽谷花林去瞧一瞧。这不,一家人刚刚去了拜访了北海龙王,还和龙王的儿媳妇轻水叙了很久的旧,带着各种各样的海产品,打道回长留啦。   可是,就在被仙雾笼罩的绝情殿进入三人的视野时,长留山门前一道青衣墨发的身影却使得白子画阳旭般的容颜瞬间褪去血色,只余病态的雪白。而某影自从见到那人起,心跳开始不规律地跳动,呼吸也忽缓忽急,忽浅忽深,明明还在笑着,眼中却无法控制地涌出热泪,嘴唇也颤抖个不停。只有白莫离不解地看着父母怪异的举止,却还是一左一右牵起他们的手。   终于,那人来到他们面前,某影看过去,还是那样清癯挺拔的身形,坚毅深刻的眉目,不再蒙面的脸庞,并不俊朗,却有着沉淀过后的魅力与风采,让人无法轻易移开目光。   某影呆立着不动,只是用手死死捂着口鼻,掩住自己的过分失态,而白子画眼中却是一片灰败。   朔风轻笑一声:“玉影,不管你变成什么容貌,我总能认出你,怎么,我摘了蒙巾,你反而招呼都不打一声了?”   “哇”的一声,某影蹲了下来,把头埋在手臂上,像小孩子一样形象全无地大哭起来。   “小影。”白子画想将某影揽入怀里,朔风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尊上,我和玉影有话要说。”   白子画一顿,不知如何接话。   某影已经站了起来,用袖子抹了抹脸,对白子画说到:“师父,你先带莫离回去,我想和朔风待一会儿。”   白子画知道他们总要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可是这些年来小影从来没有忘记过朔风,现在朔风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就代表.......   某影看到白子画走神的样子,知道他又在担忧伤感了,扬起笑靥,在白子画耳边说到:“师父,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白子画怔然,某影已经和朔风御风远去。   白子画心中千回百转,小影,你叫我相信你,可是你又是否相信你自己?   “爹。”白莫离扯了扯白子画的衣服下摆,“你放心吧,娘不会离开的。”   白子画不知道该赞同还是该反驳,白莫离又补充到:“人不会离开,心也不会。”   白子画看着白莫离目光中的坚定和柔软,自己却迷惘了。真的不会吗?莫离,你可知,你娘亲心中的人一直都是朔风?   长留后山。   某影此时正乐不可支地看着朔风,看一会又笑一会,笑一会又哭一会,哭了又看,看了又笑,整一个神经病。朔风也不打扰她,任她自说自话,自娱自乐。   过了好久,某影才恢复了常态,热情地对朔风说到:“朔风,你回来了,我真的很开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朔风笑道:“哦?你这副样子,我可没看出来是开心,反而像是又发病啦!”   “谁发病?谁发病?”某影龇牙咧嘴,挥舞拳头。   “呵,这才是我熟悉的玉影。”朔风满眼温和。   某影久久睇着朔风的一汪深潭,终于低下头,轻声说到:“对不起。”   朔风摸了摸某影的头发:“傻丫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某影叹了口气。   “玉影。”朔风柔声道,“你和尊上如此幸福,我也真心替你高兴,你不用觉得有负担。而且,这些年,我知道,尊上也很苦,你又怎能辜负他?”   某影想说话,朔风止住她,续道:“玉影,相比于我,你爱的人其实是尊上。对我,却是一些朦朦胧胧的少年情谊,加上你又亲眼目睹我死去,我更是成了你心里无法治愈的痼疾,是以看不到尊上的一片真情。可是,人心终究不是冷硬的石头,尊上等候你多年,又一直默默守护,而我,却总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刻缺席,你渐渐开始思慕尊上也是人之常情,我自然不会怪你。”   某影默然良久,才苦笑一声:“朔风,你什么都知道,你简直就是第二个东方彧卿。”   朔风爽朗大笑,随意拍了拍某影的手臂,说到:“玉影,去找尊上吧,刚才他的脸色可是一直不好呢!”   某影想起白子画那张包公脸也很好笑,凑近朔风,给了他一个拥抱:“朔风,谢谢你,不过,我还真是怀念你以前的那张被黑巾蒙住的石块脸!”   趁朔风发愣,某影已经哈哈大笑离去。   朔风薄唇轻扬,在这春暖花开的日子,成为一道明丽的风景。   某影回到绝情殿,推开房门,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某影皱了皱眉,发现平日里纤尘不染的白子画正斜倚在桌子上一口接一口地饮酒,一丝不乱的头发有些松散,面上也泛起一片潮红,端的是一副美男微醺图。妈呀,要不要这么性感撩人啊?姐的小心脏可受不住了。   某影走上前去,从白子画手中夺走酒杯,故作不悦道:“师父,你可是最仙风道骨仙里仙气的长留上仙诶,怎么能像凡夫俗子一样借酒浇愁呢?不许喝了!”   白子画的睫毛上下颤了颤,眼神有些迷离,神智却是极为清醒的,看着某影,不说话。   某影决定开门见山:“师父,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   白子画立刻打断她:“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虾米?你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你知道?   某影看着明显想歪了的白子画,决定逗他一逗:“师父你既然知道,那你不妨说说看。”   白子画面上布满伤痛:“小影,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并不像你对朔风那样,你只是觉得我守了你那么多年,等了你那么多年,你觉得对不住我而已。其实,你对我只有感激之情。现在,既然朔风回来了,你就随他去吧。我知你舍不得莫离,你也带他走吧。”   某影十分震动,师父竟愿意为她做到此种地步?花玉影,你简直不是人,师父一直都在惶恐和心结中度过,你却从来没有真正地去体会过他的心。你只知道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师父总是尽一切可能满足你,你却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就算你一头撞死也只会污了绝情殿无暇的墙壁!   某影抱住白子画,重复到:“师父,我不走,我不走,我以前就说过,你就算赶我一千次一万次,我也要赖在绝情殿,绝对不走!”   “小影,我又何尝想赶你走,是你自己,心已经不在这里了。”白子画悲哀地说到。   “白子画,你冤枉我!你诋毁我!”某影一把松开白子画,双手叉腰做泼妇状,“谁说我的心不在这里?你少造谣!白子画,你给我听好,我只说一遍!是,我承认,我以前是非常喜欢朔风,我也以为那就是爱,可是我错了,我他妈大错特错!我只是一腔情愫无处安放,我便把它赋予在我想象出来的一个人身上!说到底,我爱上的只是我自己的执着与懦弱!可是,你不同,你是一个真实的人,一直用你的痴心关怀我,守护我,温暖我,我花玉影就算再没人品没节操,也会被你感动,也会因为你的狗屁感情而情不自禁地爱上你!白子画,我爱你,你听到了没有?!!!!!!!”   白子画看着疯子一样的某影,眼角淌出泪水,唇角也扩张到最大,心中多年的不安与感伤也终于彻底消散,冲上去将不停挣扎的某影圈进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说到:“小影,我错了,我不该猜忌你,今日听你这么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某影泄愤似的掐他拧他,白子画不为所动,终于某影疯累了,才抱着白子画痛哭道:“师父,请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再也不让你担心伤心了,我发誓。要是还有下次,你就休了我,孩子也不给我,让我净身出户,让我流落街头,让我孤苦伶仃,自作自受!”   白子画粲然一笑,吻了吻某影的额头,安慰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白莫离在门外看着父母搂在一起的身影,眉间浅笑,捧着一本佛经乐滋滋地翻了起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觉得番外写到这里也可以了,该剧终了。   再次感谢各位亲,某墨嘱咐大家新年快乐,喜气羊羊!   至于新文,某墨暂时不会开始写,至于坑啥时候开,某墨也不确定,对此,只能遗憾地说上一句:有缘再见吧!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